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過半分鐘,酒吧里的所有閑雜人全都消失了,連酒吧經(jīng)理都沒有留下。
陳驍沉眸看著周妙妙:“要現(xiàn)在算賬,行,把孟昔游身體里那股詭異的灰霧弄出來!”
周妙妙冷笑,單手叉腰,微微仰起下巴,傲慢冷艷的看著陳驍:“想救她,等我們之間的賬算清了,我親自把那些東西弄出來。”
陳驍看這姐弟兩人是鐵了心的不會讓自己輕易離開,轉(zhuǎn)身將孟昔游放在沙發(fā)上,神色淡漠的走到舞池中間。
“你想怎么算?”
周妙妙冷聲道:“加上剛才,你一共摸了我兩下,還有我弟弟被你弄斷的手腕,三筆賬,我只算你一分利息,你自己斷了你的雙手雙腳,我馬上就能讓你和孟昔游離開,要不然,我們今晚就耗在這里,看看那個孟昔游,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陳驍?shù)暬氐溃?ldquo;我說過了,碰到你是不小心,至于你弟弟的手,那是他罪有應(yīng)得。今晚的事情,是你們刁難我在先,如果你們非要這樣不講道理的算,那就別怪我也不講道理!”
“姐,你跟他廢屁的話!讓我直接把東西放出,吸干這個廢物東西的血!看他敢在我面前囂張!”
周妙妙狠狠瞪了一眼周浩書:“我叫你媽的閉嘴!把它放出來,你是想驚動司直過來嗎?”
周浩書悻悻的不說話了。
周妙妙抱起手臂,拿下巴指著孟昔游說道:“鬼氣,就是那道灰色的霧氣,會損傷孟昔游的經(jīng)脈,如果拖得久了,她的經(jīng)脈損傷得太嚴重,那她以后就再也不能修煉。陳驍,你想清楚了,現(xiàn)在按我說的做,還來得及。”
陳驍指頭緩緩收緊,抄起了桌子上的一個啤酒瓶,他討厭被人威脅,也根本不相信周妙妙嘴上的那些話。
“道理講不通,我也不講了。如果孟昔游有事,我就直接砍了周浩書的手腳。她變成了廢人,你弟弟也別想好過。”話音落下的同事,陳驍將酒瓶磕碎,握著鋒利的瓶嘴,直接朝著周浩書走過去。
周浩書見識過他的能打,要不是自己家族的那些秘術(shù)撐著,他早就被陳驍摁在地上找牙了。
“姐!姐!”周浩書后退幾步,連忙求助。
周妙妙眼神一狠,兩指從隨身小包里夾出一張紅色符紙,夾在雙手指頭中間,結(jié)印念咒,符紙頓時燃起,火氣沖天。
“去!”周妙妙一聲令下,火焰呼嘯一聲,襲擊沖向陳驍。
陳驍就地一滾,躲開火柱,悶聲站穩(wěn)身體之后,直接就抓起一個椅子,毫不留情的砸向周浩書!
周浩書大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往一邊躲,卻還是被椅子砸中了后退。
陳驍扶著吧臺站起,冷靜沉穩(wěn),暗沉的眼底冷冷看向周妙妙。
“你們不怕這個事情驚動司直,就盡管繼續(xù),我陳驍奉陪到底!”
周妙妙終于變了臉色,威脅道:“陳驍,你信不信我能在司直趕到之前就殺了你!”
陳驍冷然看向他:“我是陳家的大少爺,我要殺我,就盡管來試試,看看誰的底牌更大。”
周妙妙陰沉的盯著陳驍沒有說話,她周家雖然有錢,又會一些畫符養(yǎng)鬼的術(shù)法,但歸根到底,終究還是個不入流的修仙末族,跟陳家比起來,根本就不夠看!
而且,外界一向傳言這個陳驍是個不務(wù)正業(yè)的廢材,沒有修為,人還囂張跋扈,可現(xiàn)在看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他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和氣場,哪里有半點廢物的影子?
陳驍收回目光,繼續(xù)朝著周浩書走近。
“你你要干什么?”周浩書嚇得變了臉色,抖著手從脖子里扯出那條項鏈,“你要是敢動我,我現(xiàn)在就……”
不等他把話說完,陳驍就已經(jīng)抓住了他的衣領(lǐng),單臂將他給提了起來,拎著他往孟昔游那兒走去,丟在沙發(fā)邊上,陳驍抓著他的頭發(fā),讓他面對著孟昔游。
“現(xiàn)在就把孟昔游身體里的那股鬼氣弄出來!”
