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敏紅聽到左寧說這樣的話,他感覺到有些驚訝。
在許敏紅的印象中,左寧只是一個惡魔,卻沒有想到他和一元之間還有這么一段故事。
許敏紅并不知道故事的本身是什么,但是左寧既然能冒著這么大的風(fēng)險來找她,這說明他們之間的交情非同尋常。
這時候,許敏紅似乎明白了一個問題,左寧多次對她手下留下,這背后肯定是有原因的。
以前,許敏紅想不通這倒底是什么原因,但是現(xiàn)在她想明白了,還是因為一元大師。
可以這么說,雖然她的道術(shù)傳承全部來自于一元大師,可是她心里面清楚,他和一元大師之間,是最好的朋友。
比如上次自己的爺爺請一元大師幫忙,一元大師瞬間就答應(yīng)了。
只有許敏紅知道,一元大師冒了多大的風(fēng)險。
此刻,她低下頭去,撿起一元大師那顆血淋淋的頭顱,悲傷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元大師的頭顱之上,那只獨目還沒有閉眼,但我能感覺到那只獨目似乎看到了什么驚恐的東西。
按照道理而言,以一元大師的修為,他不應(yīng)當(dāng)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才對。
所以我感覺到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
“師父,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許敏紅在心里默默的念著。
左寧的目光從來都沒有離開過許敏紅,而我的目光也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左寧。
屋內(nèi)的陽光雖然有些弱,但我感覺到左寧還是很不適應(yīng)。
因為陽光的照射,他本來就丑陋的臉上微微有些扭曲,好象開始發(fā)黑。
左寧的表情也顯得很不自然,他對許敏紅說道:“我在這里不能久呆,如果你想報根仇的話,晚上去西寧路十八號,我會在那里等你。”
許敏紅不得不收起了悲痛,她說道:“好吧,我一定會去的。”
左寧微微向許敏紅行了個禮之后,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不是許敏紅手中那顆血淋淋的人頭,我會覺得他就根本沒有來過。
許敏紅的目光始終盯著那顆人頭,好象在找什么東西。
我心中也是非常奇怪,一臉不解的看著她。
按照道理而言,女孩子對尸體有一種天生的恐懼,可這許敏紅似乎天不怕地不怕。
本來許敏紅是挺悲傷的,但是緊接著,他的悲傷卻漸漸收了回去。
我當(dāng)然意識到許敏紅的變化,不明白這倒底是怎么回事。
“一元大師沒有死。”許敏紅突然間開口對我這么說道。
我被他的話嚇了一大跳,仔細(xì)的盯著那頭顱看。
雖然那顆頭顱之上,獨目還是睜著,但我能感覺到,那里面完全沒有生機。
沒有人能在頭顱被斬下來之后還活著,就算一元大師是高人,那也不行,為何許敏紅會說一元大師沒有死。
唯一的解釋就是一元大師化作了惡鬼,或者說,他跟左寧一樣,本來就不是人。
想起我第一次見一元大師的情景,現(xiàn)在還歷歷在目,那是在一個殯儀館中。
當(dāng)時,一元大師在清理著焚化爐內(nèi)的積灰,渾身上下都很臟。
這可以說是這個社會最底層的工作了。
一想到這些,我開始有些害怕了。
但我還是問許敏紅道:“你為什么這么說。”
許敏紅反問我道:“你知不知道一元大師的真正身份?”
我心里暗想,難道他不就是一個修行道術(shù)的道士,只不過生的模樣怪異了一點,難道還有什么其它的身份?
我搖了搖頭,對許敏紅說道:“我跟他接觸的時間不長,所以我并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許敏紅對我說道:“其實一元大師真正的身份是轉(zhuǎn)世童子。”
聽到許敏紅說這話,我一下子就愣住了,不知道這轉(zhuǎn)世童子究竟是什么。
許敏紅接著解釋道:“轉(zhuǎn)世童子傳說是上古高人轉(zhuǎn)世而成,他們的最終目標(biāo)就是找到金身,并且與金身融合在一起,從而恢復(fù)以前的記憶。”
在我聽起來,更像是一種邪術(shù),而且我不相信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許敏紅說道:“眼前這頭顱雖然生機斷絕,可是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靈魂潰散的痕跡,這有可能就代表著一元大師沒死。”
我第一次聽說,人的頭顱被砍下來了,還會不死的,似乎在道家看來,只要是靈魂不滅,那么就是沒有真正的死絕。
我很好奇,于是問許敏紅道:“如果一元大師沒有死,那么他現(xiàn)在會在哪里?”
