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他們說的好可怕,我們不會也要下去吧?”
聽到那話,李萱忍不住說道。
“不會。”
我剛說完,就感覺兩道冰冷的眼神。
是霸王和虞姬的。
他們看著我,目光可怕無比,殺氣閃現(xiàn)。
“你叫李青山?”
霸王冷冰冰的問道。
“是。”我說道。
“青山,青山,天生地養(yǎng),若不歸于天地,對得起蒼天?”霸王看著我,“青山說的不會就是你吧?”
“應(yīng)該就是我。”
我回答道。
“那殺了你,是不是我們就能出去了?不用冒險(xiǎn)了?”
霸王又說。
“誰告訴你的?”我似笑非笑,“我若告訴你,從這里跳下去就能出去,你信嗎?”
霸王對我說:“要不殺了你試試?”
“如果你做好死亡準(zhǔn)備的話。”我笑了笑的很燦爛。
我不畏懼他們,即便讓他們知道我叫李青山,那又如何?
怕他們不成?
別說還有王申,就算是我自己,也從來不會否認(rèn)自己的名字。
“師兄…”
虞姬扯了扯霸王的袖子。
霸王一擺手,注視著我,良久,才說:“你們是我三年來,唯一見過的人,我不想對你們動(dòng)手。”
“如此最好。”
王申說:“希望你們不要落入某些東西的圈套。”
霸王深吸一口氣,“罷了,我相信你們,如果你們找到出口,請帶著我?guī)煹茏叱鋈ァ?rdquo;
“你們不是要爬下去嗎?”李萱疑惑的說。
霸王說:“不是我們,是我!”
“我和師弟有特殊的聯(lián)系方式,即使在這片區(qū)域,也沒有隔絕。所以,我爬下去,如果順利出去,自然會告訴師弟。”
說完,霸王看了我們一眼,“到時(shí)候,你們也可以跟來。”
“你是怕你們都死在里面?”
王申說起實(shí)話來,當(dāng)真是毫不留情。
“恩,我死了毫不足惜,師弟死了卻很不值得。”霸王閉上眼睛說道。
虞姬說:“師兄,我和你一起下去。”
“不行!”霸王立刻拒絕,“聽師兄的。”
“可…”
虞姬著急的說。
霸王說:“沒有什么可是!我說什么就是什么!”
他露出一個(gè)微笑,“說不得下面也沒有那么危險(xiǎn),你隨著這三個(gè)人,說不定真能找到出口,到時(shí)候師兄去找你們。”
這話太假了。
我搖頭嘆息。
若是他真下去了,就絕無上來的可能。我有預(yù)感,這下面不是出口,就是絕地。
霸王又說:“當(dāng)然,我若知道你們對我?guī)煹懿焕?,即便我化成厲鬼,也要讓你們魂飛魄散!大家都是同行,你們應(yīng)該也知道,我不只是說說而已。”
雖然他在威脅我們,但是我卻對他提不起絲毫反感,畢竟,他是為了他師弟…
“你放心,我們?nèi)裟艹鋈?,你師弟自然也能出去?rdquo;
王申淡淡的說。
“好!”
霸王應(yīng)了一聲,最后看了虞姬一眼,直接就爬下懸崖。
這人當(dāng)真是豪爽!
說干就干,有一種豪杰的氣勢。
不愧扮演的是霸王,真的和霸王一樣。
“我們在這里等著,還是另尋出路。”
王申問虞姬。
畢竟,他師兄為我們探尋出路去了,也要在乎一下他的意見。
虞姬說:“走吧,待著這里也不是個(gè)事兒,找找出口吧。”
王申點(diǎn)頭。
剛走了幾步,虞姬忽然停了下來,說:“對了,我叫衣蝶成,師兄叫樓小段,若我們死在這里,還希望你們出去給我們立個(gè)墓碑。”
“你放心,只要我們活著,你就絕對不會死!”我說的非常堅(jiān)定。
好似是我們破壞了人家安靜的生活,只有把這衣蝶成帶出去,才能安心。
“師兄若是死了,我也絕對不會獨(dú)活。”衣蝶成笑著說:“我們說好了要在一起唱一輩子,怎么可能讓他先離去。”
我不說話了,因?yàn)槲也恢勒f些什么。
此刻,好似沒有什么東西,能緩解這份悲傷。
人心果真是奇妙的東西。
有心狠手辣,也有至死不渝。
“你放心,你師兄會沒事的。”我安慰著衣蝶成。
衣蝶成說:“我沒事的,其實(shí)我知道,師兄早就忍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他從來不是守安分的人,只不過一直沒有找到出路,這一次遇到你們,或許就是一個(gè)解脫。”
“一定能出去的。”我重復(fù)著這一句話。
王申卻是皺眉,若有所思,“樓小段,好熟悉的名字,好似在哪聽過…”
“是嗎?”衣蝶成看著王申,“那我的名字你有沒有聽過呢?”
王申一笑,“或許是我記錯(cuò)了,我這個(gè)人什么都好,就是記性不好。”
王申有些不對勁。
在平常他從來不會承認(rèn)自己的缺點(diǎn),更何況,他的記憶力不差,幾乎是過目不忘。
我知道,王申一定想到了什么,只不過,他為什么要說謊?
