我們倆分析到這里的時候,也不由得面面相覷,找不到兇手的殺人動機,就算是分析出來最簡單、最合理的解釋,也沒有什么辦法,不僅僅難以破案,就連預防都沒有辦法。
大雷子在一旁聽了半天,似乎也沒聽懂,但也聽到我們提起來,兇手可能是水泥廠或者是賓館的工人,實在是忍不住了,插口說道:“你們在這里說個沒完,還不如去問一問呢,如果真有上夜班的,幾點上夜班,那不就清楚了?”
我看了看冷彤,冷彤也點頭說道:“是要問一問的,現(xiàn)在我們就去,先去水泥廠,之后再回來到賓館。”
“先吃飯吧?”大雷子問了一句,看冷彤又豎起了大眼睛,一句話沒說,直接開車直奔水泥廠。
我忍不住就偷著笑了起來,我們這么一折騰,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半了,大雷子早就餓了,不知道忍了多久才提出來,還是沒管用。
大雷子開車來到水泥廠門口,看著我們倆,似乎在等著我們倆下車。
冷彤立即說道:“你去問一下就行,一共有多少人,男女比例,怎么倒班,倒班的具體實時間,問清楚回來就行了。”
大雷子無奈地下了車,大搖大擺地走進廠子,直接在門衛(wèi)值班室問了起來。
我看值班室的人也很多,問這些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也就笑了笑沒吭聲。
冷彤對我說道:“我猜測我們分析的這些,邵市警方也能分析到,或許也來調(diào)查過,但是沒有什么收獲。”
我大致能理解冷彤的說法,問道:“原因就是一個,找不到兇手的殺人動機,還不知道懷疑方向,所以很難有什么收獲,是嗎?”
冷彤看著我點了點頭,同意我的說法。
在我們沒有從時間上分析這么多以前,我對這個案子也沒有什么辦法,根本沒有入手之處,冷彤說過之后,我也認為有點兒道理,兇手不可能無緣無故跑來這么遠殺人,還總是在經(jīng)緯街,這里面一定有原因。
只不過我們也沒有弄清楚兇手的作案動機,現(xiàn)在一切都是在推測之中,帶有一些合理性,但這些合理性并不非常確定,如果倒班的時間對上了,那就更增添了一些合理性。
大雷子很快就上了車,倒豆子般說道:“廠子的人可不少,一千三百多人,男女比例七比三,以往是零點開始倒班,三班倒,現(xiàn)在為了照顧女工,時間改了,早上五點接班,到下午一點,一點接班到晚上九點,之后就是最后一個班的了。”
我和冷彤對視了一眼,都認為這個班倒的不對,時間上和兇手經(jīng)過的時間對不上。
冷彤倒是有些高興的樣子,告訴大雷子去賓館,緊接著對我說道:“這個倒班還是很合理的,我猜測也不是水泥廠的工人。”
“為什么?”我忍不住問道:“是因為水泥廠附近地面上有水泥灰?現(xiàn)場沒有留下任何水泥灰的痕跡?”
“也不完全是因為這個。”冷彤很快就說道:“從章隊的敘述中,還有這兩次案子的案發(fā)前后,沒有人提供兇手的蹤跡和線索,我才認為不是水泥廠的,要不然那么多人經(jīng)過,都是一個時間段,兇手還是隨機作案,不可能沒人看到過兇手的蹤跡。”
我聽得連連點頭,不得不承認冷彤大美女心思縝密,想的問題非常多。
我們?nèi)齻€很快就來到三江賓館,大雷子把車子停在賓館大院里,也沒用冷彤說什么,直接就下了車,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冷彤也沖著我咧了一下小嘴兒,把我逗得笑了起來,欺負住大雷子,好多事情都好辦,這家伙塊頭大,相貌也兇,還真能打,把警官證往那里一摔,一般人都要認真對待。
大雷子十多分鐘就回來了,上車就說道:“這里一共是七百多人,男女比例和水泥廠相反,三比七,女的服務員兩班倒,早上八點到晚上八點,工程部三班倒,二十四小時不離人,從早上八點開始,每個班八小時。”
我聽得心里就是一震,如果按照冷彤的說法,都是夜里十一點多發(fā)生的案子,那么這三班倒正好是夜里零點有一個班啊!
冷彤也正向我看過來,面露欣喜之色,對大雷子說道:“現(xiàn)在就一路返回昨晚的案發(fā)地點,別開太快了,我們回去看一看。”
大雷子也不管那些,聽冷彤要回去,立即就開了回來。
這次我知道冷彤的意思了,就是要看一看賓館到那個面館的時間,大致上估算一下,也能驗證我們分析是不是有些道理。
車子開得很慢,從賓館到案發(fā)的面館是四分鐘,速度大約是常人三四倍左右,也就是說,如果兇手是步行的話,不用快走,十五分鐘之內(nèi)是一定能趕到賓館的。
冷彤看著我咧了一下小嘴兒,沒說什么。
我立即說道:“兇手是步行,從這里經(jīng)過,很有可能是去賓館倒夜班的,是午夜零點那個班,第一次案發(fā)是因為去五金商店買東西,十一點四十分左右案發(fā),之后趕到賓館接班,第二次案發(fā),是十一點十分左右,想要吃碗面,之后去接班!”
