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救陳然需要我付出代價的話,這已經(jīng)不是我愿不愿意的問題,而是一個不可逃避的責(zé)任問題。她先后兩次救了我的命,這次的受傷更是因為我,我不救她的話簡直不算人!
對于我的回答李蘭姑非常欣慰,看來她剛才問我也是一種試探。晚上的時候,李蘭姑為我拆開了肩膀上包裹的紗布,重新灑上了一些暗黃色的粉末。
剛?cè)錾先サ臅r候,就有一種火燒的感覺。燒過之后,疼痛居然減輕了很多,而且我驚奇的發(fā)現(xiàn),傷口居然快要愈合了。
“姑,你還會治病?”
“廢話,越會打架的人越會治傷,不然會死的很快。而且過去的中醫(yī)本來就是從道門之中流傳出去的,真正的精髓其實還是在道門之中。”
“姑,那你教我唄?”
“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不教你教誰,正好你這幾天不能修煉,我拿本書給你看,都是當(dāng)年巧手娘娘留下來的東西。”
很快李蘭姑把一本發(fā)黃的老書放在了我面前,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們這一門所有的東西都不愛起名稱。門派沒有名稱,就連修煉的東西也沒有名稱。
不過里面記載的可都是好東西,而且是用我修煉出來的真氣作為基礎(chǔ)的。難怪李蘭姑現(xiàn)在才把這本書教給我,實在也是因為循序漸進的問題。
之后的兩天,我一直窩在臥室里,差不多把整本書都背了下來。其中有些不懂的就問李蘭姑,她也很詳細的解釋給我聽。
而我肩膀上的傷口,在兩天的時間內(nèi)居然痊愈了??赡苁且驗槔钐m姑為我撒過藥粉的關(guān)系,連疤痕都沒有留下。
“今天跟我出門。”
李蘭姑從臥室背了一個背包出來,在鋪子里對我說道。
“去哪兒?”
我有些驚訝,看李蘭姑的架勢,好像是要出遠門。
“去救陳然的地方,她還沒有蘇醒的跡象,不能再拖下去了,時間越長,救醒她的機會就會越小!”
我的心頭一沉,問了一句:“什么時候出發(fā)?”
“這就走,我已經(jīng)買了票。先去火車站。”
我們打車到了火車站,我才知道李蘭姑昨天就訂好了票,而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遠在八百公里以外的鐘山市。到達鐘山市火車站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
剛出火車站的門口,就被一群人圍了過來,有出租車司機還有就是附近小旅館的人。李蘭姑沒理會他們,拉著我走出了人群,朝著附近的賓館走去。
“呦呵,這年頭什么稀罕事兒也能遇見。見過老牛吃嫩草的,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老鷹捉小雞。這位大姐,你看我行不行,我的經(jīng)驗可比這個小鮮肉強多了!”
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身邊跟著兩名醉漢搖搖晃晃的朝我們走了過來,兩只眼睛不停的在李蘭姑的身上打量著,發(fā)出狼一樣的光。
我哼了一聲,哪個城市都不缺這種荷爾蒙分泌過多的垃圾!不過說實話,李蘭姑雖然四十幾歲,但是身材保持的很好,而且顏值很高,哪怕現(xiàn)在也能被稱為一個美女。
李蘭姑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并沒有打算理會,拉著我繼續(xù)往前走。
“別走啊,這么不給面子!你也不打聽一下,這條街多少女人倒貼我都不定看得上!”
幾個醉鬼居然還不依不饒,我就要上去教訓(xùn)他們一下。卻被李蘭姑拉了一把:“別管他,他不是喜歡倒貼嗎?我就讓他見識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倒貼!”
我愣了一下,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就聽到李蘭姑念念有詞,手里多了三根小針。就在三名醉漢快要接近我們的時候,李蘭姑手指一彈,三根小針應(yīng)聲而出。
三名醉漢的猥瑣笑聲戛然而止,然后我就看到三個人居然打起了倒立。不僅是打起了倒立,而且三個人背靠背的貼在了一起。
“小飛看見了吧?這才叫真正的倒貼!”
我恩恩的點了點頭,看到三個人一言不發(fā),眼睛緊閉,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姑,這是什么功夫?”
“不是什么高深的東西,就是簡單的催眠而已,你現(xiàn)在就能做到,我來教你。”
“好啊,謝謝姑!”
我們一邊說笑一邊找賓館,背后留下了一道奇異的風(fēng)景。第二天我和李蘭姑繼續(xù)上路,坐長途車離開了鐘山市,一頭扎進了大山之中,在終點站的一個小山村下了車。
“姑,我們這是要去什么地方?”
“找一個人,跟他借一個地方,只有那個地方才能救陳然。”
“你以前來過這里?”
