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馮春,看上去好像非常正常,但我從他的表情里面,卻看不到一點哀傷,甚至于對姜曉麗,似乎一副不怎么關心的模樣。
所有的東西都透著一股怪異,我心里忐忑不安,抬頭朝著窗戶的位置看去。突然間咯噔一下,窗簾是拉上的。我和顧小影在樓下看到得馮春家窗簾分明是拉開的!
這不是關鍵,倒也可以解釋。但是有一點卻不對,我在樓下的時候看到,馮春家的窗簾顏色是那種大花的顏色,之所以記得清楚是因為顏色非常特殊。而現(xiàn)在拉上的窗簾顏色卻是黑色的,純黑色!
難道這對夫妻這么無聊,大半夜的換窗簾嗎?而且我從來沒有見過誰家的窗簾是黑色的,掛黑布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靈堂!
想到這里,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強裝著一副笑臉站了起來,朝著顧小影走了過去。顧小影還在低聲的安慰著姜曉麗,我拉了她一把。
“顧小影,咱們就不要打擾他們了,該走了!”
我說這話的時候,心里非常的緊張,一直注意著周圍的動靜,就發(fā)現(xiàn)馮春的眼神變得寒冷了起來,而一直沒有動靜的姜曉麗竟然要站起來,而姜曉麗一直握在一起的雙手也突然間分開,我看到了很長的黑色指甲。
“顧小影,快跑,這不是馮春的家!”
我喊了一聲,同時不由分說的一把將姜曉麗拉了起來,從茶幾上直接邁了過去,朝著防盜門的方向跑。
本來一片光明的房間突然間黑了下來,我把顧小影拉到我的身邊,朝著四外看去,才發(fā)現(xiàn)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包括剛才的那個李蘭姑,也全都是假的!
馮春和姜曉麗也不見了,唯一不變的是黑色的窗簾,好像被風吹動一般的不停搖曳!顧小影又是一聲驚叫,緊緊的拉住了我的手。
“小飛,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剛才那些人都是假的,小心一點,我們必須趕緊出去。”
一邊說著,我拉著顧小影去開防盜門。門開了,卻有一股陰風從外面吹了進來,我抬頭一看,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正站在門口對著我笑。這不就是電梯里的那個女人?我毫不猶豫的把防盜門關上,不住的喘著粗氣。
“怎么會變成這樣?我們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顧小影說話的語氣已經(jīng)顯得底氣不足,不斷地四處張望,渾身發(fā)抖。
“不用擔心,很快就到天亮,只要到了天亮,我們就沒事了!”我安慰著顧小影,但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話。那些東西肯定還在,不然陳然會醒過來!
“天亮嗎?你們等不到天亮了,這個世界有什么可留戀的?不如和我一起去快活!哈哈哈!”
一陣陰森的尖銳聲音從我身后傳過來,我猛的轉(zhuǎn)身,看到剛才沙發(fā)上坐著的那個女人朝著顧小影撲了過來,她的臉完全被頭發(fā)蓋住,什么也看不清!
我一把將顧小影拉到了身后,然后朝著女人踹了過去,不過什么也沒有踹到,女人又不見了!
“哈哈,你以為你打得到我嗎?”
女人又從另外一個方向出現(xiàn),我毫不猶豫的打出了一拳,女人再一次消失。這樣的情形持續(xù)了十幾次之后,我快要崩潰了,累得氣喘吁吁。
咯吱的一聲響,防盜門被打開了,我看到電梯里的女人渾身是血的走了進來,和房間里的那個女人站在了一起。
兩個人發(fā)出陰森恐怖的笑聲,一起朝我走了過來。顧小影似乎也已經(jīng)麻木了,雖然害怕,但已經(jīng)不再叫喊,只是緊緊的貼在我的身后。
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我有點后悔沒有先和李蘭姑學習一點驅(qū)邪捉鬼的本事,不然的話怎么可能會弄到這么狼狽。
對了,李蘭姑曾經(jīng)對我提起過一個法子,是普通人對付這些臟東西的辦法。想到這里,我一邊往后退一邊用大拇指的指甲狠命的在自己的食指上面一劃,一陣鉆心的疼痛之后,我看到我的食指被劃破,殷紅的鮮血流了出來。
我放慢了腳步,特意的讓兩個女人走近了一些,然后猛的把食指的鮮血彈了兩下,分別彈在了兩個女人的身上。
接著就聽到了刺啦的一聲,就像是皮毛燃燒的聲音,兩個女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眼看著全都變成了一團黑氣,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周圍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我松了一口氣,趁著食指上面的血液沒干,在我的雙眼和額頭上分別抹了一下。被血抹過的地方一陣火熱,等我再看向周圍的時候,不由得大吃一驚!
