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窗外分開而走的兩人,林靜安嘆息一聲道:“你太自私了,只想著攀上楊家拔高自己的地位,根本不考慮女兒的幸福!”
宋天南不屑的冷哼一聲,低頭翻找著楊天的電話:“你懂什么,女兒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現(xiàn)在能迷途知返,也還不算晚!”
要知道,楊天是楊家的繼承人。
熬過了去年的經濟危機后,楊家的楊氏地產越做越大,最近更是從諸多競爭者手中,拍下了江州市和南濟市之間的南江新城的商業(yè)地皮,前途越發(fā)光明。
甚至有人大膽預言宋家是能成為和燕京李家那樣的龐然巨物平起平坐的豪門。
宋天南堅信若是女兒能嫁給楊天,楊家不僅能從國外找到更高明的醫(yī)生治好女兒的病,還能帶動他們宋家的發(fā)展。
所以等林靜安一走,他又和楊天通起了電話,盡力撮合著兩人。
電話另一頭,楊天也追求宋雪莉很久了:“好的叔叔,一個從小縣城來的貨色,他若是今后再敢纏著雪莉,我不介意讓他從此人間蒸發(fā)!”
江州市郊。霧靈山公園。
李庸在站牌下了車,一路走到了一處晨霧還未散盡的湖泊邊,停下了腳步:“地球的靈氣似乎也就只有這種程度了。”
搖頭一嘆,李庸跳到湖畔的一塊青苔石上盤膝而坐,閉目養(yǎng)神回憶起修真的細節(jié)來。
修真共分筑基、開光、金丹、元嬰、化神、合道、大乘、渡劫八個階段,每個階段又分九重小境界。
“要對付陳仲愷,我至少得修煉到開光境,因為那時我就可以硬抗熱武器,就算陳仲愷勢力再大,應該也拿我沒有任何辦法了。”
腦海中記憶翻涌,《燃靈訣》的修煉法門自心間緩緩浮現(xiàn)。
《燃靈訣》在修真界也是是最頂級的修真法門,修煉此法門可以將靈氣引燃,燒出的靈火,幾乎可以將虛空宇宙中的一切物質和能量煉化,然后加持幾身,功效十分逆天。
所以縱使地球靈氣稀薄,他也沒有太過擔憂:
“不僅是靈氣,我還可以將天地靈根、瑰石靈髓、雷息、寒氣等等能量物質煉化用來修煉,修煉速度未必會比在修真界時落下太多。”
盤膝而坐閉目,李庸打開了丹田,旋即一聲厲喝:“八方靈來!”
剎那間,四面八方就盤旋而來到這片湖泊之上,旋即魚貫而入進李庸丹田中的光點里。
而這種靈氣的聚攏不僅沒有引得狂風大作,反而令得周遭的空氣變得越來越凝滯。
飄動的柳枝停擺,波動的湖面也忽然變得平靜,只是這種空氣的凝滯很難被常人發(fā)現(xiàn)而已。
傍晚時,李庸身前的空地上,開來了一輛精改裝的黑紅相間的吉普車。
車上跳下了三個人,全都穿著黑色的練功服。
為首的老者左胸前還繡著一個傅字,正是江州第一大家族,傅家的老族長傅錫山,曾在江南軍任職少將,雖然他現(xiàn)在已經退役養(yǎng)老不再經常出現(xiàn)于大眾視野。
但就連江州市市長見到他,都依然會禮敬三分。
跟在他身邊的是陳修,雖然他貴為江州軍區(qū)軍長,但接到上級指示后,他便一直跟隨在傅錫山身邊做貼身保鏢。
“小心點。”被兩人悉心照顧著的便是傅錫山的長孫女,傅余笙。
但她性格高傲,享受著兩位平常人物攀附不得的大人物的呵護,卻是一臉的不耐煩:“好了,你們倆可真啰嗦!”
