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到徐清的時候我還是覺得很尷尬。畢竟徐清算是我活了20年來第一個喜歡的女人,第一個表白的女人,也是第一個拒絕我的女人。
我不知道別人怎么對待自己追不到的女生的,但我心里就是不爽,極度的不爽!可我心里又有一點冀希,冀希奇跡發(fā)生她能接受我,所以我也不能做到橫眉冷對。
不過徐清今天的穿著已經(jīng)完美地體現(xiàn)了職場女性的風情:上身是正經(jīng)的女士白色襯衫,下身事一條短裙,短裙下面是誘人的黑色絲襪。
更誘惑的是黑色絲襪下若隱若現(xiàn)的肉色……
更別提徐清黑邊眼鏡下面精致的妝容,尤其是閃亮性感的嘴唇。
一想起這樣美麗的嬌軀,未來會在別的男人身下,我心里就非常的憋屈。
憑什么???憑什么你不能我的?我憑什么不能是你的男人?
所以要讓我這么一個小初哥坦然地面對徐清,我是真的做不到。
因此我見到徐清的時候,只能強顏歡笑一波:“徐清姐。”
但我看到徐清卻像沒事人一樣,我想,這就是我和她直接的差距吧。
“你來了,辛苦了吧。”
徐清把我迎了進去:“麻煩你跑來跑去,真的是太不好意思啦。”
我能怎么樣?面對笑面如花挑不出一絲毛病的徐清,我能怎么辦?為之前的事情根耿耿于懷?那樣倒顯得我太過幼稚了。
我木訥地跟著徐清到了陽臺,只見有一尊漂亮的木雕菩薩,釉面光滑,雕工細致,我估摸著也得值個百八十千。
徐清問我:“黑子,你看看這菩薩如何?能不能改我家的風水?”
我點了點頭:“只要是神像便行。”
但是我又想起那只小陰魂,那可是徐清死去的弟弟,若是我將這尊觀音布置好了,那徐清的弟弟……
我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
徐清看出了猶豫,但她一位我是為了前天的事情不開心,便開解我:“黑子,還在想前天晚上的事情呢?今晚姐請客,請你吃澳洲的大龍蝦。”
我看了一眼徐清,說道:“前天你也是看到了那個小陰魂的,你可知道,那陰魂是誰。”
徐清神情有些怔住,問:“那是誰?”
我下了決心,這才緩緩說道:“它是你弟弟。”
“弟弟?”徐清捂住嘴盡力壓抑自己的情緒,她的雙目中透露出滿滿的不可置信:“不可能!怎么會!怎么是小峰!”
我繼續(xù)說道:“你弟弟很明顯是跟著你來的,你要是布置了這尊觀音,它可能……會受到傷害。”
兩行清淚從徐清雙眼中流出來:“那能怎么辦?人鬼殊途……我是人,小峰可是死人啊……”
我能理解徐清的心情,只要是人,都是怕鬼的,就算那鬼生前是的父母、兄弟、姐妹或者子女,你還是會怕。
我繼續(xù)說道:“在南方,有一種邪術(shù)叫養(yǎng)小鬼,那種方式是強行將無辜的小鬼拘進玩偶之中做成古曼童,以供驅(qū)使。但是你弟弟可能是自愿跟著你不遠投胎的,所以將它做成古曼童反而能讓他長久地保護你。這種邪術(shù),我也會。”
“養(yǎng)小鬼?”徐清有些震驚地看著我,“我聽說過很多這方面的傳聞,以前都以為是無稽之談,現(xiàn)在沒想到……但是我聽說養(yǎng)小鬼的都不得好死,我害怕……”
我解釋道:“養(yǎng)小鬼最開始就是不忍心讓孩子變成孤魂野鬼在外游蕩,只是后來被一些壞人用到了歧途上。就像原子彈,邪惡的美帝用起來就是核威脅、核訛詐,但是我們用起來就是維護世界和平,維持世界穩(wěn)定,你不能說原子彈好不好,你只能說使用的人好不好。”
徐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他是你弟弟,這么跟著你必然是對你極為依賴,你是她姐姐,應(yīng)當絕不會驅(qū)使他干一些邪魔外道的事情,所以我覺得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風險的。等時間久了,你弟弟就會自己去輪回轉(zhuǎn)世的。”
徐清嘆了一口:“既然事已至此,那只能按照你說的辦了。”
我看著徐清,抬起右手,伸出五根手指:“五萬!幫你把弟弟做成古曼童,然后再改變你家的風水格局,五萬,已經(jīng)是優(yōu)惠價。”
徐清有些吃驚地看著我,好像不認識我這個人。
我也有一些不好意思,畢竟前天還說喜歡人家,今天就開口說五萬,這變卦也太厲害了一些。但是我家里實在缺錢,徐清……我只能在心里跟你說聲抱歉了。
既然你不能和我在一起,那以后也沒必要做朋友了,我們就談生意吧!
