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很簡單。”
我微微一笑,道:“首先,能符合我說的條件的疑兇,李先生是要排除在外的,八號那天,除了在死者樓下見到了華先生之外,他一直都在家忙活給自己太太慶生的事情,我接到那通兇手打來的電話時,李先生正好在家,而且,也有確鑿的在家證據(jù),所以,李先生并沒有作案的可能性。”
“其次,楊云先生八號下午雖然沒有人證明他在什么地方,從案子上來看,他也的確有作案的可能,但是各位,關于楊云先生不是兇手的證明,我這里,有兩個證據(jù)。”
眾人都把身子向前一探。
我低頭看了看表,忍不住嘴里嘟囔起來:“奇怪了,怎么還沒來?”
“什么沒來?”局長問。
話音才落下,審問室門被推開,一個前輩帶著兩個人走了進來。
他們正是楊云樓下KTV的經(jīng)理和小趙。
看到他們兩人,我啊哈一聲,來了。
“這兩位,就是楊云先生八號晚上不在現(xiàn)場的證據(jù)。”
看眾人一副不解的樣子,我便開口道:“相信大家也都知道,八號那晚,兇手在殺了人之后,曾兩次返回紫竹小區(qū)。”
陳紹太太點頭:“沒錯,那個兇手還找我們了解過案子呢,而且,我老公也被他刺傷了。”
我點頭,接著道:“沒錯,兇手冒充警察去了解案子,那是在我們?nèi)ブ傲?,但是之后十點多十一點左右,兇手還去了現(xiàn)場一次,之所以二次返回,兇手是有目的性的。”
“什么目的?”
局長問。
我擺了擺手:“先不談這個,就說兇手兩次返回現(xiàn)場,楊云先生的話,在兇手第一次返回現(xiàn)場六點到八點這段時間,是在家里呆著的,這一點,楊太太可以證明。至于第二次返回現(xiàn)場,是十點到十一點的中間,這個時間,楊先生是在KTV里睡覺,期間并沒有出來過一次,也就是說,楊云先生,根本不可能是兇手,而且,在我之后返回現(xiàn)場的時候,在劉琛家客廳發(fā)現(xiàn)了這個。”
杜姐拿著我之前發(fā)現(xiàn)的那串手鏈走了過來。
我接在手中,沖眾人道:“這上面,有楊云先生的指紋,我了解過,楊云先生酷愛佛經(jīng)文化,并且喜歡收集古玩,試問大家,如果說,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這串菩提手鏈,第一感覺,會認為誰是兇手?”
眾人沒有說話,但是卻都看向楊云。
見狀我笑了:“看來大家和我想的一樣,但是如果說,楊云先生是兇手的話,大家不覺得可疑么?”
見眾人又扭頭看向我,我接著道:“這串帶有楊云先生指紋的手鏈之所以能遺留在現(xiàn)場,無非是兩種可能,第一,就是楊云先生在第二次返回現(xiàn)場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留下的,第二,就是兇手返回現(xiàn)場是,故意留下這串手鏈,用來陷害楊云先生。”
“大家不妨想一想,如果楊云先生是兇手的話,他這么一個酷愛佛教文化的人會發(fā)現(xiàn)不了自己丟了手鏈?試問這種情況下,他會不回去找么?”
