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一一看,竟是白天被白浪扔到水里的丁俊。
當即微瞇著眼睛,放下了正準備抬起的巴掌。
丁俊跑來就對陳宇一鞠了一躬,“宇哥,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吧,都是我那個混賬表弟的錯,我已經(jīng)把他狠狠教訓了一頓,以后我再也沒有這種表弟了!”
他被扔到水里之后,當然去探究了一番原因,才知道這下大條了,得罪到了不該得罪的人。他是白浪身邊的一條狗,但白浪卻對那人恭敬如狗,得罪了那人不是在要他的命嗎?
他害怕之余又想補救,于是把范文濱的一條腿給敲斷了,然后四處差人在找陳宇一,希望當面跟他賠罪。他沒想到,居然真的讓他給找到了,欣喜之余誠惶誠恐的。
“俊哥!”高楓雖有些疑惑,但還是熱情的打著招呼,明顯他認識丁俊,而且樣子還很恭敬,可想而知,丁俊沾了白浪的不少光,在外面混得也是風生水起。
丁俊卻理也沒理他,哈著腰等待著陳宇一的訓斥,余光不由掃了一眼沈竹筠,頓時心中一陣驚艷,心想這宇哥果然非常人,白天的兩位美女已是極品了,現(xiàn)在這位更是極品中的極品。
“既然你來了,正好可以替我趕趕蒼蠅。”陳宇一這時淡淡說道。
蒼蠅?
丁俊一愣,四處張望了一下,不過旋即他就明白了過來。
暴起來一巴掌狠狠的甩到高楓臉上,“媽的,宇哥面前也敢亂叮,簡直找死,老子立馬讓你們老板開了你!”
高楓頓時一下子被揍到了地上,有些懵圈,沒等他回過神來,丁俊又是叫手下把他亂揍了一頓。
高楓大叫道:“俊哥你不認識我了嗎,前天我們還一起吃過飯!”
“吃你媽的!”丁俊對著他吐了一口唾沫,又踹了兩腳,“滾你的蛋,以后不要再讓老子看見你!”
高楓咬著牙從地上爬了起來,臨走之際剜著眼看了一眼陳宇一,似乎要把他的樣子牢牢記住。
沈竹筠黛眉微微挑了一下,冷清的面孔劃過一道異樣,卻又什么也沒說沒問。
“宇哥,這頓飯我請,您們想吃什么盡情點,那我就不打攪您們用餐了。”丁俊此時也很識趣,他可不想也變成一只蒼蠅。
很快他把餐廳的老板叫來親自招待陳宇一和沈竹筠了。
在相隔不遠的一張餐桌上,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年青男子,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目光似有意無意的望著陳宇一那個方向,嘴角微微勾起,眼里泛著一抹玩味,“有點意思??!”
在他手旁放在著一個手機,手機上面顯示的竟是陳宇一的照片。他敲打了一陣手指后,收起了放在桌上的手機。
然后他起身離開了餐廳……
話說高楓被趕出餐廳后,還真被老板開除了,心中十分憤憤不平,覺得今天自己真夠倒霉的,美女沒聊到反而賠了工作。
想著這一切都與那個窮小子有關,一路上踢著石子罵罵咧咧的,一陣失神中,突然撞到了一個人,想也沒想雙手一把聳了過去,“瞎了眼啊,怎么走路的?”
但是接著,他覺得雙手推到了一座山上面似的,紋絲不動。
他疑惑的抬起頭,只見一個一襲黑色風衣的男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中泛著邪異的光芒。
看到那雙眼睛,高楓竟顯呆滯起來了。
“想不想報仇啊,我給你機會。”風衣男的聲音似乎帶著一股魔性,讓高楓的神情頓時渙散了。
然后他拿出一把匕首晃到高楓面前,“去吧,殺了那個小子!”
高楓機械般的接過那把匕首,一躍居然已是四五米開外,然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風衣男嘴角輕揚,“怨心越重,越容易被我所控制。就讓我先派一個小卒子去試試你吧!”
……
左家豪宅。
“還沒有找到小姐嗎?”左洪山微怒的問道。
那些手下一個驚恐萬分,沒人敢上前一步。
葛大捻動著佛珠突然說道:“山爺,今天是夫人的祭日,您看小姐會不會去了陵園?”
左洪山頓時一撫額,“我竟然把這事忘了!”
“走,去陵園!”接著他大步跨出。
此時,左氏陵園,夜色深沉,燭火飄曳。
左千卉絕世的容顏掛著兩行清淚,手中拿著一瓶紅酒,偎依在她母親的碑身上。
“媽,我現(xiàn)在真的好想下去陪您,宇哥哥居然已經(jīng)結了婚了,我還有什么可依靠的。我本以為遇到他是我最大的幸福,他是唯一能讓我感到可以依托的男人,但現(xiàn)在這一切竟是一場夢,您說這是不是一個很大的諷刺?”
