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
江豪不假思索的說道,畢竟是結(jié)發(fā)夫妻。
此時,江豪也意識到,這一段時間自己對來妻子的變故置若罔聞,沒有任何的表示。
倘若自己之前就發(fā)現(xiàn)的話,或許就能夠避免悲劇的發(fā)生了。
作為一個丈夫,現(xiàn)在江豪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不稱職了。
“我要報仇,報仇——”
附身劉艷身體中的鬼魂,發(fā)出一陣尖銳的叫聲,喝道。
這一下子,事情就有些棘手了,對方想要報仇,至少是個惡鬼,屬于比較難纏的那種。
“報仇?”
江豪傻眼了,他不過是一個小老百姓而已,無權(quán)無勢的,怎么幫她報仇???
“怎么做不到?”
此時,劉艷的腦袋扭動了兩下,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不是,這位姑娘,只是殺人的事情——”
江豪連連忙解釋起來:“我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的仇人在哪里,我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對了,姑娘,要不你自己去吧,你卻什么盡管跟我說?”
“哼,這一路山高路遠,有的是城隍、土地阻攔,此外,沒有人帶著,我連橋都過不了。”
“劉艷”厲聲說道。
“那個,你能不能先從劉艷身上出來啊,畢竟人鬼殊途,你這樣長時間的依附在活人的身上,總歸是不好的。”我一聽,連忙勸說道。
“哼,你休想騙我,你們道士沒有一個好東西。”
鬼魂似乎對我有著很深的敵意,咬牙切齒的嚷道。
“我跟你無冤無仇的,沒必要害你。”
我聳了聳肩膀,隨口說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身上的東西很厲害,我一出去就會被吃掉了。”鬼魂振振有詞的說道。
“那,那怎么辦?”
江豪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的,六神無主起來了。
“行,就算是你不出來,我同樣可以讓你連鬼都做不成。”
我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到時候你魂飛魄散了,我看你怎么報仇?”
“你——”
頓時,劉艷的身軀顫抖起來了,看來附著在她身上的鬼魂的確害怕起來了。
支撐鬼魂留在人間的唯一動力,就是復仇的執(zhí)念!
“不,不,你不想救劉艷了?”鬼魂問道。
“救,不好意思,我這一門比較特殊,我只是一個紋身師而已,并不‘兼濟天下’為己任的。”
我搖了搖頭,感覺面前的這個鬼魂莫非是魔怔了不成?
“別,大師啊,一切好商量啊。”
江豪一聽就急了,趕緊說道。
“等等,江先生你搞錯了一點,我來是為了你兒子江遠山,至于你妻子的事情,我壓根就沒有想管的。”
我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如果不是你口出狂言的話,你呢想干嘛就干嘛,只要不招惹我就好了。”
此時,鬼魂這才意識到自己失算了,她原本以為我就是找來對付她的。
“說吧,你怎么選擇?”我瞥了一眼“劉艷”,問道。
趁著“劉艷”糾結(jié)之際,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右手貼過去一張驅(qū)鬼符咒。
砰!
頓時,虛空之中傳來一陣悶響。
下一刻,一道虛影便是從劉艷的身體中飛了出去。
此時,劉艷“呀”一聲慘叫后,便是癱倒在地上。
“老婆。”
江豪一看,趕緊走了過去,抱住自己的妻子。
鬼魂擔心我要收了她,便是急速的往窗外飛奔而去。
“大師,我妻子我妻子怎么樣了?”江豪焦急的問道。
“你們竟然干出賣死人衣服的勾當,這是損陰德的事情。”
我看了一眼劉艷,對方被鬼纏身有一段時間了,折壽這是肯定了。
“我,我也沒有想到會這么嚴重啊。”
說著,江豪便是抱著劉艷,回到臥室那里去了。
我燒了一張驅(qū)邪的符紙和水遞給了江豪,讓他端著給自己的老婆喝下去,接下來就是聽天由命了。
江豪安頓好劉艷后,便是馬不停蹄的回到老屋那里去了,不一會兒便是抱著一只大公雞回來了。
我又讓江源去村上的扎紙店那里,買了全部的黃紙和元寶。
算了一下方位后,我讓江怨天躺在大堂中央的位置,頭朝北方。
接著,我從工具箱里面取出朱砂,在江遠天的額心,人中,心口三處位置點了一點。
“小朋友,你別害怕,叔叔現(xiàn)在在你的胸前紋一只大公雞。”
我笑了笑,安慰江遠天,說道。
