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那邊沉默了很久,然后才說道:“你在店里等我,馬上就過去!”說完他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下把我搞得忐忑無比,不會是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出現(xiàn)在我身上了吧?
碼的,早知道是這樣,就不該這么草率的使用巫刺,這下好了,說不定我弟弟的學費還沒有掙出來呢,我自己先搭進去了。
在這種忐忑不安中,我蹲在門口等了半個多小時,三爺?shù)能嚥磐T谖业牡觊T口。
他生意做得大,掙錢多得很,但不知道為啥,總喜歡開著一輛桑塔納到處晃悠。
“三爺,您終于來了,可把我給急死了!”我說著就準備站起來,但是腿蹲的麻了,一時間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
雒三爺把車子一鎖,走到我面前把我拉了起來,然后盯著我說:“你把剛才的事兒重新給我說一遍,讓我看看到底咋回事!”
我不敢怠慢,趕緊給三爺重復了一遍我經歷的那些事兒。
雒三爺眉頭緊皺,思索了的半天,最后對我說:“你把上衣脫了讓我看看!”
等我脫了上衣以后,三爺轉到我的背面,在我背上按了幾下,然后就開始扒拉我的褲子了!
我拉住腰帶,驚恐的轉過去對三爺說:“三爺,您干什么?我真不好這口兒,不行我介紹你去豪爵,聽說那里最近新到了一批鴨子,什么西門大官人、一夜十次郎,都在里面,我....!”
雒三爺一巴掌拍在我的胳膊上,怒聲道:“你給勞資正經點,正要給你看毛病呢,放心,不扒你褲子,就是看一下你的尾椎和腰眼,麻利點兒!”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自己把褲子往下拉了點,露出了尾椎骨。
三爺盯著我的尾椎骨看了半天,最后嘆了一口氣:“唉,果然,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我被三爺?shù)恼Z氣弄的有點發(fā)虛,趕忙問道:“三爺,我這到底啥情況?我尾椎骨那塊兒怎么了?”
三爺拿出手機,對著我后面拍了一下,然后把手機遞給我:“你自己看吧!”
我拿起手機一看,頓時吃了一驚,只見我尾椎的位置,出現(xiàn)了一塊黑色脈絡狀印記,面積不大,但黑的深沉。
“這....這是什么?”我對三爺問道。
三爺接過手機,給我倆都拿了一根煙,點著以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才說:“我也不清楚這玩意兒到底是什么,但是每個學習巫刺紋身的人,后背都會有這么個玩意兒!以尾椎穴為起點,蔓延出一幅脈絡圖案,當這幅圖案蔓延到脖頸位置的時候,巫刺紋身師就會面臨極大的恐怖!”
我一口煙直接嗆到了嗓子里面,開始劇烈的咳嗽著,連眼淚都咳出來了,我一把抓住了雒三爺?shù)氖?,焦急的問道?ldquo;三爺,那意思是不是說我就快要死了?是不是像我?guī)煾改菢铀廊ィ?rdquo;
雒三爺搖搖頭說:“不會,這脈絡印記出現(xiàn),要蔓延到脖頸位置,需要很長的時間,不會立刻就死的;還有,每個巫刺紋身師最后面臨的恐怖遭遇都是不一樣的,你師父的死法只是其中一種,到時候你會出現(xiàn)啥情況,我還真不知道!”
我略微有點心安,只要不會立刻死就行!能多拖一段時間,我就可以給我弟弟把留學的錢給掙出來,還能給我爸爸媽媽掙下一筆養(yǎng)老的錢。
“我明白了,三爺,多謝您的指點!那我這段時間,還會一直做噩夢嗎?”這是我最擔心的地方,那種做噩夢的感覺真的是太難受了。
雒三爺想了一下,然后說:“應該不會了,我對這事兒也了解不多,畢竟我也不是啥正統(tǒng)的巫刺傳人,你說是不是?”
三爺說到這兒的時候,斜眼看著我,眼神有點詭異。
我心里一陣突突,總覺得三爺有點古怪!
師父說,巫刺的傳承到明朝的時候,就已經是一脈單傳了。他死了以后,這世界上就只有我懂巫刺了。
但為什么雒三爺對巫刺紋身的事情,這么了解呢?他到底是什么人?會不會對我的巫刺紋身有所圖謀呢?
三爺一巴掌拍到我的腦門上,笑道:“你想什么呢?變傻了?”
我趕緊搖搖頭說:“沒事兒,就向著將來的事情呢,我要死了以后,我家里人該怎么辦!”
