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來的?”
“我就說他一個跑業(yè)務(wù)員的能賺那么多錢!”
“現(xiàn)在的年輕人也太好面子了,打腫臉充胖子,不行,我晚上得和我家小子說道說道,讓他以后千萬別做這種丟人的事。”
周圍的幾位大爺大媽,仿佛受到了點撥一般,一個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有幾個長舌婦甚至低聲討論,這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劉峰父母站在那里,臉色有些難看,若是劉峰真買了一輛好車回來,那確實長臉,可要是租來的,那就不是長臉,而是丟大臉了。
劉峰母親甚至有些懊悔,是不是昨天說錯什么話了,刺激到了劉峰,才讓他萌生出租一輛好車回來賺面子的念頭。
“怎么,劉峰,被我說中,無話可說了吧?”肖志勇帶著幾分得意之色看中劉峰,心道幸虧自己來了,要不然這群大爺大媽還真被劉峰給蒙了過去。
“你說完了嗎?”劉峰輕輕瞥了肖志勇一眼。
“說完了。”被劉峰一反問,肖志勇神色有些發(fā)愣。
“好,說完了,那我就要說道說道了。”劉峰點了點頭,而后走過去拍了一下肖志勇的肩膀,帶著幾分語重心長的語氣道。
“志勇啊,我知道你這人從小心高氣傲,見不得別人比你強,可事實是,我確實要比強上那么一點點,這輛車真是我自己買的。”
“不可能,你買得起這種車?”肖志勇語氣堅定的道。
“別急,銀行短信提醒業(yè)務(wù)你知道吧?”劉峰側(cè)頭問道。
“廢話,你當(dāng)我白癡嗎?”肖志勇有些不滿的道,這話還問,當(dāng)他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么。
“行,我這里有一條短信,你看看就明白了。”劉峰將手機上那條提示短信翻了出來,遞給肖志勇。
“兩……兩百四十萬。”接過手機的肖志勇看到那一連串?dāng)?shù)字,一張臉成了豬肝色,他仔細查看了一下短信號,確實是從工行發(fā)來的,不是那種山寨短信。
“什么,兩百多萬?”一旁,張榕驚叫了起來。
圍在那里的大爺大媽們也有些不淡定了,兩百多萬,在他們這幫普通的市井小民眼里,也算是一筆巨款了,有不少人在心中感嘆,這劉峰是真發(fā)財了。
“不對,你一個做業(yè)務(wù)員的哪來的那么多錢,這錢一定是你通過邪門歪道搞來的吧。”肖志勇也找到了一個反擊點,氣勢十足的盯著劉峰道。
這話一出,劉峰父母的臉色有些變了,要真是租車,也就是丟面子的事情,可要是通過不正當(dāng)?shù)氖侄闻獊韮砂俣嗳f,那問題就嚴(yán)重了,當(dāng)下,二老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劉峰,神情中充滿著焦急之色。
“老肖,你這話可別亂說,不分青紅皂白便給我扣一頂歪門邪道的帽子,這事情說嚴(yán)重了是誣蔑毀謗,我若是去告你,你是要進監(jiān)獄蹲號子的。”劉峰給了父母一個放心的眼神,而后走到肖志勇面前道。
這話當(dāng)然嚇不到肖志勇,可卻唬到了張榕,嚇得她趕緊拉了拉肖志勇的手道:“兒子,可別亂說。”
“那你說,你這錢從哪里來?”肖志勇步步緊逼的問道。
“小峰,你快點說啊,都要急死媽了。”劉媽也在一旁催促,神色中滿是焦急之色。
“放心吧,爸,媽,我這錢來的非常正當(dāng),今天上午我和一朋友去古玩市場閑逛,在那里買了一副古畫,沒想到這副畫是一件珍品,有人當(dāng)場出了兩百四十萬買了下來。”
“這事情古玩市場那邊的人都知道,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那邊問問。”
劉峰將這件事情緩緩道來,眾人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
“我說劉家的孩子從小就老實正派,怎么會搞邪門歪道?”
