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啊,無論到啥時候,都得兒自己個成全自個兒。
有時候你還真不能高看自己兒,必須得認命!什么樣的身份就說啥樣的話,什么樣的水平兒就做啥樣的事。
對不對?
你要說讓一個殺豬兒去砍人?或許他有那個心,就連提起刀來也不含糊,那說起話來也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但是真到嘍那個時候?他敢嗎?絕對不敢啊。
就像這老頭,你要說他不是個東西吧,他倒還真有幾分本事兒,你說要他有本事兒吧,簡直丟我們?nèi)锶耍灰粋€女娃兒追著打,這打不過還放狠話,不知道在威脅哪位?
總之這破地方除了我和王詩兒就剩他了,他總不能給自己放狠話,但是王詩兒雖然是個女娃兒,但卻追著他打,單看表面上都一緊給他打的生活不能自理兒嘍,也不能說王師兒,這老頭壞得很應(yīng)當是嘲諷我。
他心里絕對一肚子火,還憋屈的很,想找個人發(fā)泄,但要是找我,那他娘的可是找錯人嘍,我絕對要讓他知道,活那么大到底有多不容易。
“女娃兒,你到底行不行?這老頭都快死了,你還拿不下唄?要不要你李大爺出手?”
我沒搭理那老頭,反而問王詩。
這王詩兒看我不爽是肯定的,但是她拿我沒招啊,我不辦她就不錯嘍,所以我說話她也只能聽著,但聽歸聽可是停在心里好受不好受,就有她自己知道嘍。呵,我這不說還好,話一脫口,那王詩立刻激惱了,直接給外套都脫嘍,露出里面的黃色八卦道袍。
這要是動真本事嘍!
你還別小看這道袍,我們行走在陰陽兩界的人,最注意的是啥?是形式!無論干啥,都要有理有據(jù),所以你看那大本事兒的大爺,降妖伏魔的時候,都要開祭壇請示上天,然后說上一通冠冕堂皇的話,讓自己占著大義的理兒。
這可并不是沒用,這是真的有用的。
那句話咋說來著?
舉頭三尺有神明!
這話說的有點過兒,別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就算舉頭一萬尺,也見不得神明。但是啊,總歸有神明在天上看著。人本來就是天地之靈,只要祭天繳文那站著大義的理兒,必定干啥都無往不利,如有天助!
你看那古代布兵打仗,不都是先找人罵個一通嗎?自己占著大義的理兒,把對面怕的狗血噴頭,然后還不爽,碰見那不饒人的,還能把人罵死,你看看諸葛亮不久把王朗罵死了?這都是占著理兒的。
反正行走在天地間,啥都不重要,理兒最重要!
而圈子里人為啥都喜歡穿著黃色八卦道袍?那都是老祖宗和老天爺商量好的,穿著這道袍就好像有加成似的,增加戰(zhàn)斗力都是小事兒,說不定哪個神明祖宗看見嘍,還會下凡幫你一手!
聽聞那些有本事大爺兒的道袍,就那么往空中一拋,啥東西鬼魅魍魎能全給滅嘍!
這老頭看王詩兒這架勢,雖然是個女娃兒但是其中厲害,他想必也嘗得清清楚楚,心里也是后怕的很,忍不住退后嘍幾步,然后變換臉色,不知道咋想啥。然而只是猶豫了一會兒,他蒼老的臉上,竟浮現(xiàn)一絲兇狠之色。
那其中戾氣啊簡直嚇人。
我看在眼里,就知道這老頭是要拼命嘍,看樣子他還有啥底牌沒用。
至于到底是啥…
我瞅了瞅旁邊這幾幅棺材,縱使打斗的再兇狠,棺材上方的蠟燭也依然不滅,還有靜靜坐落在大廳里的紅鐘,心里大概也有個數(shù)兒,他這地方布局用的啥手段,還有到底隱藏著啥見不得人的勾當,我逐漸也明白。
明白之后到還真不得不嘲笑著老頭,真他娘的是個廢物!但凡稍微有點志氣就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不過,倒也不能說著老頭不爭氣,他的確很爭氣,淪落到這種境界做出這些事也是應(yīng)當?shù)摹?/p>
“老不死的,你不想死老子偏偏要你死。”
我譏笑道。
既然惹了我,啥都不好使!有句話咋說的?閻王好見小鬼難搪,我就是那種小鬼,難纏的很,只要得罪我一點,我特定就讓他生生世世都好過,除非他魂飛魄散,徹底消失!
“死到臨頭還敢放出大話?!”
這老頭面色一變,冷笑一聲,看來心里是有底氣的很,那原本彎著的腰仿佛都直嘍起來,不過看他全身都有腐朽的氣息,也快變成一塊兒朽木嘍,也不知道他的底氣到底從哪里來!老頭既然決定了,也沒含糊,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大把黃符往空中一拋,那黃符飄在空中,只見這老頭掐了個手訣,黃符自燃直接變作烈火,在空中燃燒。
哼!
