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展臂乘風而來的,便是李庸昨夜在郵輪甲板上所見到的,莫家請來的看家高手,程宏嘯。
不懂武學的各位土豪觀眾紛紛指著程宏嘯,失聲驚呼:“他是吊的威亞么?”
就連練就成一身雙陽勁,一直縱橫無敵,自詡?cè)A國武道的一流頂尖人物的羅大成,也不由得愣了一刻。
“御劍乘風,瀟灑自如,這就是宗師的威能么?”
若說心中不驚嘆不害怕,那都是假的,不過,羅大成似乎還有未用出手的底牌。
只是稍微怯了一步,旋即心中激昂萬千:“那就請吧!”
看清了羅大成的修為,程宏嘯皺了皺眉頭,扣回了剛拔出的劍,背負雙手,長發(fā)遮住了眼睛:“你似乎并沒有讓我出手的資格。”
聽到程宏嘯的話,看著他藐視人間的身子,羅大成頓感有失顏面。
眼前這人固然有如神通一般,但自己今天要是就這么慫了,恐怕以后在江南省就再也瞧不起頭來了:“你少看不起人了!”
但他怒吼一聲,咬破舌尖噴出一滴滾燙的精血。
旋即全力催動起雙陽勁,但見身上忽然泛起一陣如同血液的紅光,皮膚瞬間青黑如鐵,整個人都膨脹了一圈,化作近兩米高的大漢。
程宏嘯咧嘴笑了笑:“嗜血雙陽勁?原來你還會這種秘法,怪不得你一個小小的破境八重修士,見到我也敢叫囂!”
陳修低聲叫道:“是嗜血雙陽勁,羅大成竟然一出手就使出了這種看家本領,這種本領據(jù)說可以短時間內(nèi)大幅度提升武者的力量,不過卻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的.......”
而這時,坐在看臺隱秘角落里的李庸,無奈的搖頭一笑道:“這個羅大成,就是太好面子了,剛剛明明有退路,卻非要上去送死?”
旋即加速煉化起筑基靈液來,實力在哪都是最重要的。
眾人卻都以為他是避戰(zhàn),不敢出來了。
“呵,姓李的那狂小子,這種關鍵時刻,也不出來給羅大師打打勁,真是沒眼色。”
“嗨,就那小子,估計見到了程宏嘯的威能,早就被嚇得尿褲子,現(xiàn)在估計正跟條狗一樣縮在角落里發(fā)抖呢!”
而此刻,擂臺上。
羅大成爆喝一聲,拳頭便如同雨點般打出。
在雙陽勁的加持下,他的拳頭堅硬如鐵,出拳速度如同一陣疾風驟雨,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遠遠超乎常人。
把在場的人全都看呆了。
傅余笙倒吸了一口涼氣,試想著若是自己出于羅大成這一套嗜血雙陽勁的拳頭之下,恐怕早就被打成篩子了。
但見臺上的程宏嘯,卻是一臉平靜如水,并起兩根手指,如劍般抵擋著羅大成的拳頭。
霎時間,一陣“當!當!當!”的如同鋼鐵碰撞的聲音層疊而起。
兩位高手的氣勁已然堅硬如鐵!
旋即趁著羅大成換拳之時,程宏嘯抓起手掌,反手握拳,他出拳的速度很慢,但是角度極其刁鉆,令得羅大成無法躲避。
一拳猛地砸到了羅大成的胸膛上。
“咚~”
如同敲大鼓的聲音響起時。
拳頭砸在了羅大成的胸口上的那一刻,立刻如同敲打踢皮球一般,將羅大成擊飛出十米開外,
胸膛如同變成了鐵皮般,棱角向內(nèi)詭異的凹陷。
羅大成經(jīng)過嗜血雙陽勁加持的肋骨,赫然已經(jīng)在在程宏嘯用劍柄懟擊的一剎那,全部斷掉了!
這時程宏嘯卻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反而身形一閃,到了程宏嘯上空。
程宏嘯出一聲慘烈的嘶吼,口吐大片鮮血,另一只手撐在胸前,剛想起身,但見天空墜下一道黑影。
程宏嘯已經(jīng)凌空飛踏而來。
但見程宏嘯森然笑著,在空中旋轉(zhuǎn)半圈,將力量凝聚在一條腿上,然后轟然下墜。
輕易穿過了程宏嘯的體表的雙陽勁護體罡氣,將羅大成踩進了擂臺里。
“鏗!”
聲音如同利劍入鞘。
只不過這劍鞘變成了擂臺、和胸部被洞穿出一個血盆大口,鮮血狂噴不止,已經(jīng)完全失去意識的羅大成。
這個來之前自以為全場無敵,被別人視為帶頭大哥的男人,死的也如風一般,來去匆匆。
三招之內(nèi)便已然暴斃!
這一刻全場死寂。
看臺上都是倒抽涼氣的聲音。
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那個輕描淡寫就打死羅大成的程宏嘯,只見他搖搖頭道:“這等貨色,擁有嗜血雙陽勁根本就是浪費!”
說完,程宏嘯負手傲立,環(huán)視高臺,淡淡道:“江州,還有誰能戰(zhàn)?”
連開啟了精血秘術的羅大成都不是對手,此刻周邊的高臺上,哪還有人敢吭一聲?
程宏嘯御劍乘風而來而來,一擊殺人之威已經(jīng)深深震撼住他們,連在場實力排前三的羅大成都擋不住他一招,誰還敢上去送死?
