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靈冷眼看著黑無常突然一笑:“既然陰司帝君知道杏黃旗的位置,以他的身份上山去取,不是更容易,又何必讓我跑這一趟。”
黑無常無言,看向身邊的白無常,白無常自然是要比黑無常更巧言一些:“不瞞您說,帝君大人這身份在這些圣物面前的確有難言之隱,他也是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才請您出面。”
房玄靈自嘲一笑:“是??!自古以來也沒聽見過什么時候陰司帝君大人親自出面解決過什么事情,自然是下面的人來做,就算是違背了原則,他也推得一干二凈。”
二人同時無言,面對房玄靈這控訴,兩個人也找不到什么推辭能替陰司帝君開脫,再看房玄靈兩眼笑成了一條縫,拍手化解尷尬:“行了,誰讓這蒲天任是我的人,否則我也懶得趟這渾水。既然他還能幫我搞來這昆侖神令,我還是得謝謝他。告訴他,我最近幾天就動身上昆侖。”
見房玄靈已經(jīng)答應(yīng)下來,黑白無常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畢竟這作為陰司帝君和房玄靈之間的傳話人不是什么好差事,能全身而退實(shí)屬不易。
二人化作一股青煙消失在房間中,隨后房玄靈眼神變得銳利,對著空蕩蕩的門喊道:“都走了,進(jìn)來吧!”
話音落,門板打開,只看到站在門外不敢進(jìn)入的黃鼠狼:“大人!”
房玄靈擺了擺手,示意他走進(jìn)來:“進(jìn)來吧!我已經(jīng)知道我要找的東西在哪了!那地方你們找不到實(shí)屬正常。”
黃鼠狼搖了搖頭,雙手拱手作揖:“大人,是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被法器驅(qū)動散發(fā)出靈力的地方,只是那地方我們也進(jìn)不去,所以還請大人前去看看。”
房玄靈雙手插兜,腦子里飛速運(yùn)轉(zhuǎn),這世間究竟有多少上古大神留下來的圣器,如今這三圣器恢復(fù)成法器,竟然會帶動其他的法器出現(xiàn),不知道這一次又是什么東西,能帶給他的到底是幫助還是麻煩。
“帶路。”
言罷,房玄靈跟著黃鼠狼身后離開了辦公室,走后的房間中,墻上的打神鞭和陰陽鏡再次發(fā)出光亮,似乎在召喚,在房玄靈要去往的方向,不知有多遠(yuǎn)的距離,同樣一道光束閃現(xiàn),隨后在劃破天際之后又調(diào)皮地輪回進(jìn)入地面,恢復(fù)平靜。
房玄靈面前的黃鼠狼身體一輕化作一道光芒消失,隨即房玄靈也跟隨著消失,再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站在了剛剛出現(xiàn)光束的地面上。
此刻,這里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的黃鼠狼,都是房玄靈派出來尋找法器的,看見剛剛的光芒此刻都站在了房玄靈的身后。
“大人,就是這里,不知道這地底下到底藏了什么法器,我們沒有神格,不敢貿(mào)然行動,所以請您來看看。”
房玄靈蹲下來,仔細(xì)檢查地面上的土,沒有任何翻新的痕跡,想來應(yīng)該不是什么人要通過這個事情套路他,而是本來就有法器掩埋于地下。
他站起身,在四周觀察了一圈。這里距離市區(qū)并不遠(yuǎn),如果是古代留下的什么東西,按理說早就應(yīng)該被人挖走才對,如何才能留在地下這么久。除非……
房玄靈再次俯身,幻化出逆刃刀,對著這地面砍了幾刀,出現(xiàn)了兩道深坑,仍舊沒有見到所謂的法器出現(xiàn)。
他自言自語地收回逆刃刀:“果然是藏得太深,所以根本沒有人發(fā)現(xiàn)。”
黃鼠狼們面面相覷,為首地站在房玄靈身邊,抬著頭:“大人,要挖開看看嗎?”
房玄靈點(diǎn)頭,隨后釋放出了結(jié)界,畢竟這地方要挖起來恐怕不是一個小坑。黃鼠狼們見結(jié)界已經(jīng)設(shè)定好,有了房玄靈的保護(hù),他們的膽子也大了許多,分頭向地底下挖了起來。
他之間黃鼠狼們的身體剛剛在自己的視線里消失,便有光亮順著洞向外散發(fā)出來,隨即聽到黃鼠狼們幾聲哀嚎,分別從洞中逃竄出來。
“大人,這光有灼燒感,對我們族有影響,根本挖不下去。”
房玄靈的臉上透出一副不信邪的模樣,走到一個洞口面前,剛剛俯身下去,便感受到一股光芒直沖眉心。瞬間,頭暈?zāi)垦?,這個人踉蹌一下便躺在了地上,知道黃鼠狼們都圍了過來,對著房玄靈釋放出靈力之時,他才緩緩蘇醒。
“這……這么回事?”