王詩兒根本不放在眼里,就是一聲冷哼,提著桃木劍,腳踏七星步,直接撲了上去。
要是個壯漢撲上去,這老頭鐵定要嚇死,因為他本來就老到腐朽,身體快要報廢,若是被一個壯漢壓著,那他縱然會再多的道術(shù),有再多的本事,身體嗝屁兒,也沒得好使??墒峭踉妰菏莻€女娃兒,縱然也有點本事兒,可是身體上先天就弱,這老頭雖然心存顧忌,但也不是那么害怕,反而迎了上去,這是不僅反退!
但這老頭絕不對不是傻子!
他也絕不會傻乎乎的迎上去,肉體凡胎碰上那帶有鋒芒的劍,縱然是桃木劍兒,也豈不是找死?在老頭背在身后的手中,還攥著一個黑漆漆的細針,若是仔細注視,或許還能看到細針上面的黑色花紋。這根針被他緊緊的隱藏著,若不是仔細盯著,根本看不出來還有這種手段,更別說那王詩兒她根本看不出來。
若是被這老頭迎上去,王詩兒絕對要吃大虧!甚至可能會把命丟掉…
嘿嘿,這個時候,我不光是眼睜睜的看著,畢竟王詩兒給我在一塊兒那么長時間,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吃虧不是?那必須要幫她一幫,我暗自運轉(zhuǎn)靈力,加深了符箓里的禁制,確保洪天江的聲音泄露不出去分毫,然后橫跨一步,就往那兒一站,動也不動。
人各自有各自的命兒,誰也改變不了,無論是你殺我還是我殺你,說不定這就是命兒,老天爺就是這樣安排的對不對?但是我都說了,在我這里,老天爺并不好使啊。我發(fā)出一聲聲冷笑,毫不掩飾,我看誰不爽我就要辦她!誰跟我作對,我就要弄他!但凡在我手下做事,你就必須聽我的,若是不聽…
這就是教訓(xùn)!
至于給誰教訓(xùn),想必那人或者那鬼心中定是有數(shù)的。
古時候有句話說的好,姜還是老的辣!這句話說的是沒一點錯兒!
比起這老頭來,王詩兒還是有點太嫩了,老頭快到王詩兒跟前時,忽然往下一頓,然后砰地一聲,仿佛是什么聲音,反正一聲巨響,在這陰森的棺材鋪里,異常滲人。
或許王詩兒感覺不到,更或許她感覺到嘍,但已經(jīng)回不了頭。弓如霹靂弦驚!那射出去的箭,哪還回的了頭?她眉頭皺了一下,一手持著桃木劍,一手拿起胸口那八卦鏡,往身后一照,空中還念念有詞!
看來王詩兒是察覺到嘍,在她身后,忽的出來一具尸體,這是從棺材里蹦出來的。而剛才那聲巨響就是棺材蓋被炸開的何時聲音。這尸體身軀異常高大,仿佛一口能給她吞嘍,不僅僵硬冰冷,更是猙獰恐怖,馬上就要把她撲倒。
這尸體沒有魂魄,仿佛憑著本能行事,乃是僵尸,乃是行尸。
行尸雖然是僵尸中最低級的階段,也不稀有簡直隨處可見,所以我見到后也并不奇怪,畢竟被我禍害的行尸,沒有一千兒也有八百,所以對付這些東西,坦白說,那我也是異常在行??墒遣恢罏樯?,這具行尸給我的感覺很奇怪,仿佛不是普通的行尸一般,而是其他什么東西……
這老頭還真有點意思。
我不禁露出個笑容,越是有意思越是好玩兒,若真的不堪一擊,那還真有點無聊啊。
也就是不到一個呼吸的事兒,王詩兒雖然是個雛兒,但是并沒有慌亂,應(yīng)對起來倒也清楚。但是,這老頭蓄謀已久的殺招,哪那么容易破解的?即便是尋常的行尸,沒有直接毀滅性的手段,也特別難摧毀,何況這個行尸給我的感覺很奇怪,豈能是一個八卦鏡就能對付的?
而且這老頭壞得很,真的很陰,手里還藏著一手!
那根黑針怕才是大殺器!
“攝!”
王詩兒厲喝,吐出一字。
那在背后的八卦鏡仿佛被太陽照射一般立刻放出刺眼的光芒兒。
但其實這并不是真正的光,而是陽氣兒!陰陽嗎,陽氣大盛必克陰氣兒,這乃是天地大道理!陽間的氣息匯成一塊兒,實在太過于濃郁,就凝成光芒,能驅(qū)邪滅鬼除煞,簡直是無往不利!這手段的確是厲害的很,連我都忍不住驚嘆,但是再厲害的手段,也得看誰用不是?
若是洪天江用這手段兒,都不用費力,就那么一招,啥東西陰邪鬼煞全部滅嘍。
而王詩兒…
差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