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龐曉雅白了陳洞明一眼,便帶著幾人上樓了。
在大多數(shù)人眼里,孤兒院是一個美麗的地方:有可愛的孩子、有色彩斑斕的氣球,有歡聲笑語,有無數(shù)的童真夢想。
事實上,孤兒院并不是這樣的。
孤兒院里的孩子,大多數(shù)都是因為出身時身患殘疾而被拋棄,一進到孤兒院里面,完全和想象中不同,一切死氣沉沉,有雙性兒童蹲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不說話,有自閉癥孩子蹲在墻角喃喃自語,有畸形兒躺在床上口水橫流。
一切觸目驚心。
看到這一切,周常瞬間都已經(jīng)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什么好。
龐曉雅已經(jīng)忙跑過去,照顧這些孩子了。
陳院長表情有些苦澀:“我的錢早就已經(jīng)用完了,這些年社會上的捐助也越來越少,別說改善基礎(chǔ)設(shè)施,連護工都快要請不起了,這些其實都還可以勉強堅持,我最擔心的是,這棟樓幾十年了,前幾天,我還看到樓梯上有裂縫,恐怕用不了幾年,這棟樓就要報廢了。”
“嗯……”周常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猶豫了半天,他才看著陳洞明,緩緩問道:“你要多少錢,才能把孤兒院辦下去?”
“每年五十萬左右吧。”陳院長道。
周常想了想:“那如果把孤兒院重新修一遍呢?”
陳院長想了想道:“如果再要重修一個像這樣的孤兒院,三四百萬應該夠了,但如果要建一個現(xiàn)代化的孤兒院,沒有上千萬不可能。”
“這錢,我?guī)湍愠隽恕?rdquo;周常忽地篤定道。
“你幫我出了?”陳院長一時都被這句話給嚇得不輕,這可不是一千一萬,而是一千萬啊!可是看眼前這少年的打扮也不像是有錢人?。克[了瞇眼睛看了周常一眼:“還不知道小兄弟你是做什么的?”
周常:“我是醫(yī)生。”
安靜了一秒,陳院長一臉酸楚地看著周常道:“小兄弟,我都這把年紀了,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一個醫(yī)生上哪去找這么多錢去?。?rdquo;
“我會幫你籌到錢的,一個月后見吧。”周常說著,朝陳洞明挑了挑眉毛:“咱們走吧。”
陳洞明撇了撇嘴看著周常道:“這回你這牛可是吹大了,一千萬啊,你上哪找去?以前那幾十萬,都是你從別人身上訛來的,這次就算你繼續(xù)訛,也沒有能拿出一千萬的冤大頭?。?rdquo;
“一個冤大頭自然是拿不出一千萬來的,要是一千個冤大頭一人拿出一萬來,這一千萬不就出來了嗎?”周常笑微微地道。
陳洞明哭笑不得地道:“可是你上哪找一千個肯掏一萬的冤大頭出來?。?rdquo;
周常一本正經(jīng)地道:“師父和我說過,女人的錢最好賺,長風市這么多女人,找?guī)讉€冤大頭出來還不容易?”
……
……
回醫(yī)館之后,周常便一頭鉆進了自己的房間里。
什么東西最容易從女人錢包里摳出錢來?
化妝品!
周常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它。
這種各種物質(zhì)經(jīng)過化學反應物理反應后得到的物質(zhì),周常完全不懂,但對于女人護膚,他倒是有一個藥方,這個藥方本來是用來消胎記的,連胎記都能消除,普通皮膚用了更是又白又嫩,當初周常拿這個藥方給一個人消胎記,結(jié)果莫名被全村的女人搶著購買。
他完全有自信,用這個藥方,一定能從長風市女人的錢包里掏出錢來。
把去疤藥的所有需要的藥材找到之后,他便在后院升起一個火爐開始熬藥起來。
過了足足一個小時,藥才熬制完成,端著一個鐵鍋,周常風風火火地走了出來,對著醫(yī)館里的幾人道:“以后我們就賣這個賺錢!”
眾人都湊過來,卻見到鍋里一大鍋褐色的膠狀物。
陳洞明:“你還會做果凍???”
“果凍個屁,這是……這是……”周常說著,又猶豫了,說自己要賣的是祛疤膏總不好聽吧?他想了想道:“這是玉露膏!”
“玉露膏?干嘛的?”陳洞明問。
周常嘴角一揚道:“算是化妝品吧,那一千萬,就靠這個了。”
撇了撇嘴,陳洞明無語道:“你這東西,送給我我都不要,還花錢買?”
“看著吧。”周常微微一笑,轉(zhuǎn)頭對著陳小玲道:“小玲,你去給我買幾個玻璃小瓶來。”
等玻璃瓶買來,周常把藥一個個裝進小玻璃瓶子里,看起來賣相雖然比放在鐵鍋里好。但這褐色的膠狀物,實在是讓人不忍直視,更別說是讓人望臉上擦了!
