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選擇離開

爺爺臨死前，告訴我了一切，說村子里格局天然形成，由于自古以來尸體不火化，導(dǎo)致陰氣太重，之后槐樹借此長出，再也無法遏制。爺爺不止一次勸說村長趙叔和村子里的人，將死后的尸體火化，可惜村里人都已經(jīng)習(xí)慣，沒人聽爺爺?shù)脑挕?/p>

這次，爺爺將所有事拜托給我，我還在思索怎么處理，然而發(fā)生這么多事，到是省了我很多力氣，我告訴村子里的人說必須將所有槐樹砍掉，還要將下葬的尸體挖出來全部火化，否則后患無窮。

“不，不行，這家伙在胡說八道，別讓他胡來。”有人大喊起來，俗話說入土為安，人死入葬。何況是死了很多年的人，挖祖墳可是要遭天譴的。

村長趙叔亦是臉色難看，低著頭不說話。

我告訴他們，這是唯一的選擇，否則就算是村里人都搬出去，也逃不開這個魔咒，若是想看著子孫后代遭殃，隨他們的便。

很多人都不說話了。

先人已死，后人還活著，他們很清楚該如何做。

王大哥父母看著宗祠里的尸體，傷心不已。

張叔的親人，看著尸變的張叔，恐懼的不敢上前。

還有那死了的人。

村長趙叔深吸了口氣說：“溫子，這不是小事，能不能給我們點時間，讓我們商量一下。”

“當(dāng)然，不過要快，村子里已經(jīng)見血，接下來不處理還會死更多的人。”我這不是謊話，我有種感覺，爺爺是對的，這個村子是保不住了。

村子里人幫忙，將王大哥和張叔及那人尸體搬回村子里，他們距離在村長趙叔家商量，我則是擔(dān)心小妮，跟他們說了一聲，返回山上，不過回去之前，去了一趟家里，發(fā)現(xiàn)母親正在熟睡。我深深看了母親一眼，沒有打擾，悄悄退出房門，上了山。

回到廟里，見到小妮平安無事，我頓時松了口氣，今晚出了這么大的事，如果再將小妮扯進來，那就麻煩大了。

不過，母親到底怎么回事，明明那時沒有在家，可是再回去竟然熟睡？誰會相信，當(dāng)中的破綻太大了，可知村子里去宗祠很多人，那么大的動靜不可能不被驚到，何況我還是她的兒子，怎么會如此坦然？

“你在想什么？”忽然，小妮坐起身來，看著我疑惑說。

我愣了兩秒，搖頭說沒什么，接著問她怎么起來了，現(xiàn)在還是大半夜呢。小妮搖頭說沒睡著，當(dāng)我坐下來后就醒了，她問我有沒有見到三娃子。

“沒有！”我嘆了口氣，將今晚發(fā)生的事告訴了她。

小妮嚇得跳了起來，說怎么會發(fā)生這么多事，決定要回家去看看。我連忙阻止了她，說她回家又能怎樣，根本解決不了問題，能做出決策權(quán)的還是大人們。

小妮痛哭流涕。

我安慰了她好久。

天色快亮后，柱子和狗蛋來了，面色很難看，說村長已經(jīng)決定，按照我說的話做，讓我回村子里一趟，看看需要注意些什么。

我讓小妮好好在廟里呆在，和柱子、狗蛋回了村子，村長趙叔等人，已經(jīng)等著我，看他們疲倦的神態(tài)，就知道他們沒有睡好。

趙叔說：“溫子，我和大伙商量了一下，為了村子，為了孩子們，就照你說的做吧。”

“嗯。”我告訴趙叔他們，先將王大哥和張叔他們的尸體火化了吧，之后就是上山砍掉所有槐樹，這些槐木都不能用，必須全部集中起來燒掉。

一切，按照我所說的去做。

將三具尸體火化，沖天火焰之后，一切化為灰燼。

年輕力壯的大人們，成群結(jié)隊上了山。

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母親也來幫忙，在母親面前，我依然是那副模樣，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心里對母親卻充滿了警惕。

