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孜然接到母親呂子萍的電話時,正在開公司的高層會議,她們團隊最近接了一個大項目,投資高達一個億,這個項目做完,至少為公司掙得三成凈利潤,父親回來之后,本想在面前好好炫耀一番,得到父親的夸獎,可這個時候,母親打電話來告訴她弟弟唐修出車禍了,昏迷不醒,而且性命堪憂。
簡直就是五雷轟頂,轟得她在地上爬不起來。
“怎么會這樣?他不是好好的呆在家里嗎?從不外出的他,怎么會出車禍?”唐孜然有些懵了,根本想不過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了其他了,趕緊說了兩句,就從盛鑫集團部門會議室跑了出來。
電話里,她聽出了父親唐文翰的怒火。父親一定很生氣,她明白,這事算是搞大了,如果處理不當(dāng),她這盛鑫集團代理副總的位置,就要到頭了。
他在盛鑫集團一向被尊為霸道總裁,高冷不可芳物,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嫣,是公司員工心目中的冷艷女神,而此刻,她卻急匆匆跑出會議室,哪有平時的沉著冷靜。
唐孜然此刻可以說是糟糕透頂,唐修出車禍本身作為姐姐也只過擔(dān)心而已,談不上糟糕,但從父親的態(tài)度來看,對自己極為不滿意,她正在焦頭爛額怎么向盛鑫集團的董事長解釋,希望父親不要把怒火燒在自己頭上。
她六年以前去國外最頂級的大學(xué)深造,憑借自己的堅持與努力,獲得了MBA博士學(xué)位。海歸回來的她,一直希望在盛鑫集團做出一番事業(yè)來,經(jīng)過千辛萬苦說動了父親,讓她擔(dān)任盛鑫集團副總。
時間證明一切,她的才華確實橫溢,半年時間,盛鑫集團的銷售業(yè)績增加了百分之二十不止。
公司自從有了她之后,仿佛注入了一股活力,公司上上下下不再像已經(jīng)那樣古板,都干勁十足,她真不愿意看到這個可有可無的弟弟,毀了她的前程。
“爸媽,弟弟嚴(yán)不嚴(yán)重,脫離危險了嗎?”唐孜然開著不久前買的蘭博基尼瘋狂的趕到了醫(yī)院,本來要花半個小時的,但她只花了一刻鐘就到了醫(yī)院。
“你還好意思來關(guān)心你弟弟。”唐文瀚看見女兒就一陣痛罵:“出差之前,我是怎么跟你說的,你又是怎么向我保證的。為什么你弟弟出車禍這么久了,你都還不知道。你心里到底還有沒有這個弟弟,有沒有這個家。”
“爸,公司剛接了一個大項目,我每天都在加班,根本連家都沒回,晚上都住在公司,所以……”唐孜然小心翼翼的解釋著。
“住口!”
一說到在忙公司的事情,唐文瀚的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憤怒的道:“你一天都在忙,是吧,從現(xiàn)在起,我以盛鑫集團董事長身份告訴你,你代理副總裁的職務(wù)取消了。”
“爸爸,你這樣對我來說不公平!”
雖早有心理準(zhǔn)備,但事情發(fā)生后她還是難以接受。唐修出車禍她心里很難受,但再難受又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呢,父親這樣遷怒于自己,她實在想不通。他都成年了,已經(jīng)有了為自己行為負責(zé)的能力。
“車禍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又不是我讓他出的車禍,憑什么怪我?”唐孜然一臉委屈,極力的反駁道。
“住嘴!”
唐文瀚怒吼道:“跟我滾回去,好生反省反省,公司你就別去了。”
“為什么,我剛接了一個大項目,即使要走,我也必須把這個大項目做完才走。”唐孜然還不死心的說道。
“為什么?”唐文瀚冷冷一聲吼道:“就憑老子是你爹,盛鑫集團的董事長。”
唐孜然眼睛微紅,旋泣欲哭,本想再解釋一下,卻被走上來的呂子萍拉住。
呂子萍趕緊拉著女兒,說道:“你弟弟這次出車禍,你爸心里難受,別再給你爸添堵了,晚點你再過來看弟弟,這兩天先休息一下,項目的事也不急在一時,交給手下人做就好了,等你弟弟醒過來,你爸心情好一點之后,我再勸勸他。”
唐孜然在公司被稱為霸道總裁,自然是極為聰明,之前太過激動,反駁父親的話,現(xiàn)在冷靜下來想想,這時跟父親慪氣實屬不明智,如今聽母親一說,方才如夢初醒。
唐孜然趕緊走向唐文瀚,說道:“爸,我知道錯了,你就別生氣了!”