和剛才看到的完全不一樣了,這是一套不知道廢棄了幾年的老房子,墻皮有多處的脫落,家具也是十幾年前的款式,破舊不堪!
剛才我們坐過的沙發(fā),也是一個個的破洞,里面的海綿都露了出來。茶幾上面的水杯還在,不過里面并不是茶水,而是一種非常渾濁的不知什么液體!我一陣惡心,幸虧剛才沒喝。
房間的地面上還有死老鼠的尸體和動物糞便,一股惡臭的味道撲鼻而來。我把顧小影拉到了我的面前:“你先把眼睛閉上,等會兒睜開的時候千萬不要害怕!”
顧小影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我把我的鮮血也抹在了她的眼睛和額頭上面。
“睜開吧,可能和你想象的不一樣,做好準備。”
顧小影慢慢的睜開眼睛,似乎是怕嚇到自己,但還是張大了嘴巴,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我知道她也看見了。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看到的和剛才看到的不一樣?”
“自然不一樣,一開始我們看到的都是假象,實際上就是障眼法。后來我給你抹的是我的鮮血,障眼法也就被破去了。”
“剛才的兩個女人呢?”
“說不清,也可能散掉了,即便是沒有散掉也會元氣大傷,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人身體的熱血正是那些臟東西的克星。”
顧小影松了一口氣:“多虧了你,真沒想到你還懂這些。”
我嘿嘿一笑,并沒有跟她解釋什么,而是朝著防盜門走去。
“走吧,這次破了障眼法,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了。”
話是這么說,我開門的時候還是加上了十分的小心。不過還好,這次并沒有意外發(fā)生,我長出了一口氣,站在門口看了一下門牌號,居然是五零四!
我一陣詫異,原來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我和顧小影根本就沒有離開過五層。我拉著顧小影回到了電梯那里,并沒有什么不正常,我正要把電梯叫上來,顧小影拉了我一把。
“算了,還是走樓梯吧,現(xiàn)在看見電梯我就有種怪怪的感覺。”
我楞了一下,隨即一聲苦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只能又到了樓梯間,抬頭看了一眼標識牌,這一次完全沒錯。我拉著顧小影往上走了兩層,終于看到了七層的標志牌。
“走吧,這次不會錯了。”
顧小影嗯了一聲,喃喃說道:“希望不要出什么事!”
可能是之前的事情留下的陰影,每過一道門我都會很小心,不過好在終于什么也沒發(fā)生,就在我快走到七零四房門的時候,口袋里的陳然終于蘇醒了過來。
用心語術告訴我:“這家屋子里面有一個嬰兒的冤怨魂!”
我心頭一凜,知道我只要想,陳然就能聽到我說的話。
“剛才怎么回事?你怎么昏迷了這么長時間?”
“我自己都不知道,就是還在路上的時候,我就感覺很不舒服,然后暈了過去。你進去吧,只要靠近那個女人,我可以帶走嬰兒的怨魂。”
我恍然大悟,原來李蘭姑讓我?guī)详惾皇莵韼ё哌@里的嬰兒怨魂的,剛才經(jīng)歷的那些純粹是無妄之災。不過要怪也只能怪我們出來的時間不對,大半夜的不出事才怪!
這時候,顧小影已經(jīng)按動了門鈴,我聽到房間里面?zhèn)鞒鰜硪粋€女人的哭叫聲和摔東西的聲音,聽到這些我反倒是踏實了下來,這才是真正的馮春的家。
過了好一陣,才有人來開門,我一陣恍惚,開門的人和我剛才在五樓看到的那個人一模一樣,文質(zhì)彬彬戴個眼鏡。
不過現(xiàn)在卻是衣衫不整,狼狽不堪。懷里還死死的抱著一個女人,女人哭的死去活來。我感覺我的胸口一熱,應該是陳然有所動作,很快我就看到馮春懷里的女人安靜了下來,昏了過去。
馮春終于松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顧小影:“真不好意思這么晚把你叫過來,剛才小麗快把我嚇死了,趕緊屋里坐。”
顧小影卻是來回的打量著房間和馮春,弱弱的問了一句:“你是馮春吧?”
馮春剛把姜曉麗抱到沙發(fā)上面去,被顧小影一句話問得愣住了,皺著眉說道:“我當然是馮春,你不是沒睡醒吧?”
“是就好,是就好!”
顧小影這才和我一起進了屋,不過這次卻不敢靠的姜曉麗太近,而是始終挨著我坐下。因為姜曉麗已經(jīng)昏了過去,馮春變得輕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