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到鬼了!”
王師不再斯文,狀若瘋狂。
我和王申面面相覷。
他或許真的見到鬼了,但是他自己也已經(jīng)變成了鬼。
“你在哪見的?”我有些不知道說什么。
王師詭異的笑道說:“那個餐館。”
“我知道。”
我淡淡的說道。
“你竟然知道?”王師詫異。
我點頭說道:“對,當(dāng)時我還以為你有危險,大聲叫你,你卻不理我。”
“哪里會有危險?”王師笑道,“那里真的有鬼,但卻不危險。”
“你已經(jīng)瘋了,變成魔頭了。”
我憐憫的看著王師。
我沒有見過魔,這世上到底有沒有魔我也不知道,但是王師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我實在想不到什么詞語來形容他,或許用魔最為合適。
偏執(zhí)到瘋狂就是魔。
“我很正常。”王師笑著說:“說來我還要感謝你。”
“謝我?為什么?”我有些疑惑。
王師收斂了瘋狂,面無表情說:“若沒有你,我恐怕永遠(yuǎn)也接觸不了這個奇異的世界,看透世界的本質(zhì),只能活著別人虛構(gòu)的表面生活,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呵呵。”
我內(nèi)心毫無波動,隨后說道:“見也見了,話也說了,我們該走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
或許此刻,王師不同以往,成為一個有本事的人,但他始終不是我的朋友,甚至還會成為我的敵人,我擔(dān)心在待下去會忍不住出手。
多年未見的老友,剛一見面就是刀劍,這終究有些不好。
所以,我選擇了離開。
“請便。”
王師沒有阻攔,只是一擺手,是送客的姿勢。
倒也痛快!
我詫異的看了王師一眼,他雖極力隱藏,但是刻在骨子里的黑暗,卻終究還是泄露,被我發(fā)現(xiàn)。
陰森無比,極為邪惡。
所以,我覺得王申已經(jīng)不是人。
“不要!”
然而,我們還沒動,林雅就阻止道。
慌忙錯亂,極度害怕。
這是我從她聲音中感覺到的。
我不禁有些好奇,這林雅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怎么了,林雅?”
王師微笑著,轉(zhuǎn)身凝視林雅,眼神如同深淵。
我看到林雅在顫抖,過于驚恐而產(chǎn)生的顫抖。
“我是說,青山剛來,畢竟好久不見了,留下來吃頓飯再走也不遲。”
林雅臉色蒼白,小心翼翼的說道。
這很不正常,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我們?nèi)齻€自然也看出來了。
但我不想管。
三年前,或許他們是我的朋友,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三年,那絲微小的情誼,已經(jīng)漸漸消散,不復(fù)存在了。
“好啊,你說的很對,不知道他們愿不愿?”
王師說道。
我本想拒絕,但是我從林雅眼底深處看到懇求,還有她那顫抖的身體,不由得心底一嘆,還是答應(yīng)了。
“我們家的東西可不夠他們吃的,我出去買點東西,你好好招待他們。”
王師笑著說道,隨后就出門了。
只剩林雅。
“林雅,你若是有什么難處,可以告訴我,我能幫你就幫。”
我想了很久才說道。
“難處?沒有,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
奇怪的是,林雅一邊點頭,一邊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聲音也帶著哭腔。
“到底怎么了?”
我更疑惑了。
“沒事,我去給你們倒茶。”
林雅倒茶。
我們?nèi)俗谏嘲l(fā)上,我對曹雨辰使了個眼色。
小天師自幼便有靈識,十分聰慧,自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曹雨辰意會,掏出一張符,手中掐訣,口里念道:“法不傳六耳,疾!”
頓時,符無力自飛,在虛空一定,無形之間,好似有個罩子,直接罩住我們。
接著,曹雨辰說道:“我這靈符一用,除非是傳說強者,要不然誰也聽不到我們談話,你可以說了。”
聞言,林雅身形一震,眼中有一絲希翼,但隨后又隱去不見,依舊是沉默不言。
我知道,她不相信我們。
我告訴林雅,若是想讓我們幫她,就必須相信我們,要不然她只有獨自承受。
“這真能隔絕?”
最終,林雅開口說話,聲音沙啞。
“能。”
我說道。
得到我肯定的恢復(fù),林雅張嘴,然后話還未出口,呼的一聲,就大哭起來。
悲傷、后悔、驚恐、絕望……
各種情緒復(fù)雜,我們有些不知所措。
“你先別哭,到底怎么了,告訴我。”
我安慰她。
“哼!”王申冷哼,“女人就是麻煩,哭的心煩,不如我殺了王師。”
“你殺不死他的。”林雅哭著說。
“何來殺不死,無論人妖鬼魔,一劍都成空!”
