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申又退后三步。
那股強(qiáng)壓在我身上的壓力,頓時消失不見,但我也無力起身。
可是,我絕對不能跪著!
“站起來!站起來!”我在心中狂吼。
這時候肉體無用,唯有意志。
“叫師傅吧。”
王申看著我,淡淡的說道。
語氣雖云淡風(fēng)輕,但在我耳邊,如同雷霆轟鳴般。
叫師傅吧?
什么意思?!
“你既然跪我,我也接受,那我就是你的師傅。”王申又說。
我愣了,久久不能緩過來。
這王申這么侮辱我,讓我跪下,只是為了當(dāng)我?guī)煾担?/p>
一時間,我心里五味交雜,不知道什么感覺?
憤怒?可笑?
這些情緒都不足以代表我的心情。
我倒是不知,到底該憤怒,還是怎地。
哪有人這么收徒弟的?
這算什么?強(qiáng)收?
我沒有說話。
剛才發(fā)生的那一幕,好像在寫小說一樣,實在太有戲劇性了,我到現(xiàn)在還沒有緩過來。
我打死也想不到,這王申竟然想收我為徒。
只是收徒而已,用得著這樣嗎?
簡直沒一點真實感。
我甚至相信,王申想要殺我,也絕不相信他想要收我為徒。
我有什么好的?
好似一無是處,沒有優(yōu)點。
可是,他竟然這樣說了…
這個師傅我到底拜不拜?!
這時候,王申說話了,他淡淡道:“我沒有征求你的意見,只是在告訴你一個事實。”
“叫師傅。”
我苦笑。
這話倒是沒錯,以王申的性格,即便是我不認(rèn),那又如何?
在他心中,恐怕我已經(jīng)是他的徒弟了。
最終,我還是說出了那兩個字,“師傅。”
“恩,徒弟跪師傅,應(yīng)該的。”
王申說道。
他這話一出口,我心里倒也不是十分難受了。
隨后,王申向前走了三步,把我扶起來說,“我觀你議印堂發(fā)黑,鬼氣纏身。說吧,最近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煩。”
說道這,他嘆了一口氣,“沒辦法,當(dāng)師傅的總要操勞。”
我有些無語,這個師傅是他非要當(dāng)?shù)模植皇俏覐?qiáng)求拜他為師。
不過,他說的那個麻煩,我心中也明白,于是就對他說那天餐館的事情。
“這樣啊。”王申沉吟,“今晚先休息,明天中午,你帶我去,滅了他們。”
當(dāng)真是霸道無比。
直接就滅了他們。
“傷我徒弟,死都不夠,我要讓他們魂飛魄散!”王申說道。
我不得不說,這個師傅,似乎很強(qiáng)勢。
王申說,今夜實在太晚了,就勉強(qiáng)和我住在一起。
我有些無語,但也沒辦法拒絕,畢竟,他已經(jīng)是我的師傅了。
師傅下令哪有不遵從之禮?
雖然,我內(nèi)心中很抗拒這個師傅。
期間,我還給林雅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一切放心,事情已經(jīng)解決。
我不知道電話那頭林雅是什么心情,但單單沖她的聲音來說,好像復(fù)蘇重生了一般,充滿了生機(jī)。
我不由得一笑。
這或許才是真正的林雅。
任誰被鬼纏著也不好受。
“他是你女朋友?”
王申突然問我。
“不是。林雅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我說。
雖然他男朋友是個瘋子。我在心里補(bǔ)了一句。
王申看了我一眼,“既然喜歡就追啊,實在不行,我?guī)湍惆阉哪信笥褮⒘耍?ldquo;
“你從哪看出我喜歡她?”
我無語的說。
“從你剛才的笑容里。”王申回答。
“是嗎?”
我笑了一下,忽然止住,僵硬著臉,冷冷的說:“那我這樣說,是不是代表想要殺她?”
“殺她?”
王申竟點了點頭,“剛好,我看著女人也不順眼,殺了正好。”
我愣了,久久無言。
這王申到底是怎么樣一個人。
沒一會兒,到了宿舍。
我卻只有一張床,剛想說,讓王申睡在床上,我打地鋪。
但誰知道,王申毫不客氣,直接就往床上一躺。
我也無話可說。
第二天,一覺睡到中午。
王申早已起來,擦拭著鐵劍。
“這是什么劍?”我問他。
王申說:
“鐵劍。”
“最原始的鐵劍。”
“普通的鐵劍有那么大的威力?”我疑惑的問。
在我看來,這是鐵劍可是無往不利,強(qiáng)橫無比。
“強(qiáng)的不是劍,而是我。”王申自傲的說,“我強(qiáng),所以劍跟我,它也強(qiáng),若離了我,也只是一柄廢劍。”
這王申當(dāng)真是比羅成還要傲氣。
真是傲骨凌厲。
見我起來,王申也不廢話,直接要我?guī)ツ牟宛^。
然而,我也只是去過一次而已,并不記得路線,這件事唯有找王師。
想起王師,我很頭疼。
這個人簡直偏執(zhí)到了一個地步。
想見鬼想瘋了!
