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站在南華堂老字號藥店的門口,忽然間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要不然怎么會信了林修那個小屁孩的話,拿著一點(diǎn)綠豆糕似得東西就來這里兜售呢?
她在藥店門口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反倒是吸引里店里面一個戴著老花鏡的老頭子的注意。
“咳咳……這位女士你是想要買什么藥材嗎?”清瘦老頭推了推自己的鏡框問了一句,但他上下打量著白雪卻又覺得白雪不像是生病的人!
“呃,我不是來買東西的,我是來……賣東西的!”白雪咬了咬牙,鼓足勇氣說了出來。
“哦?”老頭頓時搖頭苦笑道,“那你估計是找錯地方了吧,我們南華堂是專門配藥出售之處,這里不收購雜貨的!”
“不是雜貨,是一種藥!”白雪看著老頭轉(zhuǎn)身要進(jìn)去,著急之下就說了出來,“我有一種很靈的藥想要賣,不知道南華堂收不收?”
“靈藥?”老頭子轉(zhuǎn)過頭來,神色狐疑的盯著白雪打量著笑道,“姑娘,看樣子你是有備而來的,但你可知道什么叫作靈藥嗎?你了解南華堂嗎?”
白雪有些緊張的說道:“我不了解南華堂,但我?guī)淼臇|西絕對是一件靈藥,你看過了自然就會相信了,如果你們不收的話,我再到普善堂去看看!”
“哦?”老頭子聽到白雪說到普善堂,這才皺著眉把白雪往里面請了進(jìn)去。
“姑娘,你所說的靈藥呢?”老頭子讓店鋪里的小姑娘去幫白雪倒了一杯茶,隨后坐在太師椅里朝白雪問了一句。
南華堂的所有藥鋪都基本上是老鋪?zhàn)拥娘L(fēng)格,但里面的裝飾和陳設(shè),其實(shí)卻很有講究,白雪也看得出來,哪怕是老頭子坐著的那張?zhí)珟熞?,也是名貴的紅木材質(zhì),她這時候開始微微有些鎮(zhèn)定下來,至少自己來對了地方不是嗎?
取出了裝在一個保鮮袋里的一小坨綠色膏狀物,白雪朝著老頭遞了過去!
老頭看了一眼,忍不住挑眉失笑起來:“姑娘,你莫不是在逗我吧?你說的靈藥不是藥材,而是裝在里面的這些綠色坨坨?”
“嗯,就是這些!”白雪神色凝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手指拈花一般拈著保鮮袋!
老頭子推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鏡,然后咳了兩聲直接起身,眼神無語的瞪著白雪苦笑道:“您還是別來開我的玩笑了,這種東西如果也算是靈藥的話,我張云貴愿意拱手把我的鋪?zhàn)铀徒o你,走吧走吧……”
“我……”白雪一愣,這才意識到對方是完全不相信自己,她氣得也站了起來喊道,“您別不信呀,這真的是靈藥!”
“我看姑娘你面容白里透紅,精氣神都飽滿而靈蘊(yùn)十足,不像是生病發(fā)胡話啊?怎么就到我們這里胡鬧來了呢?不會是有人雇了姑娘你故意到咱家的鋪?zhàn)永飦頁v亂的吧?”老頭的眼神開始變得不悅了。
張云貴是南華堂張家的第五代傳人了,這間鋪?zhàn)邮撬乒竦?,在他的眼下,別說什么人參鹿茸了,就是真正的虎骨、熊膽和犀角,他也見識過不少了,以他對中醫(yī)藥的見識來看,白雪完全就是來搗亂的!
“我這……”白雪又氣又急,忽然想到了自己剛開始好像也是不信的,這也怪不得別人也不信了!
她的目光一沉,看到桌上的茶杯,直接順手一掃,仿青花瓷茶杯頓時‘啪’的一聲摔碎在地面上,茶葉和湯水濺射開來!
“啊……”老頭子驚呼著避開茶水濺到自己的褲腿上,表情震驚的指著白雪叫了起來,“姑娘你別再鬧事了啊,不然的話我可報警了!”
“您別急!”白雪蹲下身去,直接拿起一塊瓷片劃開了自己白皙如雪一般的皓碗,殷紅的血跡頓時間沁漫出來!
“你……你……”張云貴被嚇到了,忍不住連連倒退幾步,神情驚慌的呵斥道,“你可別裝啊,這是你自己割破的,你是想到我南華堂來碰瓷的吧?”
白雪覺得無語,但這時候她懶得解釋什么,而是直接拆開了保鮮袋,從里面取出了一些綠色的膏狀物涂抹在了被自己割破的傷口處!
張云貴擔(dān)心白雪是個碰瓷的‘茬子’,呼喝著店員過來拿手機(jī)拍下來,然后神色驚惶的朝著白雪呵斥道:“你快出去,要鬧事不要在我南華堂這里鬧!”
白雪心急如焚的盯著自己的傷口,眼看著老頭子已經(jīng)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報警了,她才趕緊把自己白皙如玉的手腕伸過去給他看:“吶,您看一眼再下定論也不遲,是靈藥還是胡鬧,您掌掌眼不就分辨出來了嗎?”
張云貴皺著眉不敢看,連連后退著,生怕等會白雪又賴上他,說他占她便宜,在他心里,白雪儼然就是個來碰瓷訛人的女人了!
可是怪只怪他這雙眼,常年要在藥材里面挑沙子,雖然戴著一副鏡片,但眼光卻精明毒辣得很,只是這么一瞬間的余光掃過了白雪那皓腕上,他猛地呆了一呆!
