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給他這些錢就是救了他嗎?”
向問天嘆息一聲,這些錢怕是根本就不夠這個小男孩拿去給他父親治病的,治標不治本,日后他還是會出來繼續(xù)干壞事。
周小語愣了一下,隨即生氣道,“那怎么辦?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他家已經(jīng)這樣了,要是在把他送警察局去,那他爸爸就沒得救了。”
本以為向問天是個好人,卻不想他如此鐵石心腸,竟然一點都不動容。
向問天并沒有理會激動的周小語,而是把小男孩從地上拉了起來,“走,帶我們?nèi)ツ慵摇?rdquo;
“大哥哥,你就放了我吧,我,嗚嗚嗚。”
小男孩以為向問天是要去他家跟父親告狀,那就更不能去了。
“想救你父親,就趕緊的前邊帶路。”
治病救人乃他向問天的本職工作,至于小男孩日后會怎樣,他也干涉不到。
“啊,原來是要救我爸爸,謝謝,謝謝你,大哥哥。”
小男孩完全沒意料道會是這樣,激動不已。
周小語同樣沒想到,聽完這話,露出會心一笑,同時在心里也很愧疚,剛剛不該那樣誤會向問天。
可對不起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來,于是只能暫且作罷。
一路上小男孩告訴向問天,他叫胡一飛,一家人在海東市闖蕩,爸爸在工地上打工,高空操作,前幾天一不小心,繩子沒綁好,摔了下來,好在只是三樓,在加上下面有個棚子隔著,所幸命是保住了。
“到了,這就是我家。”
直到小男孩將二人帶到一處很破舊的公廁旁,小男孩低下頭,小聲說道。
“你家在這?”
周小語看著眼前的一幕,完全愣住了,這房子破舊不說,周邊還垃圾堆成山,這樣的環(huán)境下,難怪小男孩會這么瘦。
說的直接點,這屋子就是公廁旁邊簡易的搭建的一個小棚子。
“是啊。”小男孩以為兩人是嫌棄了,很是不好意思。
“沒關(guān)系,我們先進去看看你爸爸的情況吧。”
向問天溫柔一笑,摸了摸胡一飛的腦袋,率先進了屋子。
身后的周小語看的有些呆住了,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向問天如此溫柔的一面。
先前以為他就只是個會耍嘴皮子的流氓,如今……向問天這一天下來給她的沖擊太大了。
到了屋子里面,情況更亂,里面不足十平米,十分擁擠,臟亂不堪,而胡一飛的爸爸就躺在一張撿來的木頭床上面,奄奄一息。
見胡一飛帶了人進來,本想詢問,可他已經(jīng)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來是熬不出三天,可能自己就不行了,他現(xiàn)在唯一擔心的是自己的兒子,還有自己走失的妻子。
他是家里的頂梁柱,現(xiàn)如今卻垮了下來。
想到這些,老淚縱橫。
“爸,問天哥是我?guī)Щ貋砭湍模芯攘恕?rdquo;小一飛很是開心,上前握住父親的手。
聽到胡一飛這么說,胡明愣了一下,從干枯的嘴里擠出一句,“孩子,你受累了,爸爸恐怕不行了,干嗎還要連累別人跑一趟呢。”
還真是善良的一家子,向問天覺得自己這一趟沒白跑,這個孩子并不壞,他的家人也不壞。
“胡明,你先別說話,我看你這腿是因為摔斷了骨頭,還有救。”
向問天掃了一眼病床上的胡明,說道。
胡明愣了一下,都說摔斷了骨頭,而且因為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已經(jīng)感染了,就這樣,哪里還有救,不是拿他開玩笑嗎?
胡明只當面前這個年輕人是為了安慰自己兒子,才這樣說的,急忙說了聲謝謝。
向問天勾唇一笑,也不解釋,揭開那泛著霉氣的被子,手在胡明腿上捏了一下,因為疼痛,胡明忍不住叫了一聲。
胡一飛趕緊沖過來護住,“問天哥,你這是要做什么?”