“沒有,聽說的。我們要見的人以前也沒有見過,聽說是個怪人。所以等我們見到人的時候,你千萬別亂說話。”
我們沿著山路往里走,遠遠的看到了有人家。迎面走來了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李蘭姑迎了上去,笑著問道:“大哥,跟你打聽個人,寧子川他們家怎么走?”
老頭兒聽到寧子川三個字,猛的抬起頭來,古怪的打量著我們,連連擺手:“你們找他干什么?趕緊走吧,那就是瘋老頭兒,也不知道誰給他傳出去的名聲,經(jīng)常有外鄉(xiāng)人上當(dāng)受騙!我不能害你們,你們還是趕緊走吧。”
老頭竟然扭頭就走,留下我和李蘭姑面面相覷。還真是怪了,不光要找的人怪,這村里的人也怪!我們只能繼續(xù)往里打聽,沒想到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聽到寧子川三個字,保準(zhǔn)是掉頭就走,沒一個給我們好臉色看。
看來這個寧子川在村里的人緣實在是太差了,正在發(fā)愁的時候,就看到幾個小孩在街上玩跳繩。我眼前一亮,把背包里的一包香腸拿了出來,朝著幾個孩子走了過去。
“小朋友,你們吃不吃香腸?”
幾個人全都朝我手里的香腸看了過來,舔了舔嘴唇,孩子就是孩子,完全不會掩飾。
“我娘說了,不能隨便要別人東西,不然不是好孩子。”
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子很有原則的說道,但是眼神卻沒離開我手上的香腸。
“不是白給的,我跟你們打聽一個人,誰告訴我香腸就給誰。一個姓寧的瘋老頭兒他住在哪兒?”
“我知道,從這條路一直走,出了村子再走一段,那邊就他一家的院子。香腸給我吧!”
我笑著把香腸送了出去,這才和李蘭姑順著剛才孩子說的方向走了過去。出了村子之后便是進山的路,一直走了有五里路之后,我才終于在半山坡上面看見了三間破瓦房。
“就這一家,應(yīng)該就是這里沒錯了。”
我笑著指了過去,李蘭姑點了點頭,卻是一把拉住了我,一臉的凝重。隨后站到了一塊大巖石上面,朝著院子望了過去。
“別急著過去,他這個院子不簡單。陰陽失衡,五行缺位,八卦還少了一門。我先想想再說,貿(mào)然進去怕是要吃大虧!”
我心頭一驚,朝著院子看了過去,就是很普通的山村小院??!哪里有什么古怪?除了房子的朝向有點問題,其余也沒什么呀!
不對,這個房子的朝向就是個大問題。在山坡上建房子,從來都是朝山下開門,他這房子卻是朝著山頂開門,這不用懂風(fēng)水,只要在山里生活過的人都知道。這要是夏天發(fā)山水的時候,這不就是一個接水的罐子嗎?
我沉默了下來,靜靜的等著李蘭姑判斷的結(jié)果。她看了一陣才從巖石上跳了下來:“果然是個怪人,不過怪就對了,不怪的話也沒有辦法救醒陳然。”
“走吧,過去看看人在不在。”
李蘭姑帶著我朝著破房子走了過去,這種房子雖然沒有院墻,但卻是種了一圈花椒樹苗圍了起來,并且留了一扇用木頭樁子做成的門。
門是開著的,里面一點動靜也沒有,在門外李蘭姑一把拉住了我。
“家里有人嗎?是木云天介紹我過來的。”李蘭姑朝著里面喊道。
我一陣詫異,木云天不就是我們前一段時間遇到的那個老頭兒?李蘭姑既然說寧子川可以救陳然,難道他也是陰鬼九門的人?
李蘭姑連著喊了三聲,卻并沒有得到回應(yīng)。我正在遲疑的時候,李蘭姑拉著我的手朝著里面走去。
“看著我的腳步踩在什么上面,你就踩在什么上面,千萬不要踩錯,不然麻煩就大了!”李蘭姑對我說道。
“姑,里面沒人答應(yīng),我們就這么闖進去合適嗎?”我皺著眉頭有些遲疑,倒不是害怕,而是因為我們這次來,畢竟是來求人的。
“沒什么不合適,剛才我先喊三聲,這叫做話到禮全。有人答應(yīng)那是情分,沒人答應(yīng)那就是本分。既然是本分,就是告訴我們要按照規(guī)矩來。只要進的了他家的門,才有資格說我們的事,要是連門也進不去,我們直接走就是了,他也不會難為人。”
我暗暗的記下李蘭姑說的話,這些都是老規(guī)矩,以后用得上。雖然我看不出這個小院有什么稀奇,但是看李蘭姑慎重的表情,我就知道里面暗藏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