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魚目光凝重地看著前方的四個黃衣人。
“山哥,你帶阿蘭快走!”
張山聞言,點了點頭,拉著張?zhí)m蘭上了小貨車。
“快走!”陸小魚怒吼一聲。
四個黃衣人越走越近。
張山啟動了車,突然,他發(fā)現(xiàn)小貨車如何也開不得半分。
探出頭看去,發(fā)現(xiàn)車后有個黃衣人,用一只手死死地攀著小貨車。
車輪陷入泥土里,瘋狂地轉(zhuǎn)起來。
陸小魚躍過去,往攀著車尾的黃衣人一拳打去。
黃衣人有條不紊的避開身子。
“陸小魚,你不行,力量再大,失了動作,也打不出半點氣勢。”黃衣人瞇著眼說道,“我叫龍風(fēng),找到你了。”
另外三個人也隨著落了下來。
“龍火。”
“龍雷。”
“龍電。”
“束手就擒!陸小魚!”四個人同時喝喊道。
張山的小貨車,車輪已經(jīng)陷入泥土里,動彈不得。
陸小魚咬咬牙,想過去將車推出去,一個黃衣人攔住了他。
“這兩個人!也要死!你救不得!”
陸小魚退了幾步,沉默了下,開口說道,“放過他們,他們兩個只是普通人。”
龍風(fēng)長笑出聲,“普通人又如何?陸小魚,你要明白,他們因你而死!”
龍火已經(jīng)躍起身子,手彎成爪,往陸小魚撕抓而來。
“小子看打,這是龍家古擊術(shù)!鷹擊術(shù)!”
陸小魚抬起頭,發(fā)現(xiàn)一股劇烈的嘯風(fēng)向自己撲面打來。
陸小魚急忙伸手去格擋,頓時,鷹爪抓在手上,撕下一塊皮肉。
但也把龍火推了出去。
“嘿,小子,有些蠻力。”龍火冷笑道。
龍風(fēng)手指了指小貨車,吩咐旁邊的龍雷前去擊殺張山兩人。
龍雷咧開嘴,高高躍起。
陸小魚見狀,面色驚駭,眼看著龍雷一腳踏在小貨車車頭上。
頓時,車頭完全凹了下去。
聽得車里的人痛呼出聲,鮮紅的血滲了出來。
龍火笑了一聲,伸出手往他抓來。
該死!該死!
陸小魚仰頭長嘯!
躍起來凝力出拳,往龍火打去。
龍雷從后躍過來,狠狠一腳踏在陸小魚背上。
陸小魚摔下地,嘴里喋著血。
“后悔吧?嘿,蜉蟻撼樹,可笑之至。”
龍火捏住陸小魚的頭顱,只待下一刻,便立即捏爆。
“小子,喊一聲龍爺爺我知錯了,給你個痛快。”
“龍家的狗兒,你狗爹喊你回家吃屎!”陸小魚咧開滿是鮮血的嘴,氣喘吁吁地喊道。
龍火怒極反笑,“小嘴挺硬,也罷,好好玩玩。”
說著,龍火將陸小魚拋上半空。
龍雷笑了一下,躍上去。
“小子記住嘍,這是你龍爺爺?shù)南笸裙Α?rdquo;
“砰!”
陸小魚被一腳踏到地上,陷入崩裂的泥土里。
這時,遠處的龍電也躍了過來。
“一雷指!”
龍電的右手尾指捅到陸小魚脊椎骨節(jié)上,頓時,一種難以名狀的惡痛蔓遍全身,如萬蟻撕咬。
“死了沒,小東西,千不該萬不該,你惹了不該惹的人。”龍風(fēng)轉(zhuǎn)頭看了看,說道。
“老二,解決吧。”
龍火獰笑著點點頭,彎手成爪,往陸小魚頭顱抓去。
“小魚......青臉......殺我陸家......”
“從今往后,天上地下,云里海里,我龍家,一百八十三位古擊術(shù)高手,必會傾盡全力!將你碎尸萬段!”
