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宇和于莎莎到了包廂之后,發(fā)現(xiàn)菜和酒水都已經(jīng)開始上了。
這趙洪出手確實是豪氣,點的菜都是招牌菜,什么龍蝦鮑魚魚翅之類的更是不用說,盡皆應有盡有。
尤其是開的兩瓶酒,乃是極為名貴的Hennessy百樂廷干邑白蘭地,一支就要七八千,加起來要一萬多塊。
徐瑤她們哪見過這種場面,各個都是驚呼歡喜不已,再次把趙洪吹捧的不行。
“大家放心吃,放心喝,今天全部我買單!”趙洪被吹捧的飄飄然,說起話極為大氣。
于莎莎和孫宇也上了桌,徐瑤給于莎莎倒了一杯,喜笑道:“莎莎快嘗嘗,這酒特別好,是趙洪特意開的。”
于莎莎拿起喝了一口,贊嘆道:“比咱們平時去KTV里喝的,確實好多了。”
“KTV里的那是什么酒,肯定不能跟這酒比了。”徐瑤笑的合不攏嘴。
孫宇坐在一旁,沒有喝酒,也沒有動筷子,因為他看到這些酒水食物,就反胃感十足。
中午在學校,孫宇都沒吃飯,硬是一直餓著肚子。
好在他不是凡人,餓個三五天,還是餓不死的,能夠依靠體內(nèi)的魔力暫時支撐著。
眾人只顧吃喝和追捧趙洪,也沒人注意到孫宇的異樣,倒也讓孫宇樂得自在,就連于莎莎都是喝盡興了,只顧著跟徐瑤他們干杯談笑。
這時,那個瘦弱男生舉著酒杯站起來:“咱們大家敬趙少一杯怎么樣?”
“好!敬趙少一杯!”
眾人盡皆捧場,跟著起哄。
趙洪滿臉得意,同樣舉起酒杯,客套幾句,正要一飲而盡,卻又突然停下,陰沉著臉望向了孫宇。
眾人一怔,發(fā)現(xiàn)了趙洪不高興,紛紛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只見孫宇端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
那個瘦弱男生當即怒斥道:“喂,有你這么唱反調(diào)的嗎?”
“是啊,大家都起身敬酒,就你坐在那跟個大爺似的,什么意思啊?”
“這么給不趙少面子,未免太狂妄了吧?”
“我看他是小肚雞腸吧,就因為剛剛趙少說了他兩句,所以現(xiàn)在故意跟趙少作對呢!”
眾人對著孫宇指責和議論起來。
坐在旁邊的于莎莎也是扭頭瞪了孫宇一眼,小聲道:“孫宇你夠了啊!不是說了讓你別跟他作對了嗎?你有完沒完。”
這時,那個趙洪冷笑的看著孫宇道:“行啊,給你點臉,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孫宇依舊是淡然坐著:“我不會喝酒。”
就孫宇現(xiàn)在這個毛病,喝一口酒就吐出來,絕對會讓這個趙洪更生氣,所以孫宇還不如不喝。
“不會喝酒那你來這干嘛?”徐瑤忍不住插了一句,然后對著于莎莎有些責意道,“莎莎,你也真是的,既然你男朋友不會喝酒,你就別帶他來唄,太給我們攪興了!”
“就是啊,太攪大家的興致了。”
“莎莎,你這男朋友從哪找的啊,現(xiàn)在就跟大家這么格格不入,以后在社會上,工作了,該怎么辦?”
“說的沒錯,工作時哪有不聚會不請客戶吃飯的?連酒都不會喝,能談得了業(yè)務和生意嘛?到時候還怎么混?”