“當然是救你爸爸。”
向問天讓其讓到一邊,隨即兩只手都放在了胡明腿上,這一次他的動作輕了許多,揉了一會后,向問天說道,“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胡明不禁心里起了疑惑,看這樣子,難道這個年輕人真的有通天之術(shù),能救自己?
不等胡明反應(yīng),下一秒膝蓋骨那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意,只聽見咔嚓一聲,骨頭的聲音,胡明慘叫一聲,整個人都被刺激的坐了起來。
邊上的周小語和胡一飛都被嚇到了。
胡一飛更是不知道從哪里找出了一把菜刀,對著向問天大吼一聲,“你對我爸爸做了什么!快放開我爸,我殺了你!”
胡一飛拿刀的手都在顫抖,眼淚嘩嘩的沖向向問天,而向問天坐在那巋然不動,一旁的周小語嚇的完全沒了主意,像化石一樣站在那。
“孩子,快住手!”
就在菜刀快砍在向問天腦袋上的那一刻,胡明焦急的喊道。
“爸。”
胡一飛及時的收了手,眼圈還泛著累,恨恨的看著向問天,沒想到自己帶回來的人會害爸爸,他很不甘心。
“快,還不快跪下,謝謝恩人。”
胡明的話讓胡一飛不明所以,明明剛剛向問天害的爸爸差點疼暈過去,為什么還要謝謝他?
可胡明沒辦法反抗爸爸的話,極不情愿的準備跪下,卻被向問天攔住,所幸胡一飛就干脆生氣的站了起來。
而胡明的腿此時竟然能動了,顫顫巍巍的把那條受傷的腿從床上拖起來,放在地上,然后緩緩的站起來。
這一幕把胡一飛驚的目瞪口呆,好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爸,你,你這是好了嗎?”
胡一飛又驚又喜,而一旁的向問天只是嘿嘿一笑,并沒在說什么。
胡一飛撲過去一把抱住胡明,激動不已。
“孩子,以后做事情別總是這么沖動。”
胡明耐心的教誨著。
而向問天這才開口說道,“你這腿雖然能站了,但還沒完全好徹底,用我給你的這個舒骨膏敷上三天,三天后你在下地走動,這三天你就盡量在床上躺著吧。”
說著向問天將一瓶黑色膏藥遞給胡明。
剛剛他只是用了他的絕密接骨手法,將胡明斷裂的骨頭給接上了,其實向問天是從小被師父用藥泡大的,他身上的每一處位置都帶著藥性,在接骨的時候,他手心的藥性進入到了胡明的骨髓中,于是便很好的把胡明骨髓里面的淤血給化了。
但要想完全好徹底,還是需要休養(yǎng)一下的。
看到胡明真的好了,胡一飛一臉的羞愧之色,轉(zhuǎn)身就是一跪,這一次向問天沒在阻攔他,之間他砰砰砰的磕了一連串的響頭,“問天哥,剛剛是我太沖動了,對不起,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日后定當涌泉相報。”
向問天含笑點頭,“起來吧,知道自己沖動就好,你還小,以后的日子好很長,希望你能今日的教訓(xùn),萬事三思。”
胡一飛狠狠的點了點頭,“謝問天哥的教誨,謹遵。”
說完這才起來。
向問天拉著周小語的手,轉(zhuǎn)身離開了小屋。
胡一飛這孩子雖然如今瘦弱不堪,但他骨骼驚奇,日后必成大器。
見到向問天嘴角不明的笑意,周小語好奇的問道,“我看你很喜歡他的,為什么不把他留在身邊?”
“不了,他還有他自己的路要走,還需要歷練。”
向問天很深沉的說了一句,周小語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看著向問天的背影,這一刻,她似乎更加看不懂眼前的這個男人了。
等回到三十三號飯店,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離門口還有白來米,向問天就看見三十三號飯店門口圍了一群人。
甚至還有警車,周小語看見這一幕先是一驚,隨即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