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你會發(fā)現(xiàn)只要能讓你活著,啥事兒都好似能干出來!別的不說,要是有把砍到架你脖子上,讓你給人磕三個響頭,要不然就砍嘍你,那你磕還是不磕?
或許有的人該說嘍,做人要有骨氣,能死不屈,就算砍嘍他他也不會磕。嘿,可是這樣的人能有幾個?還是說,這樣的人有嗎?
在生死面前,啥事兒都不重要,其他的一切都是沒的,或許在那一刻你就會發(fā)現(xiàn),從來沒有任何時候覺得給人磕頭是如此輕松,更從來沒有任何時候覺得磕頭這么簡單。說的粗魯點,別說磕頭,就算讓你吃屎,你也只會說真香,而不是硬著頭皮往刀上劃。
韓信受胯下之辱才能封侯拜相!
而我雖然不能與這位兵仙相比,可是有那個心啊,所以我才能一直活到現(xiàn)在,無論咋樣惹了多少人,得罪了多少大哥,或許會活的很艱難,但還算是活著。
“這是我?guī)煾到痰模f的很對。”
王詩淡淡的說道。
“你師傅?”
我忍俊不禁。
倒還真有趣什么樣的徒弟就能看出什么師傅,什么樣的師傅就能教出什么樣的徒弟,也怪不得這王詩兒有點傻,有能教出這樣道理的師傅,她能不傻嗎?怕是她師傅也不是啥聰明人,也是別人賣嘍給人數錢的主兒。
我有時候就在思考一個問題,啥時候俺們陰陽圈兒里的下限這么低嘍,啥人都收?
“我?guī)煾的闳遣黄?,若是我說出她的名字,她立刻就能感應到,到時候你怕是也活到頭了!”
王詩冷冷的看著我,說出這樣的話應當是在威脅我。
“這么厲害?正好兒,你喊她名字讓她過來,救你脫離苦海不好?非要跟著我這個壞人?說不定哪天我就辦嘍你!”
我冷笑一聲。
這女娃兒真當小爺是傻子唬誰呢?喊一聲名字都能感應到,那是道行快高到天上嘍,簡直就是陰陽乾坤盡在手,降龍伏虎一張口。最起碼是圈子里頂尖的前輩嘍,這樣的前輩就是無敵的存在,每一個出來了跺跺腳都能讓世界抖一抖的人物,會培養(yǎng)出這種傻徒弟?
小爺長這么大,這樣的人物只見到一個,還是快嗝屁的,都忙著咋續(xù)命咋活下去,哪有功夫收徒弟管閑事兒?
就說洪天江大爺兒再厲害,在那種人眼里,也就是個肥豬,說殺就殺除了肉也沒啥有價值的東西。
“我之所以跟著你,不是因為怕你,更不是因為你。”
王詩聲音飄來,清清冷冷。
“哦?那可真是有意思。”
我嘿嘿笑道。還真別說,對這個女娃兒,我還真上態(tài)度嘍,非要找個機會讓這女娃兒吃吃苦頭,讓她明白能安全活在這個慘無人道的世界上有多難。
“這棺材鋪的地位比周圍偏低,被門前兩顆大樹遮擋住陽光,分明有人刻意為之,這就說它不想進陽間,但偏偏又處在這里邪的很。按理說兒,行走在陰陽的人,就是在陽間干著陰間的勾當,但歸天地運轉,都是老祖宗商量好的,不說光明正大但也沒必要支支吾吾。”
王詩有些疑惑,“可是看著棺材鋪的布局藏頭遮尾,分明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若是再加些手段,還真能蒙混一些事兒,里面肯定有不正當的勾當,說不定與你一樣,是個邪道兒!”
“你倒是看的明白。”我悠悠說道。
這女娃兒眼界倒也可以,看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無論是表面還是隱藏的,她啥都看清嘍,只不過啊,還有一些細節(jié),她忽略嘍。可別小看這些細節(jié),所謂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有的時候就是一點小細節(jié)兒,看走眼嘍,就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干我們這行兒,啥是最重要的?不是實力,也不是道行,最重要的是眼力見兒,知道什么東西該惹什么東西不該惹。若是一不小心惹錯了人或鬼,那妥當的很,直接買棺材備著吧。
“哼,門口立紅鐘,是送終還是送盅?簡直圖謀不軌!”