“肖家的小子有些過分了,都是一個小區(qū)的街里街坊,不能這樣亂扣帽子啊,這要傳出去,人的名聲都要毀了。”
眾多大爺大媽們的議論,讓肖志勇的臉色難看無比。
“叔叔阿姨們,其實你們也不要這樣說志勇哥,志勇哥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人嘛,總是希望自己比別人強。”
“不過老話說得好,這人啊,不要老是跟別人比,關(guān)鍵是要跟自己比。”
“你說呢,志勇哥,覺得我的話有沒有道理?”劉峰很是騷氣的反問了一句。
“哼,你也就撞到了狗屎運而已,要不了兩三年還不是打回原形,媽,我們走。”肖志勇冷冷的放下一句話后,便來著張榕走了,這個地方他是沒臉在待下去了。
“爸,媽,我們也回屋吧,我給你們買了幾身衣裳,上去試試看。”劉峰將衣服從后備箱拿了出來,向父母說道。
“好,好!”
劉峰父母連連點頭,抬手不經(jīng)意的擦去眼角的淚水。
“這劉峰運氣還真不錯啊,竟能淘到古董。”
“可不是嗎,這人啊,有時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
“老伴,我記得你當(dāng)年嫁過來的時候,有一個鐲子,要不也拿去鑒定鑒定?”
劉峰一家子離開后,有些大爺大媽也坐不住了,談?wù)摿藥拙浜蟊慵娂娳s回家翻箱倒柜,看你能不能找到什么值錢的物件。
當(dāng)天晚上,劉媽做了一頓大餐,小炒牛肉,豆瓣魚,手撕包菜,一碟泡菜,還有一個雞蛋瘦肉湯,葷素搭配齊全,吃得劉峰獨自滾圓,滿嘴流油。
第二天一早,劉峰還是按照往常那樣去上班。雖然發(fā)了一筆,可班還是要上的,這些錢也不能供他吃一輩子。
他來到樓下的一家面館,準(zhǔn)備吃完早點再去公司。
不過,才剛一坐下,他便看到對面坐了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小細眼,酒糟鼻,看起來一副衰相。
“辦事員先生,早上好。”衰男站在劉峰面前,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可即便是笑,樣子看起來也很衰。
此言一出,劉峰便知道對方是一只鬼,估計是來找他來辦事的。
“嗯,你找我有什么事?”劉峰換了個隱蔽點的位置,問道。
“辦事員先生,能不能先請我吃一碗面。”衰男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劉峰面前的碗道。
劉峰沉吟片刻,還是揮了揮手,讓面館老板再上了一碗面。
一碗撒著蔥花,冒著熱氣的面端了上來,只見衰男大口一張,面碗中一道白色氣息便落入他的口中,這一幕倒是看得劉峰嘖嘖稱奇,長了不少見識。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你找我有什么事。”見衰男吃飽喝足,劉峰不由問道。
“嗯,辦事員先生,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高默,是一只霉運鬼。”
“霉……霉運鬼?”劉峰聽得一驚,連忙將自己的凳子往外面挪了挪,霉運啊,誰敢沾。
“辦事員不用慌,我來找你辦事,不會對你不利的。”高默連忙勸道。
“那你快說,究竟有什么事情?”劉峰的心情稍稍淡定,語氣有些急促的問道,他可不想一直跟一只霉運鬼待在一起。
“辦事員先生,我希望你能供養(yǎng)我,就是每天能供我吃喝,作為交換條件,我也可以幫你辦一些事情。”高默說道。
“那你能做什么?”