徐清咬了咬牙,答應(yīng)道:“行!什么時候付錢?”
我說道:“徐清姐我也是知道你的狀況的,手頭也不太寬裕,那就等到一切完工之后吧,其實我家里這段時間實在缺錢用,沒辦法。”
徐清擠出一絲笑容:“沒事,大家都是在安州打拼的,都是無根的浮萍,都一樣。”
然后我繼續(xù)說道:“徐清姐,你把這個家里的鑰匙給我配一把,過幾天我可能要來做法式,還有,你最好這幾天都不要住在這里了,不論是做古曼童,還是幫你布置風水,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你在外面住幾天吧,等我一切解決了,你再住進來。”
徐清取了一枚鑰匙給我:“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徐清還客氣地約我一起共進晚餐,可是我看見她就覺得心里就堵得慌,便拒絕了。
喜歡這個東西,你要是不說,它其實也不那么強烈,但是你一但說出來,這個情緒就會像過了四十歲的俄羅斯美女一樣瘋狂地膨脹起來變成一個肥婆。
喜歡而不可得,所幸不見。
我想,這便是失戀了吧。
告別了徐清,我拿出手機打了個號碼,那邊“嘟”地響了一聲,然后響起了一個苦澀蒼老的聲音:“喂……哪位?”
我心中舒了一口氣,三年多沒打這個電話了,沒想到老魚頭還沒換。
“魚師父,我是黑子,想在你那邊請個娃娃。”
所謂請娃娃就是到老魚頭哪里請一尊陶瓷娃娃,這個可以作為小鬼的居身之所。而老魚頭,則是我?guī)煾府斈甑呐笥选?/p>
電話那頭先是不語,然后又思考了一陣,才說:“你……不是不入陰行么?”
我干笑了一聲:“魚師父,我這邊有個很好的朋友,我也是沒有辦法,我做了這次,就不做了。”
老魚頭在電話那頭陰笑道:“嘿嘿嘿……你想得倒美,你以為陰行是你家開的?想進就進,想出就出?黑子,聽我老人家一句勸,個人有個人的緣法,你朋友沾上陰行是他命中注定,你要插手,這份因果你永遠洗脫不了。”
我心中也知道老魚頭說這話是為我好,但是……從幫助張麗開始,我就已經(jīng)陷入陰行而抽不出身了,那索性就多賺一些錢,讓我爸媽和妹妹過上好日子吧。
我說道:“魚師父,我也是……沒辦法啊。”
老魚頭在電話那頭又是呵呵干笑了兩聲:“那你入陰行看來也是命中注定,強行不走這條道也是不行的。既然你進了陰門,那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問我,我是你師父多少年的朋友了,然后在陰行里面有有一些關(guān)系,照拂你應(yīng)該不成什么問題。”
我心里涌起一陣感激,在社會上混的越久,我越覺得平常上不得臺面的人很講義氣,反而那些文質(zhì)彬彬的心思令人難以揣摩,“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總是讀書人”,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老魚頭又問我:“娃娃你要個咋樣的?是紅孩兒還是哪吒?當然,天線寶寶、奧運福娃我們都是有的,如果你想要什么初音未來、血小板什么的,可能要等一段時間……”
我聽得一臉懵,紅孩兒、哪吒、天線寶寶和奧運福娃我還認識,但是初音未來、血小板是什么?
老魚頭聽了我的疑問,嘆了口氣:“你是年輕人,要多上上網(wǎng),要像個年輕人的樣子,要明白年輕人的愛好。”
額……聽了老魚頭一頓教導,我才知道初音未來和血小板是網(wǎng)絡(luò)上的角色……我哪里有時間上網(wǎng)哦……
我最終還是問老魚頭定了一個中國傳統(tǒng)的“大胖小子”娃娃,就是那種肥嘟嘟,腦袋上留著桃型頭發(fā)那種,費用是七百,這個錢我就自己出不找徐清報銷了。
(可以做古曼童的陶瓷娃娃,自然是要貴一些的。)
老魚頭又向我要了地址,說是用快遞給我送過來。
等老魚頭的電話掛了,我便安心地等待收貨了,但是沒想到?jīng)]等到收貨,卻等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第二天早上,我手機上又打進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老魚頭的快遞是不可能這么快的,我以為是那種賣房子的推銷電話,真是開什么玩笑,我這窮樣買得起房子嗎?
可是我掛了好多遍電話之后,這個號碼卻一直沒有放棄,是在煩了我才接電話,沒想到那邊的聲音讓我大吃一驚:“師弟!我是付強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