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脫離手中,水碧一怔瞬間反應過來,掌風朝著石子襲來的那方樹后拍去,卻被對方連續(xù)閃開了好幾個回合,待對方的速度慢下來的時候,水碧這才發(fā)現(xiàn)那個閃影就是自家主子,急忙收招。隨即跪下地上請罪,將大包裹解開放在地上,至始至終沒有開口。
君拂月只是淺淺的瞥眼,那動物皮毛和一些細小的藥草一大包裹,也沒有清閱這些東西,她要鍛煉的這丫頭能力,不是這些東西。
“藥草攜上,其余的不必了。此次算你過關,允你說話。”君拂月說完后便走到黑衣男人的面前:“敵人面前,兵不厭詐,武功再高腦子不會拐彎,遲早會被別人算計。”若她猜的沒錯,蛇血草應該在不歸峰上層,那這人八成就是風陌的下屬,武功是極好,可惜太迂腐。
眼睜睜的看著君拂月身影消失在視線里,黑衣男人的穴道也隨之解開,看著那邊地上的一堆皮毛,久久不語。
梁城北城門,君拂月最后抬頭看了下那大大的梁城兩個字,隨即調過馬頭:“水碧,走!”兩匹駿馬在官道上飛馳,直奔北荒帝都的方向。
兩個時辰后,不歸峰上,一道驚天的水浪翻起,還有夾雜著薄怒的聲音:“蘇、月、染,你好得很!”
風陌的手中攥著君拂月留下的吐納心法,心法最后那一行字瀟瀟灑灑的寫著:青山綠水,后會有期,你這身體承受能力還算不錯,本姑娘很滿意。
什么叫她還滿意,該死的,那妖女到底折騰了多久!風陌只感覺到醒來時下身那某處隱隱的疼,外套也是凌亂的披著,下面的褻褲都被那該死的妖女給扒掉扔在一旁,全身上下只著了一件長褂里褲。蘇月染,這個死妖女!竟然敢,敢趁著本尊昏迷將他給…給辦了!
關鍵是那妖女前腳將他雙修用完,后腳就跑了,還不要臉的留下一行字:“蘇月染,你給本尊等著,就算挖地三尺,本尊也就將你找出來!”除了那啥不舒服,該死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只剩下拳頭握得咔嚓響的聲音。
五日之后,北荒國帝都咸豐
回到帝都,君拂月并沒有急著回王府,而是出現(xiàn)在京城最大的酒樓--望江樓。
一襲如輕紗般的白衣女子,紗菱半遮面,那清冷的氣質攝人心魄,整個人猶如身處在朦朧的白霧之中,如夢如幻,與月霽輝,引得酒樓下層的紛紛注目。
酒樓的裝飾不顯奢華卻很精致,走進來給人的感覺非常舒適。而掌柜也不過三十出頭的模樣,天生頂著一副和顏悅色的臉。
君拂月拿出一錠黃金放在掌柜的面前:“掌柜的,一間上好的雅間!”手收回去的時候亮過一道黑色的令牌。
掌柜的眼睛一亮,隨即笑嘻嘻的將黃金收了下去:“這位姑娘,三樓有雅間,請往上座!”
樓下的人看到美人上了三樓,心里嘆息,撘岔的機會都沒了,能上望江樓三樓的人非富即貴。
眾人在下面紛紛猜測君拂月的身份,除了昨日來的南陵長公主喜歡紅巾遮面,在帝都還沒有聽說過氣質這般出塵的女子,而這個姑娘與南陵長公主是兩個極端:一個是清冷,一個是艷麗。
君拂月去的不是三樓,而是在三樓的一個轉角,往上走四樓,酒樓的最高層。沒過多久,酒樓的掌柜出現(xiàn)在四樓的雅間,對著君拂月躬身行禮:“屬下黑剎見過主子。”
“不必多禮,近日來京城的情況怎么樣?”君拂月她這算是第一次來望江樓,這酒樓是她出資,其余的全部由云冽暗中操作,看著對自己十分恭敬的黑剎,君拂月心中頗為滿意,看來云冽訓練人很有一手。
“近一個月內,京城陸續(xù)來了幾股不明勢力,只有一股勢力是咱們北荒境內的流寇,其余的皆是他國之人,他們都似乎奔著三殿下的婚禮而來。”
都朝著她的婚禮,看來大婚之日并不太安生??!君拂月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接著問道:“南陵國長公主如今下榻在何處?”
