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棺材釘一顆顆的被拔落,棺材蓋終于是被掀了開,如今的天色已經(jīng)昏暗的不行,我們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況,還好來的八仙知道今天要走夜路,都有帶手電筒,一下子七八個手電筒就照了過去。
可一照,我們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棺材里躺著的不是一堆白骨,而是一張干枯的尸體,這尸體上布滿了與棺材外一樣的白點。
“快,蓋上!”我與圓宏大師幾乎異口同聲的喊道。
八仙一聽到我們那么著急,再加上里面的尸體還沒腐爛,也是立馬慌里慌張的蓋了回去,蓋上后,這些八仙甚至往遠處退了幾步。
“石局長,你家老爺子死了多久了?”我對著石萬軍問道。
石萬軍臉色慘敗,可畢竟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他還是鎮(zhèn)定的答道:“二十年了吧。”
二十年?二十年的話一個人的尸身早就被上面長出來的蛆蟲啃光了,可這具尸體二十年了卻還有著肉身。
“這尸身二十年不腐,我等剛開棺讓他照到了一縷月光,如果不趕快處理,恐怕遲則生變。”圓宏大師死死的盯著那口黑棺材。
“大師,我常聽你說,肉身不腐,八九是要變尸,既然如此,這尸體燒了就燒了吧。”石萬軍倒是有些見識,一見到這情況,既然毫不猶豫的就做出了決斷。
只不過,他未免有些天真了。
“二十年不腐,恐怕石局長你父親早已經(jīng)成尸了,之所以沒動靜,還是因為缺少一點契機,而這契機我們剛剛正好給了他,月光一照,你父親此刻必然全身僵硬,已經(jīng)成了僵尸了,如果僵尸如果真像電影里演的那么好燒,那它就不會這么多年來為人所忌憚了。”我給石萬軍潑了盆冷水。
石萬軍顯然更信任圓宏大師,他看向圓宏大師,見圓宏大師也是苦笑著,心下知道我說的肯定是對的。
“燒尸要用桃木,驅(qū)邪焚煞,并且桃木還要架成架子,將尸身抬高,斷絕地陰,現(xiàn)在我們所處的這地方,連一般的木頭短時間都難以集齊,更別說是桃木了。”我又補充了一句。
這時,一個八仙不滿道:“大師,剛剛你為什么要開館,我們不開館不就什么事都沒了嗎?”
圓宏大師對這話倒也不在意,他依舊帶著笑:“這具尸體,就算貧僧今日不打開,往后再過十年,也會因為陰氣過重,讓里面的尸身起尸,而且比現(xiàn)在更厲害,如今我們還察覺到了危險,若是十年后,無人察覺,這馬山周圍的村子,豈不是要死上無數(shù)人?”
那些八仙聽圓宏大師說的似乎沒錯,竟不知道如何反駁圓宏大師,沒了話。
我知道八仙們現(xiàn)在肯定很不安穩(wěn),可有些事,還是講清楚的好,我這時又加上一句:“不出意外,石施主的父親將會在今晚子時起尸。”
石萬軍和那些八仙聽到這話,果然臉色頓時一變,他們下意識的就看向自己的手機或手表,然后紛紛松了口氣。
八仙們,開始騷動了起來。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石萬軍又習(xí)慣性對著圓宏大師問道。
圓宏大師則看了看我,道:“這種事情,木施主比貧僧擅長才是,畢竟僵尸這種東西,十分少見,貧僧從小到大,都還未見過。”
我擅長?擅長個屁,雖然以前是見過僵尸,也弄死過,但那根本沒我什么事,都是鬼姐姐和二月姐姐四季姐姐他們幫著忙,我?guī)缀跸喈斢谑且粋€看客。
不過在場的人,或許還真就我最有經(jīng)驗,畢竟我還看到過,我想了想,道:“現(xiàn)在肯定不能再遷墳了,我也幾乎沒帶什么家伙,先把鎮(zhèn)魂釘釘回去吧,至少能拖上一會。”
那些八仙見我說要釘釘子,都面面相覷,都不敢靠近半分。
我見此,只要以身作則,走到棺材旁邊:“怕什么,沒聽圓宏大師說子時才起尸么,現(xiàn)在早著呢。”
那些八仙見我靠近了棺材,倒有幾個不好意思了,有一就有二,很快,這些八仙就全部來了。
在我的監(jiān)工下,他們開始又把剛才拔出來的釘子又釘了回去。
在八仙們把釘子釘好后,我又跑來跟圓宏大師和石萬軍道:“現(xiàn)在回市區(qū)取家伙再回來顯然來不及了,我們先想辦法撐過今天,明天再想法除僵尸。”
石萬軍看著我道:“那我們先下山回去?”
