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婉兮兩個人坐到后排吧!”慕中天不冷不熱的說道。
盡管慕中天的語氣不算溫和,但足以讓慕婉兮目瞪口呆。父親知道了自己和陳九的事情,不僅沒有責(zé)怪自己,反而讓陳九和自己坐在一起。
陳九打開車門,擠到慕婉兮身邊坐了下來,也直到現(xiàn)在,陳九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輛大奔,看來這丫頭家境夯實啊!
如若不然,慕中天也不會那般自傲。
“陳九,這是怎么回事?”任憑慕婉兮怎么絞盡自己的小腦瓜子也想不懂,陳九到底是怎么說服他父親。
陳九嘿嘿一笑,“沒事??!叔叔就是過去問我吃午飯沒,沒吃的話一起去你家吃午飯而已。”陳九開啟了扯犢子技能。
慕婉兮白了陳九一眼,自己又不是傻子,知道陳九沒有對自己說實話。不過,另一只小手卻是偷偷伸過去在陳九腰間擰了一把,讓陳九一時間齜牙咧嘴。
對于兩人的行為,慕中天早在后視鏡看見,看見陳九調(diào)戲自己女兒,強忍怒氣咳了一聲。
兩人連忙老老實實坐好。
慕中天通過后視鏡打量著陳九,另一只手在大腿上敲著也不知道心中在思索何事。
經(jīng)過二十多分鐘的車程,車終于停了下來。
透過車窗,看著高檔的別墅,陳九也有點愣神,這小丫頭隱藏的也太深了吧!家境如此夯實,還每天坐公交車來上學(xué)。
慕婉兮從后面推了一下陳九,“走吧!到了。”眼睛不敢看陳九,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這三年一直表現(xiàn)的跟普通學(xué)生一樣,從未炫耀過自己家境。陳九會不會怪自己沒有告訴他真相?
隨后,兩人跟在慕中天身后進了別墅,在車上慕中天就告訴今天會來一位客人,所以慕婉兮母親俞晨君聽見聲音便走了出來。
“阿姨好,我是陳九。”俞晨君還未開口,陳九便連忙微笑著問好。未來丈母娘?。∫欢ㄒ⒑酶卸?。
還別說,就這一聲阿姨,叫得俞晨君心中那個舒坦,對陳九的好感度蹭蹭的長。
“你好,趕緊進來做吧!飯菜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俞晨君溫柔的笑道。
幾人進入房間,在就餐區(qū)的餐桌上果然擺放著一桌美味佳肴,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讓陳九食欲大開。
丈母娘真是優(yōu)秀,以后可得經(jīng)常過來蹭飯。
在餐桌上,慕中天對于陳九不冷不熱,但是俞晨君卻是寒虛問暖,讓陳九不被冷落。也不曾問陳九與慕婉兮的關(guān)系。
作為過來人,通過女兒看陳九的眼神就能知道。
一頓飯下來,俞晨君對陳九印象更好,知書達理,有禮貌,一看就知道是個好孩子。所以對于陳九和慕婉兮兩人在一起的事沒什么意見。
只要兩人不要因此影響學(xué)習(xí)就可以。
看見母親對陳九的熱情,慕婉兮坐在一旁都有點眼紅,這才第一次見面哎!
不過,心中卻像是吃了蜜一樣,自己喜歡的男孩能被家長喜歡,那最好不過了。
飯后,陳九和慕婉兮兩人在客廳待著,而俞晨君走到丈夫身邊,悄聲說道:“我覺得這孩子不錯,他們只要不影響學(xué)習(xí)就別管了吧!”
慕中天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妻子,就幾句阿姨已經(jīng)被收買了。隨即嘆了口氣說道:“他若只是個普通人倒還能接受。”陳九今天的表現(xiàn)在慕中天這里還能過關(guān),不卑不亢的話語,堅定不屈的眼神。
“他家?”俞晨君疑惑的問道。難不成陳九是京都來的大家公子?可陳九的穿著看起來也就是尋常人家而已啊!
慕中天搖了搖頭,“他家都沒什么特別,主要是這小子自己不一般啊!”
“我今天之所以帶他來家里做客,主要是他知道一些事情。”
“他竟然知道凌恒的事情。”
慕中天話音剛落,俞晨君瞬間愣在了原地,臉上的微笑也逐漸消失,取而代之是漠然的神傷,眼圈也漸漸紅了起來。
屋外。
“老實交代,我爸為什么帶你來我家吃飯?”慕婉兮嘟著小嘴,問道。想啊想??!就是想不通。
陳九一拍胸膛,“那肯定是覺得我一表人才,才華橫溢,和他女兒很般配唄……”話還未說完,便看見慕婉兮握起粉拳,惡狠狠的看著自己。
“其實,是因為叔叔有事需要我?guī)兔Α?rdquo;陳九趕緊轉(zhuǎn)變口風(fēng)。
結(jié)果呢!說了實話,慕婉兮反而不信,切了一聲。“不愿意說算了。”她爸是啥人,慕氏集團董事長。
里河市有兩大制藥公司,一家是李子豪家的李氏集團,另一家是她家的慕氏集團。她爸在里河市的地位不比他李星海輕幾分。
堂堂身價過億的父親,怎么可能會有求于陳九呢!陳九可還是一個高三的未畢業(yè)的學(xué)生而已。
對此,陳九只能無奈的嘆口氣。
就在這時,慕氏兩口子從書房走了出來,俞晨君眼眶通紅好像是痛哭過。看向陳九的眼神也是充滿了希冀。
看見母親哭過,慕婉兮連忙跑上前去,抱著俞晨君的胳膊,關(guān)切的問道:“媽,你這是怎么啦?”