“嗯。”江遠天點了點頭,旋即便是閉上了雙眼。
小孩子都怕針,以前江遠天打針的時候,他就是用閉上眼睛的方式度過的。
“別怕,一會兒就好了。”
說著,我手中的極陽石針便是刺破了江遠天的皮膚,不一會兒,一只栩栩如生的金雞便是浮現(xiàn)在他的皮膚上面。
接下來便是上色了,將有些溫熱的雞血涂抹在金雞紋身上面。
我口中念念有詞一番,燒掉一張符紙,擦干了金雞上面的雞血。
最后,我取出三根香來,點燃了插在江遠天的腳下。
香灰的作用就是打發(fā)附近的孤魂野鬼的。
不論它們是因為什么目的依然留在這個世界,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別的深仇大恨的話,是可以通過香火之類的打發(fā)走的。
況且,一會兒叫魂的時候,我還會讓江豪燒冥幣的。
為了防止意外的發(fā)生,我將剩余的雞血混合了朱砂,接著用狼毫筆沾滿雞血,在江遠天身上畫起符文來了。
畫符,講究的就是一個氣勢,集中全身的精氣神,口吸天地浩然正氣,然后提筆,一鼓作氣,。
從江遠天的頸部開始,一直到了雙臂,雙腿,腳底出還貼上了兩道辟邪符咒。
做完這一切后,便是開始叫魂了。
我從江遠天的左肩處,用符文接來一把本命火,本命火來自江遠天身上的三把火之一。
然后,我連續(xù)用符文將本命火拔高了,到時候可以引導江遠天散在外面的那一魂過來。
將本命火放在燈籠罩子里面后,我便是提著燈籠走了出去。
“待一會兒,我們從家門口走到河邊那里,一路上,你們要不停的撒紙錢。”
我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可能會有東西偷偷的跟過來,不過記住了,不論發(fā)生任何事情,不要回頭。”
“記住了,想想江遠天,你們一定要控制住。”
江豪和江源點了點頭。
“師傅,放心吧,我一定會注意的。”江豪沉聲說道。
“還有,去的時候并沒有什么特別注意的。”
我頓了頓,沉聲說道::“關(guān)鍵是回來的時候,會有腳步聲、喘息聲等等任何可能的事情發(fā)生,還是不要回頭,哪怕是你兒子再叫你。”
“我兒子會叫我?”江豪一怔,問道。
“那是別的鬼魂,如果你不想在招惹什么麻煩的話,就千萬別回頭,別應(yīng)答。”
再三叮囑江豪和江源后,我便是聽著燈籠往門外走了過去。
我身上有虬龍護體,腳步輕快無比,并且越是靠近水邊,我越是感覺精神十足的。
身后的江源則沒有那么的淡定了,我都能夠聽到他的喘息聲。
“不要擔心,按照我說的做,就不會有事情的。”我輕聲安慰說道。
在路過岔道口的時候,我都會停下來,讓直系親屬江豪燒紙。
一路上一共路過四個路口,最終我們來到出事的河邊那里。
“將所有的黃紙都燒掉,然后轉(zhuǎn)身開始叫你兒子的名字,聲音可以大一點。”我叮囑說道。
等到黃紙全部燒掉后,我轉(zhuǎn)過身來,拎著燈籠往回走了過去。
“江遠天!”
“江遠天!”
江豪和江源則是放聲喊了起來。
“嘩啦!嘩啦!”
此時,河面?zhèn)鱽黻囮囁?,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河里活動一般的。
頓時,江豪和江源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不要停,不要管后面是什么,除非你不想你兒子回來了。”我沉聲說道。
“江遠天!”
“江遠天!”
江豪和江源繼續(xù)喊了起來。
此時,一股股風旋撲面而來,當然了它們不敢糾纏我,只是在不遠處轉(zhuǎn)圈圈而已。
沙沙!
沙沙!
此時,身后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至始至終,我沒有回頭,不是害怕,而是要控制虬龍,生怕它將那些野鬼孤魂都吃了。
“爸,你不要我了嗎,我是小天啊。”
此時,身后一陣稚嫩的聲音穿來。
“小天?”
江豪聞言便是停下腳步來了,這是兒子的聲音哎。
可是,兒子明明在家里躺著的啊。
“不,不對,你不是小天——”
江豪堅定搖了搖頭,當即不再理會了。
“嗚嗚,爸,救我,有鬼抓我——”
身后傳來江遠天凄慘的哀嚎聲。
“天,天兒——”
處于擔心兒子的安危,江豪便是要轉(zhuǎn)過身來。
我一聽就知道情況有些不對勁,當即我便是沖了過去,一把拽住了江豪。
“你醒醒,那根本就是你兒子。”
說話間,我右手一根銀針便是刺入江豪的手心。
“呀!”
頓時,江豪便是叫出聲來了。
“別再跟我惹事情了。”
我瞪了一眼江豪,轉(zhuǎn)身便是繼續(xù)往回走過去。
當我來到江豪門前的時候,看到胖子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