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真真回頭將那幾個偷偷看我們這邊的游客叫道跟前,沖局長道:“李先生,既然大家往后幾天要一起組隊,就不妨相互認識一下吧。”
局長點頭,便開始自報家門。
挨個介紹自己之后,我看著對面八人。
除去了領(lǐng)頭的賈真真之外,那五男三女分別是高陽,王科,董一平,張越,還有剛才一直在看書的阮永卓。
三個女的則是曲秀秀,周雅,盧慧。
其中周雅和董一平是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同時與另外六個人是大學同學,不過我看這些人中,只有曲秀秀和阮永卓兩人的關(guān)系稍微親近,其他人對阮永卓都非常陌生。
相互認識了之后,就坐下來隨便聊了兩句。
我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看著跟局長說話的高陽。
八個人中,他好像是推選出來的領(lǐng)頭的,只不過高陽明顯年紀太小,在面對局長的時候,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其實這些人年紀普遍不大,最大的董一平不過才二十一歲,最小的阮永卓才十八歲,剛剛成年。
嘶,說起來,好像自打剛才自我介紹了之后,阮永卓就坐在偏僻處看書呢。
我扭頭環(huán)顧了一圈,在大廳角落的桌子上看到了他。
和他在一起的,還有曲秀秀,后者正雙手托腮看著阮永卓。
“呵呵,李先生真風趣。”
笑聲響起來,我回過頭來,見高陽和局長聊得正開心。
大概晚間八點多鐘的時候兩伙人便分離開來。
局長表示坐了一天的飛機汽車太累了,要回去休息,但局長老婆卻顯得興致勃勃,要去海邊看夜景,無奈之下,局長只好讓王頭帶隊,領(lǐng)著我們出發(fā)。
我本來也不打算跟著去的,但王頭和杜姐卻一邊一個拉住我,說什么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總在屋里躺著算什么話為由,把我強行帶了出來。
一行人出了酒店,來到海邊的沙灘上,不少游客情侶夫妻都相互拉著手,夜幕中走在沙灘上。
望著黑壓壓的海面,耳邊盡是些潮水和竊竊私語的聲音。
因為懶得跑,我回頭望了望身后,找到有酒店特別為旅客休息準備的桌椅,便走過去坐下,斜躺著身子,將身上西裝紐扣解開了一個,任由海風吹來,愜意極了。
這時候,耳邊忽然有腳步聲,我抬頭一看,見是杜姐。
沒由的一愣,便問杜姐怎么回來了。
杜姐大大咧咧的在我對面坐下,嗨了一聲,沖海邊一努嘴:“別人都是跟對象一塊玩的,我一個電線桿子去做什么。”
“瞧你說的,嫂子不也是一個人。”我指著正和兒子玩的開心的局長老婆道。
杜姐擺了擺手,下巴攤平了墊在桌上,口中不斷的嘆氣:“得了吧。”
“徐先生,好巧啊。”
忽然聽到有人喊我,我扭頭一看,見走過來八個人,為首的那個,正是高陽。
我忙坐正了身子:“是啊,好巧啊,你們也來了。”
高陽點頭,走過來道:“在屋里待著太悶,這個點也有點早睡不著,就出來走走了。”
我笑著點頭。
高陽邀請我一起玩,但被我給婉轉(zhuǎn)的拒絕了。
他還想在說什么,但看到我對面在桌子上癱著的杜姐的時候,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明白了,明白了,那我們就先去玩了。”
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只是匆忙的哦了兩聲。
“那個,他是不是誤會了?”我問杜姐。
杜姐很是不情愿的抬起眼皮:“肯定誤會了。”
我從懷里摸出煙來,放在嘴巴里點著,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椅子上,雙手墊在腦后,看遠處夜景。
不遠處有爭吵聲傳來。
我坐起身子,望向聲音的來源處。
是高陽他們。
現(xiàn)在正在吵架的是高陽和那個阮永卓。
只看到高陽緊握拳頭一副要打人的樣子,咋咋呼呼的說怎么會帶你來之類的話。
反看阮永卓,白白凈凈的臉上不見任何慌亂,淡定的模樣讓人不得不挑一個大拇指。
兩人還在爭吵,另外六個則在拉架。
“小徐,你看什么看這么入神,該不會是海灘上有人不穿衣服吧。”
見我不對勁,杜姐坐直了身子問我。
我回頭無語的看著她。
這時候,耳邊又聽到有聲音逐漸過來,轉(zhuǎn)頭一看,見是阮永卓和曲秀秀兩個走來。
曲秀秀好像還在安慰著阮永卓似的。
不過我看阮永卓平靜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的表情,不像是被安慰的那個人,反倒是跟他吵得暴跳如雷的高陽,才應(yīng)該被安慰才對。
“哦,徐,徐先生。”
路過我身邊,曲秀秀看到了我,開口打了一聲招呼。
我站起來,讓了兩個位子:“不用客氣,來,坐。”
兩人并沒有坐下,而是就站在一旁。
我看了看他們兩個,又伸著脖子看看遠處沙灘的高陽等人,便問道:“你們怎么回事?”