“沒事兒,你師父做的巫刺紋身比你多多了,不也活了那么大歲數(shù)嗎?這玩意兒沒啥可怕的,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你小子現(xiàn)在都已經這樣了,還不如用巫刺紋身多賺點錢,在死之前讓自己過上好日子,再給家里人留一大筆錢,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三爺拍著我的肩膀說。
我點點頭,確實是這個理兒。
“我知道了,三爺,今后我會努力多接點活兒,掙點錢的。您老那邊也幫我宣傳宣傳,您路子廣,人脈深,我要是想賺大錢,還得仰仗您呢!”我對三爺恭維的說道。
三爺擺擺手:“你跟三爺我還客氣什么?我那邊要是有活兒肯定會給你介紹的,你放心!只要有三爺在,早晚保你發(fā)家致富!”
我和三爺又白話了兩句之后,他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說是剛才從賭桌上趕來的,那邊還等著呢。
目送三爺離開之后,我就直接進店了。
馬雷這小子還在紋身床上呼呼大睡呢,他外套的扣子沒有系上,露出來的內兜里面,還能看到大把的鈔票。
有那么一瞬間,我想著直接把馬雷的外套給脫了,把里面的錢都昧下來。等馬雷醒了以后,我就告訴他說,在回來的路上,遇到小混混搶劫,把他身上的錢都給搶了,我一個人沒干過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跑了。
但我畢竟還是有道德、有理性的,這念頭也就是我腦海里面轉了一下,我并沒有付出實踐。
到下午三點左右的時候,一個戴眼鏡的小青年進店里來了,說要紋一個刺青。
我趕緊把馬雷從紋身床上扶了下來,讓那哥們搭了把手,把馬雷抬到了里屋的桌子上面。
那小青年是附近辦公樓的一個小白領,想要紋一個“我愛麗麗”的紋身,繁寫楷體。
賊俗,但是不得不說,這類玩意兒紋的人還挺多。
這只是一個小活兒,正常情況下也就是一個小時左右的事兒,主要是那個繁體的“麗麗”比較復雜,不然的話,半個小時我就搞定了,“麗”的繁體是“麗”!
我給那小青年紋到第一個“麗”快完工的時候,馬雷從里屋走了出來,眼睛紅紅的瞪著我。
“咋的了,雷子,生啥氣呢?”我瞥了他一眼問道。
馬雷囊著鼻子說:“我喝醉了,你就讓我睡桌子上?”
“沒有,剛開始讓你在紋身床上睡著呢,后來這不來活兒了嗎,所以才把你搬里屋去了!”
我話說完以后,馬雷忽然間暴走了,一腳將我旁邊的椅子踢飛,指著我罵道:“艸,勞資把你當朋友,所以剛才多喝了點,你特么也不知道給勞資找個五星級酒店讓勞資睡?你特么摳成這個比樣還想掙錢呢?吃屎去吧!”
我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起來了,碼的,馬雷從我這兒免費弄了個紋身就不說了,我還請馬雷到米其林三星級餐廳吃了個飯,就這樣丫還不知足,還想讓我給他找個五星級酒店?
“雷子,你特么的別太過分了,大不了你那個賺錢的路子我不要了,你把紋身的錢給我一結,趕緊滾蛋!”我站起來對他喊道!
馬雷冷冷的一笑,從內兜里面掏出一張紅票子甩到我臉上,然后說:“你這狗屁手藝,也就這點錢,艸,吃屎的玩意兒!”
說完他就直接跑出門了,讓我根本來不自己追趕。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的肺都快要氣炸了,馬雷簡直就是個無賴,我真是瞎了眼,所以才信了他的邪,居然會相信他會分享一條賺錢的路子給我。
那小青年呆愣愣的說道:“哥,我是接著紋還是?”
我深吸一口氣,將那張紅票子揣進口袋里面,對他擠出了一絲笑容:“沒事兒,我接著給你紋!”
碼的,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吧,以后別再讓我看見馬雷,不然我非揍死他不可。
在憤憤的情緒中,我給這個小青年完成了“我愛麗麗”四個字的繁體紋身。
小青年對著鏡子照了一下,癡癡的一笑,拿了五百塊錢塞我手里,對我笑道:“紋的真好看,要是我和麗麗真的成了,到時候給你發(fā)喜糖!”
我點點頭,心里終于好受了很多,還是這樣正常的顧客,能讓我感到內心愉悅。
將小青年送走之后,差不多已經是下午四點左右了,因為暫時沒有生意上門,我便泡了一壺茶,坐到了門口的椅子上,看天上的云卷云舒。
這是我最喜歡的悠閑時光,今天和以前一樣,陽光照在身上,愜意的讓人想要睡覺。
反正暫時也沒活兒了,我直接閉上了雙眼,準備瞇一會兒。
我的睡眠很淺,有人從我身邊經過,都會把我驚醒,所以不用擔心睡著后,有人摸進我的店里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