唐文瀚一聲冷哼,扭過頭去,并沒有看唐孜然,毫不理會她的認錯,唐孜然眼淚在紅紅的眼眸中打轉(zhuǎn),不過倔強的沒有流出來,轉(zhuǎn)身走出了病房。
……
“頭兒,我們還去宋氏集團呀,宋家那邊明顯什么都不想告訴我們,我們?nèi)チ诉€是碰壁,這有什么意義呢。”
張小果在一旁小聲的說著,滿臉掛著疑惑:“俊豪KTV的案子不是早就了結(jié)了嗎?干嘛老是去盯著呢。”
朱捷瞪了張小果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說到底誰是隊長了,我不管上面是怎么了結(jié)這個案子的,反正此案不會這么草草了結(jié)了的,我會堅持查下去,即使查不出什么來,我去查宋遠山的綁架案沒錯吧。從我做刑警偵查開始,就不相信破不了的案子,老子就不信這個邪了,還查不出個一二三來。”
“頭兒,你別發(fā)火了,我馬上把車開過來。”張小果雖然平時沒有正形的,但關(guān)鍵時刻絕不掉鏈子。他頭腦靈活,心思縝密,分析案子有理有條,這也是朱捷查案總喜歡帶上他的原因。
宋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宋遠山打電話給女兒宋小柔,正在交代著事情:“小柔啊,一定記住,上次的事情一定要守口如瓶,絕不能透露半點消息,如果那些警察來找你,千萬什么都別說,打電話通知我,讓我來處理。”
電話里傳來宋小柔黃鸝般的聲音:“爸,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就算你不打電話來提醒我,你女兒也知道該如何去做,那人早就提醒了我。”
宋小柔所說的那個人自然是唐修。為了救出父親,這次花費是傷筋動骨的,可是這一切都是值得的,雖然中途還遇見了一些特別尷尬的事情,但結(jié)果卻是好得不能再好了,父親被解救了出來這比什么都重要,損失了錢財可以再掙回來,丟了命可就什么也沒有了。
此刻,宋小柔其實是十分感激那個讓自己處于尷尬的人,因為他救了自己父親。她此時還臆想著,假如有機會再見到那位唐修,她一定要請他到楚州最好的餐廳吃頓飯。
“對了,爸,我發(fā)覺這幾天有人總跟在我后面?好像我被人跟蹤了。”宋小柔低聲道:“要不,我每天都回去吧。”
“不可以!”
宋遠山大聲說道:“在家里面也不安全,你待在學(xué)校更安全一些,同時你也不必太過擔(dān)心,我已經(jīng)安排了保鏢暗中保護你的安全,不會出問題的。還有,這一段時間你手機務(wù)務(wù)必保持暢通。”
“恩,爸爸,我明白了,你和媽一定也要小心。”
掛了電話,宋遠山心中一片凝重,想起那天的綁架事件,心緒混亂不堪,他有種不好的預(yù)感,這次的綁架事件沒有那么簡單,這只是個開始,并沒有結(jié)束。
雖自己成功的從綁架者手中被救出來,但是真正想害自己的兇手還在,并且還在暗處。這又怎能不讓他心情沉重呢,有幾天總感覺有人在監(jiān)視著他,而且女兒也被跟蹤,直接讓他的心情跌落谷底。
自從被綁架之后,宋遠山的安保措施做得極好,甚至高價聘請了幾位特種兵的保鏢,但他根本不覺得這樣就安全了。
而這位隱藏在幕后的對自己不利之人,宋遠山思來想去,還是毫無頭緒。雖然商場如戰(zhàn)場,但生意場上他都是如屢薄冰,微言甚行,幾乎沒有得罪過什么人,即使無心得罪,也萬萬沒到置自己死地的地步,到底是誰想置自己于死地呢?
“董事長,刑警偵查大隊隊長朱捷在樓下,他想見你一面!”在宋遠山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大廳前臺的電話打了進來。
宋遠山略做思索,旋即吩咐道:“讓他一個人上來!。”
五分鐘后,在保安隊長張正祥的帶領(lǐng)下,朱捷來到了宋遠山的辦公室。
這位張正祥,就是這次宋遠山綁架事件后,他拖以前部隊好友介紹而來,曾經(jīng)是某戰(zhàn)區(qū)退役的特種兵。在部隊中有著赫赫戰(zhàn)功,是位特別優(yōu)秀的戰(zhàn)士,一身功夫十分了得。
宋遠山聘請他做宋氏集團的保安隊隊長,雖然有些屈才,但是給的報酬即其豐厚的,不然也不可能請到這樣的人才。
“正祥啊,你先出去吧!”
宋遠山客氣的說囑咐一聲,轉(zhuǎn)而眼神沉凝的看向朱捷,淡漠的說道:“朱隊長,請坐!”
頓了頓,宋遠山接著道:“宋隊長,如果前來問綁架案的事情,那么你恐怕會白走一趟。今天我也最后一次鄭重的告訴你,綁架后,我一直都是昏迷著的,發(fā)生了什么,我又是怎么回來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知道什么肯定會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你們的,也用不著你們?nèi)靸深^往我這里跑。”
“宋總,此次綁架案有些特殊我想你也是知道的,我們警方也是在全力偵查此案,雖然你已經(jīng)回來了,但關(guān)于綁架案我還是有幾個問題要問,據(jù)我們的偵查,你女兒在你回來前一天沒去上學(xué),她去了哪里?還有,在俊豪KTV發(fā)現(xiàn)了你的DNA存在,你是被綁架到了此處?最后你是怎么出來的?如果是有人救你出來,那個人又是誰?”
對于宋遠山的態(tài)度,朱捷毫不理會,實際上宋遠山被綁架,他本來就是受害者,有些情緒是可以理解的。而在朱捷看來,宋遠山被綁架,作為人民警察,對此案毫無進展,他覺得自己有些失職。
“朱隊,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宋遠山臉色一沉,道:“我建議你,與其把大量時間浪費在一個受害者身上,還不如多花時間去查幕后真兇。”
“好了,我馬上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朱隊長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就請離開!”宋遠山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宋總,你應(yīng)該相信我們。”朱捷看了看宋遠山,正色道:“我想你應(yīng)該清楚,你們最近被人跟蹤,包括你的妻子與女兒。你被綁架的事看來并沒有結(jié)束,如果你不想讓你與你的家人出意外的話,我希望你相信我們。”
宋遠山聽完,頓時開始緊張起來:“你們警察干嘛的,我們家人都被跟蹤了,你們還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