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靈看著普蒲天任英俊的樣子,又瞟了兩眼站在門口的黑白無常:“你倒是舒服了,你覺得……那兩位穿成這樣就有人氣兒了?”
蒲天任干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還是先看看你的禮物吧!你一定用得著。”
房玄靈拿起禮盒,拆開之后,竟然看到了吸靈方鼎,華珠曼湊過來也是一愣:“這東西……不是早就不知道去哪了嗎?”
蒲天任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的,你這事務所,以后一定用得著。”
房玄靈笑著收起來:“是?。〉拇_用得著,三界經歷上次的事情之后,很多鬼魂的過去恐怕也找不到什么線索了,說不定這個能幫我找到。”
“行了!禮已經送到了,我們就回去了!”蒲天任站在門口,轉身沖著房玄靈一笑,“如今你我各司其職,不過,如果有事情還是要言語一聲,不能單槍匹馬,單刀獨行。別忘了,你也是有家的人了。”
房玄靈看了看身后小腹已經略微隆起的華珠曼,笑了笑,卻從蒲天任的臉上看出了一絲酸澀,便也沒有多說,看著他轉身消失在房間中。
“她終究還是在意美采姐的!只不過……他們都后知后覺……才就此錯過了。”
房玄靈轉身將華珠曼抱在懷里:“如果不是蕭美采如此付出,恐怕我們三人誰也不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里。她雖然看上去就是一個愛錢的人,但是只有真正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她只是在用錢來掩蓋她內心對孤影的那點純真。”
華珠曼長嘆一聲:“好了!早點睡吧!明天你不是還要工作,畢竟事務所已經開業(yè)了。”
房玄靈答應著,帶著華珠曼進了里屋。夜色浪漫地爬上了枝頭,趁著吉城不息的路燈,一晚上這圓月都在和路燈斗爭,這銀霜似的夜晚,也有那些陰影之處,更加陰暗,黑的看不見模樣。
夜總會散會時,早已經過了午夜,喝得爛醉的客人在夜總會的門口和幾名身姿窈窕的小姐推搡著,渾身都充斥著價錢不合理的拒絕,卻最后還是在燈紅酒綠的照射下,別別扭扭地進了一輛豪車之中。
夜色正濃,剛剛帶著姑娘離去的豪車,行至半路,便見這車等紅燈的時候就顛簸起來,跟著豪車的其他車輛,心中明了的刻意躲避出一個安全距離來。卻聽得這豪車之中,一聲女人的尖叫,眼前綠燈,車輛開始行駛,顛簸也停止了。
坐在后面出租車中的男人,看著已經有些昏睡的司機打趣道:“都已經這么有錢了,居然還差點開房的錢,在車里就解決了。”
司機司空見慣地隨便回了一句:“咱們這些沒錢的人,總看著他們有錢揮霍,羨慕不已。你是不知道啊,我們大晚上的經常拉這些有錢人,他們??!就是對自己大方,實際上,既苛刻又難纏。”
出租車上的客人驚訝反問:“竟然是這樣?他們不也是有頭有臉的人,這么做,就不怕被人說出去?”
“誰說?”司機挑著眉毛,“能說的人都被錢擺平了。你沒看見自古這些青樓女子都是賺著有錢人的錢,最后認可自己贖身嫁給窮人也不會讓這些有錢人養(yǎng)著??梢娝麄兌疾皇鞘裁春萌?。”
客人認同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當華珠曼醒來的時候,已經聞到了房間中充斥著好聞的飯香味,看了看身邊早已經沒人癱軟的被子,嘴角輕笑,起身走出房間。
臨時被房玄靈改建的辦公室,除了之前放置在房門對面的辦公桌,現(xiàn)在又在房間中多了一張餐桌,針對這發(fā)臥室。
華珠曼走出臥室,已經看到此刻餐桌上已經擺滿了早餐,而且是中西合璧,看得華珠曼禁不住一下。
“只有我們兩個人,你怎么弄了這么多??!”
方玄林系著圍裙,走到華珠曼面前:“不是說,像你這樣的孕婦,一般口味都會比較奇怪嘛!我也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所以就都弄了點。”
華珠曼一臉狐疑地看著房玄靈:“我自從懷孕之后,有什么奇怪的舉動嗎?你竟然會認為我口味奇怪?”
房玄靈仔細回想了一下,這華珠曼從懷孕到現(xiàn)在,除了肚子在不斷的長大,似乎也沒見她有什么其他的變化。
“怎么?莫非你這陰司領路人的人身份,讓你懷孕都和普通女人不一樣了?”
華珠曼微笑回應:“我雖然身份不同,但是畢竟也是一個人,所以……大多數(shù)的事情還是和正常人一樣的。”
房玄靈隨手打開角落里幾乎落灰的電視機:“好了!我的普通女人老婆,現(xiàn)在我們吃飯吧!”