許敏紅搖了搖頭說道:“這我也不清楚,眼下最主要的是要找到一元大師的尸身。”
我也非常奇怪,這左寧為什么只帶來了一元大師的頭顱,他的尸身究竟去哪里了。
許敏紅說道:“所以今天左寧約我們,我們一定得去。”
我一聽傻了,因為現(xiàn)在我們被許廣漢關(guān)了起來,要怎么才能出去呢!
我走到窗戶邊望了一眼,看見窗戶都被不銹鋼封的死死的,根本就沒有逃跑的余地。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根本就出不去。”
許敏紅搖了搖頭說道:“我有辦法。”
說完,她就跑到鐵門前大喊大叫。
在十五樓是有值班保安的,而且許廣漢也吩咐過,要保安特別留意許敏紅。
當(dāng)聽到許敏紅大喊大叫,保安第一時間就跑了過來,十分恭敬的對許敏紅說道:“許小姐,倒底有什么事情?”
許敏紅說道:“有鬼。”
保安有些不信,問道:“這大白天的,哪里有鬼,許小姐不會是看錯了吧!”
“這……這里有顆人頭。”許敏紅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語氣說道。
保安不經(jīng)意的向里面望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顆人頭。
剛開始,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等到他揉了揉眼睛,這才發(fā)現(xiàn)這是真的。
“我……我馬上去報告許總。”
保安顯然也慌了,不知道該怎么辦。
“報告?zhèn)€屁啊,你先把門打開,我可不想呆在這地方。”
“好好!”保安用發(fā)抖的手打開了關(guān)著我們的鐵門,許敏紅一下子就沖了出去。
我自然也緊緊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保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那顆血淋淋的頭顱上,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的離去。
來到電梯口,許敏紅卻選擇了走安全通道,這讓我非常的不解。
好不容易我們倆人從十五樓沖了下來,門口的保鏢卻擋在了我們面前。
顯然,這些保鏢已經(jīng)得到了許廣漢的指令,不允許許敏紅離開。
他們還想開口說什么,許敏紅卻已經(jīng)一腳飛踢了上去。
這下我總算是見到了許敏紅的潑辣,一言不和就開始動手。
那些保鏢都是武警部隊退伍,許廣漢特招的,按照道理而言,身手也是不錯的。
可是許敏紅的出手實在是太驚人了,連我都沒有想到,她會有這么好的身手。
兩個保鏢硬生生的被她踢飛了,她拉起我就開始跑。
在恒天大廈的停車場上,許敏紅的紅色寶馬正靜靜的停在那里。
當(dāng)許敏紅跑到寶馬車跟前的時候,寶馬車的門便打開了。
顯然,這許敏紅是有鑰匙的。
我心中暗喜,一下子就鉆進(jìn)了寶馬車。
許敏紅開著這寶馬車,一下子就沖出了恒天集團(tuán)。
哈,這下我終于自由了。
當(dāng)寶馬車在柏油路邊行駛的時候,我心里面說不出的高興。
我望著窗外的風(fēng)景,涼風(fēng)吹來,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雖然我是感覺到很輕松,但許敏紅卻一點也不輕松,她的車速居高不下。
大約開出二十多公里,許敏紅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把車停了下來。
我看到她臉上略微有一些倦意。
此時,太陽緩緩的從地平線下往下落。
看來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傍晚了。
許敏紅對我說道:“趙川,我們找一個地方吃點東西,晚上恐怕還有一場惡戰(zhàn)。”
我聽得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對許敏紅說道:“許總,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說。”
看到我的態(tài)度有些古怪,許敏紅也是有些驚訝,她說道:“倒底是什么事情。”
“我……我想回老家。”
雖然我的言語吞吞吐吐的,但其實我心里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所以才開口這么說道。
我的目光始終盯著許敏紅,突然之間,我感覺到她有些傷感,這讓我的心里很不好過。
“你想回就回吧!”只是短短的幾秒鐘,許敏紅就回答了我。
我說了聲謝謝,轉(zhuǎn)身要走。
但許敏紅卻說道:“但是今天你必須陪著我,過了今天,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這么說來,她還是要拉著我去見左寧。
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這件事情,我的眼皮子直跳,似乎有一種很不詳?shù)母杏X。
今夜,似乎是暴風(fēng)驟雨到來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