若是他知道我們?nèi)ツ睦锸菫榱顺?,又不知會泛起什么樣的心思?/p>
想了良久,我還是給王師打電話。
嘀嘀嘀…
沒有打通!
我皺眉。
又拔打了一個電話!
嘀嘀嘀…
還是沒有通!
我心中有股不好的預(yù)感,這王師又在玩什么?
想了想,我給林雅打了個電話。
她跟著王師也去了幾回,說不定她也知道地方。
電話通了。
我也沒有廢話,直接問她知道哪個地方嗎。林雅立刻說她知道。然后我就告訴她我們在的地方,讓她過來接我們。
沒一會兒,林雅就開車來了。
她看到我和王申之后,有些疑惑,問:“你們兩個還在一起?”
“有什么問題嗎?”王申回答。
林雅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坐在車上,王申對我說:“徒弟,待會你就跟在我身后,我要你看著,我是怎么一劍一劍滅了那些鬼的。”
“徒弟?!”
林雅猛一踩剎車。
我差點飛了出去,反觀王申坐的非常穩(wěn),身形都沒有絲毫搖晃。
“他是你師傅?!”
林雅不可置信的問我。
我無奈的說:“從昨天晚上開始。”
“怎么可能!”
林雅還是不信,她說:“可是…”
她隨后想到了什么,想要說下去,我立刻對她搖頭。
陣經(jīng)是我最大的秘密,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更何況這個來歷不明視乎另有所圖的師傅。
“好吧。”
林雅繼續(xù)開車。
王申盤坐在車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雖是一言不發(fā),但那種眼神,看的我渾身不自在。
我想打破這個氣氛,就問林雅,她和王師最近有聯(lián)系嗎?
林雅說沒有。
我就問她,那你不擔(dān)心?
林雅對我說,王師就是這樣,偶爾就有一次,幾天聯(lián)系不上,不知道去了哪里。但過了幾天,就會安全的回來。久而久之,她也習(xí)慣了。
我有預(yù)感,王師這次消失,肯定不和之前一樣。
因為這次,他是殺完人之后消失的。
王師為了達(dá)成目的,甚至想到了殺人,但卻依然沒有達(dá)成目的。
誰知道,他會不會再做一次瘋狂的事情?
很久,我們到了地方。
黑暗幽深的胡同口前。
林雅表示,只能把我們送在這里,她實在不想進(jìn)去。
那日林雅雖然沒有見到鬼,但是那種源自靈魂的冰冷恐懼,恐怕她一輩子都不能忘記。
事實上,就算林雅不說,我也不打算讓她進(jìn)去。
畢竟,那里實在太過于危險了。
對我都有生命危險,更別說林雅。
我和王申一步步走進(jìn)去。
王申神色變了,慎重起來,“這地方不簡單。”
“很恐怖。”我如實回答,“要不是你,我目前是絕對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在我看來,想要消滅這種地方,唯一的辦法就是布一個大陣,直接把餐館籠罩。
大陣一擺,什么鬼魅魍魎,全部都滅了。
一步一步,走到門口,門竟然沒關(guān),打開著,陽光刺進(jìn)去,顯得非常和諧。
王申卻腳步一止,吐出一個字,“走!”
“為什么?!”我立刻問道。
難道連王申都害怕了。
王申直接拔出鐵劍,說:“這地方鬼氣叢叢,太過詭異,或許是哪個鬼王的領(lǐng)域。我們兩個若是進(jìn)去,說不得都要死在里面!”
“你不是說要滅了他們吧。”我嘲諷王申。
“哼!”王申冷哼,“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連這點都不懂?!”
我真是佩服王申。
明明是害怕,卻說得如此理直氣壯,我是真的佩服王申。
但是此刻,我不是不想走,而是我透過打開的門,看見了一個人。
王師。
他竟然在里面!
我的預(yù)感沒有錯,這王師簡直花樣作死,竟然又進(jìn)去了。
“怎么了?”王申見我發(fā)愣,立刻問我。
我說:“里面有我一個朋友。”
“朋友?”王申冷冷的說,“從現(xiàn)在開始,他不是你的朋友了,進(jìn)去了必死無疑,毫無疑問,只是時間長短問題。所有進(jìn)去的人,都會被鬼王打上標(biāo)記。”
隨后,王申抓住我的手,“你身上也有,但我卻感覺不到,你要跟我回家族,徹徹底底的檢查一遍,才沒有后患。”
其實,我也猶豫,到底救不救王師。
畢竟身為朋友一場,若是不救,是否無情了些。
可是,王師已經(jīng)瘋魔,到達(dá)這個地步,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本來,他可以完全做一個普通人,安安靜靜,平平淡淡。
“你拿什么救他?”王申斜看我一眼,“以你的本事,你能救他?進(jìn)去只是送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