因為我很清楚，事情還沒有完，提前一步做這些事，是毀掉村子里的布局，折斷對背后人有利的因素，如此一來我可將被動轉(zhuǎn)為主動，將背后人揪出來。

不但如此，我甚至讓村子人將那宗祠燒毀，燒的一干二凈，同時打聽二狗子和三娃子的下落，從那晚之后，再也沒見過兩個人。

他們父母亦是拜托上山砍樹的鄉(xiāng)親們留意一下。

雖然在村子里一輩子，然而當(dāng)他們山上砍樹時才注意到，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多了太多太多的槐樹，讓所有人吃驚，對我的話越來越相信，不僅將樹砍掉，甚至連根拔起。大樹根部，都有一具白森森的白骨。

小妮在快速恢復(fù)著，已經(jīng)能夠獨自行動，如同跟屁蟲般，跟在我身后，追問我什么時候教她術(shù)法。為了擺脫她，而且這是我答應(yīng)她的，當(dāng)我拿過來小冊子時，開始教她，下意識間我也將此術(shù)印在腦子里。

不過，我還是小看了薄薄的冊子，里面記載了尸蟲的用法，還記載著邪門的煉尸、養(yǎng)尸手法，甚至還有如何養(yǎng)蠱。

每一道術(shù)，都令人頭皮發(fā)麻，幸虧那時我只看了一點，告訴了小妮一種，否則要是都交給她，不知道她能干出什么事來。

小妮聽得很認真，還拿著紙筆記下，有不懂的直接開口詢問，我會耐著性子給她解說。

一晃半年過去。

村子里的格局終于破壞，大部分槐木都被砍掉燒毀，地下埋葬的尸骨被挖出，要么燒毀，要么重新選地方入葬，且改掉了不能火化的習(xí)俗。

死掉的人，必須火化。

這天，我在家里，趙玲玲過來找我，我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趙玲玲說：“季溫，還記得我那個時候跟你說的話嗎？”

“記得。”

“我父母答應(yīng)了，過幾天我就離開村子，去外面的世界。”趙玲玲盯著我，臉蛋紅紅的，咬緊了牙齒，“我很想和你一起，你能跟我一起去嗎？”

一瞬間，我驚呆了。

趙玲玲低下了頭，捏著衣角說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你喜歡小妮對不對。”

“你說哪里話。”我告訴她村里的事還沒完呢，如果我走了，剛剛解決了一半的事可能會前功盡棄，還有二狗子和三娃子還沒找到，總之這些事不能解決，就算我想離開，村長都不會同意的。

“是嗎？”趙玲玲懷疑，小妮是被我救的，這些時間來，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村子里人早就把小妮和我當(dāng)成了一對。

我拼命點頭，卻不能解釋，如果把我教小妮邪術(shù)的事告訴她，她再傳出去，小妮父母肯定過來找我拼命。

趙玲玲急忙問：“那還要多久，我可以等的。”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破壞村子格局的事都交給了村子里的人，我則是踏遍了村里周圍，非但找不到兩個人，而那個房子也找不到，我拜托小妮帶我去過兩次，同樣一無所獲。

“既然如此，那么我先出去，等我站穩(wěn)腳跟后，你來的時候也好有落腳的地方。”趙玲玲笑得很甜，仿佛吃了蜜一般，轉(zhuǎn)身跑開了。

我頓時感覺莫名其妙，正要回去，忽然看到身后站著小妮，小妮以一種奇怪的笑意看著我，看得我全身都不自在，我問她怎么會在這里。

“如果不在這里，豈不是錯過了一場好戲。”小妮走了過來，認真瞧了我一眼，說人家喜歡你，怎么也不表示一下。

“表示個屁。”我瞪了她一眼。

小妮笑了笑說：“好了，今天找你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過兩天我要離開這里了，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嘿嘿，這樣就不會打擾你和趙玲玲的好事了，說不定你娶了她以后會成為村長呢。”

我愣了兩秒，問道：“你要去哪里？”

“怎么？舍不得啦？”小妮嫣然一笑。

我無語看著她，我很清楚小妮為什么要這么做，該教的基本上已經(jīng)都教了，小妮也完全掌握，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開始實踐修煉，村子里發(fā)生了這么多事，何況還都是認識的人，小妮不會對村里人出手，何況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所以，她只能選擇離開。

我盯著她，認真嚴肅說道：“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