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王頭也和我討論過兇手到底是華展楊云他們四人中的哪一個。
但是自打下午發(fā)現(xiàn)了那條可以直通警局的近道之后,之前所有的猜測全都被推翻。
現(xiàn)在的話,也只有從韓芳身上調(diào)查情況,只要知道了殺死韓芳的兇手是誰,那么同理也可以得出殺害劉琛的兇手了。
回到警局,我先找到杜姐,請杜姐幫忙查一查從劉琛家里拿來的那個菩提手鏈上面的指紋。
已經(jīng)準(zhǔn)備下班的杜姐點(diǎn)頭接過,將已經(jīng)挎在肩膀上的背包又取了下來。
這段時間,我和王頭又去了一趟審問室,問華展關(guān)于五號那晚上,他們幾個散了之后的事情。
而華展的回答是不知道,用他的話來說,那晚上幾個人和城管發(fā)生矛盾之后,他是最早離開的。
這么一來,就是說,任偉和李慶都可以為華展做出證明。
之后,我們又打電話問了一下任偉和李慶,兩人都表示自己在華展離開后沒多久,就同時和劉琛分手回家。
從兩人的回答來看,他們兩個,是可以互相為對方作證的。
正思索之間,杜姐拿著那串手鏈找到了我們,說查到了手鏈上的指紋。
我叫上王頭,退出審問室。
杜姐把手鏈遞給我,道:“這上面除了小徐你的指紋之外,就只有一個人的指紋了。”
我一愣:“誰?”
杜姐道:“楊云。”
“是他?”我驚訝道。
杜姐嗯一聲,點(diǎn)頭道:“錯不了,我對比過數(shù)據(jù)庫里楊云的指紋,兩者完全一致。”
我扭頭看了看王頭,王頭點(diǎn)頭。
大半夜的,我倆又開車去了楊云家中,借口有事情將楊云騙出來后,用手銬鎖了他,帶回了警局。
一路上叫嚷的楊云到了審問室,見到了華展,明顯一愣。
“楊先生,很抱歉我們用這種手段將你帶過來。”我道。
楊云顯得很是生氣:“警察先生,你們這么做是知法犯法的。”
我哦了一聲:“沒錯,但是如果建立在你是殺害劉琛一家的兇手的前提上,那這么做就沒有問題。”
聽了我的話,楊云顯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我將那個帶有他指紋的菩提手鏈攤開來遞到他面前,道:“昨天半夜的時候,我在劉琛家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楊先生,我記得你是信佛的吧,而且還非常喜歡古玩一類的對吧。”
楊云點(diǎn)頭:“怎么?犯法么?”
我笑著搖頭:“當(dāng)然不,不過關(guān)鍵是這個手鏈上,有你的指紋。”
話落下,楊云幾乎傻掉了。
我轉(zhuǎn)身回到座位前,將記錄本打開,摘掉筆帽,道:“好了楊先生,現(xiàn)在,把你是如何殺掉劉琛一家人的過程說出來吧。”
楊云坐在原地喃喃自語:“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人真不是我殺的。”
我皺了皺,正要問的時候,王頭忽然用手點(diǎn)了點(diǎn)我。
我扭頭看著他。
王頭向外面努了努嘴。
我心里明白,跟著王頭出來。
“怎么了王哥?有什么事么?”我問道。
王頭向?qū)徲嵤依锟戳艘谎?,道?ldquo;小徐啊,我總覺得,咱們有什么地方搞錯了?”
“你想啊,之前那個殺人兇手也在現(xiàn)場留下過證據(jù)來陷害華展,這一次,會不會也是兇手故意留下來的證據(jù)。”王頭道。
“王哥你是說,兇手那天晚上重新回去,并不是為了帶走什么證據(jù),而是故意留下證據(jù)來陷害楊云?”我問道。
王頭攤手:“不排除這個可能,當(dāng)然,這只是我一個猜測,兇手也極有可能是楊云。”
說完這些話,王頭就轉(zhuǎn)身回了審訊室,留我一個人在走廊上思索。
王頭的話讓我有些動搖,同時腦子里思緒更加的亂了。
拍了自己兩巴掌,重新整理思緒。
兇手如果的是楊云的話,那么,五號那晚,他應(yīng)該是回家之后,又去了興隆飯店,騙劉琛到那條近路上,在青磚磚摞附近,殺了劉琛。
可是楊云是怎么知道劉琛還在興隆飯莊的?而且,楊云那晚上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二點(diǎn)了,再返回興隆飯莊找到劉琛并殺害的話,時間上,應(yīng)該有些緊促吧。
唉,先等等,萬一楊云是直接打電話讓劉琛去那條小路的呢,這么一來,也省掉了找尋劉琛的時間以及縮短了趕到警局的路程。
但是這樣的話,他的兇器藏在什么地方了?
