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人!他們在天上飛,有的是灰色的翅膀,有的是黑色的,還有紫色的、粉色的……
我揉了揉眼睛,回過身去,那個我進來的入口已經(jīng)封閉了,而那群在天上飛的人顯然注意到了我,有幾個率先飛了過來,我有些不知所措,這種場面,有些似曾相識。
“你是什么人?怎么會在我丹虛宮的結(jié)界之內(nèi)?”一個長得十分美麗的女人收起了她那對粉色的翅膀,緩緩降落,第一個走到我跟前。
她穿著一條海藍色連衣裙,淡藍色的頭發(fā)用一根白色發(fā)繩扎著,每走一步,都仿佛帶著一股氣場,四周的草木都為之嘆服。
我緊張的挺直了腰板,呆呆看著她,不知道要說什么好。
在她后面,跟著一個穿黑色勁裝的男人,他臉色很難看,十分傲慢的指著我說:“哪來的小子,還不快離開!”
“慢著,阿泰,你也知道丹虛宮的結(jié)界是無懈可擊的,這個男人竟然能毫發(fā)無損、甚至都沒驚動結(jié)界守護者就進來了,不能就這么草率的解決,我要把他帶給長老們處理。”
那個叫阿泰的男人想了想,點點頭,對女人說:“好吧,不過還是有我?guī)グ桑确饬怂臍忾T,讓他無法運功。”
“哈?”我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就被阿泰按住了肩膀,一股熱流從他手心傳到我的身體里,緊接著就看見他驚恐地看著我,“我探測不到他的修為,至少有元嬰以上的修為!”
“什么!小心!”女人背上的翅膀一下子長了出來,拉著阿泰后退了十米遠,一些趕來的人聞聲,也退開了,我一個人站在那傻愣著。
作為一個有著十年網(wǎng)齡,寫了四年玄幻修真小說卻仍然在撲街的宅男來說,此時的狀況我完全明了了。
首先,我來到了一個修真的地方,而且還誤闖入了一個叫丹虛宮的門派里;其次,我是一個擁有金丹修為的人。
看修真類的小說都知道,修真可分為十二個階段,分別是:筑基、開光、融合、心動、金丹、元嬰、出竅、分神、合體、洞虛、大乘、渡劫。而要注意的是修真的每個階段又分為初期、中期和后期,大乘后不分初期、中期和后期。
也就是說,我現(xiàn)在的修為等同于一般修真小說里的主角在經(jīng)歷了二百章節(jié)的歷練才能到達的境界,也就是一個真正步入修真境界。
元嬰境界的話,法術(shù)威力大漲,已能溝通天地,推演萬物之始轉(zhuǎn)終,神游太虛,渺渺大羅,指日可待。
“少俠,敢問你是如何闖入我丹虛宮的?”那女人原先的淡定高冷早已不復(fù)存在,此時臉上全是傾慕與驚訝。
我尷尬地干咳兩聲,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算是穿越了?
女人見我不說話,似乎是覺得我很高冷,臉上竟淡出兩朵粉暈,開啟自我介紹的模式:“我叫阿穎,少俠可否與我一同去見長老。”
“好吧!”如果我再不說點什么,那就是不識抬舉了,畢竟什么我有元嬰的修為,也只是那個叫阿泰的人說的,我壓根沒什么感覺。
阿穎就這樣轉(zhuǎn)身飛了起來,我看著他們一個個的飛到天上,傻了眼,我可不會長翅膀?。?/p>
他們飛到一半,見我沒追上去,又趕忙飛回來了。
我面露難色,對著那個叫阿穎的美女說:“那個,我不會飛。”
“什么?”這話一出,天上炸開了鍋,所有人都看向阿泰,阿泰舉著手發(fā)誓,我一定有元嬰以上的修為,畢竟他都金丹了,可卻是一點也探查不到我的氣息。
阿穎瞪著她的大眼睛看著我,我漲紅了臉,思索著自己該怎么像他們那樣飛起來。
阿穎溫柔地對我說:“翅膀是我們幻化的,你可以試著用意念控制自己的法力。”
我只好摒神凝氣,腦海中幻想著自己長出翅膀,好上天。
誰知就是這么簡單,我當真長出了一對還會發(fā)白色微光的淡金色翅膀,而且比他們的都要大上一截,這下子所有人都被亮瞎了一般,人群中爆發(fā)出一聲驚呼:“那是赤云金翅!”
“哇!”