“怎么混?混成個窮光蛋唄。”
“哎呀,你們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人家就算是混成窮光蛋,不還有咱們于大美女養(yǎng)他嗎?人家可比咱們厲害多了,能夠白吃白喝當個小白臉,啥也不用做,真讓人羨慕啊。”
眾人說著說著,就開始話里變了味,紛紛譏諷起孫宇,甚至是連帶著于莎莎也被嘲弄了。
實際上,這正是于莎莎和孫宇打車還沒到時,趙洪在包廂里就已經(jīng)吩咐好的。
他讓眾人一會在吃飯時,想著法來嘲弄鄙夷孫宇。
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趙洪花了這么大價錢請他們吃飯喝酒,這些人也不好拒絕,就連徐瑤也沒反對,所以,如今他們直接就是站在了趙洪這一邊,替趙洪侮辱孫宇。
孫宇聽到這些話,倒是面不改色,于莎莎卻是臉色難看至極,青一陣紫一陣的,感到丟臉死了。
她氣的都想直接帶著孫宇離開了。
可這是她好閨蜜的生日聚會,她要是直接走了,就太不給人面子了,以后閨蜜估計都做不成了,所以她又不能走。
“唉,你們不用替孫宇兄弟擔心!”趙洪緊跟著開了口,卻是帶著嘲弄的口氣,“我相信以孫宇兄弟的傲骨,怎么也不可能當個小白臉,不過,孫宇兄弟這脾氣性格,確實是很難找到工作啊,這樣吧,我們家公司里,還缺個掃廁所的,孫宇兄弟你以后走投無路時,盡管來找我,我保證把這個職位留給你,讓你能混一口飯吃。”
話一說完,就是引起了哄堂大笑。
面對眾人的譏諷與嘲弄,孫宇只是淡然坐著,面無改色。
“你們有些過分了吧?”于莎莎終究是有些受不了啦,“損人也不是這么損的。”
那徐瑤這時開了口:“莎莎,不是我們在損人,而是你這男朋友,確實是令人不喜,盲目自大不說,還沒有點眼色也不懂人情世故,在哪不惹人嫌?我看你還是跟他分手吧,他根本配不上你,我覺得趙公子其實不錯,人家多豪氣,配你是綽綽有余啊。”
此話一出,一直沒說話的孫宇,終于是眉頭皺起:“你確定我是盲目自大?”
“呵呵,難道不是嗎?”徐瑤沒想到孫宇會還嘴,頓時是更加不悅了,“明眼人都看出來,你想跟趙洪作對,可你一個窮學生,能斗的過人家趙洪嗎?人家拿錢就能砸死你,你信不信?”
“是啊,人家趙少是你能比的嗎?”
“你跟人家比,連根毛都不算!”
很明顯,眾人是徹底撕破臉了,開始對孫宇千夫所指。
趙洪則是一臉得意,望著孫宇滿是快意。
就在這時,包廂門外傳來了呵斥聲。
“陳經(jīng)理你怎么搞的?我不是說了這個豪華包廂我要了嗎?怎么現(xiàn)在給別人用了?”
“劉總不好意思,手下人沒搞清楚,一下把您的吩咐給疏忽了,這樣吧,我給您換個低檔次的包廂行不?”
“開什么玩笑,換低檔次的?你知道我要請的人是誰嗎?換個低檔次的,讓我把臉往哪擱?別廢話,趕緊讓里面的人出來,把包廂挪給我。”
“這…這不好辦啊劉總,這里面的人,是天苑集團的少總,可不是我能惹得起的,我要是敢讓人家挪出來,那我這大堂經(jīng)理的位置,也就別想坐了。”
這大少,指的正是趙洪。
趙洪家的天苑集團,在東寧市也是名氣不小,資產(chǎn)上十億,人家一個少總,再不濟,想要對付他區(qū)區(qū)一個大堂經(jīng)理,還是很簡單的。
此時,趙洪正在耀武揚威,沒想到居然有人打擾,頓時是沖著門外氣喝道:“陳經(jīng)理什么情況?什么人敢讓我們把包廂挪出來?”
“我,萬大集團劉北陽。”
只見包廂門被推開,一個男子走了進來,環(huán)視一圈后,將目光望向了趙洪:“還真是巧了啊趙少,居然能在這遇到你。”
趙洪一見此人,就是臉色不悅,隨即冷笑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萬大的劉總??!”
