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雅間,沈歡當然不是去買感冒藥。
他現(xiàn)在是誰,幼苗期的大乘天尊啊,一個小小的感冒怎可能難住他。
走到柜臺前,問老板要了兩杯白開水。
端在手上,邊往回走,他心念一動,手上就是靈光一現(xiàn),普通人感知不到的天地靈氣直接就融入了白開水中。
水依然是白開水,但這白開水已不是普通的白開水。
說是靈液也不為過。
當然,這所謂的靈液比起真靈界那些以無數(shù)天材地寶煉化而成的真正靈液肯定是天差地別,但比起藥店里賣的那些什么感冒沖劑兌的開水來說,就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了。
而且也只有與他關(guān)系親密的好朋友,才能享受這種待遇,其他人想要,還得看他的心情。
重新回到雅間,兩個女生依然不停的打著噴嚏,一邊嘀嘀咕咕的抱怨,沈歡好氣又好笑,倒不是他幸災樂禍,而是這兩個家伙湊在一塊兒,實在是太可愛了。
把靈開水遞了過去,林芳琴瞪著他,“白開水?”
沈歡道:“不是啊,里面有藥。”
林芳琴又聞了一下,無色無味,怒道:“這就是白開水。”
沈歡沒轍,只好撒手投降,笑道:“感冒了,就得多喝點水嘛。”
“我去,注孤生。”林芳琴撅了撅嘴,看沈歡的眼神就像看一個白癡。
啥?注孤生?
突然想起一個段子,一對小情侶,女的生病了,告訴男的,男的說,多喝水,女的累了,男的也說,多喝水,女的生氣了,男的也說,多喝水,最后,兩個人分手了。
多喝水多喝水多喝水,就知道多喝水,這樣的男人,注定就得孤獨終老一生啊。
沈歡唯有苦笑。
只是李清瞳雙手捧著杯子,卻小心翼翼又補了個刀,“你,你該不會是放了什么別的東西吧?”
“什么?”沈歡詫異的看著他,只感覺一根黑線從額頭冒出來,飛快纏住了整個腦袋。
李清瞳,你,你氣死我了,這才多長時間,你就被林芳琴帶壞了嗎?
他還沒說話,林芳琴就驚呼道:“對哦,沈歡,你是不是放了迷藥在里面,騙我們說是感冒藥,然后想做壞事?”
“愛喝喝,不喝滾。”沈歡被整的徹底沒了脾氣,我勒個去,喝個水都能扯出這么大堆廢話。
“哈哈哈。”
見他抓狂,林芳琴大笑起來,卻是咕嘟一聲,就把那杯水喝了下去,完了還吐了吐舌頭,“我才不怕你放迷藥呢。”
說完,抬眼睛輕輕掃了下他,表情卻很有種玩味的感覺。
這話一語雙關(guān)。
是不怕他放了迷藥?還是不怕自己被迷藥迷倒后被那啥?
被她眼神一掃,沈歡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怎么有種心虛的感覺?
見他抓狂,旁邊李清瞳卻連忙安慰道:“好啦好啦,開個玩笑而已嘛,瞧你。”
說著,也把水喝了。
沈歡趁機瞪了林芳琴一眼,惡狠狠道:“看看看看,還是我們家清瞳溫柔大方體貼人,哪像某些人,就知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是是是,我是小人,你是君子,只是某些君子呀,嘴上說的正氣凜然,那爪子呢,卻就不知道咯。”
林芳琴歪著腦袋玩弄水杯,很平淡的說,眼睛卻又偷偷瞅了眼某個自詡的君子。
沈歡無言以對,唯有兩個字可以形容他的心情。
尼瑪。
一番斗嘴,干鍋終于端了上來。
熱氣騰騰的干鍋肥腸鴨,香氣撲鼻。
兩個女生歡呼一聲,抓起筷子就大塊朵穎,一點都不顧忌淑女形象。
沈歡也跟著吃起來,但每當夾到好菜的時候,立馬就會被橫刀奪愛。
得得得得得,你們是老大,我惹不起你們,姑奶奶。
吃著吃著,李清瞳突然停下筷子,訝道:“咦,林子,我好像沒打噴嚏了耶。”
林芳琴皺了下鼻子,一邊道:“哎呀,這干鍋又辣又燙,刺激刺激,感冒當然就好啦,快吃快吃,再不吃那家伙就要搶完了。”
“哦。”李清瞳想了想,感覺是有些道理,于是趕緊又加入了搶菜的行列。
沈歡愣愣的坐在對面,只感覺心中十萬頭草泥馬奔騰,偏偏又無可奈何,而且吃到一半,雅間里空氣開始沉悶起來,為了讓她們感覺舒服些,他還得悄悄彈了彈手指,空氣中一陣靈力震蕩,把污濁空氣順著窗口排了出去。
兩個女生感覺到了變化,林芳琴扇了扇,奇道:“咦,怎么不熱了呢?”