華珠曼被房玄靈安置好之后,房間中便只聽得早間新聞那枯燥的播音員聲音。
“今天清晨,位于本市南郊區(qū),發(fā)現(xiàn)了本市A公司董事長兒子錢某的車,而車中竟然放著一句尸體,目前死因不詳,身份不祥,特此通知,請家屬到吉城公安局認領尸體。”
華珠曼和房玄靈的神經都緊繃起來。直到這條新聞結束,華珠曼這才轉過臉來,一副心死的模樣。
“這些人類,早就變了。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們?yōu)榱司人麄兊降讖U了多大的勁,但是只要他們活過來,就是為了自己的死于爭得你死我活。”
房玄靈見華珠曼的情緒有變,順應點頭:“好了!都怪我,你懷孕,還讓你大早上起來就看這些新聞。我們還是吃飯吧!”
說著,他關閉了電視。兩個人總算是表面安心地吃了頓飯。飯后,房玄靈還是準備去整修一下別墅區(qū)那塊空地,最好能快些建好房子,省的吉城的冬天就要來了。這里天寒地凍,實在不適合再讓華珠曼住在十八層寫字樓這種陰暗的地方。
房玄靈出了門,早上的新聞還在他的腦海中縈繞,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卻又說不出哪里奇怪。他走在路上,路上的人仍舊是行測匆匆,似乎在這個近乎冷漠的世界里,大家已經不關心什么時候,什么地點,死過什么人。哪怕這個人昨天還和自己擦肩而過。
吉城的別墅群二區(qū),原本是一個富人區(qū),就是因為之前鬧鬼的事情,再加上房玄靈自焚事件,結果現(xiàn)在這里已經成了一座富人公租區(qū)。
也就是一些外地來吉城打工的人,賺了些錢,但是又舍不得在吉城買房子,他們大多為了自己的身份就會選擇在這里租房子。
當房玄靈走進別墅區(qū)二期的時候,一張張陌生的臉已經證實了這里基本上就是一個人走茶涼的地方。可以說,這里的環(huán)境要比吉城的任何一個小區(qū),哪怕是一個窮得吃不上飯的小區(qū),都要冷漠。
房玄靈走到最后的一片空地時,未等給負責蓋房子的人打電話,便已經聽見從旁邊的房間中走出來的兩個女人,談論著。
“你聽說了嗎?今天早上死的那個,又是咱們的姐們兒,我看這吉城,咱們是不能待了。”
房玄靈側耳傾聽,又大量了一下兩個人女人的身姿和裝扮,看得出來,這濃妝艷抹又花枝招展地妖嬈模樣,應該就是昨夜里就出來工作的,只不過是到了這里服務到了早上才下班。
另一個女人小聲地回應:“我們現(xiàn)在說走就走,別的地方我們也不熟悉,工作哪有那么好找,還是再待一段時間,不過……這個小區(qū)的活,以后別接了。”
“對,對對!”女人贊同點頭,“這個小區(qū)都是外地人,實在不安全。”
“就是!”
兩個女人越走越遠,不知道兩人又聊了什么,剛剛的擔憂與害怕已經消失不見,剩下滿臉嬉笑,彎腰樂得開心。
房玄靈搖了搖頭,他幾乎可以認定,這事情不簡單,想到自己在陽間的身份,還是嘆息一聲,繼續(xù)拿出手機,撥通了房建公司的電話。
電話另一邊原本已經答應好的事情,現(xiàn)在竟然開始遲疑了。
“房先生,您確定還要在那個地方建房子嗎?最近……那個地方……”
房玄靈打斷他的話:“我確定,你正常來建房子就行了。”
“房先生,您是真的不知道最近的事情嗎?”
房玄靈看了看四周,想來這個地方果然是三界的風水寶地啊!最開始出事的時候就是這里,本以為這里建造好了,住進來的人多了,能壓一壓這里的風水,沒想到出事的竟然還是這里。
他故作不清楚:“最近的……什么事情?”
電話另一邊的工程師的說話聲音壓低了許多,一字一句地回應:“最近總是有人莫名其妙的死掉,據(jù)說都和這個地方有關系,要不然就是當事人住在那里,就是出事的地點在那附近。您是不是再考慮考慮。”
房玄靈答應著,卻并沒有改變主意。
“行了,我知道了!你還是正常做吧!你說的那些事情,畢竟都是別人的事情,沒關系,我不信這些!”
聽到房玄靈的話還很堅決,工程師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能嘆息掛斷了電話,卻并沒有聽出來房玄靈剛剛的話強調的別人的事情,事實上強調的是“人”,而他始終相信,這些人與人之間的事情是很難找上自己的。
安頓好了一切,打車準備回十八層寫字樓,路上卻接到了華珠曼的電話。
“小曼……怎么了?”
“回來了嗎?有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