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東畢竟是個傲氣的人,趙君昊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饒是他心中對趙君昊深懷忌憚,也不禁氣的額頭青筋直跳。
只聽得一聲悶響,齊東左腳猛地一踏地面,人已飛射出去。
他移動快,出手速度更快,只在眨眼之間便已攻出十二拳,這十二拳每一拳都充滿了殺機,任何一拳落在普通人身上,非死即殘。
但是,這十二拳同樣又都是虛招,是齊東用來引誘趙君昊出手的陷阱。
趙君昊若是出手拆他的拳法,那么等待著趙君昊的,便是致命的一擊。
可是,齊東失望了,趙君昊非但沒有出手迎擊他的招式,反而是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頓時,齊東對趙君昊的忌憚更深,怒火也更盛。
既然虛招騙不到你,那我干脆一拳打死你!
剎那間,所有的拳影全部消失,只有一只快到了極致的拳頭,如彎弓箭矢一般射向趙君昊喉嚨。
這一拳,乃是齊東練了二十五年的拳法中的精髓,這一拳打出,他心中的忌憚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只有絕對的自信。
他自信趙君昊一定會死在這一拳之下。
還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齊東的拳頭距離趙君昊已不足一米,見趙君昊還是沒有動,齊東嘴角已露出了獰笑。
以你的實力本不一定會輸給我的,可是你如此托大,今日便就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這樣想著,齊東的力量再次暴漲,速度也憑空增快了幾分,這一拳,眼看就要打斷趙君昊的脖子。
就在這時,趙君昊動了,他的動作也很快,雖不是快到了極致,卻剛好比齊東要快上那么一分。
只這么一分,就足夠了。
只這么一分,就足以令齊東看得清卻躲不掉。
“嘎巴!”一聲,齊東的拳頭距離趙君昊的脖子還有三公分,但是趙君昊的一根手指已將齊東整個喉管都彈碎。
齊東轟然倒地,雙目瞪得大大的,恐懼與不甘定格在他的瞳孔中。一直到死,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竟會敗得這么干脆。
“什么?”
齊東一死,金背老六沒了依仗,心中不禁一涼,驚恐的看著趙君昊,連連退后一直退到退無可退。
“你想不想死?”趙君昊淡漠的看著金背老六。
“不,不想,當(dāng)然不想。”金背老六的聲音都在顫抖,他以往一直以為自己是條硬漢,就算遇到再危險的情況也不至于喪失理智??墒乾F(xiàn)在他知道他錯了,再厲害的人,面對生死考驗的時候,也會變得軟弱,恐懼。
“第一,金素芬的弟弟金文強欠你的錢,一筆勾銷;第二,放了金文強,并且以后永遠(yuǎn)不得去林光耀家騷擾;第三,自今日起,永生不再踏入東城區(qū)一步。這些,你可做得到?”
“做得到,做得到,自然做得到!”金背老六點頭如小雞啄米,此時此刻,他哪里還敢說個不字?
等他抬起頭來還想再說些什么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趙君昊已經(jīng)走了。
劫后余生,金背老六癱軟在地,一身的冷汗。
離開現(xiàn)場以后,趙君昊拿出手機給雷老虎打了過去。
“少帥,您有什么吩咐?”
“金背老六那邊我已經(jīng)解決了,近期他不敢再亂來,你安心發(fā)展勢力,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東城區(qū)勢力的整合。我給你一周的時間,然后,我們再向西城進軍。”
趙君昊之所以留了金背老六一條命,倒不是怕了金背老六,而是如果現(xiàn)在殺了金背老六,他這邊根本沒有足夠的勢力去吞下西城區(qū)這塊大蛋糕。
那樣的話,反倒為他人做了嫁衣,不如暫且留金背老六一條命,等到以后不需要他了,再干掉也不遲。
雷老虎什么都沒有問,只答道:“是,少帥,我知道了。”
他如今雖已混到了東城區(qū)龍頭的位置,但對趙君昊,依然充滿了尊敬。
只因三年前,他窮困潦倒,被高利貸追殺的時候,是趙君昊幫他還了錢,還給了他一筆巨款讓他東山再起。
這份恩情,雷老虎永遠(yuǎn)銘記在心,他永遠(yuǎn)不會忘記,他今天的一切是趙君昊給的,所以他心里一直認(rèn)為,今天他所擁有的一切,也都屬于趙君昊。
剛掛斷電話,趙君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林光耀打過來的。
“君昊,你在哪呢?清雅已經(jīng)安全回家了,你快些回來吧,時間也不早了。”
“好的林叔叔,我這就回去。”
回到家,只有林光耀坐在沙發(fā)上,趙君昊問道。
“清雅怎么樣了?”
“醫(yī)生說沒事,只是暫時昏迷,休息一下就好了,你金姨正在里面照顧她呢。”
正說著,金素芬出來了,看到趙君昊,她就沒什么好臉色。
“你還知道回來啊,你不是去救清雅去了嗎?怎么還不知道她已經(jīng)安全回來了呢。”金素芬挖苦道。
話音未落,敲門聲響起,林光耀一開門,就看到穿著制服的楊靜嫻走了進來。
“原來是楊警官啊。”金素芬熱情的招呼道,楊靜嫻救了林清雅,她心里很感激。
“楊警官有什么事嗎?”林光耀一邊招呼楊靜嫻坐下一邊道。
“我來找趙君昊。”
聽到這話,林光耀和金素芬同時看向趙君昊。
找他干嘛?
