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包廂里,女生們還時不時發(fā)出咿咿呀呀的哼哼聲,搖骰子,酒滿上。
“喝!喝!喝!”
張傳嬉皮笑臉地四下瞅瞅,仰頭吹完手中的啤酒,放下酒瓶,轉(zhuǎn)頭瞅著旁邊的妹子,妹子聲音柔軟黏膩,張傳一臉爛笑地湊過去,嘴里滿是糜爛的酒氣。
“啪!”包廂門被推開,張傳唰地站起來朝門口的人吼道:“哪個天殺的不長眼睛,居然敢闖入小爺?shù)牡乇P。”
“馬哥,就是他,那天就是他喝醉把我?guī)ё叩模瑳]錯,就是他。”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右手指著張傳,不停地在對旁邊的男人控訴著。
推門的人大搖大擺地走到張傳面前,張傳見到來人臉色立馬就變了,滿臉堆笑地迎上去:“原來是馬哥大駕光臨,小弟真是失禮了,您老這邊坐,英子,快點招呼一下馬哥,給馬哥把煙點上,酒也滿上。”
“嫂子,是這家伙嗎,我替你教訓(xùn)他。”馬哥旁邊的馬仔裝腔作勢地吆喝著。
“哎喲,馬二哥,這全是誤會,真的就是個誤會,你聽我說。”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動馬哥的女人,給我打,打到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陽,給我往死里打。”
張傳趕緊作揖求饒,用手肘擋住飛過來的拳頭,痛得他抱頭倒在地上不敢動彈,不知道是哪個下死手的家伙揮起一啤酒瓶子就砸在張傳頭上,鮮血瞬間順著臉頰流下來,房間里的人都嚇得四處逃竄,張傳已經(jīng)被團團圍住,更沒有人敢上前來幫忙。
馬哥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人,脖子上手腕上掛滿了珠珠串串,見張傳手上有一串自己從來沒見過的木頭珠串,也不管是否值錢,就命馬仔順手上前去取過來,痛得迷迷糊糊都快失去知覺的張傳死命拽著手腕不讓馬仔拿到,那是他爺爺走的時候留給他的,不管怎么樣,即使丟了小命也不能把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搞丟了。
血液沾在木頭珠串上,一下子就被吸干了,珠串卻變得通紅,跟血一樣透著光,嚇得馬仔倒退了一步,還以為見到了鬼,伸出去的腿腳都收了回來。
“這TM是什么邪玩意兒,怎么還會發(fā)出血光!”馬仔倒抽了一口冷氣。
“一群沒用的東西。”馬哥說著,強壓住內(nèi)心的恐慌走向張傳,蹲下去取張傳手上的珠串,卻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給打了回去。
頭痛欲裂的張傳迷迷糊糊中看到一整片紅光,院落里的人都被殺了,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慘不忍睹,男人女人哭喊成一片,這讓張傳無法想象這樣的場景,廳堂中間坐著一個男人,一臉淡然地看著向他沖過去的劊子手,那男人手上也有著一串木頭珠子,張傳一眼就看到了那紅的像血一樣的珠子,就在那一瞬間,一股神秘的力量刺激著張傳驚醒過來。
馬哥被猛地睜開眼的張傳嚇得來不及站起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驚叫著爬起來朝門外跑去,嘴里還叫著:“有鬼,有鬼,有鬼!”
所有的人就這么落荒而逃,張傳還來不及了解周圍的情況,又一頭昏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卻躺在大街上,垃圾桶旁邊的流浪狗還不停地在他腳邊蹭來蹭去。
“我怎么睡在這兒了?”張傳拍拍自己的腦袋,這一拍疼得他齜牙咧嘴的,迷迷糊糊還沒搞清楚狀況,只記得昨晚去KTV找英子的事情,這才想起來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卻被電話那頭的女生罵了個狗血淋頭,說什么“你個死鬼,沒錢還出來瞎混,居然還將死人的東西帶到KTV嚇得客人都跑了,我現(xiàn)在沒了工作,你以后別再跟我聯(lián)系了,誰認識你誰倒霉。”
還沒等張傳開口,對方就嘟的一聲掛了電話,再打的時候電話已經(jīng)關(guān)機。張傳一臉懵逼地想著“什么死人的東西?”低下頭來將自己從上到下看一遍,再瞧瞧手上的木頭珠串,想想很有可能是這個東西,昨晚被打得實在痛得不行,還隱隱約約看到了搞不清楚情況的場景,后來那些人都逃跑了。
“一定是這個東西有問題。”張傳心想著,爬起來拍拍屁股忍著全身上下的劇痛往自家跑去,雖然那是一間破得下雨就漏水的平房,畢竟那是他遮風避雨的地方。