她揚起瓶底,猛地灌了兩口紅酒,但她并不會喝酒,反而被嗆住了,一陣咳嗽后,滿臉潮紅,凄凄笑了兩下。
“別看爸平時疼我,但他忙他的事比我這個女兒重要多了,就連您的祭日他也都忘了。他從來不懂我的心,也從來不去懂,只知道壯大他的勢力。雖然我們家表面什么都不缺,但其實缺了一個家最重要的東西,就是溫暖!”
左千卉把紅酒灑到了地上,“我有時真的在想,我為什么不是生在一個普通的家族,一家人開開心心的普普通通過日子,比起這看似錦衣玉食的生活是不是溫馨得多,也幸福得多……”
“千卉!”左洪山一見女兒果真在此,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
他上前一把摟住了自己的女兒,眼中泛起一抹傷感看著自己妻子的墓碑。
“爸,你終于來了!”左千卉淚水開始泛濫起來。
“千卉,對不起,爸手頭的事實在是太多了,你這個傻女兒好歹也提醒下爸爸啊,別一個人跑來啊,害我到處派人找你!”左洪山刮了一下左千卉的鼻子,用兩只大手抹去了她臉上的淚水。此時他哪里還有半點大佬的樣子,儼然一個好父親。
他的那群手下自覺的退到了遠處。
左洪山祭拜一番妻子后,說道:“你不要以為爸爸沒來祭拜就把你媽給忘了,你看這么多年我?guī)н^其他女人回家沒有?那是因為沒人能取代你媽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我能有今天多虧了你媽當時的不離不棄,所以她永遠活在我的心中!不要怪爸爸了,好嗎?”
左千卉偎到左洪山的懷里,“我現(xiàn)在除了您,已經(jīng)沒人可依靠了,就算我怪您,您始終還是我的爸爸!”
左洪山明顯感到了自己女兒的異樣,不禁沉眉問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負了你?”
“沒有。”左千卉神色有些不自然。
“是陳宇一那小子嗎?”左洪山眼里一沉。
“不是的,爸爸,您別亂猜,他沒有欺負我,只不過我知道他居然已經(jīng)結婚了,一時有些不開心。”左千卉銀牙一咬,干脆坦白說出。
沒想到左洪山聽到后,居然哈哈一笑,“就為這事,一個人跑來你媽墳前喝悶酒?你還真是我的傻女兒!”
左千卉疑惑的看著父親,搞不懂他為何是這番模樣。
“千卉,你真的喜歡那小子嗎?”接著,左洪山突然正色的問道。
左千卉有些羞澀的點了點頭,但眼里現(xiàn)出一絲感傷,“喜歡又能怎么樣,他都已經(jīng)結了婚了,而且他的妻子也是一個十分漂亮的人!”
“喜歡就去爭取,你是左洪山的女兒,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又何必為此退縮呢!況且,這個陳宇一也甚得我心,我也想他成為我的女婿!”
“但是他始終是有妻子的人???”左千卉幽幽說道。
“哈哈,這個千卉,你有所不知!”左洪山故意神秘一笑。
左千卉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看著左洪山。
“好了,不逗你了。”左洪山捏了一下女兒的鼻子,“我也是今天好不容易得到的情報,陳宇一他確實拿了結婚證,但你知道嗎,這是一場有名無實的婚姻,而且只有三年的期限!”
左千卉猛地震了一下,“爸,您說什么?”
“雖然我不明白之前他發(fā)生過什么事,但他這場婚姻確實只是一場交易。你知道他的那位妻子是什么人嗎?是沈家的大小姐,說起這個沈家以前那可是大家族,只不過現(xiàn)在沒落了而已。我得到的情報就是,沈家大小姐可能為了逃避家族的安排,與那小子做起了假夫妻,而且聽說還簽了不少協(xié)議。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小子跟那個沈小姐不會有任何夫妻之實,所以說丫頭,你還有機會!”
左千卉眼中變得神采起來,“爸,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乖女兒,爸爸什么時候騙過你,這些消息可是動用了爸爸不少力量,可見你爸爸對你還有對那小子有多么重視!”
“也就是說,宇哥哥對那位沈小姐是沒有感情的?”
“丫頭,別怪我沒提醒你一聲,那位沈小姐論氣質(zhì)論樣貌,可能還要勝你一籌,你可不能掉以輕心??!”
左千卉心思流轉(zhuǎn),點頭不語。
左洪山又接著搖著頭說道:“可惜啊,沈家人還不知道這一切,要是他們知道了,不知會做何想。陳宇一這個人可是一個寶,他們沈家把他當成一根草就好笑了。不過這樣正合我意,只要陳宇一能入我們左家,我們左家必奉他為尊!”
左千卉聽著這些話,自是歡喜,早已破涕為笑,心中暗暗下著決心,一定不能輸于那位沈小姐……
突然這時,陰風乍起,兩團燭火陡然熄滅。
“左洪山,憑你也配來拜祭惠茹嗎?”一道桀桀的怪聲憑空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