王申說道。
自從他恢復(fù),傲氣更盛以往,說是傲氣,或許換為自信,更為合適些。
“青山,我從來沒有想到,王師會變成這樣。一開始我只知道他有些偏執(zhí),卻沒想到他已經(jīng)瘋了,我不該幫他。”
林雅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我的手,好似只有這樣,她才有一絲安全感。
我掙脫她的手,說道:“我早已提醒過你。”
“我喜歡他,無論變成什么樣子,我都喜歡他??墒?hellip;”
林雅停止哭泣,望了望四周,驚恐無比,才慢慢說道:“他已不是他!他絕對不是王師,王師已經(jīng)死了!”
“不是王師?”
我心里一跳,反問道:“怎么可能不是王師,我能感覺到,他雖然有些變化,但是從本質(zhì)而言,他還是他。”
“不可能!”林雅否定,瞳孔猛縮,小聲的說:“自從他三年前消失幾天后,再回來就變了一個人,他絕對不是王申,或許,他是鬼。”
“鬼?”
我瞇著眼。
“倒是有幾分像。”曹雨辰說道:“剛才那人,明顯已不是單純的人,或許被鬼侵襲,又或許自身就是鬼,所以才有一股邪惡。”
林雅也有些瘋狂,口不擇言:“這三年來,我每一刻都提心吊膽,我甚至差點熬不過這種折磨,想要自殺!但是我忍住了,我要為王師報仇,我要殺了他!青山,你幫幫我…”
“你冷靜點,我可以幫你,只是…”
我還未說完,就被林雅打斷,她目光含有冷意,“只是?只是什么!你不幫我,還有誰能幫我?青山你必須幫我。”
我嘆了一口氣。
林雅也瘋了,被自己折磨瘋了,他們二人還真是苦命。
吱啦。
推門聲。
曹雨辰收了符箓,坐著淡淡品茶。
林雅面色一變,立刻止口,呆呆的坐在沙發(fā)上。
“你們說什么呢?”
人還未到,聲音就傳來。
“什么也沒說,就喝了幾口茶。”
我淡淡的說道。
“哦?我在街上遇見了一個朋友,就把他帶來一起吃飯了,你們不介意吧。”
王師帶著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這男人…
不簡單!
我慎重了起來。
這男人站在我面前,但我卻感覺不到存在,這本就十分詭異了,更詭異的是,他擁有一雙和王師相像的眸子。
冰冷如深淵,邪惡陰森。
“我突然忘了買東西了。”
王師捂著頭,不好意思的說,“我再出去買些吧。”
“不用了,家里夠用,我去做飯。”林雅立刻說道,隨后就起身,走向廚房。
我若有所思。
怕是買東西是假,請人是真。
這王師對我們,或許有些畏懼,要不然沒必要請人。
我有些相信林雅的話了。
他或許真的不是王師。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青山,有大本事的人。”
王師對著他那朋友說道,然后微笑著對我說,“青山,你不介紹一下你的朋友。”
“他叫王申,這個叫曹雨辰。”
我說道。
“你好,我叫非紅。”
那人說道。
“非紅,好奇怪的名字。”我說。
“你若是知道他背后的含義,就不覺得奇怪了。”
非紅笑著說。
“什么含義?”
我問。
非紅微笑著說:“因為血…非紅?”
什么意思?
不是紅色的血?
還是代表著什么。
我想不出來,但是我覺得,這個人比如今的王師還要神秘,十分不簡單。
“非紅,你對靈異之事業(yè)有些研究,而青山也有大本事,你倆何不探討一番。”王師突然說道,“其實,我這房子里的風(fēng)水,就是非紅所布置的。”
房子里的風(fēng)水?
我進來時就大致看一眼,只覺得這風(fēng)水有些大氣,其他的并未看懂。
再加上,我對風(fēng)水研究不是很深刻,可以說是門外漢,所以即使隱藏著什么,我也看不出來。
我看向王申和曹雨辰,問他們兩個看出什么沒。
他們都是搖頭,表示什么也沒看出。
非紅說:“說來慚愧,是只是略有研究而已,這風(fēng)水也是隨手布置。”
“你別這樣說的非紅,青山也是有大本事之人,若是他能指點你一兩手,恐怕受益一生。”王師說道。
非紅說:“你說的也對,不知三位,看出什么沒?”
后面那一句,卻是對我們說的。
我搖頭說:“那是什么大本事之人,我們也只是普通人,什么也看不出。”
“真的?”非紅不信。
我點頭。
非紅笑了,“看來我這小小手段,入不得各位大師的眼,不如我就為三位解釋一番?”
“如此正好。”
我笑著說。
心中卻一直戒備,準(zhǔn)備戰(zhàn)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