“在城南的驛館,據說明晚宮中設宴,替這位公主接風洗塵!”黑剎一說完,君拂月臉色劃過一道深色,明日宮宴么?……
君拂月在黑剎那里了解了一下帝都宮廷外的一些基本情況,便下了雅間,在轉角的時候就聽到兩個女人的吵嚷聲。
“這雅間本郡主看上了,你讓不讓!”三樓里一道高昂又囂張的女聲響徹整個樓層。
“郡主,你怎么可以如此的不講理,這兒明明是我先訂下的。”那聲音委屈之極,一聽那是顧菡煙的聲音。
“哪個郡主?”皇親國戚很多,親與不親的郡主都好幾個,君拂月一時沒想起來。
“主子,這人是端親王的女兒君瑤,因為她對蕭家公子蕭景宸有意,但奈何蕭景宸喜歡的是顧丞相的千金顧菡煙,所以她與顧菡煙兩人水火不容。凡是顧姑娘看上的,郡主都會去霸占。”黑剎低聲對著站在角落的君拂月解釋。
顧菡煙與蕭景宸?君拂月眼神瞇了瞇,這女人好手腕,京城四公子的其中兩位蕭景宸與駱時煊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過蕭家與駱家可是敵對關系,這就有趣了:“不用理會她們,讓她們繼續(xù)斗下去。”
“主子,那郡主每次來若不如她意,這酒樓的雅間她都會砸個稀巴爛,也不讓顧菡煙入座。”對方是郡主,酒樓的生意基本都是他在處理,他不知道自己背后的主子什么身份,也不好去得罪權貴給主子招惹麻煩。
“東西砸壞了,你列份清單,送到端王府,你難道還會怕一國王爺賴賬不成?以前沒有賠償?shù)囊惨徊⒘羞M去,丞相府那也可以送一份。若是有人鬧事,你聯(lián)系云冽,一切由他處理。”
除了水碧知道她是女兒身,云冽是不知道的,在云冽的認知里,她入住月染山莊修養(yǎng),是因為月染山莊的蘇月染是三殿下君拂月的‘女人’,也就是他們的‘主母’,所以不管誰接手酒樓,他都不會反對。
想到這層關系,君拂月不自覺的想到了風陌,似乎他也是那般認為蘇月染與君拂月是一對!也不知道那個媒靈現(xiàn)在在哪里逍遙了。
“哼,你不過就是一個被別人退婚不要的女人,竟然還敢跟我搶景宸哥哥,你丟不丟人?”君瑤那邊的戰(zhàn)場持續(xù)再升級。
顧菡煙似乎被戳到了痛處,那聲音不再是開始的楚楚可憐:“君瑤,你給我閉嘴,哼,你那囂張的模樣,難怪蕭哥哥都不愿意看你一眼。”
“我呸!叫蕭哥哥,你惡心不惡心,剛才在下面誰在那里裝模作樣的駱哥哥,人家有點餓了?駱哥哥,你對我真好!”君瑤那沖天的聲音轉眼學著顧菡煙的說話,顯得有那么點逗:“昨天你在景宸哥哥面前怎么說的,我想想?。菏捀绺?,你對煙兒真好,蕭哥哥,你帶煙兒去放風箏,好不好?”
“君瑤,你不要隨便污蔑人!”顧菡煙顯然是惱羞成怒。
“哼,敢說不敢做,難怪當初君拂月情愿抗旨不尊,也不要娶你,感情早就知道你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君瑤,你給本姑娘閉嘴,不要在本姑娘面前提起他!”顧菡煙憤怒急了,當初就是因為三殿下的退婚,到現(xiàn)在她都被人取笑。
察覺到顧菡煙那充滿恨意的語氣,君拂月眼神微微閃過一道光,原主的抗婚倒讓顧菡煙恨上了她,那君拂月重傷是否與她有關聯(lián)?
君拂月聽了一陣,沒有什么可用的信息,便從一旁離開潛回了王府。
因為兩國聯(lián)姻的關系,君拂月的三王府已經更名為月王府,現(xiàn)在她倒成了唯一一個有著自己府邸和稱號的皇子。
她這個別人背后予以‘殘王’頭銜的人,那個“天下第一美人”的南陵長公主愿意嫁?還是因為她‘抱病’的身體,那個長公主才喜歡,因為不耽擱養(yǎng)面首三千,可總覺得不會這么簡單。
月王府書房內,君拂月翻閱著云冽整理的關于京城官員人物的卷宗,下方站著的是替換在王府做‘三殿下’的云冽,還有卸下偽裝面具的水碧。
“宮中可來人?”君拂月翻閱著卷,問道。
“稟殿下,早晨皇上傳來口諭,明日晚宴請殿下務必前行入宮。”在君拂月面前,云冽的態(tài)度很恭敬,但臉上是一貫有的冷酷,銳眼犀利如鷹。身上迸發(fā)的是冷冽的殺氣。
而卸下偽裝面具的水碧,那模樣與在梁城完全不同,那臉蛋小巧可人,像一個鄰家小妹妹一樣,純然無害。
原來的偽裝都是君拂月用靈力凝聚的面具,堪稱天衣無縫,別人幾乎看不出來,唯一一個弱點,就是不能碰溫水,冷水是完全沒問題。回了王府,水碧自然要隨著自己的身份變化下去偽裝,不然別人很容易將王府和月染山莊聯(lián)系在一起。
相對于兩名下屬的出眾的容顏,此刻君拂月的臉可就暗淡無光,臉上有淡淡的痕跡,手腕處有兩道深深的疤痕,聲音有些暗沉的沙啞,這就是北荒國三殿下君拂月該有的容貌與聲音。
當初的傷太醫(yī)史是有目共睹的,若帶著一副完好無缺的容顏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別人肯定以為自己是用了什么神藥復原。只會引起更多的猜測,還有別人的窺探,所以現(xiàn)在這副尊榮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