下車后,三人就近找了一塊空地,便開始耍拳踢腿練起功來。
這時,如果有路過的人就會發(fā)現(xiàn),不止是年輕力壯、身材壯碩的陳修。
連年逾古稀已是白發(fā)蒼蒼的傅錫山,和他身邊身材略微瘦削,皮膚白嫩出水的傅余笙,身手都遠遠超乎常人。
不僅動作行云流水十分具有美感,而且耍起拳腳來招招帶風,吹起了落葉漫天飛舞。
但練了沒幾招,傅錫山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三人中他功力最強,一運氣,便發(fā)現(xiàn)了周圍空氣異常的凝滯,仿佛是身處在一個滿是水蒸氣的大澡堂一樣。
掃視了周圍遛狗、逛風景的行人一眼。
傅錫山靈性的把目光放在了盤膝坐在湖畔一顆青苔石上修煉的李庸身上。
旋即倒吸了一口涼氣,撫須長嘆一聲道:“此人不簡單吶...”
一旁的傅余笙聞言也停止了出掌動作,望向了湖對面的李庸。
她看似瘦弱其實練功天賦很高,也跟著傅錫山、陳修練了很長時間了,但卻還從沒有得到過傅錫山如此的褒獎。
又發(fā)現(xiàn)被爺爺稱贊的人竟然是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時,就愈發(fā)不服氣了:“我也沒看出他哪里有特別的?。?rdquo;
傅錫山的神色越發(fā)贊嘆了:“注意看他的呼吸,我發(fā)現(xiàn)從我們到這里之后,他就從來只吐氣而不吸氣,這一點絕非常人所能做到的。”
他正說著,李庸也完成了修煉,煉化完了霧靈山公園周圍的靈氣后,他已經成功突破入了筑基境三重。
這時的他已經漸漸脫離了肉體凡胎,力能扛鼎、行走如風,并且具有了初步使用真元的能力,能夠散施符法、賑災救人。
見到李庸突然睜開了眼睛,正偷偷盯著他看的傅家三人略微有些尷尬。
傅錫山趕忙拱手拜了拜,略帶歉意道:“我們只是在向朋友學習吐納之法,但愿沒有打擾到你的清修。”
李庸隨意的擺了擺手,笑道:“無妨。”
陳修也已經看出了李庸的不同尋常:“那就好。”
倒是傅余笙仍然是一臉不服氣:我們年紀明明差不多,為什么把我當個小孩子管教,對他就這么客氣。
于是賭氣的拱手道:“他們沒事了,但我還想請教你一些格斗技巧,不知你能否指教一番?”
李庸一眼就通過三人的骨骼和氣質,看出了他們都是習武之人。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看傅余笙這架勢,李庸就明白她哪里是要跟自己討教,分明是要跟自己比個高低。
傅錫山轉過頭白了傅余笙一眼:“余笙,你這是怎么跟別人說話的?”
而傅錫山對待兩人的態(tài)度差別,反而令傅余笙更加不服氣了,繼而下戰(zhàn)書道:“你不會不敢吧?”
無奈的搖頭一嘆,李庸拍拍袖子跳下了青苔石,負手立在傅余笙五步外:“既然你我有緣相遇,那我便也指教你一番。”
傅錫山提醒道:“還望朋友手下留情。”
“自是當然。”他堂堂五百年渡劫仙尊,還不至于跟一個小女孩動真格的。
“哼,我看他還是先顧好自己吧!”冷語間,傅余笙已然抬掌。
她踩著夕陽的余暉,沖著李庸飛身一躍而去,那勢不可擋的掌勢疾如閃電,引動出一陣獵獵勁風。
吹得沿途樹林嘩嘩作響,牽動起漫天初秋落葉飛卷,在夕陽下反射出千百道斑斕輝光,如同日落漲潮時,大海邊撞擊著礁石的洶涌海浪。
傅余笙的這一掌的威力超出了李庸對她的預估,但也僅限于此。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只是往手背上覆上了淺淺的一層真元,輕輕側身躲過了傅余笙迎面拍來的一掌,
旋即橫手對著傅余笙清麗的側顏凜然一掃。
“唰!——”
李庸的手掌,此刻恍若一把鋒利的三尺寒劍,劃出一道凜然的寒光,切斷了沿途的一切。
夕陽越落越低了,風戛然而止,落葉歸根。
寂寥無垠天地間,只剩一縷散發(fā)著淡淡幽香的青絲,孤獨蕭瑟地高高揚起,又慢慢悠悠的漂落著。
李庸的神情依然如湖水般平靜得沒有任何一絲波瀾。
但傅家三人,已經被李庸掃出的這一掌完全震驚,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李庸的手掌,仿若三個雕像般呆立在了原地。
這哪還是人的手啊,這簡直就是一把無比鋒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