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煽情了。
我鼻子一酸,眼眶都有些濕潤。
這番話讓我很感動,很暖心。
我衷心的說道:“謝謝。”
“謝什么謝,自家人。”邀月?lián)崦业念^發(fā)。
我是有些抗拒的,但是看到她臉上那個溫暖的笑容,還是承受了。
在路的盡頭,王申一直在等待著我們,他看到我后,松了一口氣,竟笑了一下,說活著就好。
我從他這絲笑容中看到了凄慘,心中不由得痛了一下。
必須要治好王申!
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
“干媽,你能治好他嗎?”
我想起來身邊有一個高人,就問邀月。
邀月仔細看了看王申,說道:“難!他這是傷上加傷,本來傷的就十分嚴重,又透支潛力,身體機能已經(jīng)壞死。我雖然是傳說,但并不擅長治療。所以說,我也沒能力醫(yī)好他。”
連邀月都沒有能力?
她即使在傳說之中,都是極為強勢的存在,若她也沒有能力醫(yī)好王申,那誰會有?
我黯然無比。
即便是我看到王申這樣,心里也非常難受,更別說王申本人,他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恐怕這種痛苦比死亡還甚,是任何東西也掩蓋不了的。
“不用擔心,這樣挺好。”
王申淡淡的說道。
“你很不錯,救了青山這么多次,依我看,王家也就你一個是人。”
邀月夸贊王申。
王申說道:“他是我徒弟,應該的。”
“徒弟?”
邀月面色一冷,頓時壓力自來,“若是以前,你倒是有資格做他的師傅,現(xiàn)在你哪里的資格?從此刻開始,你就不是他師傅。”
壓力很大,王申身體顫抖,但他卻笑了,“你說的算?即使你是傳說強者,也沒資格指手畫腳。”
“我是他干媽,你說有沒有資格。”邀月說道。
“干媽?”
王申一愣,看向我仿佛在詢問答案。
我點了點頭。
他沉默了,最終,才幽幽說道:“若是如此,你說的也算。”
“你現(xiàn)在是個廢人,就不要誤人子弟了,找個安靜的地方,然后買個棺材入土吧。”
邀月淡淡的說道,話語中實在無情。
“好。”
王申連猶豫都沒猶豫,只是看了我一眼,轉身就走。
或許,這就是他的性格,鋒芒無比,就如他任何時候都挺直的脊梁骨,永不折腰。
“一日為師,終生為師!”
此刻,我大聲喊出來。
聽到我的話,王申身形一顫,腳步一止。
“恩?青山,以你的身份,根本不需要師傅,我能教導你,你還理找個廢人干什么?”
對于我,邀月又恢復了笑容,疑惑的問道。
因為,王申擔得起這兩個字。
我腦海中浮現(xiàn)往日種種。
從強收我為徒,到三年教導,再到…
在我內(nèi)心,早已認可了他,早已把他當成真正的師傅。
我對邀約說:“干媽,你可知道,王申以前也是個天驕,他是為了我才變成這樣的,雖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絕不是無情無義之輩。是,王申現(xiàn)在是廢人,但那又如何,他終究是我?guī)煾担乙欢ㄒ魏盟?,恢復他往日的輝煌。”
“好,不愧是我干兒子,有情有義。”
邀月贊道。
“干媽,我?guī)煾诞斦媸菦]有希望恢復?”
我仍不死心的問道。
“有!”
邀月吐出一個字。
“真的?”
我驚喜道。
“世間高人無數(shù),以死復生都能做到,這點傷對于那高人來說,不算什么。”
邀月笑道,“正巧,我遇到一個。”
“他是誰?在哪里?”我立刻問道。
“怎么?剛見干媽,就想走?”
邀月故作傷心道。
“沒有。”
我嘿嘿一笑。
最終,我們來到了邀月家。
邀月的家在山上,山清水秀,鳥語花香,如同古代的隱士一般,住的是古老的房子,房子周圍有一條河,流淌的是春天的水。
山上就他們一家,并且路途極為復雜,若是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迷失在山間。
在這里,我住了幾天。
邀月詳細的問我,爺爺是怎么死的。我如實告訴了她。她聽完后,神色卻很凝重,說不要讓我著急報仇,這里面牽扯了很多東西,絕不是表面上如此簡單,可能會牽扯到幾尊大人物。
我問她大人物是誰。
但即使強如邀月,提起這幾尊大人物,也是有些忌諱,她說這幾尊大人物都是活佛級人物,恐怖無比,不可輕提,否則他們可能就會有感應。
我當時震驚無比。
提起名字都會有感應?難道是神是仙?
邀月又告訴我,不要小瞧我爺爺,爺爺實在太強了,即使是她也看不清爺爺?shù)牡准殻踔敛聹y,爺爺是和那幾尊活佛級大人物是一個級別的。
這就可怕了!