李清瞳抬起頭看了一圈,含糊不清道:“唔,應該是老板開了排氣扇吧。”
“哦,應該是。”
……
吃過東西,都九點過了。
反正都是周末,林芳琴又約著李清瞳去逛街。
沈歡本來有些不放心,這倆女生長得都太出色,怕她們遇上什么危險。
但他馬上又要去‘嘉文KTV’上班了,只好叮囑她們早點回學校注意安全,自己不能陪她們一起了。
林芳琴挽著李清瞳不耐煩的說:“安啦安啦,你就放心吧,有我在,沒人敢欺負清瞳的。”
沈歡順口道:“就是有你在我才不放心。”
林芳琴一腳踢了過來,“去死。”
一番拳打腳踢,三人就此分別。
去往KTV的路上,沈歡苦笑搖頭。
心中的感覺不知該如何言說,有無語,更多的卻是輕松和溫馨。
到了KTV,因為是周末,生意比較好,十六個包廂都坐了客人。
沈歡換上工作服。
因為不是正式職工,他的工作不是那么繁重,但今天提早來了,也主動幫其他服務員分擔了一些事情。
嘉文的包廂是從2開頭編號,因為忌諱,中間沒有4和7。
十點過的時候,他提著籃子去208包廂送酒。
推開門,里面只開了彩光,光線比較昏暗,兩個戴眼鏡,挺著啤酒肚的中年人正在唱一首老歌,沙發(fā)上另外還坐了七八個人。
開始沈歡還沒注意,定睛一看,卻愣了下來。
嘿,還真是巧了,張書君,還有幾個校領導,都在這里。
張書君當時正在給一個人敬酒,回頭的時候看到沈歡,愣道:“沈歡?”
沈歡還沒說話,他敬酒的那個人卻道:“看來張老師是這里的??脱剑€認識這里的服務員?”
張書君哦了一聲,連忙笑道:“劉科長說笑了,這是我們班的一個學生,叫沈歡,我只是沒想到他居然還在這里上班。”
“你們班的學生?怎么現(xiàn)在就有出來上班的?”劉科長又道。
張書君臉色微變,急忙道:“是這樣的,劉科長啊,這個學生呢,他家里條件比較困難,我也找他談過幾次,教育他,現(xiàn)在應該以學業(yè)為重,他生活上要是有什么困難,學??梢越o他想辦法的,但是,呵呵,劉科長你也知道,現(xiàn)在的學生呢,思想都是比較獨立的,所以,呵呵。”
這話說的,倒真是冠冕堂皇,張書君一邊說,一邊打哈哈。
劉科長聽了,點了點頭,“我們市里不是出臺了貧困學生助學通道嗎,如果家庭條件確實困難的話,只要符合條件的,都可以申請的嘛。”
“哦,是是是,我也正考慮給他申請呢,這個,沈歡啊,我們和領導還有一些事情要談,你要是忙的話,就先出去吧,有什么事情,回頭再跟我說,啊。”
當著沈歡的面,劉科長說的話,讓張書君又是一陣尷尬。
前不久和沈歡秦馨顏在學校食堂里相遇,他才信誓旦旦的說過,沈歡晚上不是出來打工,而是上網(wǎng)玩游戲,又因為他的成績差,不會給他申報助學通道。
而現(xiàn)在,沈歡穿著服務員的制服出現(xiàn)在他面前,是不是打工,一目了然,至于成績,上次的政治隨堂測試,他事后仔細批閱,硬是找不到一個扣分的點。
這臉,當真是被打得啪啪作響啊。
現(xiàn)在又是當著市教育局領導的面,他害怕沈歡會亂七八糟的嚼舌根,于是急忙叫沈歡出去。
看到這里,沈歡笑了。
本來張書君平時做事情就很不負責任,現(xiàn)在當著領導的面,又是說一套做一套的,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清現(xiàn)在的形勢。
小小一個張書君,他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于是他也沒有急著走,而是笑道:“張老師,你不是說我成績差,只知道上網(wǎng)打游戲,不符合助學通道的申請條件嗎?”
“嘿,你這孩子,老師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了?”張書君臉色大變,急忙向一旁的劉科長解釋道:
“劉科長,你看現(xiàn)在的這些孩子,對我們老師的良苦用心不理解啊,都帶著抵觸逆反心理,這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誤,以后我們還需要加強對學生的思想教育疏導工作啊。”
劉科長卻是擺了擺手,看著沈歡,問道:“這位同學,你的成績怎么樣呢?”
沈歡還沒回答,張書君急忙又道:“這位學生主要就是心思沒放在學習上,以至于成績很差,上學期期末才考了三百多分,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一直在猶豫,要不要給他申請助學通道的,畢竟名額有限,我們只能盡力把有限的資源發(fā)放到真正需要的優(yōu)秀學生身上啊。”
看著張書君一臉急切的替自己辯解,沈歡心中的不屑也是愈發(fā)的濃厚,唉,這樣的老師,還真是。
輕搖了搖頭,他是真看不下去,反正自己都已經(jīng)決定了,他走他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算了,看在你可憐兮兮的份上,我就不為難你啦。
于是他淡淡一笑,道:“是啊,我成績很差的,張老師這么為我操心,我真是很不好意思呢。”
說完,不再管他們,他轉(zhuǎn)身就走。
只是剛拉開門,他卻又是一愣。
“秦老師?”
門口,秦馨顏正準備推門,而在她身邊,還緊跟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