黃鼠狼們推測回應(yīng):“大人,之前我們四處找地方修煉就聽說過,很多上古神木都深埋地下,那些地方都帶有神力,這里……會不會……”
房玄靈晃了晃頭坐起身:“誰知道這又是什么圣地,管它呢!總之我確定我要的東西不在這兒,既然不讓看,就算了。我還沒那么多命去觸碰上古神靈。”
說著,房玄靈起身帶著黃鼠狼們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房玄靈似乎還是不死心,轉(zhuǎn)身從身上拿出一張符紙,又找了一塊磚壓了下來。
黃鼠狼們看了皆面露怯色:“大人,您這……豈不是容易引火燒身?”
房玄靈輕笑:“既然他碰不得,我就找個符紙封一下試試,萬一他是什么了不得的東西,豈不是容易出來危害別人。”
“若是他真的出來了,那你的符紙上附著著你的靈力,他豈不是第一時間就會找上你?到時候您眼前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就會腹背受敵。”
“那我就全身而退,讓這兩個厲害的家伙自己解決。”
房玄靈的口氣就好像在說一件普通平常的打架事情,被周圍的黃鼠狼看在眼里都分外擔(dān)心,不知這陰司領(lǐng)路人的職務(wù)他到底是怎么當(dāng)上的,對三界神明都如此不放在眼里。
一個住在辦公室中的房玄靈,天邊的魚肚白才剛剛冒出個頭來,他便渾身一驚從睡夢中醒來,看了看外面的天,似乎是晴朗一片的模樣,于是簡單收拾起房間中的兩樣法器,帶上昆侖神令便動身去往昆侖山的方向。
這一路他走了幾日,卻異常的通暢無阻,房玄靈感覺到事情的詫異,不說蒲天任會不會察覺他已經(jīng)離開吉城,單憑他身上背著兩件法器也應(yīng)該引來各路修仙者或者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妖小怪前來滋事。
他站在昆侖山腳下,看向山頂,似乎能看到山頂?shù)陌}皚積雪。在看向腳下,雖然進(jìn)入了初秋卻還是一片綠樹成蔭。
“不對??!是不是太平靜了!”
他拿出昆侖神令,看著上面刀刻的消瘦文字:“這東西果然這個管用,難不成還能當(dāng)附身符用嗎?要是這樣,早拿到這東西,我之前也不用做個小屋安身了。”
言罷,自我安慰地笑了笑,抬腳踏上了昆侖山。
一進(jìn)昆侖山便感覺到一股強(qiáng)大的風(fēng)迎面吹來,再看向周圍的樹木卻紋絲未動,房玄靈突然意識到這風(fēng)非風(fēng),而是一種神圣山靈帶來一種壓迫性的靈力。他隱約記得這種感覺聽人提起過。
只要是能走到昆侖山腳下的人就已經(jīng)實(shí)屬不易,昆侖山是一座神山,早在女媧造人之后便已經(jīng)形成,所以多年下來,昆侖山早已生出了山圣,只是從來沒有人見到過山圣本人。
只聽人說過,要上昆侖山必須是昆侖山圣看得上的人,否則的話都會感覺到一股強(qiáng)大的靈力讓自己在昆侖山上寸步難行。
房玄靈此刻已經(jīng)感覺自己步履維艱,卻仍舊拼命地向前挪步,他試過幾次把自己的靈力聚集在腳下,但是對于這靈力推向自己的巨大力量,顯得自己在昆侖山中如此渺小。
又是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順著昆侖山上的小路對著房玄靈的面門襲來,他一個踉蹌,險些直接跌落下山,伸手從懷里拿出昆侖神令。
昆侖神令發(fā)出的光芒抵擋著房玄靈勉強(qiáng)的靈力,總算是讓他站穩(wěn)了腳跟,卻還是能感覺到這里靈力對他的排斥感,房玄靈的心里開始對著昆侖神令的作用還是懷疑。
如果這神令真的就能打開昆侖山上的路,又怎會這般困難。他一直以為這昆侖神令就好比是昆侖山的鑰匙,只要昆侖神令一到,就萬山無阻。
房玄靈雙手緊握昆侖神令,感覺到這昆侖神令的力量只是在抵抗山上的力量。
“我這是和昆侖山八字不合嗎?拿著昆侖神令都不讓上昆侖山?”
思及蒲天任此刻沒有他在還不知道能鬧出什么亂子,萬一這是陰司帝君的調(diào)虎離山,此刻蒲天任就危險了。
房玄靈大喝一聲,釋放靈力,與昆侖神令的力量融合,隨即便感覺上山的腳步變得容易許多,借著這股力量,一鼓作氣沖到了山頂。
站在山頂之上,一課千年古木在冰雪覆蓋的大地之上長成一株蒼天大樹,外面籠罩著光暈,看起來里面分外暖和,這千年古木也枝葉繁茂。
房玄靈一笑:“真是雖死猶生啊!”
他嘆息一聲,手握昆侖神令,這一刻便感覺這樹皮就是來源于這古木,卻感受不到這神令和古木之間有什么回應(yīng)。
房玄靈納悶地翻看了一下手中的神令:“你這玩意兒不是從這兒來的嗎?我?guī)慊乩霞伊?,怎么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