眼見眾人竊竊私語,我接著道:“那好,如果說是楊云先生怕引起人懷疑,故意不回去找,可是,他第二次返回現(xiàn)場的時候,從劉琛家里,到底帶走了什么?關于這一點,我調(diào)查得知,兇手從劉琛家里,什么都沒有帶走,他只是做樣子將劉琛家搞亂,然后留下這串手鏈,也就是說,兇手第二次折返,主要目的是為了陷害楊云先生,刺殺陳紹夫妻兩個,則是完全的順手為之,更何況,楊先生還有著有力的不在場證明。”
我說完,盯著在場眾人不開口。
“可是小徐,如果說,任偉是兇手的話,那他也有不在場的證明,而且,光憑死者留下的那個不確定的字跡來說任偉是兇手的話,是不是有點太過于草率了。”
局長道。
我呵呵笑,搖頭道:“不不不,任先生的話,他的不在場證明,可以說,大多都是經(jīng)不起推敲的。”
“徐警官,不對啊,那晚上,老任的確是跟我在KTV里的啊。”
楊云詫異出聲。
我點頭:“沒錯,的確是和你一起在KTV里的,但是,中間任先生曾經(jīng)出去過一次對吧。”
說這話,我還回頭詢問了一下KTV員工小趙的意思。
小趙點頭。
我扭頭瞅了一眼任偉,他臉上神情很是豐富。
“徐警官,那次老任是出去打電話了,而且,也沒有出去多長時間就回來了啊。”楊云似乎還想為任偉辯解。
我伸手攔住了他的話頭,道:“哦,是么?趙小姐。”
我轉(zhuǎn)頭看著小趙。
小趙忙答應了兩聲。
我道:“我沒記錯的話,你曾經(jīng)說過,八號那晚,任先生曾經(jīng)出去過,但是你卻沒有注意到任先生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吧。”
小趙點頭。
我道:“也就是說,任先生到底離開了多長時間,是不確定的咯?”
楊云翻了個白眼:“我說你這個小警察,聽不懂人話是吧,我八號那晚上,是在KTV里睡了不假,但是我就睡了二十分鐘左右,醒來老任就回來了。”
我反問楊云:“你怎么確定自己就睡了二十分鐘呢?”
楊云哼一聲:“我還不會看時間是怎···”
我笑了,從手腕上摘下手表,道:“看來楊先生也明白了,任先生是在你睡著時,將你手表和手機上時間向前調(diào)了兩個小時,然后借口出去打電話,第二次返回現(xiàn)場,留下了關于你的證據(jù),任先生,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在我話落下,所有人都把視線投向任偉。
任偉兀自嘴硬:“哼,你喜歡怎么說就怎么說。”
我哦一聲:“好,你不承認沒關系,我拿出證據(jù)來給你看。”
我要來了楊云的手機和手表拿在手中,道:“手機的話,每天都會觸摸,從而導致留下的指紋太過紊亂不好確認,但是手表不一樣,這個東西平時戴在手上,沒事的話,一般不回去碰它,想要證明我說的是不是真的,杜姐,麻煩你了。”
說著,我把手表遞了過去。
我話才落下,任偉就吱嗷一聲開口狡辯了起來:“可是就算有指紋,也只能證明我摸過這個手表,不能就是我改了這個手表的時間的,而且,而且,而且···”
“你是不是想說,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也不夠你從楊先生所在的小區(qū)與死者劉琛所在的小區(qū)來回折返對吧。”我看著任偉道。
任偉低著頭,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嗯了一聲。
“是啊徐警官,老楊他家樓下那KTV我去過,從那到老劉家,路上少說也得五十分鐘,而且還是不堵車的情況下。”華展在一旁道。
我點頭:“沒錯,從楊先生家到死者家中,的確需要五十分鐘到一個小時的路程,一來一回,也差不多兩個小時,更別說期間兇手打昏了小區(qū)保安,以及我們之后到了小區(qū)碰到兇手這半個小時了。”
“嘶,那這么看來,兇手就不是任偉了。”
局長問著話,還特別的看了一眼任偉。
我擺手而笑:“不,并不是,其實關于這一點,我之前也一直沒明白,但是當我和王哥發(fā)現(xiàn)了,死者家中小區(qū)后面,有一條近路的時候,就一切都明白了。”
“近路?”局長疑惑。
“徐警官你是不是說小區(qū)后面不遠處斷橋那?”陳紹一愣,問道。
我點頭。
陳紹虛弱的咳嗽著:“可是那橋都斷了,沒辦法讓車子行走,要是說,那條路沒斷的時候,兩個小時,足夠兩個來回了都。”
我笑著擺手:“不不不,不一定非要開車過橋,完全可以將車子留在橋的另一邊,步行過來,這么一來,頂多只需要四十分鐘的時間,就可以從楊先生所住的小區(qū)來到死者家中,任先生,我說的對么?”
任偉整張臉都成了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