在眾人的驚呼中,我飛了起來,阿穎驕傲的不得了,仿佛此時備受矚目的是她,帶著我往懸浮在半空的殿宇飛去。
……
隨后,在層層考驗之下,我成為了丹虛宮宮主的第一個內(nèi)門弟子。
這里是一個隱世界,與外界互不干擾,就像霍格沃茨魔法學校一樣的存在,我在這里修習到的法術(shù),禁止到外界用,也就是說,我只能留在這里。
這可是我一直幻想中的世界,經(jīng)歷了五年的磨礪,我已經(jīng)成為一名即將進入出竅階段的修士,期間師父為仇入了世,我成為了丹虛宮的下一任宮主。
什么阿穎師姐、小師妹、還有來冒犯圣地的妖女、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青梅竹馬……全都愛上了我。
“不對!不對!”
我即將登上宮主的位置,我的心卻突然一陣抽痛,外面?zhèn)鱽眚}動,我剛進入丹虛宮時結(jié)下的仇人此時來犯,我掌運真氣,帶著人浩浩蕩蕩沖了出去。
一個裹著黑袍的人出現(xiàn),我看了他一眼,莫名覺得很熟悉,再看第二眼,終于認了出來,“鐘寧!”
“阿臣!你搶走了本該屬于我的一切,這里本來是我的地方,你卻趁我不注意偷偷進來了,還奪走了屬于我的一切,我不甘心!”鐘寧面色猙獰,話音剛落,就是一道狂躁的劍氣劃破天際,朝我劈來。
我一邊閃躲,一邊試圖與他解釋,但他卻步步緊逼,好幾次差點把我砍死。
我一忍再忍,最終受不了,開始還擊,最終打敗了鐘寧,鐘寧卻耍心機差點害死我。
我回到丹虛宮主殿,繼續(xù)繼承宮主的大典,只是今天的事特別多,溫柔而又美艷大方的番邦公主卓甜甜要與我成親,成為我的第十三個老婆。
我還沒坐穩(wěn)這個位置,天際卻突然打開了一扇門。
我看著這扇門,過了好一會才想起來,這扇門正是當年我誤闖入丹虛宮的通道。
回去,我將一無所有,變成那個印象里很模糊的人,似乎十分的糟糕。
我回頭看了看我那十幾個老婆,還有我身上的仙法,如果離開了,這些都將煙消云散。
為了一個我已經(jīng)忘記的過往,值得嗎?
“阿臣,你這個小人,憑什么你比我優(yōu)秀,比我出眾,是你奪走了我的一切!”鐘寧不知什么時候又跑了出來,我一陣頭疼,恍惚間竟然完全想起了鐘寧。
“不對,不對,鐘寧不該是這個樣子,卓甜甜也是,煩死人了我去!”我歇斯底里大吼起來,腦袋漲的想要爆開。
鐘寧似乎是個幽默風趣,還有點內(nèi)向的陰陽師。而卓甜甜,明明就是個蠻橫不講理但有點小俏皮可愛的女人。
那我呢?
我看著現(xiàn)在的自己,意識有些模糊。
“再見!”我沖這個世界說了一句話,果斷飛向了那扇門。
……
我睜開眼,看到的還是鐘寧和卓甜甜,難道沒回去?
“嗯?”卓甜甜剛要走開,看到我睜開了眼,怔了幾秒,這才趕緊將我扶起來,我腦袋里還是那些神神叨叨的玩意,亂得要命。
祜巴聽到動靜,也進來了,看見我,立刻笑了起來,“蒲施主終于醒了,你已經(jīng)迷失了五天了。”
我徹底懵了,看過去,正前方的墻面上,有一幅畫壁,上面的內(nèi)容竟然就是我夢中的場景。
我趕忙問這幅畫的出處,鐘寧說是我在昏迷中畫出來的。
畫面中的我定格在了宮主之位的那一刻,我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時的心情。
鐘寧說祜巴那個故事是假的,我所經(jīng)歷的那些事,是講故事寫錯了導(dǎo)致青狐反噬,如果我沒能從幻境中走出來,就真的死了。
想想一陣后怕,我埋怨地看了祜巴一眼,他哈哈大笑起來:“心生種種法生,由自心執(zhí)著,心似外境轉(zhuǎn),彼所見非有,是故說唯心。”
“好吧。”我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但突然想起他之前跟我說的一句話,他說迎合別人會給自己造成困擾,原來這老和尚故意捉弄我。
但之前鐘寧也勸過我,是我自己想投機取巧造成的這些后果。
越想越暈,看著他們在旁邊聊的很開心,我干脆倒頭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