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我直接被那一爪子給撓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叫出了聲。
這會兒天都亮了,我睜著眼,呈大字躺在床上,微張著嘴喘著粗氣。夢醒了,但我的胸口還是十分的悶,那種大石頭壓著胸口的感覺仍在。
我抬手去拍胸口,卻摸到了一大團毛茸茸的東西。我一摸它,它還“嗚嚕嗚嚕”的哼哼兩聲。
我錯愕了兩秒,不會摸錯的,我的胸口隆起了一大坨毛茸茸的球狀物,我手縮了回來。
我緩緩移動眼球,向下一看,一張大花臉就映入眼簾。
它像是怕我看得不夠清楚,還把臉給湊了過來。
“你哪來的?”我趕緊起身,揪著它背上的皮毛,將它提了起來。
在我胸口的,原來是一只很肥的花貓,它十分不滿的扭動起來身子,還不停哼哼。
我看到我的窗子大開著,敢情是昨晚我忘了關窗子,才讓這貨跑進來。而且還壓著我的胸口睡了一晚上,導致我做噩夢。
它會不會有跳蚤,那可麻煩了,我感覺身上有些癢。
一大早的心情全給它攪和了,我煩躁的將它拎下了床。
這只大花貓在臉部有明顯的黑黃毛色分邊的感覺,看起像涂了個大花臉,煞是可愛。而且它十分的慵懶,從剛才到現在,我把它扔在一只鞋盒里就不再管它,它都沒動過。
可是我并不打算養(yǎng)它,要知道,我自己都是飽一頓餓一頓,還要我多養(yǎng)一個,給自己找麻煩。
那要怎么處理這只貓?我坐在床上與它大眼瞪小眼。計上心頭,我決定把它拿給鐘寧處理,也許他會喜歡貓,就算不喜歡,他那個大閑人,也能想辦法處理它的。
今早接到通知讓我去上班,那個和我換班的辭職了。
我匆匆用鞋盒把貓打包好,放在鐘寧家門口,剛轉身離開,鐘寧家的門就打開了,他差點踩到了盒子,看了看鞋盒,又詫異地看著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盒子,仿佛干壞事被抓包,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解釋,憋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這個——”
“一只貓?”鐘寧看著我,“你哪來的?”
我簡單兩句話跟他說明這不速之客的來歷,他點點頭,說他會處理。我說了聲謝,便要離開,他叫住我。
“這是護身符,”他把一個金黃色的小布袋遞給了我,然后撿起盒子走回了家,我將那小布袋系在脖子上,便快速下樓。
可今天碰巧的事特別多,在我出小區(qū)門時,同樣一個似乎在趕時間的人沖了出來,還撞了我,他一邊跑一邊回頭向我道歉,我呆站在原地看著他跑遠,那個人撞了我的人是譚老師。
我拍了拍臉頰,感覺自己一定是沒睡好,都糊涂了,譚老師昨天就死了,這小區(qū)里也許有人和他長得很像,或者是他家來吊喪的親戚。
……
一個早上我都有些心神不寧,圖書館里的人不多,我坐在柜臺后面小憩,突然有個女生很大聲的打電話,把我驚醒了,周圍看書的人也投去不滿的目光。
那女生的聲音很大,我走過去提醒她,就聽到她對著手機喊:“什么!真的是僵尸?學校為什么會有這種東西!”
“你好,這里是圖書館,請不要喧嘩。”我小聲對她說,誰知她根本不買賬,還一把捏住我的手,驚恐地說:“我們學校出現僵尸了,還咬死了好多人!”
“學校?XX大學?”我只是隨口問問,沒想到那女生點點頭,繼續(xù)說:“聽說還是我們學院的一個老師!現在學校將所有人都堵死在了學校里,外面還去了好多武裝部隊!”
“那現在呢?”我趕緊問。
女生“嘖”了一聲,推開我說:“現在當然是趕緊疏散學校里的學生了,我男朋友還在學校呢!”
說著她就哭了起來,背上包就跑了出去。
……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譚老師,不會真這么巧吧,他昨天去世,今天就變成僵尸,還跑到學校去咬人!
可如果早上我撞到的人是他,他還沖我打招呼,如果是僵尸,不應該是沒有意識,只會到處咬人嗎?
我打電話給鐘寧時,手都是顫抖的,電話接通了,我還沒開口,鐘寧就說:“我也接到消息了,似乎就是你昨天說的譚老師,他尸變了,還咬傷了人,你先找個封閉的空間躲起來,聽聞尸源跑掉了,我要先處理那邊的事。”
“對了,鐘寧——”
“你小心不要被咬到,他的情況很特殊,不像是一般尸變,自己找個地方躲好吧。”
鐘寧匆匆掛了電話,他那頭似乎很急。
既然知道了這件事,想讓我再裝作不知情,也是不可能的,我匆匆趕往學校那邊。
一路上都是很平常的上午時光,商店門口坐著賣東西的老板娘,小販拉著小車在街頭吆喝,來來往往的人,都很平常,這件事根本沒引起他們的注意。
我乘坐的出租車剛開到學校附近,似乎是接到了同行的提示,臉色一變,催促我下車,便馬上離開了這里,我只好跑步過去。
學校門口里三層外三層的武裝部隊把守,一只蒼蠅都出不來,當然,我也進不去。
我站在外面張望,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卓甜甜,沒想到自從上次烏龍結婚后,就沒在聯系過,今天會在這碰面。
我走過去和她打招呼,她說她老板的老婆是這個學校的老師,收到消息,她跟著老板過來了,但進不去。
我說我有辦法,她眼睛一亮,問我什么辦法。
好歹我也是在這所學校待過四年的人,在學校后面有很多入口,總有一個入口可以進入。
我?guī)е刻鹛鹄@路跑到后山,等我們偷偷溜進學校時,發(fā)現學校里都沒人了。
偌大的學校一片死寂,我們穿過后操場和游泳池,來到主教學樓,A棟教學樓的樓梯口一大灘血跡,不遠處就有一片燒焦的人形痕跡。
如果發(fā)現真是僵尸,他們確實會在第一時間將其燒死,這也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我的心跳得厲害,和卓甜甜漫無目的走動著。根本就找不到些什么,早知道就聽鐘寧的,找個地方等他的消息了。
我抓了抓頭發(fā),都怪自己湊熱鬧湊習慣了。
卓甜甜說:“學校里的人都沒拉走了吧!”
教學樓的樓梯后面?zhèn)鱽眄憚?,那里堆放著的一堆清掃用具,突然被推倒了。我警惕的拉著卓甜甜后退兩步,清掃工具車后面探出來一個腦袋。
是一個女學生,她的手臂似乎受傷了,腿也動不了,卓甜甜要上去,我趕緊拉住她,不要貿然上前扶她,我們站在原地等著她一點點從樓梯下面爬了出來。
她也同樣緊張地看著我們,我看她的樣子似乎是傷者,卓甜甜先開口道:“放心吧,我們是正常的人。”
“我剛才跑下來時被推倒了,腳也被踩傷了,現在走不了路。”女生小聲對我們說著,又往外面爬了一點,她的左腿確實斷了,此時呈折騰扭曲的狀態(tài)拖在地上。
我點點頭,一步步走過去,對女學生說:“別擔心,我們救你出去。”
“嗯。”女生沖我點點頭,她的臉很白皙,長長的黑頭發(fā),穿著一條米色花裙子,此時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很容易引起像我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小宅男春心蕩漾。
可就在我剛要靠近她時,她突然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的身后,并且不斷沖我使眼色。
她是在告訴我,我身后有東西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