陸小魚動彈不得,耳邊不斷回響起一些記憶深處的話。
他好像看到了葉紫舟,站在前方,向他揮手。又看到周麟,捧著一桶泡面,吸溜溜的吃著。
已經(jīng)被壓得變形的小貨車,淌下來的血滲入了泥土里。
“這枚萬年龍鱗便當(dāng)于補償,有呼風(fēng)喚雨之能,凡人,善用!”
陸小魚強撐著一口氣,睜開眼,手顫顫巍巍地伸進懷里。
捏出五彩琉璃的龍鱗,吃力地摩擦彈動起來。
天色忽然暗去,大風(fēng)來襲。
龍風(fēng)抬起頭,目光疑惑。
他是個相師,雖然業(yè)余,卻也看得懂天測風(fēng)云。
“今日本無風(fēng)雨。”龍風(fēng)吐出一句。
龍火、龍雷和龍電面面相覷,不知所云。
不遠處,突然無端卷起一束巨大的龍卷風(fēng),絞碎無數(shù)林木,傾倒江水溪流。
“跑!”龍風(fēng)大叫。
不多時,龍卷風(fēng)刮了過來,帶著濃烈的死亡味道。
“大哥,跑不得了!太快!”龍火尖聲喊道。
“結(jié)四矩陣!”龍風(fēng)喝道。
龍火、龍雷和龍電急忙躍到龍風(fēng)身邊,結(jié)出手勢。
無人注意,地上的陸小魚已經(jīng)站了起來,冷冷地看著面前的四人。
頭顱里的劇痛和暈眩感,不斷地刺著他的神經(jīng)。
陸小魚長嘯一聲,龍卷風(fēng)籠罩過來,一場急躁的大暴雨順勢而打落。
“大哥!不好!是那小子使得妖法!”龍火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陸小魚,大叫道。
龍風(fēng)咬咬牙,沉聲說道,“不要分心,擋了這場龍卷風(fēng),再收拾他!”
龍卷風(fēng)越來越急,將風(fēng)火雷電四人死死地圍住。
“四弟!”龍火大呼。
突然,龍電被狂風(fēng)卷走,卷上高空,再狠狠地摔到地面,整個身體摔得變了形。
“不要分心!”龍風(fēng)急叫。
隨著陸小魚的頭顱愈加暈眩,風(fēng)力越來越小。
可恨??!不能多殺一個!
陸小魚頭往后一栽,摔了下去。
“大哥,四弟......去了。”龍火哽咽著說道。
龍風(fēng)沉默了一下,點點頭。
龍雷走過去,一把揪起如死狗般的陸小魚。
“咦,他手上拿的是什么?”龍風(fēng)忽然出聲。
龍雷急忙掰開陸小魚的手,發(fā)現(xiàn)一枚五彩琉璃的鱗片。
龍風(fēng)面色激動,躍了過來。
“這小子能呼風(fēng)喚雨,他拿的這個......極有可能是龍鱗!天助我等。”
龍火和龍雷聞言,皆面露喜色。
突然,原本如死狗般的陸小魚睜開了眼睛,咳了一聲,用盡最后的力氣,將手中捏著的龍鱗放進嘴巴,吞入肚子里。
“草!”龍風(fēng)怒叫,一腳將陸小魚踹飛。
“老二,挖開他肚子,取出龍鱗!”
龍火點點頭,往陸小魚走過去。
我不能死!
家仇未報!龍家未滅!青臉未尋!
陸小魚迷糊中,只覺得身子忽然冷熱交替,兩股力量如雙蛇纏斗,在身體里游來游去,最后,居然各游到自己的兩只手上。
“大哥,他兩只手變色了!”龍火驚懼地回頭喊道。
龍風(fēng)猶豫了一下,尖叫道,“快些!刨開他的肚子!”
龍火舉起手爪,往陸小魚腹下狠狠抓去。
他突然看見,陸小魚睜開了眼,冷冷地盯著他。
然后舉起右手捏著拳,一股飆風(fēng)的氣息彌漫在拳頭上。
“砰!”
