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真倒是不正經(jīng)的繼續(xù)追問,不得已,肖晚晚只好紅著臉,聲音怯弱的說:“他之前也算了救了我,所以現(xiàn)在我求你幫幫他。”
袁真忽然笑了幾聲,隨后瞪了我眼說:“臭小子,也不知道你哪里修來的福氣,能碰上這么好的丫頭,要是我再年輕幾年,說不定就沒你的事。”
我對袁真說:“師傅,別開玩笑了,現(xiàn)在我應該怎么辦?”
袁真說:“恐怕真的你家的仇人找上了門,先是把你爺爺害了,現(xiàn)在對你下手,不過這人吃相太難看,也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誰的徒弟!”
說到我家的仇人,我最先能想到的是就是爺爺給我燉湯喝的那只王八河神。
我忍不住問袁真說:“師傅,該不會是河神找上門來了吧?”
袁真沒有不置可否,說,當務之急,是先幫你把魂魄找回來,看你現(xiàn)在能說話,能走路,他應該還沒你的魂魄做什么手腳。丫頭已經(jīng)和我說了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先找到那個人再說。
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我對袁真說:“師傅,他不是我二爺爺找來的木匠。”
我的話讓袁真的腳步頓住,隨后說先回家看看。
我們?nèi)依镒呷?,到家后,發(fā)現(xiàn)屋檐上落了幾只烏鴉,還在沙啞的叫著,聲音難聽極了。我看著那幾只烏鴉,忽然毫無預兆,那幾只烏鴉就朝著我飛來,還啄了我?guī)紫?,它們的嘴巴本就鋒利,刺痛的感覺很快透過皮膚傳到神經(jīng),頓時,我就惱了,從院子里抄起家伙,就和烏鴉干了起來,沒幾下,烏鴉就被我弄走了。
我氣憤的說:“什么時候這死鳥膽子變的這么大了?看到人都不怕。”
袁倒是不急不緩的說:“看到人,它們當然害怕,但是看到死人,它們就不會怕了,烏鴉常年生活在陰暗潮濕的地方,一度以腐肉為食物,之所以它們敢來啄你,是因為已經(jīng)把你當成了死人。”
不是吧,有的事情真的不能深想,一旦深想,就會感覺頭皮發(fā)麻,毛骨悚然。
肖晚晚可能是看我面色難看,就走過來對我說:“張晏,你也不要太擔心,你師傅會有辦法的。”
袁真喊上我進屋,說:“你也不用灰心喪氣,既然你是我徒弟,我肯定會護你周全,現(xiàn)在是發(fā)揮那張白紙作用的時候。”
袁真把白紙摸了出來,上面的腳印還清晰可見。
我和肖晚晚湊上前去看,袁真說:“害你的人很可能就是這腳印的主人,你現(xiàn)在拿著白紙出去問問,有誰穿這種鞋子嗎?”
上次我看的還沒這么仔細,這會把鞋紋啥都看清楚,因為我們住在黃河邊,經(jīng)常去黃河邊作業(yè),所以一般穿的都是膠鞋,防水方便。所以這白紙上的鞋印完全不像是膠鞋鞋印。
我拿著白紙就去找了二爺爺,讓二爺爺幫我詢問,這樣更方便些。
剛好村子里的人都聚集在一塊,二爺爺把事情簡單的說了,我就把白紙傳了下去。大家傳遞辨認,大概一刻鐘后,大家都說沒見過。
我目光看著眾人,也在打量他們的鞋子,的確沒有。
而且我的魂魄很可能就是昨晚的“木匠”給弄走的。
就在這時,我看見人群有一人跑開,背影我認識,是村里的一個寡婦,年歲三十,風韻猶存,名叫春花??粗凶叩臉幼?,貌似還有些焦急,該不會藏著什么幺蛾子吧。
偏這時,村里來的高瘦木匠,喊二爺爺過去。
二爺爺應了聲,問了聲,有什么頭緒了嗎?