“這里邊肯定有秘密。”張傳自言自語道,在家里翻箱倒柜尋找當初爺爺留下來的那些東西,他記得還有一個不起眼的木頭箱子,那個箱子他從來沒有打開過,昨晚的事情讓他覺得有蹊蹺,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想找到那個箱子看看里邊有不有什么可以解開謎底的線索。
張傳從衣柜底下?lián)瞥雠K兮兮的箱子,居然還被鎖上了,可是并沒有鑰匙,他拿了一把菜刀就直接朝箱子劈去,畢竟是木頭箱子,又年久風化得厲害,這么一劈就開了好大一道口子,再劈兩下就裂開了,箱子報廢,里邊的東西就這么呈現(xiàn)在了露天之下。
“茶經(jīng)?”張傳一臉懵逼地拿出冊子,完全摸不著頭腦,隨便翻了幾下,除了字和圖,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蹊蹺的地方,就是一本很老舊的書而已,他實在想不出來這跟自己手腕上的珠串有什么聯(lián)系。
繼續(xù)翻了幾頁,看到有一張圖片,圖片上的珠串跟張傳手上的珠串有幾分神似,再仔細一看,簡直就是一模一樣,這在一瞬間就勾起了張傳的興趣:
唐朝中期,有一嗜茶圣人,生前遭逮人迫害,誅殺滿門,有人目睹天光乍現(xiàn),圣人靈魂出竅收入一木頭珠串中,瞬間血光漫天,方圓百里為之哀嚎悼念,此圣人名為陸羽。所留下的器靈名為血龍木,見血開光,靈力不詳。
嗜茶圣人?茶經(jīng)?這肯定是番外野史,奇怪的是怎么會落入張傳這么個一無是處的窮小子手上呢,張傳可是窮得沒有工作沒有收入,靠坑蒙拐騙度日的地痞流氓,就連KTV的三陪小姐都嫌棄的人,平時都只跟流浪狗作伴。
家里都已經(jīng)揭不開鍋,身上所剩的一點零花錢昨晚又被扒得精光,一分不剩,總得找一份工作糊口吧,就打開手機上的招聘網(wǎng)站,首頁跳出一條廣告:高薪招聘茶藝師!
出于好奇,張傳就點進去看了一下,要求很明確,只招女生,要顏值高、身材好、學(xué)歷高、經(jīng)驗不限,除了最后一條要求,其他項哪哪兒都不合適,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張傳卻對這份工作異常好奇,甚至產(chǎn)生了一探究竟的念頭,可是又想到自己一大男人去做一份女人做的事,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又轉(zhuǎn)念一想:要是每天跟一群高顏值有才華的妞混在一起,三天兩頭換一個調(diào)戲挑逗一下,這日子簡直不用吹,曬過活神仙啊。
一想到這,張傳就揚起嘴角不住地點頭稱贊自己的聰明,反正都淪落成了現(xiàn)在這副德行,不就是找一份工作嘛,先找到地方試試再說。
按照招聘信息里的地址導(dǎo)航找到那個隱藏在城市深處的茶館,門頭很小,一看門口停放的那些豪車,就知道這里來往的人身份地位都不俗,果然招聘的那些妞提的條件都不是蓋的。
“晴姐,晴姐,有一男的過來面試。”
前臺妹子大驚小怪地在大廳里跑起來,邊跑邊喊,其他姑娘也聞訊轉(zhuǎn)頭過來看,張傳順勢吐一口口水抹在自己的頭發(fā)上,一臉得意地跟在妹子身后,去見晴姐。
晴姐舒適地靠在官帽椅上,將張傳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搖搖頭嘴里還發(fā)出“嘖嘖嘖”的聲音,毫不掩飾地表現(xiàn)出了些些嫌棄的情緒,讓張傳看得有點緊張,趕緊問道:“晴姐,您是覺得我不行嗎?”
“你臉上還有淤青,是不是跟人打過架了?”
“不是,晴姐,我絕對不是那種惹是生非的人,我很老實的,就是因為家里窮,又沒有一個親人,才搞得現(xiàn)在這樣被人欺負,您就可憐一下我這樣的可憐鬼吧,給我一份工作,這里的臟活累活我全包了。”
“我們這里全是女生,陰氣太重,看你年紀輕輕,又愿意來做這份工作,那你就留下來吧。不過你得好好收拾一下。”
張傳被一個伶牙俐齒的女生帶著在茶館上上下下轉(zhuǎn)了一圈,女生叫阿黛,已經(jīng)在這里做了三年多,這里發(fā)生的大小事情她都一清二楚,她還特意提醒了張傳一些事情。
“這里有一個叫龍爺?shù)目腿饲f不能得罪。”阿黛說著用手機劃出一張照片給張傳看,“之前有一個女生因為不懂事,被龍爺欽點去了包廂,過后就再也沒見過她,真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了。”
聽著有點玄乎,張傳倒也沒什么害怕?lián)牡?,想要問問前后究竟發(fā)生了些什么事,卻被阿黛一口回絕了,還讓他沒什么事就不要瞎問,該知道的就知道,不該知道的就別問,更不可以到處亂說。
顯然張傳感覺到了這個地方不怎么干凈,不管怎么樣,既然可以留下來混口飯吃,又沒有地方可去了,哪里管得了那么多,那就先留下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