“咦?”張云貴的眼中陡然冒出震驚之色,將目光移過來瞅著白雪伸在空中的手腕仔細(xì)的看了幾遍,嘴巴慢慢的張大了,“這……這怎么可能呢?”
“您見識了吧?”白雪如釋重負(fù)的舒了口氣,苦笑著嘆道,“我知道這件事確實(shí)難以置信,但現(xiàn)在您該相信我的話了吧?”
張云貴心下震驚,但表面上卻強(qiáng)自鎮(zhèn)定下來,神色狐疑的盯著白雪手中的綠色膏狀物詢問道:“這個靈藥的作用,竟然能夠這么快讓傷口愈合?這不會是魔術(shù)吧?”
“您不信的話,完全可以在自己身上或者讓你的店員自己割一個口子實(shí)驗一下,再絕妙的魔術(shù),總沒辦法偽裝你們身上的傷口吧?”白雪笑了笑,底氣忽然間升了起來!
張云貴還是不信,咬了咬牙在自己的手心割開了一道口子……
幾分鐘后。
張云貴瞠目結(jié)舌的瞪大自己的雙眼看著手心里愈合的傷口,血跡猶在,他整個人都激動得顫抖起來,語氣發(fā)抖:“太驚人了!太驚人了!這種藥一旦推出,必定…………這位姑娘,您說這藥是拿來賣給我們的對吧?有方子嗎?”
“方子我沒有!”白雪蹙著眉頭說道,“是有人讓我來賣這個靈藥的,說只賣藥不賣方子,而且還說即便是南華堂想買方子,也得至少半個南華堂的代價才買得起這樣的方子!”
“咳咳……這夸張了!”張云貴訕笑著,心想倒是自己心急了,這樣的方法怎么可能別人會賣,雖然自己未必能夠確定半個南華堂買不買得起這個方子,可自己掌柜的這家鋪?zhàn)?,是肯定買不起這張方子的,不過只要買得起這些藥,那也……足夠震驚世人了!
“這藥,您打算賣多少?”張云貴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使著眼色讓店員去上一壺更好的茶水過來!
“五十萬!”白雪說出這個數(shù)字,自己的心里是完全發(fā)顫的,一絲底氣都沒有!
“還有嗎?”但讓白雪錯愕的是,張云貴卻幾乎不討價的直接問還有沒有?
“應(yīng)當(dāng)是有的吧,但這次只賣這么多!”白雪說道,“這是別人委托我賣的,還說如果您不要的話,他就賣到普善堂去!”
“八十萬!”張云貴神情激動的站了起身,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握白雪的手,“白,白女士,我南華堂出八十萬買下這些藥了,但有個附加條件,想要見那位高人一面!”
“啊?!”白雪懵了!
“不行嗎?”張云貴頓時遲疑著,以為白雪是不肯,咬了咬牙又加了一口價,“那……一百萬如何?白女士,算我張某人欠你一個人情,只要幫張某人牽這個線,您只要有任何的麻煩,我南華堂幫得上的,必定幫您辦到……”
白雪驚呆了!
一個電話響起來,才讓白雪如夢驚醒的拿出自己的手機(jī)接起了這個電話,而這個電話恰好是林萱曼打來的!
白雪聽了幾句,頓時失聲驚呼:“你說什么?你被停職了?還被抓……”
“是的,不過這肯定是一場誤會,我相信我的同事們會幫我調(diào)查清楚還我一個清白的,但是我有件事想拜托白老師你幫我個忙……”林萱曼臉色憔悴的懇求道,“阿修跟你在一起吧?我希望白老師幫我照顧阿修一段時間,等我出來再去接他!”
白雪徹底的懵了,腦海里仿佛記起了林修說的話,猜測過林萱曼會出事,想不到林萱曼這么快就出事了,難怪那小子讓自己趕緊來賣藥?
那小烏鴉倒是靈驗了,可是……那小家伙人呢?他現(xiàn)在在哪里?
“白女士……白女士……”
通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白雪還在發(fā)呆,張云貴看著白雪的神色不對,站在旁邊催促了幾句,滿臉期待之色的嘿笑道:“您看……我剛才說的話……”
“行!就按您的意思吧!”白雪咬了咬牙,徑自做著決定嘆道,“藥賣給南華堂了,這原本也是他交代的,至于您說的那多付出來的五十萬,暫時存放在您這里吧,如果他答應(yīng)的話,我再跟您溝通,如何?”
“這……好的好的……那錢?”
“我急著要,否則也不會急著賣藥了!”
“我這就準(zhǔn)備!”張云貴立刻打起了電話,精氣神十足。
而此時此刻,我們的林修小朋友正背著書包蹲守在城南的一所幼兒園外面,一輛白色的奧迪車開過來停在路邊。
一個風(fēng)韻猶存的少婦剛走下車來,林修頓時眼神發(fā)亮的一溜煙跑過去,仰著可愛無辜的臉蛋笑道:“姐姐你長得可真好看……我的氣球掛在那上面了,能拜托您幫我拿一下嗎?”
少婦看著可愛的小家伙,忍不住看了一眼掛在樹上的氣球笑道:“小朋友你也是這個幼兒園的嗎?可真會說話,我可不是姐姐了,是阿姨了呢……”
“不,您長得這么漂亮,就是姐姐!”林修認(rèn)真的說道。
“真乖!看在你這小家伙這么會說話的份上,我?guī)湍闳ツ孟聛戆?hellip;…”
少婦扭著婀娜的腰肢剛墊著腳跟去夠樹枝上掛著的氣球時,林修的眼中卻閃過了一絲冷笑,悄悄的繞到了奧迪的后備車廂那邊,將一把水果刀放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