我不敢猜測,因為我害怕猜測會打破我的自信。
邀月說,鄭源雖然是掌握殺伐,是個大人物,但另一方面,對于有些人來說也是只螻蟻,他只是枚棋子而已。
聽到這些,我深吸了一口氣,心里很復雜。
怎么也沒有想到,世間會如此復雜,簡直比十兇絕地還要可怕,若是稍微走錯一步,那真就是無敵深淵。
這幾天,我也體會到了無微不至的關懷。
邀月真拿我當親生兒子對待,無論是吃飯還是什么,都按照我的意愿來,曹雨辰是嫉妒壞了。
而且,邀月教了我許多東西。
雖然我有的沒學會,但卻深深的記在腦海中。
邀月告訴我,現(xiàn)在外面對我來說,是十分危險,有很多人想要殺我,他們都是爺爺?shù)某鹑?,我必須有足夠的自保能力?/p>
但是,我看著王申的身體,一天一天的惡化,怎么也沉不下心,只有治好王申,我的心才會靜。
于是我就問她,到底是誰,才能治好王申。
邀月被我纏的沒辦法,最終還是告訴了我。
世間有一奇人,醫(yī)術極高,堪比華佗,他醫(yī)人醫(yī)鬼醫(yī)妖,毫不忌諱,被稱為邪醫(yī)。
邪醫(yī)救人并不是無償?shù)?,他有個規(guī)矩。
醫(yī)一人殺一人。
他說,生老病死,乃是天理,救活一人,必須就要死一人,這才符合自然。
而且,更為奇特的是,他那殺人,完全沒有目標,隨意殺一人即可。
救人殺人,救鬼殺鬼,就妖殺妖。
只需隨意殺,他便救你。
我一聽,不得不承認,這果然是一個邪醫(yī)。
邪中之邪!
隨意殺,那會有多少人選擇濫殺無辜,殺一個無冤無仇手無寸鐵的人?
恐怕數(shù)不勝數(shù)。
我問邀月,邪醫(yī)在哪里。
邀月笑著說,邪醫(yī)居無定所,很難找到,不過正巧,她知道一個地方,此刻的邪醫(yī)恐怕就在哪里。
哪里?我問她。
邀月說,長安。
我一怔,這個城市我倒是知道。
世人謂我戀長安,其實只戀長安某。
如此美的詩句,不知被多少才子佳人引用。
而且,長安是個古都,十幾個帝王再次執(zhí)政,或許有龍氣。
神龍之氣!
邀月對我說,長治久安,幾朝皇帝再次執(zhí)政,人氣很強,妖魔鬼怪退避,即便再厲害的高人,也不敢在長安城內(nèi)斗法,這是大不敬的行為,可能會引起憤怒。邪醫(yī)最近得罪了一個大人物,他只能躲在那里。
我疑惑的問:“想他這種醫(yī)術高超的,也會得罪人?“
“是他的規(guī)矩得罪了人。”邀月淡淡的說道:“在這世上,總有一些人不喜歡遵守規(guī)矩,想要打破。”
我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不過,我也不想知道邪醫(yī)得罪了什么人,就問她邪醫(yī)的具體地址。
邀月告訴了我,還讓曹雨辰陪我一起去。
她說兩人總能有個照應,而且小天師有特殊秘法,能聯(lián)系到他,一旦遭受無法抵抗的危險,就會前來救我們。
我同意了。
又過了幾日,我們帶著王申離開了。
王申還勉強能行走,只不過卻異常緩慢,而且是不是就咳一下,吐出鮮血,觸目驚心。
長安離我們很遠,路途極長,我們只能做飛機,才能極快的到達地方。
不得不說,曹雨辰很有錢,眼都不眨,直接買了頭等艙。按照他的話說,這樣安靜點,利于王申的身體。
飛機上,倒是一路平安無事。
我是第一次坐飛機,看著外面漂浮的云彩,心里很感慨。
幾個小時之后,下了飛機,到了長安。
長安真的是個好城市!
風水極強,我甚至感覺,被這濃郁的人氣,灼傷了眼睛。
“長安長安,長治就好,若是連長安城里都有妖魔鬼怪了,或許世間就真的淪陷了。”曹雨辰說道。
我點了點頭,他說的很有道理。
事不宜遲,我們要立刻找邪醫(yī)。
曹雨辰打了個車,來到邪醫(yī)的住所。
邪醫(yī)住在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那地方陰冷偏僻,看起來很陰森。
我們下車之后,就直接敲門。
當我的手指碰到門板時,都能感覺到一股冰冷。
咚咚咚…
敲了幾下門。
沒人回應。
我又敲了幾下,還是沒人回應。
難道沒人?邪醫(yī)不在?
我心中疑惑。
“不如我們明天再來。”
曹雨辰提議道。
說實話,我不想明日再來,一是王申的傷勢拖不了,二是我隱隱有股感覺,若是今日見不到邪醫(yī),以后就更難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