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小道上,云哲點燃了一支煙神情恍惚,任由煙一點點燃盡,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運。
從他記事起,就發(fā)現(xiàn)胸口處出現(xiàn)了一根紅線。
紅線一天天在變長,經(jīng)過了17年成長,紅線從胸口爬上了左臂,眼下已經(jīng)接近了手腕。
家里的老頭說過,這根紅線就是他的生命線,一旦紅線蔓延到指尖,他將和那只煙一樣化為灰燼。
他估計了一下,自己最多還有一個月好活。
死亡近在眼前,云哲好生遺憾。
“就這么死了嗎?都還沒泡過妞呢,總該泡上十個八個才好。”
夜色越來越深,幾只野貓游蕩在四周,“喵嗚喵嗚”的叫著求偶,不一會就成雙成對躲進了樹叢。
云哲好羨慕它們,要是自己是只野貓多好,泡個妞如此簡單只需要叫上幾聲。
“我特么混得真慘,連只野貓都不如……”
云哲“喵嗚喵嗚”的學(xué)著貓叫,這一刻悲傷逆流成河。
“云哲,就你這只癩蛤蟆也想打我妹妹的主意?”
一道黑影突兀的冒了出來,聲音中帶滿了憤怒。
“癩蛤???你特么眼瞎啊,你見過這么帥的癩蛤蟆嗎?丑鬼滾開,好狗不擋路。”
不知是因為挨了罵,還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自己學(xué)貓叫求偶的丑事,云哲惱羞成怒。
“丑鬼?你竟然罵我丑,姑奶奶和你拼了。”
黑影是個女孩,被罵成丑鬼顯然是觸犯了禁忌,她抬腳就踹。
云哲一把抓住了女孩的腳腕,用力一扯。
“嘶啦”一聲,女孩緊身牛仔褲傳出一聲哀鳴,雙腿被拉的筆直落在了地上,好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一字馬。
可惜褲襠被撕裂出一道大縫,從前裂到后,破壞了美感。
手電筒的強光下,露出一個可愛的卡通小熊,背景是紅色小內(nèi)內(nèi)。
這畫面有點美,看的云哲直舔嘴唇,下意識想伸手……
要害涼颼颼的透著風(fēng),女孩心慌意亂。
云哲眼神發(fā)綠看起來好嚇人,嚇得女孩直打冷顫。
她腰身一擰一個側(cè)踢踢開了云哲的手腕,隨后彈跳而去,像只受驚的小鹿連跳帶蹦奪路而逃。
“想跑?門都沒有,先把話說清楚。”
云哲貼身上前把女孩抱在懷里。
“云哲你趕緊放手,我是你大姨子。”
“大姨子?我還是你二大爺呢,我連老婆都沒有,哪來的大姨子。”
云哲決定給女孩一點深刻的教訓(xùn),雙手猛然用了力。
女孩也不好惹,“啊嗚”一口咬住了云哲的手腕。
“麻蛋,你屬狗的啊,趕緊松口。”
云哲疼的呲牙咧嘴。
女孩也很不好受,疼的一臉扭曲。
“把你的臟手拿開。”
兩人一動不動陷入了僵持。
最終云哲選擇了讓步,遠(yuǎn)離了女孩的36D。
女孩乘機偷襲,“砰”的一聲頂中了云哲的要害。
“癩蛤蟆我警告你,別以為婚約有什么了不起,你最好少打我妹妹的主意,否則我給你做頓火腿腸炒蛋,材料嘛,都從你身上切……。”
女孩逃得無影無蹤,云哲疼的原地直蹦,一臉凌亂。
女孩的話有些深奧,云哲聽不懂。
他低頭看了看捂著的要害,似乎明白了什么。
“現(xiàn)在的女孩子真污……”
云哲很苦惱,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被美女劫道。
要是劫色也就罷了,云哲絕不會反抗,就當(dāng)是被妞泡了。
可一切偏偏不是這么回事,美女劫道只有一個目的:罵人。
第一次劫道的小妞說是他未婚妻,罵的比較文雅含蓄,只是讓他解除婚約,不要心存僥幸癡心妄想。
第二次的美妞說是他的小姨子,罵得很兇,一開口就讓云哲去死。
“狗屎就該有狗屎的覺悟,別想染指天山雪蓮,雪蓮的高貴你永遠(yuǎn)不懂……”
今天倒好,連大姨子都出馬了,動手都不算還咬了人。
這三姐妹輪番上陣到底是為了啥,難道玩的是欲擒故縱,三女爭嫁?
