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瑤的腦袋說出“報仇”兩個字的時候,我的汗毛都是豎起來的。
這馮瑤死了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一個腦袋就能從拋尸的地方不知道通過怎么樣地方式過來找到我,可見這是一只多么厲害的恐怖大佬。
那個分尸男估計是要不得好死了。
不過那個分尸男一點都不值得同情,要是那個男的叫了120,說不定馮瑤還能搶救一下,可這個男的因為害怕承擔責任居然就把馮瑤分尸了。真的沒有一點男人的擔當。
真是自古約泡有風險,從來啪啪需謹慎。
當然,分尸男做出如此兇殘的事情,和那個走廊盡頭的房間脫不了干系,大兇之地往往會引起人們心中最兇殘的欲望。
我去了結了馮瑤的夙愿,化解一些它的怨氣,我想這也算一件好事吧。
于是我跟馮瑤飄來飄去的腦袋解釋了一下,就先回了家放東西。
家里張麗又沙發(fā)上晃悠著兩條大白腿在刷抖音,而且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放肆了,衣服穿得越來越少,兩坨柔軟幾乎要爆炸出來,而下半身居然只穿了一條內、褲!
世風日下!不堪入目!真的是無法無天!
張麗見我回來了,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招呼我:“給你留了飯菜在廚房里呢,你熱一下吃了吧。”
她說話的時候雙峰一抖一抖的,搞得我差點暈、奶。
不過聽了這話,我心里有些暖意,在外面打工這么多年,已經很久沒有人關心我了,其實張麗長得也不錯,難道這就是家的感覺?
不行!不行!我趕緊搖搖頭把這種感覺從腦海里趕了出去,我對張麗心中還是有偏見的,我真的不能接受她做我的妻子。
我跟張麗說:“來不及了,我馬上又要出去。”
張麗又問:“昨晚還沒玩夠?又是和女客戶去開房?”
這就是某些女人智障的地方了,你又不是我老婆,就算我黑自強是出去跟女客戶開房關你毛事啊?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還是解釋了:“我今晚就會回來,你別胡思亂想,也別出去亂跑。”
張麗不依不饒:“你干什么去?。窟@么神神秘秘!又不是玩間諜!”
“抓鬼!”我沒好氣地說道,“你去不去?”
張麗嚇得一個機靈:“那你好好抓啊,我就在家里看電視就行。”
哼!膽小又白癡的女人!
我背了個包,拖著一個超大的行李箱就出了門,到了僻靜的地方馮瑤的腦袋又悄無聲息地飄出來了,還好我和馮瑤已經熟了,不然又得嚇個半死。
馮瑤的腦袋問我:“你帶么大的行李箱干嘛?”
在我心里這些女人的智商真是一個比一個低,搜集尸塊不用行李箱還用塑料袋?
當然這種話我是不會說出來的,不然我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我跟馮瑤的腦袋解釋道:“裝你的尸塊啊,箱子大一點你也躺的舒服一點不是。”
馮瑤面無慘白的僵硬臉上居然透露出一副羞澀的表情:“沒想到你還挺會關心人的。”
難道人死了之后這么好撩的嘛?
沒有繼續(xù)撩妹,我緊接著打開背上的背包:“你先鉆進去吧,我們得打車,你這樣嚇著人就不太好了。”
馮瑤的腦袋嘆了一口氣就鉆進了我的背包,臨了還說了一句:“你說我現在真的很嚇人嗎?”
我靠!姐姐,你現在就是一個腦袋飄來飄去!你嚇不嚇人你自己心里沒點B數么!
當然為了避免馮瑤暴走,這種話在心里說說就好。
然后我用手機叫了快車往各個拋尸地點趕過去,花了我兩百多大洋,真是心疼。
為了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我都是到一個地點先轉悠一下等司機走了,確定周圍沒人了才開始挖尸塊的。
去最后一個拋尸地點的時候,快車司機是個東北人,那家伙,吹牛逼嘮嗑可厲害了,還自帶一種二人轉的喜感。
“兄弟啊,你這大晚上去的地方有點偏吶,你知不知道那種偏僻的地方晚上可容易撞著鬼了。”
我并不想和這個東北大漢聊天,我會怕鬼么?你知不知道我的包里還有一個會飛來飛去的腦袋呢!