王詩冷哼一聲,抬起腳就往這兒棺材鋪里走,一點也不害怕,看樣子反而是憋著一肚子氣,也不知道在氣啥。我還真害怕,她要是氣不過直接給這棺材鋪拆咯,要是那樣可把人得罪死嘍。
斷人財路堪比殺人父母啊。
古人說過一句話,那就是莫要多管閑事兒,可是偏偏有人不聽,于是,那閑事兒就變成大事嘍。我雖然很想走,但是那洪天江大爺兒一直在我心里嘟囔,讓我看好王詩兒,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王詩意外。我也沒招,雖然我完全可以走,但是我害怕洪天江大爺兒忍不住,立刻蹦出來,那不就暴露了我們?到時候惹出的麻煩更大。
隨著王詩兒走進棺材鋪,除了廳堂中央立了一口紅色大鐘,而鐘兩邊全是紅色棺材,還排的整整齊齊,陽光照不進來,這里面倒是有點陰冷,棺材上還都有個蠟燭,在靜靜燃燒著,很是詭異。詭異的是這蠟燭好像燒不完似的,無論怎么燒那蠟燭都不帶變短的。
不長不短,那不就是沒有長短?還真不是啥好兆頭。
其實一踏進來,我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這里面可是有一股邪氣兒,而且非同一般,光是感覺著就很讓人不舒服,仿佛是來自黃泉的氣息,但小爺也不是被嚇大的,不進來還好這都進來嘍,哪還有離開的理兒?我倒也要看看,這棺材鋪有啥詭異的,到底隱藏著什么。
今兒,我還真要開開眼界!
“這棺材里…”
王詩回頭看一眼,看到我進來之后,似乎有些安心,長舒一口氣,然后開口說話。
棺材?真和棺材有些關系嗎?我嘴角上揚,但凡詭異的事兒,哪有那么簡單的。
這王詩話還未講完就被打斷,也不見人影就聽見蒼老的聲音,不僅蒼老還沙啞,比貓爪子撓墻的聲音好聽不到哪去,
“兩位…是要買棺材?”
呵,這話問的還真有水平,一般人到棺材鋪除了買棺材還能干啥?但還真是巧嘍,我倆還真不是過來買棺材的,坦白點說,我倆是砸場子的。
“棺材咋賣?”
王詩反而問道。
“呵呵呵呵…”
一道詭異的笑容響起。直到此刻,在最陰暗的地方有一個老頭緩緩走出來,他十分蒼老勾著腰,走起路來也沒聲兒,仿佛快要入土嘍。
這個老頭…
我瞇著眼睛看著他,不簡單啊這不是個簡單的選手兒,他似乎一直就在這兒廳堂里,可是我進來的時候,別說看到他連感覺都沒感覺到,單是這份功夫,那就不是常人的水平!
“你知道你們倆是給別人買棺材…還是給自己買棺材?”
老頭嗤嗤笑著。
哎呦霍,先不說王詩聽著啥感受,反正我這暴脾氣聽起來心里很不爽,這話說的也明白給自己買棺材?這他娘的明確的很,不就是找事兒嗎?想我們躺進棺材里,不就是想我們死嗎?
小爺在圈子里混了那么久,為啥沒一個朋友仇人還多?除了他娘的缺德兒,就是還聽不得別人嚇唬我。誰嚇唬我,那我可定就要嚇唬他!
“嘿嘿,我倆還年輕,用不上棺材。不過看你老估計也活不了多長時間嘍,要不我倆買個棺材送你?正巧這還有鐘,一塊買嘍送你,價錢啥的都好商量。”
我心底冷笑,表面上卻和善的很,說出來的話也沒啥毛病。
看這樣子,小爺的名聲還是沒有傳到大西北啊。要在我那一畝三分地,誰不知道我啥脾氣?曾經有個人也沒罵我,就是看我不爽嘟囔兩句,被我知道了,我可是帶著一大幫鬼堵在他家門口,那是出來一個干一個,出來一個干一個。
到最后全給他一家兒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兒的。
這倒也不是我較真,而是師傅說嘍,要想安穩(wěn)的活在這世道上那就必須要別人怕你。而別人為啥會怕你?肯定不是你禍害多少人,做多少缺德事兒,這樣他們看不見,他們只會談論你笑你而已。所以說,讓別人怕你,就要從小事兒做起,你罵我一句,被我聽見咯,我就要滅你滿門,到最后誰還敢罵你?
恐怕就算想起你的名字都要瑟瑟發(fā)抖的。
老頭望向我,臉上的笑容不止,反而走到我跟前,伸出手拍拍我的肩膀,“小伙子,啥事兒不能看表面不是?不是我老就快要死嘍,也不是你倆年輕就能活著。說不定我老依然可以活的很長時間,而你倆…馬上就出啥事兒,瞬間就沒嘍呢?”
“嘿,拿開您的手!”
我也不客氣,直接一巴掌把他手打走,干笑了兩聲,“你這個老頭子,他娘的壞得很,也不是啥好貨色,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我倆也不是啥正常人,咱們都是一個圈的,別給我整這些有用沒用實的虛的,你就告訴我,在那條道上混的?跟誰混的?混的啥名堂?”
“啥事兒都給我說明白嘍,說不定小爺心情好,還能饒你一命,要不然…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