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忍不住給了李端公白眼。
二爺爺忽然問說:“李端公,那黑衫人到底是什么人?”
之前我也問過相同的問題,但是李端公不敢說,現(xiàn)在當(dāng)然也不會(huì)說。
他眼神盯著我,愈發(fā)的欣賞,頓了會(huì)才說:“張小子,反正你聽我的話,等他來找你,你就跪下來拜他為師,保準(zhǔn)你吃不了虧。”
李端公說完這話,就讓我們回去。留在這也沒用。
回去的路上,二爺爺多問了我?guī)拙潢P(guān)于黑衫的人事情,我也是第一次見他,了解的也不多,所以也說不出個(gè)所以然。
到了家,已經(jīng)三四點(diǎn),二爺爺要去撈尸隊(duì)處理一些事情,我自己回家。雖然李端公那樣說了,我心里還是沒底,也不知道黑衫人還會(huì)回來找我嗎?
看著爺爺?shù)纳眢w,我有些出神。
到了晚上,我做了飯菜。吃飯前我還給河神上香,求他保佑我爺爺平安無事。
我坐在桌前剛吃了兩口,抬頭就看見留著長辮子的黑衫人站在我門口。我先是愣神了會(huì),他倒是思路很清晰,問了句:“張宴,想好給我什么名義了嗎?”
我說想好了,然后撲通一聲就跪在了黑衫人面前,磕頭叫了聲師傅。
可是頭還沒磕下去,他就用腳尖擋住了我腦袋,說:“我?guī)湍?,你可不要害我。起來?rdquo;
我想著李端公說的話,現(xiàn)在他還沒收我為徒,我哪里肯起來,就說:“高人,你還沒答應(yīng)我收我為徒。”
他哭笑不得,但臉上好歹有了表情,他說:“我沒說不收你為徒,你先起來。”
我見他答應(yīng),趕忙起來,先叫了聲師傅。
他也沒應(yīng)聲。不過淡淡的說:“現(xiàn)在我有了名義,言正名順就好幫你,相信有的人也不敢再說什么。”
我有些沒明白這話的意思,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我怕爺爺出事,就把死王八被偷的事情和他說了。他卻說不急,你現(xiàn)在叫我一聲師傅,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也不好,記住張宴,我叫袁真。
我心里默默記下,我當(dāng)然不敢直呼他的本名。叫了聲師傅,又重提我爺爺?shù)氖虑椤?/p>
袁真讓我不用擔(dān)心,說保證偷了死王八的人今晚見不到水鬼。見不到水鬼,交易就完不成,所以我爺爺會(huì)沒事。
我松口氣,袁真坐了下來,我趕緊給袁真拿了一副碗筷,袁真也沒說什么。坐下來后,他問我說:“張宴,今天是不是有個(gè)婦人在你家里嚎啕大哭?”
我嗯了聲,心里好奇他怎么知道的,就問了句。
他說,白天看見了,不過沒進(jìn)門。他接著說,寡婦哭喪可不是什么好事?她和你說什么?
提到寡婦,我又想到了找我要手鐲的女人。
我看了眼袁真,袁真讓我不要有什么顧慮,盡管說就是。
為了救爺爺,也沒什么好隱瞞,當(dāng)即把我碰見女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袁真說了句,有點(diǎn)意思,隨即問我說吃完嗎?吃完就跟我走。
我問去哪里?