下一秒,楊靜嫻用行動解答了他們的疑問,她將手中卷著的布棍展開,原來是一面錦旗,上書四個大字:見義勇為。
“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們這次的營救行動不會這么順利,這是所里給你的獎勵,還有五千塊的現(xiàn)金。”
看到這一幕,林光耀和金素芬面面相覷,金素芬問道。
“見義勇為?楊警官,他做了什么了?”
“是這樣的,本來我們找不到林清雅她們的位置,后來是趙君昊打電話告訴了我們詳細(xì)的信息,我們才能夠順利將林清雅營救出來。好啦,東西已經(jīng)送到,我就先走啦。”
說完,她若有深意的看了趙君昊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這面鮮紅的錦旗,金素芬臉上陣青陣白,只覺被打臉打得好疼。
這時,趙君昊道。
“林叔叔,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今天起,我就打算搬出去住了,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房東,找好了房子。”
“搬出去,君昊,你……”
“林叔叔,不必多說,你的好意我都知道,但是我已經(jīng)決定了。我出去住,對我的學(xué)習(xí)方面也比較好。”
說完,趙君昊點點頭:“那么,再見。”
眼睜睜看著趙君昊出了門,林光耀面色頓時沉了下來,指責(zé)的看著金素芬。
“都怪你,成天就排擠君昊,說話干嘛那么難聽?剛剛楊警官的話你也聽到了,要不是君昊,清雅能順利被營救出來?”
“怪我?明明是他自己脾氣太大,真把自己當(dāng)成個人物了!就算是沒有他報告信息,警方找到清雅也只是多花一些時間罷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住在咱們家還一副心高氣傲的樣子,我就是看不慣他!”金素芬不爽的說道。
夫妻倆正要大肆爭吵,敲門聲再次響起,敲門的聲音巨大,幾乎要將門都敲破了。
金素芬不耐煩的打開了門:“誰呀!哎呀,文強!”
見自己的親弟弟一身狼狽,金素芬緊張的將金文強扶進了門,讓他在沙發(fā)上坐下。
“你怎么回來了?”林光耀皺眉問道,金背老六有這么好說話?錢還沒還就放人,不是他的風(fēng)格啊。
“趙,趙君昊呢?他在哪?”一身是傷的金文強四處看著,搜尋著趙君昊。
“你找他干嘛?”金素芬真是奇了怪了,這個趙君昊究竟有什么好的,怎么是個人都要來找他!
“我要,謝謝他。多虧了他,我才能夠死里逃生。”金文強道。
什么?
金素芬和林光耀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怎么回事?你詳細(xì)說說?”林光耀沉聲道。
“我也不清楚,今天的綁架行動失敗,金背老六本來是準(zhǔn)備直接砍了我兩條腿的。后來卻突然又把我放了,他只跟我說,你能認(rèn)識趙君昊這種人,真是三生有幸!”
啥?
這一席話,聽得林光耀和金素芬都目瞪口呆。
金背老六對趙君昊評價這么高?難道自己真的小看他了?
金素芬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產(chǎn)生了懷疑。
盛世皇朝娛樂會所,三樓最里面,專屬于金背老六的帝王包廂中,金背老六正躬身親自給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倒茶。
金背老六雖是個見不得光的江湖大哥,但怎么說也是一方豪強,平日里與平陽市的上流社會人物也有諸多來往,幾乎從未對人這般卑躬屈膝過。
但是這個人不一樣,說到鐘家,別說是在這平陽市,便是在整個陵南省北邊,也算得上是如雷貫耳。
此刻這位神情肅穆,正慢慢品茶的男子,正是來自于平陽第一大家族鐘家的三老板鐘三爺。
此人,也是金背老六最大的靠山。
金背老六是從底層慢慢爬起來的,一路上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豎了多少敵。雖然有齊東貼身護衛(wèi)著,但偌大平陽市數(shù)百萬人,臥虎藏龍,能干掉齊東再殺他的人不在少數(shù)。
可是那些人都不敢輕易動他,原因就是他是鐘三爺?shù)娜恕?/p>
在整個陵南省北邊,若是有鐘家的核心成員罩著,哪怕是一頭豬,也是頭萬人之上的豬,其他人也得捧著供著不敢得罪。
現(xiàn)在,金背老六遇到了解決不了的對手,他所能想到的只有鐘三爺。
他也絕對確信只要鐘三爺出手,無論趙君昊有多強,最后的結(jié)果都是死路一條。
現(xiàn)在,他已將事情原原本本給鐘三爺敘述了一遍。
鐘三爺聽完,并未著急,緩緩的品了一口茶,這才道。
“那人的信息查清了么?”
“查清楚了,趙君昊今年十八歲,在平陽一中上高三。至于父母的資料,暫時卻是查不到。”金背老六答道。
“年僅十八歲,就能夠練成內(nèi)勁?還算不錯。不過也僅此而已罷了,區(qū)區(qū)內(nèi)勁高手,又算得了什么?”
鐘三爺冷哼一聲,道。
“這件事情,這么辦,你跟雷老虎不是有決斗約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