“完全正確!”冷彤面帶喜色說道:“這個人平時一定沒有什么劣跡,或者是非常善于偽裝,絲毫不被人懷疑。”
我真是有些不敢相信,這么快就鎖定了兇手的范圍,不過,這一切也不過就是一種可能性,可以說完全沒有太多的理論根據(jù)。
大雷子聽到我們倆說可是來勁兒了,立即就說道:“真的假的啊?那我們?nèi)ベe館調(diào)查一下多好?。孔蛱焱砩鲜钦l的班,都抓起來,弄個清楚不就完了?”
冷彤這次沒有欺負大雷子,想了想之后才抬頭看著我。
我實在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彤彤,最初這就是胡鬧,是你的一個最簡單、最合理的設(shè)想,甚至可以說是最理想的設(shè)想,根本不靠譜,雷哥說的對,這簡直就是在胡扯,不能這么辦,我們也不能匯報。”
“是??!”冷彤聽了我的話也點了點頭說道:“兇手平時應該是沒有劣跡的人,就算我們設(shè)想是合理的,面對兇手的時候,我們還是沒有絲毫的證據(jù),也奈何不得兇手。”
大雷子聽得來氣了,立即發(fā)動車子,把車子停在一個小飯店旁邊,也不征求意見了,直接下車走進飯店。
冷彤大美女也有些無奈,立即下了車,揮手示意我也下車吃飯。
大雷子是餓得不行了,早就點了菜,坐在那里抽煙等著,看我們進來才撇著嘴說道:“你們不是不吃飯嗎?小小,你雷哥現(xiàn)在不管用了?請你吃個飯都不行,還要冷丫頭揮手你才下車?”
我真是無話可說了,剛才還真是冷彤揮手我才下來的,其實大雷子還不是一樣,被欺負的讓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冷彤大美女也有些想笑的意思,抿著小嘴兒不吭聲。
這頓飯期間,我和冷彤也商量了一下,這都是我們的設(shè)想,按照我們最好破案的最佳設(shè)想來構(gòu)思的,確實不靠譜,唯一的推論點就是案發(fā)時間,還有倒班的時間作為支持,其他的都談不上。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們沒有證據(jù),也弄不清楚作案動機,即便是面對兇手,我們也無可奈何,還不能確定。
我們決定先把這些推理放在一旁,回去聽一聽章隊調(diào)查了解的情況,最重要的是,找到兇手的一些線索,還有就是弄清楚作案動機。
吃過飯已經(jīng)不早了,下午四點左右,我們?nèi)齻€才返回警局。
邢隊等人都在楊局的辦公室,還在商量著這個案子,等待各隊人歸來,大約是晚上六點半的時候,各隊人馬才紛紛回來,我們也跟著聚在小會議室。
調(diào)查的情況很不盡如人意,被害者是外地人,在這里根本就沒有什么仇人,也沒有得罪過誰,就是一個開面館的,最近一段時間連和客人吵架都沒有過,更別說結(jié)仇了。
對于兩老說的大方向,也進行了調(diào)查,市里今年還是要拿出方案來的,至于說動遷之后誰是最受益的,還要進一步調(diào)查。
現(xiàn)場附近的調(diào)查收獲也不大,由于經(jīng)緯街兩側(cè)沒有居民房,都是一些小商家,除了晚上住在這里的,大部分都關(guān)業(yè)了,即便是住在這里的,也都關(guān)了門。
唯一有個提供線索的人,同樣是一個小飯店的老板,昨晚有幾個出粗車司機收車之后,聚在那里喝酒,到十一點十五分左右,才出去把窗子的閘板擋上,看到有一個人在路邊經(jīng)過,走路的姿勢很正常,往南面走去。
當時也沒在意,并沒有細看,擋上閘板就回去了,感覺個頭不矮,其他的一點兒特征也提供不出來。
這也并不奇怪,大街上有人經(jīng)過,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誰也不會去留意看什么特征,如果是猖狂逃竄的話,那就不一樣了,還是警方詢問這個時間段,有沒有看到什么人經(jīng)過,這老板才想起來似乎有一個人。
我和冷彤聽到這個線索可心里一震,忍不住就對視一眼。
這一下午我們?nèi)ソ?jīng)緯街也沒干別的,除了分析就是推理,找了一個最適合我們破案的、也是最理想的設(shè)想來進行推理,偏偏這條線索指出,那個疑似兇手的人,是往南面走的!
雖然沒有細節(jié),也沒有體貌特征,但是方向和我們推測的大致相似,時間上也合理,要是兇手吃過面出來的話,可能就是在十一點四十五分左右,殺了人沒有吃面,直接去賓館接班,可不就是十一點十五分左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