難道是和爸爸吵架了?可是不應(yīng)該??!他們夫妻兩人在自己面前就從未紅過臉,一直很是恩愛。
慕婉兮扶著母親坐到沙發(fā)上。
“孩子,你能給我說說他的事嗎?”俞晨君紅著眼睛說道。當(dāng)年失去那個孩子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只有親自懷胎九個月的她才最清楚。
慕婉兮仰著小臉看向父親,全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爸,媽,你們在說什么?”怎么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俞晨君拍了拍慕婉兮的手,“這些事情也該告訴你了,其實在生你之前,媽媽我還懷過一個孩子。”
“那是我和你爸的第一個孩子。我和你爸都很期待他的來臨,天天等夜夜盼,看著他在媽媽肚子里一天天的長大。”
“懷胎臨近九個月時,我和你爸去了趟醫(yī)院做檢查,看看孩子是不是健康,畢竟那時候已經(jīng)接近臨盆需要多加注意。”
“可就在檢查的時候,醫(yī)生,醫(yī)生卻說……”說到這里,俞晨君早已泣不成聲,連流滿面。
慕婉兮緊緊抱著母親,拍著母親后背使勁安慰。
慕中天接上說道:“醫(yī)生告訴我們,孩子發(fā)育不完全,出生后存活的可能性很低,建議我們墮胎。并給了我們一張B超圖片。”
說著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照片,看見圖片上的嬰兒,慕婉兮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身子連忙往后躲閃。
“拿走,拿走,怎么又是他?”
看著女兒驚恐萬分的表現(xiàn),慕中天和妻子疑惑不解,但還是急忙將女兒拉進懷中。
陳九接過照片,“果然如此。”
“叔叔阿姨,現(xiàn)在換我來講接下來的故事吧!”
“那對夫婦思量多日,最后還是決定墮胎,讓那個嬰兒還未出生便胎死腹中。”
“但那個嬰兒死后,他的靈魂因為對這對夫婦對這個世界滿是怨氣,以至于不曾進入地府遁入輪回,停留在了人間,他要報復(fù)。”
“報復(fù)這個未曾見過一面便已永別的世界,報復(fù)這對狠心拋棄自己的父母。于是,他等啊等??!一直等到這對夫婦重新懷孕,生出一個可愛的小女孩。”
“夫婦對女孩越好,他便越恨。甚至化為惡靈進入女孩夢中,一次次的將女孩在夢中掐死,讓她夜夜驚醒。”
話已至此,慕中天哪還有不明白道理,轉(zhuǎn)頭看向女兒的眼神盡是心痛。
“現(xiàn)如今,那嬰兒所化惡靈已被我制服,至于怎么處理決定權(quán)就交給你們了。”陳九繼續(xù)說道。
他也不好多加評論,慕氏夫婦墮胎這件事的對錯。
說對,嬰兒畢竟一條生命,誰都無權(quán)去剝奪他來到人世間的權(quán)利。
說錯,畸形的嬰兒來到人家,存活是一方面,存活下去能不能受得了人世間的冷暖是另一方面。
“我能見見他嗎?”俞晨君說道。他們早就沒有理由去懷疑陳九所說之事的真?zhèn)危磁畠旱姆磻?yīng)便全然而知了。
“確定要看嗎?”血孩兒的模樣即便是陳九也不愿意多加面對,血肉模糊的樣子實在太過于恐怖。
俞晨君和慕中天兩人點了點頭。
陳九掏出惡鬼圖錄,“出來吧!”話音剛落,惡鬼圖錄第一頁出現(xiàn)一道旋渦,但尋常人根本看不見,就仿佛是憑空出現(xiàn)一般。
一道身影從漩渦中爬出,逐漸在眾人面前顯形。至于慕婉兮早已嚇得閉上了雙眼。
血肉模糊鮮血淋漓的身軀,拖著一條長長的臍帶,夸張到恐怖的大嘴,出來之后乖乖的趴在陳九腳下。
凡是被惡鬼圖錄收服的惡鬼,似乎都會被下某種禁制,不得違背主人的意愿。
盡管早已做好心理準(zhǔn)備,可當(dāng)血孩兒出現(xiàn)時,慕氏夫婦還是有點驚慌,活了四十多年,靈異事件也是頭一次接觸。
不過,很快便穩(wěn)定了心神,仔細(xì)打量血孩兒,這個自己曾經(jīng)的孩子。
而血孩兒當(dāng)看見慕家一家三口時,眼神中盡是怨恨,不甘。若不是受到陳九牽制,說不定會立馬撲上去撕食慕氏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