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
柳青指了指那被蟲子爬滿的床榻,對著柳依依說道。
柳依依聞言邁著步子小心走了過來,當(dāng)看到眼前一幕的時候,更是惡心欲嘔,任誰見了這一幕只怕都有這種反應(yīng)吧!
更別說這床榻還是自己天天必睡的東西。
“這…這些,這些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我的床上都是蟲子。”
“這是尸蟲蠱,喜歡寄居在潮濕的地方。”
“蠱,你說有人下蠱。”
聞言,柳青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
“蠱我是知道的,可這里是東海,又不是什么山溝溝里,怎么會有人想要下蠱害姐姐呢?”
“你們有沒有什么仇家。”
至于這蠱為什么在這兒,我也沒有答案,不過只要被醋浸泡過,這些蠱蟲就必死不疑,不一會兒,柳依依的床榻上就到處爬滿了蠱蟲的尸體。
不禁讓人頭皮發(fā)麻。
這尸蟲蠱,我還是在師父的筆記上見到過,據(jù)說種了蠱的人會導(dǎo)致食欲減退、心悸多汗,而出汗越多,這類蠱蟲就越會繁殖,只要有一只母體,二十四小時之內(nèi)便可以繁殖到數(shù)十只,此刻柳依依的床上足有上萬只,這就說明她被下蠱的時間正好與數(shù)日前的怪病極其吻合。
這件事既然結(jié)束了,我也不想在這里繼續(xù)久留,還得找到柳星河,否則東海這么大,我去哪里混口飯吃?
“蠱蟲已死,你身上的癥狀頂多再過幾天自己就會消除的。”
我拍了拍手,正準(zhǔn)備走,突然被柳青速度極快的攔了下來。
“你不能走,姐姐的病還不知道好沒好呢,你要是走了,萬一病沒好,我又找誰去?”
言外之意,這柳青是把我吃定了??!
“我不走,難道住在這兒?”
我指了指這偌大的豪華別墅,倘若真的能夠住在這里,起碼好長一段時間可以避免在外頭風(fēng)餐露宿了。
師父留給我的盤纏并不多,加上柳青剛才扔給我的幾張百元大鈔,我此刻身家不過數(shù)百,在這繁華的東海市,基本是步履維艱,解決溫飽都是個難題,更別說尋個像樣的住處了。
“住在這兒?”
聞言,柳青詫異的看著我:“你倒是想得美,我會找人幫你安排一個招待所,你就在那兒待上幾天吧。”
“我救了你姐姐,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我有些苦笑地?fù)u了搖頭,有錢人的思維還真是不一樣,如果知道這樣,當(dāng)初我也不愿多管閑事了。
“柳青,你就找人隨意給他收拾個房間出來,這幾天就住在本家好了。”
“姐姐!”
柳青憤恨的看了我一眼,執(zhí)拗不過,還是匆匆下了樓,而我也算塵埃落定,便在柳家暫住了下來。
后來我才知道,原來柳家在東海市是商界大戶,她阿爸在東海有自己的產(chǎn)業(yè),所以平日里總是出差在外居多,而家里就只有她和妹妹柳青兩個人,數(shù)月來,時常受到噩夢的困擾,再加上蠱蟲作祟,柳依依的睡眠質(zhì)量幾乎大打折扣,而今天我?guī)退央[藏在床榻中的蠱蟲都逼了出來。
整整一個晚上,就再沒發(fā)生什么怪事。
第二天一早,我就借著她家的電話再次撥打了那串號碼,電話接通以后許久沒有傳來說話聲。
我以為電話掛了,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顯示屏還亮著。
“老丈人,你這樣不承認(rèn)是沒用的,白紙黑字,再怎么逃也改變不了你女兒是我媳婦的事實。”
“你師父呢?”
聞言,電話那頭嘆了口氣,緊跟著用低沉的聲音問道。
“師父不見了。”
“什么?”
他用詫異的語氣說道:“你師父是不是離開梧桐寨了?”
“我不知道師父去了哪里,他只讓我來東海找你,說接下去的安排你自然會有打算。”
“你現(xiàn)在在哪兒?”柳星河回應(yīng)道。
我把柳家所在的地址報了出來,結(jié)果一句話剛剛說話,對方說話的聲音明顯提高了好幾倍:“你在柳家,好,待在那兒別動,我馬上過來。”
話剛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我有些郁悶,即便這么想來接我這個未來女婿,也用不著這么著急?。?/p>
結(jié)果半個小時以后,就見一輛高級轎車已然停在了別墅門口,緊跟著從車內(nèi)走下一道人影,穿著藏藍(lán)色的西裝,一身都是精英人士的氣質(zhì)。
見到我,他先是愣了愣,緊跟著開口問道:“你就是齊墨?”
我點了點頭,按理說我長得也不丑,頂多臉上有塊疙瘩肉而已,可也犯不著一直盯著我看吧!