“我可以附在別人身上,讓他們倒霉好幾天。”
“任何人都可以嗎?”劉峰的眼中帶有一絲期待之色。
“沒那么厲害,像一些氣運旺盛,氣場強大的人,我見了只能遠遠避開,只有那些心思不正,氣場凌亂的人,我才能附在上面。”
“那你這能力也一般嘛,這事情還是算了,我?guī)筒涣四恪?rdquo;劉峰不屑的撇了撇嘴,這個能力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而且對方是一只霉運鬼,相處久了,他怕自己也會沾上霉運。
“別啊,辦事員。”見劉峰不同意,霉運鬼有些急了,他往左右看了看,接著偷偷的湊過來,有些神秘的道:“辦事員,我知道一個祖?zhèn)鞴欧?,強身健體,滋陰補陽,而且副作用小。”
“祖?zhèn)鞴欧?,副作用?。?rdquo;劉峰眼中的亮度一下高了很多。
“是的,辦事員,你懂的!”
“行了,供養(yǎng)你雖然有些麻煩,但誰叫我心地好,見不得別人遭罪呢。”劉峰揮了揮手,一口應(yīng)了下來。
“辦事員,現(xiàn)在像您這樣古道熱腸的人,真是越來越少了。”高默捏著鼻子,拍了一記馬屁道。
“嗯,不說這個了,我要是供養(yǎng)你的話,應(yīng)該怎么做,你該不會天天跟在我身邊吧。”劉峰擰眉問道,要是天天讓一只霉運鬼跟在身邊,他可受不了,寧愿祖?zhèn)髅胤讲灰?,也不接下這檔子事。
“沒那么麻煩,辦事員,你這幾天抽空去找一株老槐樹,用樹木的主干做成一串珠鏈戴上,槐木養(yǎng)陰,平時我可以棲息在珠子中,不過在這之前,我只能先跟著您了。”高默說道。
“那這段時間你不會偷偷附在我身上吧?”
“不會,你現(xiàn)在可是我的供主,我怎么會自砸飯碗?”高默連忙說道。
“嗯,你有這個覺悟就好。”
劉峰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付完賬離開,為了避免老板誤會,他將霉運鬼吃過的那碗面也打包帶走,扔在了拐角處的一個垃圾桶中。
早上八點半,劉峰來到了財富大廈,他上班的公司云財證券,便在這棟大廈的八樓。
“劉峰,昨天為什么無故曠工?”
就在劉峰準(zhǔn)備進入大廈大廳時,身后忽然傳來一道喝問聲。一個長的油光粉面的男子手中提著個黑色皮包,面容嚴(yán)肅的叫住了他。
此人是劉峰公司市場部的經(jīng)理涂錦文,此人論能力也就是一般,不過他的賣相很好,長得頗為帥氣,再加上身材也不錯,頗受女客戶的歡迎。
據(jù)說他發(fā)展的客戶中,有九成都是女客戶,其中還有幾個身家不菲的富婆。
以前劉峰甚滿懷至惡意的揣測過,這位涂經(jīng)理是不是飽受過鋼絲球的摧殘。
“涂經(jīng)理,這事我跟組長打過招呼了,算不得曠工。”劉峰停下腳步,語氣淡然的說道。
“跟組長打招呼?”
“我不是早就跟你們提過嗎,請假這事必須我親自批準(zhǔn)!”
“劉峰,你這個月的業(yè)務(wù)還沒完成,就隔天兩頭的請假,要都這樣,我們公司還怎么經(jīng)營下去?這事你必須寫份檢查,另外昨天無故曠工,按照三倍的工資扣除。”
涂錦文面容嚴(yán)肅的訓(xùn)斥,這劉峰平時在公司是個刺頭,對他一向不太尊敬,現(xiàn)在找到了一雙小鞋,自然要好好整治他。
劉峰聽的眼睛微微一瞇,心中升起一團怒火,屁大點的權(quán)力也在這里作威作福,真當(dāng)自己是泥捏的么,當(dāng)下,劉峰便想沖上去打上一拳,大不了辭職不干。
“辦事員先生,這人你要是看的不爽,我可以幫你整整他。”正在這時,霉運鬼高默在他耳邊說道。
“哦,你可以附在他身上?”
“當(dāng)然,這人一身精氣外泄,氣場散亂,最適合附身。”
“那你就大膽的去吧,這個社會需要你這樣富有正義感的鬼!”劉峰氣勢磅礴的說了一聲,便看見高默嗖的一聲,附到了涂錦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