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鐘寧反手摸出一枚銅錢幣,拋向女鬼。
但那女鬼動作很迅速,一下子閃躲開了那枚銅錢,還直接撲我身上了。
我感覺胸口被她硬生生撕裂開了,眨眼間她就鉆到了我的身體里。
“你不是王生,我要找王生,帶我去找他,我要見他!”
我切實的感覺到了女鬼就在我的身體里,但她說的話我卻可以聽見,而且我此時也還能注意到鐘寧的一舉一動,這和鬼上身不一樣。
鬼上身后,我的意識會被控制,自己處在昏迷狀態(tài),但此時我雖然感覺得到被上身了,但意識卻還很清楚。
鐘寧遲疑了一下,將手放開了下去,指著我說:“看你的狀況,你本可以安心居住在鬼府,可此時你的舉動,將你的陰德毀之殆盡了。”
我雖然知道他是在對鉆到我體內(nèi)的張慧芳說,但還是被他說的毛毛的,不禁向后退了兩步。
“你找王成,是不是有什么未了心愿?”我試著開口說話,沒想到真的可以,那個在我身體里的女鬼顫了一下,并沒回答我。
我還試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相勸時,鐘寧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將他手里的另一枚銅錢按在我的胸口。
我感覺他是將他的手伸到了我的胸腔里,硬生生拉扯著我的心臟,我疼得發(fā)不出聲,用盡全力掙扎著,竟狠狠揍了鐘寧一拳。
我看著鐘寧向后退去,有些愕然,我怎么就出手打他了!
他手里的銅錢上面多了個東西,張慧芳的鬼魂被他扯了出來,碗口粗的脖子硬生生被那枚銅錢勒住了。
張慧芳原先面無表情慘白的臉,被勒的浮現(xiàn)一股黑氣。
但此時我也顧不得她了,我感覺身體被掏空,身上僅有的一絲力氣都被抽光了。
她離身后,我就癱坐在地上,連喘氣都覺得困難,鐘寧將他脖子里的一塊白玉扯了下來,戴在我的手上,那塊白玉竟瞬間變成了血色的,我的呼吸感覺也舒暢了。
“叮”
張慧芳脖子上的銅錢炸裂了,我擔(dān)心她又往我身上鉆,趕緊往后挪了一點,大聲呵斥:“你別急,有事好好說!”
張慧芳原先被勒的只有銅錢孔粗的脖子,像氣球一樣迅速膨脹,恢復(fù)成正常粗細。
“他來了。”鐘寧看了看門口,我沒來得及問誰來了,外面就傳來緊促地敲門聲。
這來的應(yīng)該是個人,我猜測。
鐘寧大步走過去開門,同樣坐在地上的張慧芳直勾勾盯著門口,門打開的一瞬間,她迅速躲到了沙發(fā)下面。
我仰頭看了看門口,鐘寧幾乎將那個人遮住了,但聽到他的聲音,我知道來的人是誰了。
我看了看沙發(fā)下的張慧芳,又看了看門口的王成,一時間有些懵逼,不知道這兩人究竟有些什么淵源。
王成那小子看到了我,哼笑幾聲,撲過來將我從地上拽起來。
我將他推開,兩人頓了一下,不約而同問對方:“這是怎么一回事?”
王成還想發(fā)火,但看見見鐘寧關(guān)上門走了過來。
鐘寧那種類型的人,常人看一眼雖不知道是干什么,但都能得出一個結(jié)論:不好惹。
王成也忌憚鐘寧,他的氣勢消了一半,還沒說出口的話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這小子算機敏,口氣緩了下來,對我說:“給我弄杯水,渴死了。”
等他喝完一杯水,我看了看還躲在沙發(fā)下面的張慧芳,發(fā)現(xiàn)她偷偷探出了半個腦袋。
其實就算是她露了面,王成也看不見她。
她的反應(yīng)慢半拍,等發(fā)現(xiàn)王成看不見她,便從下面爬了出來。
有些顧慮,緩緩走到王成跟前,看著王成,僵硬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苦楚。
我先發(fā)制人,先追問王成,在夢里他是怎么知道那是夢的。
王成一聽到我提的那個夢,兩只眼睛瞪的滾圓,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你使邪術(shù)算個毛線!那本書是你偷走的,你這是犯法的!”