而且,楊云老婆也明確的表示過,楊云那晚上回家的時候,是十二點(diǎn)左右,不知道自己丈夫殺了人的她,應(yīng)該不會撒謊才對,但要是楊云告訴了自己老婆自己殺了人的事情后,他老婆給他圓謊,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從今天上午和楊云老婆的對話來看,她明顯是不知情的,那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說,事情是王頭說的那樣的話,楊云也是遭人陷害,那還保留著楊云指紋的手鏈到底是誰放在現(xiàn)場的?而且,他又是怎么讓楊云的指紋留在這個手鏈上的?
亂,亂,實(shí)在是太亂了。
一連串的思考非但沒讓我理清楚思緒,反而在死胡同里越走越遠(yuǎn)。
我重新回到審問室里,王頭正在盤問楊云,華展在一旁情緒激動的用家鄉(xiāng)話罵楊云。
具體什么我也聽不懂,不過看口型,大概也就是你這個挨千刀的,殺了人把罪過推到我身上之類的。
我默默坐下,聽著王頭和楊云的對話。
突然間,我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在楊云不是兇手的前提下的話,他是無意間碰到了這個手鏈,留下了指紋的話,那么,不就說得通了。
想到此,我打斷了他倆對話,問楊云道:“楊先生,先不談你是不是兇手的事情,這串手鏈的話,到底是不是你的。”
楊云斬釘截鐵的搖頭:“不是。”
我道:“那好,那你知道這串手鏈?zhǔn)钦l的么?”
楊云呃了一聲,然后道:“沒印象了。”
我皺眉:“你昨天和任偉一起在KTV的時候,他有沒有帶著這串手鏈?”
楊云抓著頭,想了好一陣:“應(yīng)該沒有吧,而且···”
“而且什么?”見楊云有話要說,我急忙追問。
后者嚇了一跳,道:“也沒什么,就是昨晚上我喝的有點(diǎn)多,沒玩一會兒就睡了。”
“睡了?”我道。
楊云點(diǎn)頭。
“你睡了大概多長時間?”我問道。
楊云抬頭想了想:“也沒多長時間,頂多就二十分鐘左右。”
“那這個時間里任偉在做什么?”我問。
楊云答道:“我快睡的時候,他好像是在唱歌,然后睡了有二十分鐘就醒了,我醒的時候,任偉他剛從外面打電話回來。”
“你怎么確定是二十分鐘?”我問道。
楊云眼睛一翻:“我睡著的時候是九點(diǎn)二十幾,醒來差十分鐘不到十點(diǎn),不是二十多分鐘是什么。”
我低頭聲王頭:“咱們昨晚上到紫竹小區(qū)大概幾點(diǎn)?”
王頭道:“我到的時候,應(yīng)該是十點(diǎn)半前后,你的話,差不多是在十點(diǎn)四十左右。”
我嘶了一聲:“也就是說,楊云和任偉兩個,昨晚上的確在KTV里沒去別處?”
王頭道:“嗯,看樣子,應(yīng)該就是這樣。”
“跟我來。”我沖王頭道,同時讓審問室里的兩個同事看著楊云和華展。
王頭站起來和我一起走出審問室,問我道:“去什么地方?”
“楊云家。”說話功夫,來到警局院子里。
趁著夜色,我和王頭開車去了楊云KTV門前。
“來這里做什么?”王頭問我道。
“問一下昨晚上到底是不是和楊云說的那樣。”我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解開了安全帶,下了車子,旁邊副駕駛的王頭也跟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