曲秀秀要說話,阮永卓卻道:“沒事。”
說著,他就站起來,不辭而別。
曲秀秀臉色難看的看著我,強做笑容:“徐先生別見外,永卓他就這個樣子。”
我擺擺手示意無事。
“對了曲小姐,我看高先生他們好像不怎么待見阮先生似的。”
曲秀秀點點頭,卻又突然道:“其實這也怪我。”
我一愣,有些沒明白。
曲秀秀道:“這次旅游,本來是高陽他組織的,是我善做主張把永卓叫來一起的,也難怪高陽一路上總找永卓的毛病。”
我一愣:“你們不都是大學同學么?”
曲秀秀搖頭:“嚴格說起來,永卓他只是我的初中同學,我和高陽他們才是大學同學。”
聽了曲秀秀的話,我心里盤算了一陣,合著他們八個人中,只有阮永卓和曲秀秀他倆是認識的,而高陽他們是通過曲秀秀才認識的阮永卓。
又聊了會兒,王頭他們回來,我便和曲秀秀告別,和王頭等人一起回了酒店。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王頭聯(lián)系的旅游團領(lǐng)隊賈真真老早就來到酒店,集合眾人出離酒店,來到酒店外等著,賈真真便將接下來三天的行程說了一遍。
因為我們本就是打算來玩的,只是沒有確定的地方,聽了賈真真的提議后,就決定和他們一趟。
第一天目的地是本地一處著名的風景區(qū),坐車將近一個小時到目的地后,整整一上午的時間,都是在隨著人流到處亂跑。
趁著沒人注意,我脫離大部隊,跑回去在景區(qū)準備的休息室休息,沒別的,委實是太累了。
再說了,躲在這里,等局長他們回來的時候也能看到人,不怕丟了。
“徐先生,你也在啊。”
正想著的時候,過來兩個人,我抬頭一看,是董一平和周雅他們倆人,難不成他倆也跟我一個想法么?
我笑著讓了座位。
董一平坐下,還非常體貼的用紙巾給自己女朋友擦了擦椅子。
倒是周雅卻哼了一聲,顯然有點不高興的樣子。
“小徐!”
連續(xù)幾聲喊,我順著聲音望去,見杜姐東張西望,一邊喊,一邊找著走過來。
我忙答應(yīng)了一聲:“在這呢。”
聽到我聲音的杜姐走過來,到跟前了,卻一把抓過我面前原本是董一平放在上面且喝過兩口的水灌進肚中,一抹嘴巴,哈一聲長出口氣:“渴死姐姐了。”
“杜姐……”我叫一聲要提醒,話到嘴邊卻怕尷尬,就選擇了沉默不說。
“怎么了?有事么?”杜姐還回頭詫異的看我,末了還補充了一句:“怎么這水不能喝么,該不會是你有病吧?”
我沒說話,只是偷偷拿眼看了看旁邊的周一平,他的臉色也充滿了詫異,倒是他女朋友周雅卻盯著杜姐,一臉的不滿。
“話說走到一半就不見你人了,好家伙,原來你跑到這舒服了。”杜姐大馬金刀坐在我旁邊,一條腿蜷著放在椅子上,手肘墊在蜷著的膝蓋上面。
我心道你就不能矜持一點么,白瞎了你這張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