他說,你不是說要去祭拜下那個(gè)女娃嗎?現(xiàn)在時(shí)間正好。
這半夜三更的去墳地,好嗎?我心里打鼓。
袁真問我說還想不想救你爺爺?我聽后,立馬收拾了元寶蠟燭。出門后,路過二爺爺家,我拜托二爺爺去家里照看爺爺,二爺爺見了袁真,也說了幾句軟話,求他一定救活我爺爺。
袁真盯著我二爺爺看了幾眼,說了句,盡力而為。
我們朝著北山的烏龜嶺走去。之所以叫烏龜嶺,其一是山的外形像是烏龜背,其二是傳說,說東海的龜丞相在這里仙逝,這里是少有的福氣聚集之地。所以附近的村民都想把過世的親人埋在這,好庇佑子孫后代。
日久天長,烏龜嶺就變成一座墳山。
我們到了烏龜嶺,手電筒照在山上都顯得孤零零的,一陣風(fēng)吹來,后背像是襲上寒氣。我忍不住扭頭看了眼。這里的墓碑一塊接一塊的,至少好幾百塊。
這要找到肖晚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袁真卻像是信心十足,對我說,剛死的人年輕人,按照習(xí)俗是不能立碑的,所以有墓碑的,全部忽略。而且是剛死,上面肯定還有新花圈,和紙馬人。
聽袁真說完,我的目光一下就鎖定了一座墳。
因?yàn)檫@墳山,就那座墳上有這些,可等我靠近后,當(dāng)時(shí)就被嚇的面色蒼白,頭皮發(fā)麻,只見新掩好的土全部被挖開,一副棺材擺在墳塋旁邊,棺材板已經(jīng)被掀開。
但是里面卻沒有尸體。
我有些心虛,還是頭一遭遇到這種事情,心里不免害怕。
我聲音帶著恐懼問袁真說,師傅,這尸體去哪了?
袁真蹲了下來,嗅了嗅,說:“尸體不見了,要么是被人偷了,要么是這女娃根本沒死。只是沒死也不太可能,埋在這底下兩三天,不出來也不可能活的??催@土,像是剛被挖的,你看還有腳印。”
我順著袁真指的方向去看,果然有腳印。
這腳印而且不大,更像是女孩的腳印……難不成這女娃詐尸了?
我朝著棺材里看了眼,也就是在這時(shí)候,忽然傳來兩聲很難聽的叫聲,袁真當(dāng)即拽了我一下,我往后退了幾步,然后看到從棺材里飛出兩道黑影,黑影很快消失在我的視線。
我驚魂甫定,問說那是什么?叫聲怎么這么難聽。
袁真的聲音也變的冷了幾分,烏鴉報(bào)喪,未免膽子太大了,張宴已經(jīng)成我徒弟,難道你們還想要了他的命嗎?
袁真目光往四周掃視,音量也不斷加大,說完也沒人回應(yīng)。
但是聽到袁真的話,我不免膽寒,現(xiàn)在都有人要我的命了嗎?
袁真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就說:“你放心,張宴,既然你已經(jīng)拜我為師,我就會(huì)護(hù)你周全,現(xiàn)在我?guī)闳フ胰藛柷宄窃趺椿厥拢?rdquo;
我嗯了聲,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認(rèn)定袁真,跟著袁真往黃河邊走去,大概就是找到爺爺身體的地方。袁真站在河邊,雙手放在背后,看起來氣場十足。他對我說,張宴,你在河邊燒點(diǎn)紙錢,就說是給水鬼燒的。
我愣神了片刻,沒有這說法。
袁真讓我不要想那么多,按照他說的去做就是。
都走到了這步,我也沒別的選擇,開始在黃河邊燒紙錢,嘴里念叨著水鬼收錢。
可能是我離黃河邊近,燒紙錢的時(shí)候,感覺冷森森的。我看著河面。今晚的水流不算湍急,可隨著我燒著紙錢,原本不算湍急的水面忽然波瀾就變的大了起來。
隨即我感覺腳踝處涼涼的,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一只手抓住我的腳踝。
我嚇的往后退去,袁真卻在這時(shí)候,吼道:“還不滾出來。”
話落后,水面像是破開,從水里面走出來一道黑影,慢慢地就變成人形,畫面有些怪誕,震撼人心。
我站在袁真后面。
出來的水鬼看歲數(shù)大概三十左右,穿著奇怪的衣服,他見到我們后,問說:“你們是什么人,半夜三更在河邊燒紙喊我出來,有什么事情嗎?”說著話,他眼睛還盯著我。
袁真直接問:“最近有個(gè)女孩在河邊淹死,你幫我查查有這么回事嗎?”
水鬼說,你是誰,憑什么對我發(fā)號施令,我只聽河神的,只是看這人,像是早就被淹死的人,為什么還活著?說著話,它目光落在我身上,并且還朝著我走來。
只是剛貼近,袁真忽然伸手就拍在了水鬼的胸口上,一瞬水鬼胸口上凹陷了進(jìn)去。
袁真立即問說:“如果不想魂飛魄散,就如實(shí)回到我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