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低頭,看到了手中那顆綠寶石,頓時恍然大悟。
先前聽李老頭說過,這綠寶石本是一對的,是劉瞎子從我們村口那土地像上面扣下來的,一直帶著防身。
這么看來,是這顆綠寶石,讓附身周康身上的胡大仙誤將我認(rèn)做了土地公。
當(dāng)時一愣,沒說話。
可能是我這個樣子在胡大仙眼里成了暗中琢磨法子對付它了,它也沒敢動,就捂著手,在對面盯著我看。
“中原的土地公都是這么霸道的么,都插手到這來了。”
“怎,怎么?你害人我就不該管么?”
過于緊張的原因,我說都有些結(jié)巴,好不容易穩(wěn)住了心神,看胡大仙,吞一口口水道。
“呵,我害人?我害誰了?”胡大仙反駁。
我伸手指著地上張臣等人:“喏,這幾個不都是么。”
“笑話,他們攻擊我,還不允許我還手了?”
我被胡大仙一句話嗆住了,也是,是張臣他們先動手的,這理,到哪也占不到。
“那你平白無故附身到周康身上,這一點(diǎn),你總是抵賴不了的吧。”
口中一時沒了說辭,當(dāng)時急了,一上頭,就耍起了無賴。
“我吃飽了撐得附這小子的身?要不是他剛才搗壞了我的道壇,用污穢之物沖了我的洞府,我會沒事害他?”
你瞧這事鬧得,周康也真是,你干啥不好,非得往人家門口撒尿,這不誠心挑釁么。
“怎么,你還想多管閑事么?土地公?”胡大仙瞧我道。
我吞了一口口水,眼角一掃,看到薛浩然用期盼的目光瞧著我,眼神里面帶著一股子加油的意思。
我心說站在這大仙面前的可不是你。
“啊~~~~吵,吵什么吵你們,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這個時候,李老頭把車門推開了,露出來半截身子,打一個哈欠,嘴里抱怨。
一見到李老頭我瞬間寬了心,這下好了,沒事了。
“喲,那,那來的一條狐,狐貍?。?rdquo;
李老頭狀似驚訝道。
胡大仙一轉(zhuǎn)頭,看著李老頭,興許是被他一眼就看穿自己本來面目的能耐唬住了,也可能是出于動物謹(jǐn)慎的天性,遲疑不前。
“嘶,要飯的,咱們倆可沒怨沒仇的,你可不要多管閑事。”
李老頭已經(jīng)下了車,伸了個懶腰,囈語一聲,然后瞧著胡大仙道:“我多,多管閑事?”
胡大仙點(diǎn)頭:“沒錯。”
李老頭拿手指胡大仙的鼻子:“你,你先從這孩子身上出,出來再,在跟我說話。”
“我憑什么聽你的。”胡大仙哼了一聲。
李老頭把膀子抱起來:“行啊,有本事啊,你這是不心疼自己上百年的修為了對吧?”
胡大仙還沒說話,李老頭就砰砰砰,連拍了三下腦門。
一瞬間,在聲音落地的那一剎那,我便看到了李老頭頭頂上三光乍現(xiàn),身背后站立一金甲神人,有數(shù)米高,閉著眼,威風(fēng)凜凜。
撲通一聲,附身在周康身上的胡大仙直接跪下了:“高人,我錯了。”
“別,別廢話,快,快點(diǎn)出來。”李老頭道。
“唉,我這就出來,我這就出來。”
說著話,一道黑氣從周康身上蹦出來,落在地上變成了一條狐貍,人立起來,倆爪子像是人那樣作揖:“高人,高人,我出來了。”
李老頭過去瞧著它:“你,你怎么回事,不,不好好的修煉附別人身做什么?”
狐貍道:“高人,我可不是平白無故的俯身在這小子身上,只因他踢壞了我的道壇,用穢物沖了我的洞府,高人,您說,我給他一點(diǎn)懲罰怎么了?”
李老頭直擺手:“那,那你也不能害人啊,你,你能修煉到人立起來,也,也挺不容易的,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啊。”
“怕啊,可是也得講理啊。”
“講,講什么理?天,天地神人鬼,你,你不懂啊,要,要是說你是個鬼,找冤親債主報仇,我沒話說,但,但你身為一仙家,還,還斤斤計(jì)較,就,就說不過去了吧,你,你不知道建國后不許成精么?”