我讓二爺爺去忙自己的。二爺爺讓我有什么難事就和他說,那邊木匠在催促了聲,他就過去了。我把白紙要回來,就往春花家里趕去。
春花住在村頭的老槐樹旁邊,春花嫁過來的頭一年,老公就出意外死了,村里人都說她克夫,不過他老公雖然死了,卻給她留個孩子,別人說她孩子偷了男人生的,不是她老公的。
春花在如花似玉的年紀,不顧流言蜚語,沒有改嫁,含辛茹苦把孩子養(yǎng)大。如果我沒錯的話,孩子現(xiàn)在年紀應該有十歲了。
我到她家的時候,大概是上午十一點的樣子,她家門緊閉。
我左右張望了眼,見四周沒人,就繞道了屋后,畢竟在正門偷看偷聽都不好。
我靠在墻上,慢慢地挪動到窗戶旁邊,沒多久,我就聽見一陣窸窣的響聲。然后我就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他問:“孩子在怎么樣了?”
“現(xiàn)在外面上學,一時半會不會回來。”春花說話的聲音多了幾分嫵媚和迫不及待。
我心想村里傳言看來并不是空穴來風,這春花早就在外面偷了男人。
男人繼續(xù)說:“孩子一定不能出事,你要看管好。”
“這是當然。”春風回答。
我卻怔住在原地,因為這聲音實在是有些耳熟,我正想著,里面就傳出一陣奇怪的聲音,這聲音聽的我臉發(fā)紅,不用想,就知道里面發(fā)生著什么。與此同時我心里也逐漸確定這聲音就是昨晚找我木匠的聲音。
不多時,春花說:“待會完事,你就早點離開這里。”
男人應了聲。
我心里就急了,這可是關(guān)乎我性命的大事,本來想直接砸窗戶的,但想來不妥,就重新繞到了前門,我伸手砸門,問有人在嗎?
我不擔心他從后面窗戶跑掉,因為窗戶都是木柱子間隔來的,以昨晚“木匠”的體格來看,根本是不可能逃得出去的。我連續(xù)敲了幾下門,春花的聲音才從里面?zhèn)鱽怼?/p>
我沒說話,等春花把門打開后,我立即沖了進去。跑到臥室。
春花追上來拽住我,說我干什么?
我目光在屋內(nèi)掃視起來,發(fā)現(xiàn)屋子空蕩蕩的,什么人都沒有。
我問春花說人呢?
春花反問我說,什么人?這里哪有人。
我沒管春花說什么,繼續(xù)在她家其余屋子找了起來,可都沒見人影,我問春花說:“木匠呢?”
“什么木匠,我不懂你說什么?你是不是想耍流氓。張晏平時看你挺老實的一人,怎么這樣耍無賴呢。你休想玷污我的清白。”
我一時無語,剛才他們才巫山云雨一番,現(xiàn)在來立什么貞節(jié)牌坊。不過我本來也不是來查這個的,既然沒現(xiàn)場抓到“木匠”,我也沒轍,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走在路上,我還是想不通,春花家也不大,要是藏人的話我肯定能看見,而且屋內(nèi)剛才絕對有一個男人,不然總不能是春花對著空氣干什么吧。
越想越迷糊,我跑回家,本想問袁真的,但是屋內(nèi)只有肖晚晚。
肖晚晚說袁真囑咐我說,回來后就在這里等他,哪里都別去。就這樣,一直到了下午五六點,袁真還沒回來,我的耐心真的被消耗光了,幾次想出去,但都被肖晚晚給勸下。
期間我還不時的咳嗽。
大概七點鐘,袁真回來了,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張黃紙跌成的三角形,三角形穿了洞,用紅繩串著。袁真說讓我?guī)е?,暫時先壓一下,待會就去幫我把魂魄找回來。
我把黃紙接過來戴上,袁真問我說白天有什么頭緒沒有?
我簡單的把事情說,說春花很可能和那木匠認識有一腿。
袁真呢喃聲,沒說太多,只是這時候,我忽然感覺耳朵有些瘙癢,而且有些濡濕的感覺,伸手摸了下,有些疼,我把手放下來,一看手指上有血。袁真見我手上有血,立馬抓住我的手,他看了幾眼,嘀咕了聲說:“不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