“進(jìn)去再說。”
話畢,他便率先走了進(jìn)去。
結(jié)果人還未走到客廳,就與早就等候在內(nèi)的兩道人影纏在了一起。
“爸,你好久沒回來了,怎么這次這么突然,也不事先打個電話?”
“爸?”聞言,我略微有些懵逼,這么說,這柳家兩姐妹的其中之一就是我未過門的媳婦?
可應(yīng)該是哪一個呢,是大還是小,又或者兩個都是?
我難掩臉上期待的神情,單身這么久,見到母豬都是香的,更別說這柳家兩姐妹長得還都挺不錯,柳依依有些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而柳青則比她要奔放許多。
父女三人圍在一起寒暄了幾句,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我這個外人。
幾分鐘以后,那柳星河就回過頭來對我招了招手:“過來坐!”
他看了看那封被我拿在手中的信,眼睛頓時瞇了一下,有些愧疚的說道:“你師父曾經(jīng)是和我有些交情,可指腹為婚的事,都是酒后妄言,你千萬別放在心里去。”
“老丈人的意思是,不承認(rèn)有這件事唄?”
“額…。”
柳星河聞言干咳了幾句,對于他這種商業(yè)精英來說,出爾反爾實在是太正常了。
“老丈人?”柳青這時候已經(jīng)把狐疑的目光放了過來,“我就說你肯定有什么貓膩,居然敢這么不要臉,別以為你救了姐姐一條命,就能胡作非為了。”
“怎么,這人還救過柳依依?”柳星河轉(zhuǎn)頭看向姐妹二人,“到底怎么回事,說來聽聽?”
柳青一邊把這幾天發(fā)生的事都和柳星河說了,一邊瞪大眼睛看著我,仿佛我臉上就要開出花來。而聽完以后的柳星河,一雙眼睛再次瞇了起來,臉上也隨即有了喜色,對著我說道:“你師父對于蠱術(shù)的研究已經(jīng)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沒想到連徒弟也有這么高的造詣,好,很好,既然如此,你就暫時先在柳家住下來吧。”
“這么說,柳依依的病,老丈人是知道的?”我疑惑的問道。
“數(shù)日前我就覺得依依有些不太對勁,這幾天一直在外也是為了打聽治病的方法,既然你救了依依,那于情于理我該好好感謝感謝你才是。”
我連忙擺了擺手:“要說謝,那就不用了,告訴我誰是未過門的媳婦吧。”
“額…。”
柳星河無奈地指了指柳依依,說道:“當(dāng)年你的年紀(jì)還很小,我行走各地,四處談生意,后來不幸涉險,是你師父救了我,所以我和他指腹為婚,將柳依依許配給你,卻不想一晃十幾年的時間過去了,而你師父終究還是離開了梧桐寨,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我總覺得柳星河話中有話,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為什么他老是提起梧桐寨的名字,師父和我是從小住在寨子里沒錯,可他中途也離開過幾次,每次不過兩三天就回來了。
難道說這后邊還有隱情嗎?
柳依依面帶詫異的看著我,不過她倒沒什么意見,反倒柳青脾氣大了去了。
指著我大罵說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樣。
她越是這樣,我就越是開心,總而言之,既然柳星河會這么說,就說明他已經(jīng)同意了這門婚事,想到這里我就是一陣興奮。
有這樣有錢的老丈人,外加貌美如花的媳婦,任誰都要以為登上人生巔峰了吧!
“依依的蠱毒既然已經(jīng)被你除去了,那這段時間我也能好好放松一下了。”
柳星河靠在沙發(fā)上,略帶惆悵的揉了揉太陽穴,就好像完成了一樁心愿似的。
“不!”我搖了搖頭,“蠱蟲是已經(jīng)除去了,但背后的根源還沒找到,下蠱人如果不揪出來,那肯定還會有下次。”
我現(xiàn)在的立場不同了,既然柳依依是我未過門的媳婦,這個忙我肯定是要幫的。
“那怎么辦?”
聞言,柳星河的一雙眼睛再次黯淡了下去。
“我要來個甕中捉鱉。”
打定主意以后,當(dāng)天晚上,我就搬進(jìn)了柳依依的臥室,不過當(dāng)然不是與她同床共枕,而是睡在了她的床底下。
苗疆養(yǎng)蠱人是個極其特殊的存在,一計不成肯定還會再來一計,而且柳依依告訴我,她數(shù)月來時常會被一個男人在夢中上下其手,所以說尸蟲蠱不過是個衍生物,最為重要的就是這個男人,這個在夢中對柳依依圖謀不軌的男人,我就這樣靜靜地守候在她的床底下,好像偷情的那個人是我。
柳星河和柳青兩個人則一直坐在客廳里,一旦樓上有了動靜,他們會第一時間沖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