萬大集團,是華夏數(shù)一數(shù)二的地產(chǎn)公司,相比起來,天苑集團在萬大集團面前,就是一只螞蟻,完全跟萬大集團比不了。
不過,萬大集團再厲害,也只是強龍,雖然在東寧市入駐了一個分公司,卻也沒開發(fā)多少樓盤,因此在東寧市也就是名氣大一點,勢力遠不如天苑集團,而他們天苑集團是本土品牌,乃是地頭蛇的存在。
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所以即使這個劉北陽是萬大集團的,趙洪也沒怎么怕他。
“既然趙少認得我,那麻煩你把包廂讓了吧?”劉北陽淡笑著道。
“劉北陽,你也太把自己當份人物了吧?”趙洪卻是不屑一笑,“雖然你是萬大集團的副總經(jīng)理,但在我面前,你就是一個打工的而已,也敢這么跟我擺譜?別說你劉北陽了,今天就算是你們?nèi)f大的CEO來了,我也不會讓出這個包廂。”
正所謂同行是冤家。
萬大集團跟天苑集團都是搞房地產(chǎn)的,自然是敵對狀態(tài)。
他今天要是把包廂讓給敵人了,那傳出去,他們天苑集團的臉豈不是要丟盡了?
“就是啊,我們都吃到一半了,憑什么要讓給你們??!”
“呵呵,萬大集團再厲害,在東寧市也不是天苑集團的對手,跟我們趙少叫囂,你搞笑的吧?”
“什么副總經(jīng)理,不就一個高級打工仔嗎?有什么了不起的,敢跟我們趙少搶房間?”
徐瑤她們只覺得有趙洪撐腰,就能萬事無憂,便是紛紛跟著叫嚷起來,不但狠狠的羞辱著劉北陽,還順便又把趙洪吹捧起來。
趙洪越加得意,對著劉北陽甩甩手:“聽到?jīng)]有劉總?快點走吧,別讓我們把話說的更難聽。”
劉北陽都是青筋暴起,有些暴怒的樣子:“趙少,我是比不了你,只不過,我請的這位客人,你要是得罪了,怕是你們天苑集團,就別想在東寧市混下去了。”
“哦?”趙洪有些訝異,但還是鎮(zhèn)定道,“那我倒想聽聽,你請的是什么人!”
“我請的是周局。”劉北陽嘴角勾起了冷笑,“建設局的一把手。”
一聽這話,趙洪頓時是臉色一白,慌張了起來。
建設局可是專管城市建設方面的,如果得罪了這方面的人,尤其是一把手,那他們天苑集團就別想在東寧市進行開發(fā)建設了。
“呵呵,你在這糊弄誰呢!”但趙洪還是一咬牙,強撐著道。
“糊不糊弄,咱們等著就知道了。”劉北陽胸有成竹的道,“周局一會兒就到,剛好咱們都是同行,要不一會兒,趙少也陪著來喝幾杯?”
“那…那還是算了吧。”趙洪冷汗滴了下來,連忙道,“我們正好要去唱K,這包廂就讓給你們吧。”
他可不敢賭,這劉北陽請的到底是不是周局。
賭贏了沒什么,賭輸了,他們天苑集團就遭殃了。
而照劉北陽目前的架勢來看,他趙洪輸?shù)膸茁屎艽?,所以,他只能服軟?/p>
徐瑤等人則是一下傻眼了。
剛剛他們還跟著狐假虎威,可沒想到一下子,就翻車了。
頓時,他們是臉色青一陣紫一陣,別提多憋屈和難看了。
可趙洪都服軟了,他們這些小配角,哪里還敢囂張?只能灰頭土臉、忍氣吞聲的起身,準備離開。
“劉副總,給我個面子,讓我們把這飯吃完如何?”
這時,孫宇的聲音,淡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