“何必呢,只要你們愿意三個我全都想要。”
云哲暗暗惋惜搖著腦袋回到了家中。
家里的老頭正坐在沙發(fā)上“滋滋滋”喝著小酒,邊喝邊搓腳趾頭。
那味道酸爽,熏得云哲不敢呼吸。
“來來來臭小子,老子給你說件事。”
老頭松開了臭腳一把摟住了云哲的脖子。
“小子,老子最近要出趟遠(yuǎn)門十年八年回不來了,以后都要靠你自己了。”
“真的?那太好了,你什么時候滾蛋。”
云哲有些興奮。
這老家伙就是個奇葩愛好廣泛,愛喝酒賭錢,更愛去按摩院按摩糜爛,平時根本指望不上,少個拖累也好。
老頭有些傷心。
“哎,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就這么盼著我走?”
“到底是誰養(yǎng)活誰?”
云哲一下來了火氣。
他很小就去餐館打工,即使上了學(xué)每晚依然要去飯館干到半夜。
沒有他去掙錢,老頭和自己早就被餓死了。
老頭有些心虛,連忙轉(zhuǎn)移話題。
“對了,老話說窮家富路,我出門要多帶點錢。”
“沒錢!”
云哲有些提心吊膽,偷偷的看了眼對面的書桌。
老頭樂了。
“你小子可別后悔,好了,老子走了,這是我留給你的信,我走了你再看。”
老頭干脆利索扭頭就走。
云哲有些揪心。
畢竟一起生活了十多年,難免有些不舍。
他嘆了口氣拆開了信封。
“小子,你特么夠狠,幸好我早知道你會一毛不拔,你的5000塊私房錢老子沒收了,隨后還有個驚喜等著你呢,有你小子哭的時候。”
云哲現(xiàn)在就想哭。
他一下拉出了書桌的抽屜扣在了桌子上,看到了粘在抽屜底的存折。
打開存折一看心里冰涼,余額還剩八毛二……
這是他偷偷攢下的大學(xué)學(xué)費,攢了七年,這一下全都打了水漂。
這一刻,云哲恨不得追上老頭和老頭拼命。
可是想想也就算了,自己那點功夫都是老頭教的,真的動起手抗不過老頭三拳兩腳。
這是個啞巴虧,捏著鼻子認(rèn)了吧。
云哲拿起了老頭的信接著往下看。
“哎呀,差點忘了正事,我前幾天給你訂了門親事,聽老子的話乖乖成親你興許還有救,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特殊體質(zhì)。恭喜你小兔崽子,你有了個如花似玉的未婚妻。”
老頭的信就這么沒頭沒腦的完了,云哲一腦子漿糊。
難怪這幾天總有陌生女人來找麻煩,果真是老頭搞的鬼。
說起體質(zhì),云哲隱隱有了個猜測,這一切會不會和那個夢有所關(guān)聯(lián)。
自從胸口第一處出現(xiàn)紅線后,它總是會做夢,一個同樣的夢反反復(fù)復(fù)。
在夢里,胸口會浮現(xiàn)出一個古卷,古卷徐徐打開顯露出一副詭異的畫卷,畫卷上畫的是一座古老的九層高塔影影綽綽看不真切,高塔的塔門緊閉,門上銘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銘刻。
每當(dāng)古塔出現(xiàn),身上的紅線總會有絲絲顫動,仿佛受到了莫名的牽引,隱隱和第一層塔門上銘刻符文有著某種共鳴。
隨著紅線逐漸成長,古塔第一層大門上的銘刻和符文也越發(fā)清晰起來,它們的位置每一天都有著細(xì)微的變化,像是要組合成什么東西。
這些變化他有著切身的感受,那就是身體每到半夜時分總會發(fā)燙,紅線越長,就會燙的更加厲害。
云哲對此很疑惑,還專門詢問過老頭。
老頭的回答總是那么高深莫測,說那副古卷是云哲母親的饋贈,來歷非凡,還說這古卷和紅線和他的命運息息相關(guān)。
云哲聽得一頭霧水。
這也就罷了,如今自己的命運又和這個莫名其妙的未婚妻扯上了關(guān)系,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云哲有些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