“行了高人,我知道錯了,您饒我這一次吧。”
狐貍求饒道。
李老頭有些不耐煩:“行,行了,快,快點(diǎn)起來,我,我跟你說,以后回去,好,好好的修煉,放寬心,別,別因?yàn)橐稽c(diǎn)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俯身這個,害那個的。今,今個這事,也不全怪你,我給你一個口封,只要你一心向善,二十年后,長,長生路上,就,就有你一席位怎么樣?”
狐貍喜出望外,那一張狐貍臉笑的都咧開了花,怎么瞧怎么滲人。
“唉,高人,我多謝您。”
李老頭一擺手:“行,行了,你快點(diǎn)走吧,記住,往后可別害人知道么,不,不然,我給你的口封就不靈了。”
狐貍學(xué)人的模樣磕了兩個頭:“我知道了,高人,我這就走了。”
李老頭點(diǎn)頭:“去,去吧。”
李老頭說話,那狐貍化作了一道黑煙便消失不見了。
我手里捧著綠寶石,抬頭看天上,向著李老頭靠去,到跟前拉他的袖子:“走了?”
李老頭回頭看我:“啊,走,走了,怎么,你,你還想它了?”
“您別開玩笑,剛才冒充土地公,都快嚇?biāo)牢伊?,您看,我這一腦門的汗。”我道。
李老頭嘖嘴:“你,你這孩子,要,要是讓土地公知道你冒充他們,有,有你美的。”
“怎么,土地公還記仇?”我一驚。
李老頭直擺手:“記,記仇倒談不上,就是他們有些高攀了。”
李老頭一通話說的我迷迷糊糊的。
正想著怎么回事的時候,李老頭走到了薛浩然跟前,問道:“孩子,你,你沒事吧?”
薛浩然點(diǎn)點(diǎn)頭,跟著問道:“您難道就是爺爺說的李神仙?”
“啥,啥神仙不神仙,我,我就一叫花子,來,孩子,喝點(diǎn)這個東西。”
說著,李老頭就把自己腰上的葫蘆拿了下來,擰開了蓋子,向薛浩然嘴里倒了一口。
“呸呸,這什么味啊,怎么這么怪?”
神仙水入了肚,薛浩然能動了,坐起來扣自己舌頭,口中不斷的往外吐口水道。
李老頭沒顧得上理會薛浩然,而是讓我?guī)兔?,往張臣,周康,賈靜雯以及孫楚楚四人口中各自倒了一口神仙水,等眾人都醒了時,李老頭這次把葫蘆給合上了。
“周康,我跟你拼了。”
剛一醒來,孫楚楚便叫著要去打周康。
薛浩然忙拉住了孫楚楚。
那邊張臣也捋袖子朝周康走去,一遍走,還一邊道:“今天我要是不教訓(xùn)你,我就是你兒子。”
“唉,張臣,你別,聽我說,聽我說。”
薛浩然忙活好一通,才拉住了暴怒的張臣和孫楚楚。
張臣有些怒不可遏,拍開了薛浩然的手,道:“你想說什么?快點(diǎn)說,我今天非得把這個混蛋給揍一頓不可。”
張臣說話的時候,手指的是周康。
周康都嚇傻了,縮著脖子也不敢言語,瞧這樣子,他是一點(diǎn)都記不起來自己被俯身之后的事情了。
李老頭戳了戳我,道:“阿,阿文,你,你覺得他們能打起來不。”
“打不打得起來我不清楚,不過我知道咱們就這么看戲有些不對。”我道。
李老頭道:“你,你知道個屁,薛,薛浩然那小子能鎮(zhèn)住場面,你,你就沒發(fā)現(xiàn),那幾個學(xué)生都,都很聽薛浩然的話么?而,而且,現(xiàn),現(xiàn)在也不是放假的時候,他們幾個學(xué)生,開車跑到這鬼地方做什么?更,更何況薛浩然還背了一包的家伙。”
“你知道怎么回事?”一聽李老頭這么說,我當(dāng)時嘶了一聲,好像還挺有道理的,就問他答案。
李老頭一聳肩膀:“不,不知道,你,你想知道啊,就,就去問那個給人當(dāng)兒子的男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