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蒲天任和狼妖同時伸出了雙手,卻見華珠曼的身體一個弧形的拋物線落在了狼妖的手里,隨即這狼妖也速度極快,拉過還在發(fā)呆的蒲天任轉身離開了診所。
待黃色霧氣散去,房間中僅剩下房玄靈看著露出真身的黃父鬼。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沒完沒了??!”
房玄靈滿臉的嫌棄,卻并沒有換來黃父鬼有什么過激的行為,轉而就是咧著嘴巴哈哈大笑,房玄靈仍舊及時捂住了耳朵,以防止黃父鬼的笑聲震得三魂七魄不穩(wěn)。
“你就不能換個出場方式嗎?”
房玄靈的話阻止了黃父鬼的笑,繼而又在那張丑陋的臉上露著一嘴的黃牙:“我這不是換個身份了嗎?否則你又怎么會這么容易幫我拿到鎮(zhèn)魂戒指?”
“妖族突然被人類屠殺,原來都是你在背后作祟。”房玄靈的瞳孔收縮,“那么縣城中央的法陣應該也是你的杰作才對。”
黃父鬼聽到房玄靈的話,一字一句地說著自己驚為天人的計劃,得意地簡直像一只翹著尾巴的惡犬。
“你以為我的目的一直是鳳凰鱗片,所以你覺得只要我拿不到鳳凰鱗片,就不會對你和你那兩個所謂的朋友怎么樣,但是你卻忘了,既然鳳凰鱗片短時間內誰也不能將它化成奈何橋,對我們這些惡鬼來說又有什么威脅呢?”
房玄靈接上他的話:“所以你的目的實際上是三件圣器?”
“當然了!”黃父鬼繼續(xù)笑得像個中二少年,“這么強大的圣器力量,就算對我們惡鬼有千百個害處,也好過落在別人手里。”
房玄靈眼神游離不定,之前的猜測原來都是錯的。本以為有陰司文書給妖族傳信,預測妖族大難,讓妖族尋找自己解決危難,而自己則被陰司帝君指派前來尋找三件圣器,這一切的巧合,他只會想到這是陰司帝君和陰司文書預謀已久,現(xiàn)在看來,完全就是被眼前這只惡心的惡鬼算計了。
見房玄靈不說話,黃父鬼陰謀得逞的模樣更得意忘形起來:“我先以得去鳳凰鱗片為由上了那個女人和你的朋友,你為了救他們就不會較快尋找三件圣器的腳步,這樣你就會因為著急而不去想得到的前因后果。鎮(zhèn)魂戒指,早就被妖族霸占,可惜這東西對于我們惡鬼來說,根本就碰不得,為了要得到它,陰司文書早已經算好了一切。”
“陰司文書果然早與你們勾結!”
黃父鬼搖了搖頭,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虔誠了幾分:“我們不是勾結,他是我們的救世主,相比較陰司帝君來說,他才是更理解我們的人。”
房玄靈不屑地啐了一口:“野心就是野心,非要搞一副仁義道德的嘴臉,真是惡心。”
動搖了黃父鬼心中的神明一般,他的言辭突然變得暴躁:“你住口!他陰司帝君坐上現(xiàn)在的位置就不是靠一張假面孔嗎?只要我們拿到三件圣器,就不怕他不讓位,到時候就是勝者為王敗者寇,哪一個高高在上的人不是滿嘴的仁義道德?”
房玄靈冷冷一笑:“你們知道鎮(zhèn)魂戒指在妖族手里,所以就派人來告訴妖族大難臨頭,讓他們自己找上我,看來我是你們早已選好了要幫你們拿到三件圣器的人,只因這東西你們都碰不得,所以借我的手拿到而已。”
“聰明!”黃父鬼抬起手,上面的靈力如同攢動的火苗,“走吧!帶著鎮(zhèn)魂戒指,跟我走吧!”
房玄靈拿出鎮(zhèn)魂戒指,那枚戒指不大,卻散發(fā)著奇異的光芒,驚得黃父鬼連連倒退:“你……你要干什么?”