“也許吧。”衣蝶成意味深長的說道。
“剛才你師兄說,你倆有特殊的聯(lián)系方式,就連這片區(qū)域也感覺不了,那是什么?”王申問道。
“蠱。”
衣蝶成吐出一個(gè)字,“聽說過蠱嗎?”
蠱?
我瞳孔一縮,自然聽說過。
書上說,多取蟲蛇之類,放在一起,任其自相殘殺,唯有一物獨(dú)在,即謂之為蠱。之后,這蠱便如同精怪,迷惑害人。
只不過,這蠱不都是害人的嗎?
從未聽說過被嚇了蠱還無事的人。
衣蝶成接著說:“我和師兄,各自服下一只蠱。這兩只蠱,一個(gè)叫相,一個(gè)叫思。”
“相思蠱?”王申說道。
衣蝶成點(diǎn)頭,“沒錯(cuò),就是相思蠱,所以即便我們隔得再遠(yuǎn),也有心靈聯(lián)系。”
“一日不可見,謂之曰相思。”王申真心的說道:“佩服。”
“相思蠱不是男的和女的才能下嗎?”
李萱說:“你們太可憐了,是誰給你們下得蠱。”
在李萱說話的同時(shí),我就一直用眼神示意她閉嘴,可是她卻一直沒有看見。
這個(gè)李萱,實(shí)在太嚇人了,只要說話,就會惹出禍。
“我自己下的。”
衣蝶成微微一笑。
“什么?”
李萱驚呼,隨后意識到不對,捂住了嘴巴。
“畢竟,我們說好了要唱一輩子,少一天一個(gè)時(shí)辰都不行,所以我想到了這個(gè)辦法,有了相思蠱,即便我們離得再遠(yuǎn),也是在一起的。”
衣蝶成說道。
“希望你們永遠(yuǎn)在一起。”
我的心情很復(fù)雜。
他們這段感情真的很真摯,他們應(yīng)該是摯友,攜手一生的摯友。
“會的。”
衣蝶成笑著說。
“對了,你怎么不給家主聯(lián)系?”
我想到了一件事,立刻問王申。
王申說:“我之前試過了,電話已經(jīng)打不通,現(xiàn)在只有靠我們自己。”
接著,他說:“我想到了一個(gè)可能,或許接近事實(shí)。”
“什么?”我問。
王申說:“或許,鬼市的出現(xiàn)只是偶然…我們只是單純的困在這個(gè)村子里…”
“什么意思?”
王申接著說:“或許,真的是有人想要設(shè)局殺你,只不過他沒想到,你那么厲害,竟然連尸魁惡鬼都能滅了。所以,我的意思是,說不定那些想殺你的人,都以為你死了…”
“對不對,李萱?’
“啊?”李萱一愣,說:“我不知道。”
李萱?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里有數(shù)了,
王申這是在試探李萱?
原來,他還一直在懷疑李萱。
“不用懷疑,這是我的真正想法。”
王申看了我一眼說。
“那衣蝶成呢?為什么會出現(xiàn)?”
我說。
王申說:“鬼市是毫無預(yù)兆的,沒有固定地點(diǎn)的出現(xiàn),說不定是巧合?”
“好,這是巧合,那詭異的腳步聲呢?歌謠呢?消失的車呢?”我說。
打死我都不相信,這是巧合!
“也對,這些都太過于詭異。”
王申沉默了。
忽然,衣蝶成說話了,他指著李萱,“若果我猜的沒錯(cuò),她不是人吧。”
“恩。”我點(diǎn)頭。
衣蝶成說:‘那你們沒有懷疑過她?“
“為什么要懷疑她?”我問。
衣蝶成說:“妖的話能信?自古以來,妖害人間。”
“她是半妖。”我解釋道。
衣蝶成又說:“半妖,也是妖!”
“妖的話能信?你們仔細(xì)想一想,她的出現(xiàn),或者說,她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動(dòng)作?”
“我沒有騙人。”
李萱連忙解釋道。
衣蝶成的一番話,引起了我的深思。
不過,王申卻說:“不用懷疑,這事的確和李萱沒關(guān)系,她也是受害者。”
我不知道王申為什么這樣說,但是我很相信他。
這時(shí)候,王申忽然上前一步,手握鐵劍,凌厲起來,冷冷的說:“倒是你,更值得懷疑吧?”
“什么情況?”
我有些懵。
剛才還和和氣氣的,怎么一瞬間便拔刀相向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申接著說:“我們遇見你,恐怕越是你們計(jì)劃好的吧?”
“你為什么要懷疑我?我們相見只是巧合而已。”衣蝶成笑容未斷。
“巧合?”王申冷笑,“之前我很相信,現(xiàn)在我卻一點(diǎn)也不信了。”
“因?yàn)槲医K于知道了為什么聽見樓小段的名字那么熟悉了。”
“呵呵,也怪不得那么熟悉,原來是你們!知道了你們的身份,還讓我如何相信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