大家一個個如同犯了錯的小學生,恨不得把自己埋入座椅低下,不敢再與程宏嘯有任何的對視,期望程宏嘯永遠別注意到自己。
莫家人一個個哈哈大笑起來。
反觀江州諸位大佬,都沒了之前的淡定從容,目光越發(fā)凝重。
程宏嘯目光掃視一圈,神情里飽含著不屑與大仇得報的洋洋自得:
“哼,傅錫山,如果你們記性還可以的話,應該還記得我父親程士冠吧!
實話告訴你們,我今天過來就是來為父親報仇的,所以,你們江州的武者就不要躲藏了,因為總歸難逃一死的!”
幾十年前,華國曾與臨近的和國打過仗,江州地處沿海,又比較開放,所以和國軍隊很快打來,那時華國發(fā)展較差,很快就被占領。
當時江州勢力共分為兩股,一股是傅錫山為首領的,帶領江南省省軍分隊的地下抵抗軍。
另一股便是程士冠帶領的漢奸,和國偽軍,幫助和國入侵者欺侮自己國家的人,可謂是喪盡天良!
“呵,原來你就是他的兒子么。”
“不錯,你以為就靠一個小小的莫家能請得動我,我告訴你,當初你們聯(lián)和匪軍將我父親打傷,逼迫我父親四處流亡的時候,就該想到了,總有一天,我們會回來報仇的!”
“不過對付一個小小的江州,由兒子來出手就可以了!”
仿佛又回到了炮火連天的那一年,傅錫山站起來,喝道:“你未免也太狂妄了,你忘了你父親當年是怎么敗給我們的了,就是他寡不敵眾、不得人心!”
人群為之而心潮澎湃。
“我愿意出戰(zhàn)!”
“我也出戰(zhàn)!”
“拼了拼了!”
看臺上一片摩拳擦掌的聲音,江州勢力之下的武師,蜂擁而至。
這時,有人路過發(fā)現(xiàn)了躲在陰暗小角落里煉化筑基靈液的李庸,出言嗤笑道:
“誒,你小子,不要在那里躲著了,漢奸都特么的騎到咱們頭上撒尿了,你就別再哪里躲著了,真給我華國武道丟人!”
“管這狂小子干嘛,我就猜他被程宏嘯給嚇破了膽吧,果然所在這角落里躲著,別叫他上去了,去了也沒用,還會拖累大家的士氣!”
先前和李庸起過矛盾的江州武者們,一邊唾棄著李庸,一邊向擂臺上走去。
而李庸則已經(jīng)進入了煉化筑基靈液的最后階段,他才沒有心情理會這些人:這些人說話倒是一個比一個口氣大,也不知一會兒上臺去,被那程宏嘯幾招打下來,又該怎么收場?
而場上,程宏嘯顯然也沒把這群人看在眼里:“就你們這些人么,我勸你們還是自廢武功,不要既浪費時間、又浪費生命!”
江州的武者們一個個不服氣道:“你也莫要太過猖狂,一百根絲線擰在一起就是麻繩,我們?nèi)Τ鍪郑阄幢啬苴A!”
程宏嘯聞言輕笑一聲:“就憑你們?呵,狼入羊群,你們說最后死的人會是誰?”
旋即也不多費口舌,腳猛然在地上踩出一片裂紋,然后就借力登空,在空中詭異的一轉(zhuǎn)身,拳頭劃出一個井字形氣勁波浪。
最后猛地一拳揮出:“井沖拳!”
但見程宏嘯這一招井沖拳,打出的氣浪如同一張電漁網(wǎng),罩下來的一剎那,便將所有的魚兒震得是七竅流血。
一剎那間,便將剛剛匯聚道擂臺邊上的數(shù)十名武道高手,打成了廢人。
大致查看一眼,至少有一半當場暴斃身亡!
“這也太恐怖了!”
人群越發(fā)畏懼。
程宏嘯的嘴角已經(jīng)流露出一絲勝利的笑容,舔舐著嘴唇邊的鮮血道:“這下,應該沒有人了吧?”
“正好今天江州所有的勢力都在,當初逼迫欺壓我父親的家族名號,好像一個也不缺,很好,我今天就拿走你們的鮮血,回去準備為我父親慶賀八十六大壽!”
面對著程宏嘯單手摧毀整個江州武者聯(lián)隊的實力,所有人都垂頭喪氣的低下了頭,心如死灰的坐在原地等死。
忽然這時,一片死寂的人群中有人高呼一聲:“不,我們江州還有李道塵,李真人沒有出站呢!”
他這話一出,很多人心中一震。
想到江州確實傳出有個法術通神,號稱能緝拿妖魔的李真人。
旋即全場開始振臂高呼。
李真人!
李真人!
李真人!
程宏嘯聞言也微微皺眉,目光掃視著周圍的看臺。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可所有人仰頭期盼的李真人,并沒有出現(xiàn)。
大家開始雙腿打顫,一個個搖頭苦笑。
不少人都暗暗搖頭。
“只怕那個李真人看到這程宏嘯的厲害時,便已隱遁逃走了。
想起來這禍端還是他挑起的,早讓莫江硯當初大勝凱旋,莫家也不會聯(lián)系到程宏嘯,給我們江州帶來這么大的厄難來!”
‘自己還期望什么?這又不是美國英雄電影,哪里會有什么救世主,在最后一刻站出來,拯救江州.....’
正在高臺上眾人都陷入死寂,只剩下莫家人得意狂笑時。
忽然,看臺上最陰暗最被人忽視的一個角落里,走出了一個瘦小的身影。
“誰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