“我試試他對你們到底有多大的作用。”
言罷,房玄靈的靈力包裹住鎮(zhèn)魂戒指,卻見黃父鬼神情慌張地威脅道:“房玄靈,你最好乖乖地跟我走,別忘了你那兩個朋友的身體里還有我的靈力,如果我想的話,可以讓我的靈力對他們的身體都起到作用,到時候他們就不只是兩個普通人,而是一對活死人。”
房玄靈收回靈力,恨得咬牙切齒:“你真卑鄙。”
黃父鬼見房玄靈不再對自己充滿殺機,便再次得意:“我卑鄙又如何,只要陰司文書能成為陰司帝君,到時候我就是最大的功臣。”
“少廢話,我跟你走,別耽誤時間了。”
黃父鬼一聽房玄靈愿意配合自己,便立刻乖巧的像個哈巴狗一般:“好,好!我們這就走。”
房玄靈手心攥緊鎮(zhèn)魂戒指,將所有的擔憂盡收眼底,換成一個勉為其難的苦笑:“我去交代一下。但是,你需要答應我拆除縣城對妖族挾制的法陣。”
黃父鬼突然好像恍然大悟一般:“哦!你不說,我倒是忘了。這個我不能答應你,萬一他們有了自由要對我群起而攻之,恐怕我只挾持著你的朋友,沒什么大用,放了他們,還需要你的表現(xiàn)。”
“你!”房玄靈的手上突然幻化出逆刃刀來,對著黃父鬼命令道,“這件事情既然是算計我,就不要把妖族都牽扯進來。否則,我就算失了朋友也不會放過你。”
“嘖嘖嘖!”黃父鬼砸吧著嘴,“房玄靈,你還真是大義滅親。”
恍然間,黃父鬼似乎又意識到什么,一雙眼睛故作驚恐:“對!我差點忘了,妖族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他們也是視你為神明一般的存在,這法陣挾持他們,也就相當于控制了你,比挾持了你的朋友還管用。”
房玄靈感覺自己已經進了圈套,被吃的死死的。之前他可以為了人類的生存暫且放棄華珠曼和蒲天任,可是眼下,又怎能如此放棄整個妖族。
“好!只要你不再傷害他們,我聽你的。”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你早就這樣,何必連累這么多的人。”
房玄靈走出房間,看著華珠曼虛弱的臉上如同一張白紙一般,看著叫人心疼,站在她兩邊的蒲天任和狼妖,見他出現(xiàn)皆是一副擔心。
“怎么樣了?”
房玄靈盡管很想掩飾,卻因自己此刻實在背負太多,眼神中難掩情愫:“我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他們兩個就麻煩狼兄代為照顧,妖族受法陣挾持,還需要點時日才能解決,等我回來,我既為鳳凰族后裔,定不會舍下妖族不管。”
狼妖的眼神不確定地看了看房玄靈,引來身邊的蒲天任確定回應:“你相信他,只要他說了,就一定會做到。”
房玄靈苦笑:“狼兄,你我之間的恩怨已經過了幾百年了,我也不再是那般年幼,我的朋友在你手里,你大可放心。”
狼妖終于點了點頭:“我會承諾,只要你不作出危害妖族之事,我就會好生照顧你的朋友。”
“好!”
房玄靈眼神在華珠曼的身上定了定,還是沒有說出什么特殊的話來,轉身離去。
蒲天任讀出了房玄靈眼中的難言之隱:“他……還能回來嗎?”
華珠曼的眼神始終看著房玄靈離去的背影:“他既已經決定,應該就是別無選擇,否則也不會刻意來交代一聲。”
蒲天任突然急了:“就是因為他突然來交代,所以才覺得他……是不是就回不來了?”
華珠曼嘆息一聲,沒有言語。她不得不承認,如今的房玄靈的確要比百年之前沉穩(wěn)的多,可越是這樣,他堅守承諾的隱忍越是會折磨著他痛不欲生。
回到房間中,黃父鬼看著難得如此聽話的房玄靈站在自己面前,心中大喜。
“三圣器還差一個,等我們把鎮(zhèn)魂戒指交給陰司文書之后,你還要隨我去找封妖項鏈,待一切完成,自然就還你自由。”
房玄靈的怒意從眼中露出:“原來聚靈手鏈也在你們手上,你不要得寸進尺,如不是我迫不得已,我是不可能任你擺布。”
黃父鬼身體散發(fā)黃色靈力:“我能擺布你一次,就能擺布你第二次,只要我手里有你在意的這些人。”
言罷,這黃色靈力將房玄靈包裹起來,瞬間消失在房間之中,而剛剛還中規(guī)中矩的診所,此刻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蒲天任驚慌的神情看向華珠曼:“這……這里居然……”想到自己帶著華珠曼來看病的事情,又被那人灌了一些液體,于是滿面擔憂,“珠曼,你的身體?”
華珠曼搖了搖頭:“已經不重要了,看樣子是那惡鬼給我喝了什么東西,現(xiàn)在正威脅著房玄靈,所以才讓他不得不這樣做。”
蒲天任滿是后悔:“都怪我,我不應該輕易相信別人。”
華珠曼走到蒲天任身邊:“別自責了,現(xiàn)在這個危急關頭,別說是你了,就連我也沒有看出來這黑無常居然是個假的。以后我們都小心便是了。”
狼妖看了看身邊的兩個人,頷首引路:“二位請跟我來,在房玄靈沒有回來的這段時間里,就委屈二位先跟妖族的人住在一起吧!”
兩個人別無選擇,只能跟著狼妖走向了縣城外三十里的妖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