所以我沒有理他,并且給他拋了一個白眼。
但是我這個白眼拋得這個東北司機更加興奮了,我靠,這不會是個GAY吧?!
司機大哥拍拍自己的胸脯:“我從小跟我姥姥長大,我姥姥在我們老家那邊可是有名的出馬仙,我們那邊的縣委書記都找我姥姥問前程!”
呵呵!我在心中冷笑,吹!你繼續(xù)吹!
在這個世界上,凡是馬克思主義光輝的照耀之處,各級黨政主官自帶辟邪BUFF,無產階級專政的社會主義鐵拳專治各種妖魔鬼怪,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紙老虎!
更重要的是,你姥姥那么牛逼你還能出來開車?!
這個時候,我放在大腿上的背包也開始動起來,估計是馮瑤的腦袋悶得慌。
司機大哥很好奇:“咦?老鐵你包怎么會動???”
我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拍了馮瑤的腦袋:“我家的寵物貓不聽話,總喜歡亂動。”
司機大哥很是驚喜:“哇,兄弟你養(yǎng)貓?。∥乙蔡貏e喜歡擼貓!你能給我擼一下么?”
男人的貓就像自己心愛的充氣娃娃,怎么可以給別的男人擼!更何況這不是貓,而是一顆飛來飛去的腦袋!
我高冷地拒絕了司機大哥:“恐怕不行,我家的貓怕生,只能給我擼。”
到達目的地下車后,司機大哥問我:“誒,兄弟,你跑這么偏的地方來干啥啊。要不要我等等送你回去?”
我連忙擺擺手讓司機大哥趕快走,開玩笑,我現在可是在挖尸體呢,你看到了可是會報警的呢。
但是司機大哥倒是繼承了他們那旮沓東北人的熱情:“別客氣啊大兄弟,我看咱倆挺投緣的,要不我等會你,這次回去的車費給你打個八折行不?只要你家的貓給我擼一下就成!”
靠!沒想到這個體重目測超過兩百斤的司機大哥居然還是擼貓狂魔!
或許是不耐煩司機大哥的嘮叨,馮瑤的腦袋晃晃悠悠地從我背包里飛出來,一直飛到了我的肩旁,與我形成了一副恐怖的畫面:一個年輕人詭異地笑著,而他的旁邊,則是一顆腦袋!一顆腦袋!
我看見司機大哥的臉先是變紅,再是變綠,又是變黑,都差不多要嚇變形了。然后這個司機大哥踩死了油門一溜煙就跑了。
不是說好的看我投緣給我打八折么!
呵,男人!
但我沒有想到的是,從那以后,手機尾號為7391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安州市用手機打車再也打不到了。
因為有一個鬼故事在安州市網約車的圈子里廣為流傳:一個背著旅行包、拉著旅行箱的年輕男人在夜晚總喜歡在晚上的時候打車,而那旅行包和旅行箱分別裝的是一個女人的腦袋和身體!
而且多個司機表示見過這個年輕人,還有人在群里貼出了乘車者的手機尾號,正是7391!
這個故事到這里其實已經復原得差不多了,但是有些多愁善感的人強行把這個編成了一個個凄美的愛情故事。
有的說這個年輕男人不遠千里跑來安州看她女友,卻恰好發(fā)現女友的房間里有另外一個男的,于是他一氣之下殺了女友……
還有的說,女孩父母不同意兩人在一起,于是女孩就為愛自殺了,而年輕男人跑到太平間偷了尸體裝在包箱里,準備浪跡天涯……
更令人詫異的是,這個故事后來甚至成為安州市十大靈異故事之一爆紅網絡,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