“下山就肯定的,不過不能回去,今晚這家伙剛起來,肯定會去山下的村子找血喝,離這里最近的就是馬山村,我們今晚得在馬山村里想辦法撐過一天。”
石萬軍點頭:“行,住的地方我來搞定。”
我們大致決定了之后。這才下了山,那幾個八仙聽到有僵尸,哪還會留下來,紛紛離開了村子。
在山下,石萬軍見到了那個村長,跟他說了幾句,那村長立馬點頭哈腰的拍著自己的胸膛說沒問題。
我們跟著村長走了些許距離,就來到一個院子前,院子里是棟三層樓房。
“這就是我家了,三樓有兩件都空著的,石局長可以隨便用。”村長笑呵呵的,也不知道剛才石萬軍許了什么好處,讓他這么開心。
我們走進院子,我卻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院門上的門檻上。
“這村子每家每戶都有門檻嗎?”我朝著村長問。
村長雖然不知道我是誰,可見見我跟石萬軍在一起,也是忙不迭的答道:“大部分都有的,只有少數(shù)人圖方便,拆了這門檻。”
我聽到這里,立馬對村長道:“村長,我希望你現(xiàn)在去那些沒門檻的人家里,立刻讓這些沒門檻的住戶先去那些有門檻的人家里睡上一夜,另外,告訴他們,無論晚上發(fā)生了什么,都不要出門。”
那村長聽到我這稀奇古怪的話,一時腦袋沒轉(zhuǎn)過來,他笑的有些勉強,然后又看向石萬軍。
石萬軍雖然不懂什么,但他知道我說的這些肯定是好處的,便對著村長點了點頭。
村長聽到石萬軍都同意了,立刻道:“那行,我現(xiàn)在就去辦。”
村長先是將房里他老婆叫出來招待我們,然后自個就往外走去,我看過手機,如今少說也快十點了,農(nóng)村里的人晚上沒什么業(yè)余活動,所以一部分人很早就會睡,我有些不放心,又囑咐了一句:“一定要將每個人都傳達到,你要看見他們搬了再走,如果哪家睡著了,你就將他們家拍醒,再讓他們搬,實在沒地方去的,你就讓他們來你家。”
村長聽了,直道知道了。
“如果他們問為什么,你就說后面的山里有一伙非法養(yǎng)蛇人放了很多毒蛇,沒有門檻的話,到時候蛇游進去咬了他們,那就沒救了,今天那警車就是為了這事。”我又補充道。
村長聽到我這么說,好像還以為是這么回事,他笑道:“放心吧,我還能拿別人家的人命開玩笑不成?”
等到村長走出了門,石萬軍在我耳邊夸道:“初九小兄弟,你可當真聰明。”
我連忙謙虛的擺了擺手。
村長家除了他,還有他的老婆和孩子,村長的老婆是個不高的婦人,臉蛋微微有些黑,長的倒也普通,孩子是個五歲大的胖小子,這小子一見到我們這么陌生人進到家里,當即嚇的就躲到了婦人的身后。
我們進去后,石萬軍先是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連說這山路走的真累。
圓宏大師則依舊心無雜物的站在那。
我則是看了看這個家,朝著婦人問道:“你家里有糯米嗎?”
婦人連連點頭,她跑到房子后面的廚房里,很快,就捧著一宛生糯米來了。
我端過糯米,走出了房間,在院落四周撒了起來。
石萬軍好奇的也跟了出來,他問道:“初九小兄弟,這是在做什么?”
“防尸,這僵尸剛成尸,在這村子里被門檻所擋,想必不會鉆牛角尖,而是一家一家的看下去,可我們這里不同,還需要有糯米加固一下防線。”我撒了些糯米在門檻后,說道。
“為什么不同?”石萬軍又問。
“因為你啊,你沒聽說過嗎,老子見兒子,分外眼紅。”
石萬軍聽得這話,血色又少了幾分:“初九小兄弟,那我是不是也先回市區(qū)里會好點。”
“不行,你一走,那僵尸的目標我就把握不準了,這門檻雖然能擋一時,卻擋不了整個晚上,有你把它緊緊的栓在這里,我才安心。”
石萬軍使勁的擠出笑容:“初九小兄弟說笑了。”
“我沒說笑,到時候如果你家老爺子見勢不妙想要另尋他處,還得靠石局長出去拉仇恨才行。”我這時也將糯米撒完了。
石萬軍苦著臉,卻是一言不發(fā)。
我又走回屋子,對著那個婦人道:“你家有沒有養(yǎng)公雞,我想取點雞血。”
那婦人搖搖頭:“我家沒有,不過村里三叔家有養(yǎng),只是三叔他老人家把它家的公雞疼的跟寶貝似得,小伙子你要想那只公雞,得出大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