龍火被擊飛,身體被打出一個血流如柱的拳孔,摔到遠處。
“老二!”龍風(fēng)驚叫。
此時的陸小魚已經(jīng)站起身子,左手色如白冰,右手色如灰霧。
“不好!他雙手吸收了龍鱗之力,逃!”龍風(fēng)拖著龍雷,迅速往前躍去。
陸小魚垂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朗聲大笑。
上天垂憐,因禍得福,造就風(fēng)拳雨手。
他舒坦地呻吟了一聲,隔空出拳,往遠處的兩人擊打去。
一股寒氣襲到龍風(fēng)身后,他急忙將旁邊的龍雷往自己面前拽去。
“老三!大哥一定幫你報仇!”
龍雷睜著眼,惡毒地盯著龍風(fēng),身體被打破一個血洞,摔到地上。
龍風(fēng)趁機,急速往前躍去。
陸小魚待凝力再打一拳,發(fā)現(xiàn)龍風(fēng)已經(jīng)離得太遠。
兄弟情義?
陸小魚冷笑一聲,然后往已經(jīng)扭曲變形的小貨車走去。
張山和張?zhí)m蘭已經(jīng)死了,死得很慘,頭顱都被壓碎。
陸小魚沉默了一下,嘆了一口氣,將張山和張?zhí)m蘭好生安葬。
“對不起。”陸小魚吐出一句,恭敬地叩了頭。
張記山貨鋪,鋪面前狼藉一片。
張山媳婦,那個胖婦人被人吊死在橫梁上,眼下還有幾個警察進進出出,四處搜羅著。
龍家的八百萬懸賞,豈是那么好拿的。
陸小魚嘆了一口氣,隱入深巷里。
京城龍家大院。
龍風(fēng)垂著臉,滿面哀傷。
龍驟煩躁地踹了他一腳,才問道,“四個人死了三個,你干脆也死了算了!”
龍風(fēng)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抬起頭,“族長,這怪不得我等,那陸小魚雖然功夫平平無奇,但、但他身上有一片龍鱗,可呼風(fēng)喚雨......”
“龍鱗?”龍驟站起來,神情激動。
“是的,族長,我親眼所見,按著族中古籍所記載,那鱗片五彩琉璃,隱有霞光披露,確是龍鱗無疑!”
龍驟聽完,激動地踱著步子走來走去。
“看來,傳說是真的,世上有神龍,卻是隱世了。”龍驟自顧自說道。
“族長,神龍一鱗,足以使得我龍家大族,再次輝煌!這樣,便無懼青臉了!”旁邊跛了一條腿的白發(fā)老者也興奮地說道。
“確是!龍風(fēng),你起來吧,這龍鱗我族必然要得,你說說,可有法子?”龍驟又問道。
龍風(fēng)唯唯諾諾,哽了一下喉頭,說道,“龍鱗,已經(jīng)被陸小魚吞入身體,煉化在兩只手上了。”
“什么!”龍驟大吼。
龍風(fēng)急忙趴下身子,不敢言語。
“龍福,有沒有法子?”龍驟沉默了一下,問著白發(fā)老者。
龍福想了一下,說道,“剁其雙手,煨成湯,即飲,當(dāng)有效果!雖不得龍鱗全力,得十之六七,也足以了!”
“極好!便按龍福說的做!龍風(fēng),記得,此事莫要宣揚,領(lǐng)我族令,帶三十古擊術(shù)族人,將陸小魚給我捉來,即便殺死了,也給我記得剁手!”龍驟道。
龍??戳丝待堬L(fēng),開口說道,“家主,讓龍屠隨著一起去好些。”
龍驟思索片刻,“也好,陸小魚這小泥鰍狡猾得緊,龍屠是年輕一輩中的天才,擊術(shù)最為強大,那便隨著去。哼,龍鱗之力,必然是我龍家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