醫(yī)館里幾人看著也都是紛紛蹙鼻,這化妝品簡直丑出了高度!
然而周常卻依然十分自信,眉毛一揚道:“你們等著看吧,過不了多久,我的玉露膏就會在長風市賣斷貨!”
正說著,一個提著菜的大媽走進醫(yī)館里,往里面瞧了兩眼后開口道:“你們醫(yī)館里,有沒有壯陽藥賣?”
“有有有!”周常應下,跑過去笑瞇瞇地道:“我這有最新研制出來的壯陽藥!”
說著,他便把剛剛裝好的玻璃瓶塞進大媽手里。
大媽疑惑地看著這個玻璃瓶,很是不解,“這玩意能吃嗎?”
“這不是用來吃的,是用來擦的。”周常認真道。
大媽登時眉頭立起:“這東西擦我老公那玩意上?”
周常又搖頭道:“不,是擦你臉上的。”
“你個宰舅子,我老公不行,把這玩意擦我臉上干嘛?”大媽當即便破口大罵起來。
砸了砸舌頭,周常篤定道:“這你就不懂了吧?你老公不行,根源在哪?不就是你這張臉嗎?只要你臉好看起來,你老公不久馬上行了?”
“你敢罵老娘丑?”大媽眉頭豎起。
周??人砸宦暤溃?ldquo;不是,我是向你推薦我們的藥品呢!這瓶玉露膏,用完之后,你的皮膚,馬上回到十年前,要是沒有效果,我全額退款!”
大媽思忖了一下,捏起這瓶子看了兩眼,不由地蹙起眉頭:“這東西你們還敢拿來賣錢?賣多少???”
“一萬。”
“你個宰舅子,你去街上搶吧,我走了,壯陽藥我也別家買去了!你們這家黑店!”大媽罵罵咧咧的一聲,轉(zhuǎn)頭便直接走了。
陳洞明和陳小玲在后面看得樂不可支,戲謔地看著周常。
周常一咬牙一跺腳:“大姐別走??!我給你打個五折,五千行不?”
大媽的頭都沒有回。
“五百?”
“一百!”
“五塊!”
“不要錢免費送給你了!”
直到最后一句話說出來,大媽才終于回過頭來了,笑瞇瞇地看著周常:“這東西就應該免費嘛,你這小子還敢騙老娘,還賣一萬,真當老娘好騙啊!”
“大媽,您別說了,拿著藥走吧,記得一定要用!”周常欲哭無淚道。
反正也是免費的,不要白不要了,大媽拿著藥,還不忘囑咐周常一聲:“小伙子,下次不要喊價了,直接送就行了。”
周?;剡^頭來,發(fā)現(xiàn)后面二人,已經(jīng)笑得直不起腰來了。
陳洞明道:“你這別說賺一千萬了,天天送還能賠一千萬。”
“小玲,你比你爸識貨,你說我這藥你愿意花多少錢買?”周常有些憤憤不平地道。
陳小玲小嘴一抿,想了想,很是認真地道:“倒貼我也不要。”
“倒貼我還是要的。”陳洞明頓時笑得更加夸張了。
頓時周常徹底無語了,心里也不由得地打起鼓來,心道難道自己的藥在城里就這么不受待見?
浪費兩個小時??!
周常無奈一嘆氣,把自己裝好的幾個玻璃瓶和那一大鍋的藥,扔到后院的墻角堆砌起來了。
把買來的菜放到廚房,大媽推開臥室門,卻見到一個光著膀子的大漢,正在呼嚕呼嚕地睡著,重重的鼾聲,簡直要把耳膜摧毀。
“又是這樣!你個宰舅子!”
大媽對著床上的人罵罵咧咧了一聲。
記得年輕時,床上這個人可是逮著一點時間就要親熱一番,時過境遷,老公變成老伴,自己已經(jīng)人老珠黃,床上的人一個月一次都開始嫌多了。
嘆了口氣,她把房間的燈打開,忽地想起自己剛買來的玉露膏,把瓶子放到梳妝臺上,用手指勾出來一點,擦在臉上,涂抹起來。
也許是因為燈光有些刺眼,床上的男人醒了過來,埋怨了起來:“你都多大的年紀了,還學小姑娘擦化妝品呢,別折騰了,睡覺吧。”
“我就愛折騰,你管得著嗎?睡你的覺去吧!”大媽立刻尖酸的回應。
男人無奈地搖搖頭,轉(zhuǎn)頭把腦袋埋進枕頭里繼續(xù)呼呼大睡。
過了兩分鐘,大媽終于把玉露膏擦完了,轉(zhuǎn)頭一看,自己的男人已經(jīng)睡得像頭死豬,不禁慍怒地瞪了他一眼,奪過被子也跟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