我支支吾吾地問道:“那你是怎么識破的?”
聽到這個問題,王成怔了一下,呆呆看著他正前方我。
那是張慧芳站的位置,莫非這小子也可以看見鬼!
我正想問他也怎么看得見,就見他一臉痛苦,捂著臉說:“夢里那個伴娘早死了,怎么可能還會出現(xiàn)。”
我點點頭,那邊的張慧芳聽到王成的話,嘆了口氣。
似乎王成和張慧芳之間還有什么隱情,我和鐘寧設(shè)計他在先,如果此時他被鬼魂所擾,那正好可以幫他一把,也算是回報了。
王成坐在沙發(fā)上,似乎是在思索著什么,我正糾結(jié)要不要告訴他,張慧芳的鬼魂其實就在這間屋子里。
王成抱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抬頭看了我一眼,就撲過來問我:“你是不是見過慧芳了。”
我支支吾吾不知要怎么回答,不過王成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回答,他自己已經(jīng)有了想法,便自顧說了起來。
王成和張慧芳從小訂娃娃親,這似乎是他們王家和張家歷來的傳統(tǒng)。
只是在這婚姻的背后,存在著一個詛咒,但凡兩家喜結(jié)連理后,只要女方一生下孩子,王家人就會死去,幾乎沒有活過30歲的人。
王成和張慧芳向來不和,又處在這個時代,而且王成父母早已去世,根本不把娃娃親這種事放在心上,而且他一直有意中人,便是那賀家小姐賀蘇娜。
先前他和我說的他與賀蘇娜青梅竹馬,其實都是假的,賀蘇娜是他那個系的系花,壓根不搭理他。
如果真要說青梅竹馬和訂了親的,其實是張慧芳。
眼看畢業(yè)在即,只要王成一畢業(yè),張家就得催促他結(jié)婚。
王成不答應(yīng),加之蘇賀娜并不喜歡他,感情失意后,就偷偷輟學(xué)后回到家里。
而在這一期間,張慧芳卻意外死亡了。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王成,張家懷疑是他害死張慧芳的。
但他卻實在不知道自己是做錯了什么,張慧芳的意外死亡是否真的和自己有關(guān)系。
……
“所以?”我聽他十分精簡的將來龍去脈說出來,卻還是一頭霧水。
王成嘆了口氣,說:“我就是想知道,我們兩家人究竟是受了什么詛咒,還有慧芳的死是不是我造成的。”
“這嘛,是不是?”我索性回頭去問一直呆站在那里的張慧芳,張慧芳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好求助鐘寧。
鐘寧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也有了些底氣,誰知他一開口,我就給跪了。
“張慧芳的死與你沒有關(guān)系,如果是你造成的,她勢必會化成冤魂跟在你身邊,你也是有陰陽眼的人,不也從來沒有見過她嗎?”
“啥?”我瞪大了眼看著鐘寧,不知道他葫蘆里買的什么藥,張慧芳的鬼魂一直就在我們旁邊,他竟睜著眼說瞎話。
不過經(jīng)他一說,我才發(fā)現(xiàn)這之中確實有貓膩,王成明明有陰陽眼,為什么就看不見張慧芳的鬼魂呢。
“真、真的?”王成似乎解開了心結(jié),一下子從沙發(fā)上蹦了起來,鐘寧后退一步,點點頭,王成就直接招呼都沒打就離開了。
“這是怎么一回事?”我看不明白鐘寧想干什么,他嘆了口氣,看向張慧芳,一直面無表情的張慧芳竟然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后就直接消失了。
“其實王家和張家的‘詛咒’都在幾百年前就記述了,你仔細回想那個故事。”鐘寧提示我。
我老臉一紅,說實在的,為了避免我會把故事混淆,我大概看了一便聊齋,好多都是只看題目,不看內(nèi)容。
等我跑回房里拿出聊齋翻看王成的故事,卻也沒什么思路。
鐘寧神秘一笑,說:“是關(guān)于王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