周浩書白著臉,不敢掙扎,張嘴就又叫姐姐救命。
周妙妙又從包里夾出一張紅色符紙出來,結(jié)印要念咒。
陳驍提起周浩書,擋在自己面前,冷眼看向周妙妙:“我沒時間跟你們浪費,要么現(xiàn)在就把孟昔游身體里的鬼氣弄出來,要么,我現(xiàn)在廢了你弟弟!”
周妙妙表情難看:“陳驍,你這樣做就是跟我周家勢不兩立!”
陳驍只想盡快救孟昔游,不想廢話。
“我只給你半分鐘時間考慮,現(xiàn)在開始計時。”
他轉(zhuǎn)頭掃了一眼墻壁上的掛鐘。
周妙妙抿緊了艷麗的紅唇,眸色流轉(zhuǎn),片刻之后,她將手里的符紙收了回去,踩著高跟鞋靠近。
“放開我弟弟。”她妥協(xié)了。
陳驍將周浩書丟開,眼睛死死盯著周妙妙,防止她有其他的小動作。
周妙妙蹲下身體,伸手握住了孟昔游的手腕,抬頭看著陳驍,恨聲道:“我選擇救她,只是因為她是孟昔游,不然我不會介意跟你魚死網(wǎng)破!”
陳驍沒應(yīng)聲。
周妙妙握住孟昔游手腕的氣穴,閉上了眼睛,靈力從身體里探查出去,想要尋到那股鬼氣吸到她的身體里,可游走了一圈,竟然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孟昔游渾身經(jīng)脈里干干凈凈,一點鬼氣的影子也沒有。
周妙妙奇怪的擰起眉頭,咦了一聲。
陳驍問道:“怎么了?”
周妙妙疑惑道:“她身體里的鬼氣不見了……”
陳驍懷疑道:“怎么可能?”
周妙妙知道他肯定在懷疑自己,冷冷的瞄了他一眼,又試了一遍。
這一次,她不僅連經(jīng)脈,甚至連丹田,都小心翼翼的探進去搜查了一番。
里面依舊空蕩蕩的,周妙妙無比迷茫,正要退出去,忽然發(fā)現(xiàn)孟昔游丹田深處有一團黑霧蒙蒙的東西,她好奇的準備探查過去,可靈力才一碰到一瞬,就嚇得她猛然將靈力收回,丟開了孟昔游的手腕連連后退。
陳驍越發(fā)覺得不對勁,沉下面色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周妙妙想起自己剛剛看見的東西,面上仍有失色,紅唇卻緊緊閉著,搖頭道:“沒事……”
陳驍質(zhì)疑:“沒事你會是這個反應(yīng)?”
周妙妙吸了一口氣,恢復(fù)了一些之前的張狂,說道:“那是因為那些鬼氣全都消失在孟昔游身體里了,這太詭異了,我被嚇到了……”
她說完就轉(zhuǎn)身往外走:“周浩書,跟我回家去!”
周浩書迷茫的來回看了看,還有些不甘心,被周妙妙狠狠瞪了一眼才老實跟著周妙妙走。
陳驍看著沙發(fā)上昏睡的孟昔游,心里疑惑不解。
周妙妙走后,酒吧經(jīng)理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進來,小心翼翼的問陳驍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
陳驍向他要了一間房,帶著孟昔游去休息,守了半夜,孟昔游終于醒了。
“你醒了,身體有沒有事?”陳驍緊張問道。
孟昔游臉色還有些白,搖了搖頭,撐起身體問道;“我這是怎么了?”
陳驍說道:“你被周浩書放出來的鬼氣入侵了身體,而且,周妙妙沒在你身體里找到那些鬼氣……”
孟昔游有些驚訝,低頭看了看自己,又閉上眼睛運轉(zhuǎn)了一圈靈力,茫然道:“可我怎么覺得我身體沒什么異常?就是只是有些累……”
陳驍也疑惑這個事情,但不想孟昔游這個時候還費神糾結(jié),就說:“你現(xiàn)在沒事就好,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嗯。”
兩人到孟昔游家樓下時已經(jīng)午夜兩點了,孟昔游猶豫的在門口頓了頓,面色微紅的小聲問道:“你……要上去喝杯水嗎?”
陳驍搖頭說:“算了,太晚了。”
孟昔游眨了眨睫毛,搖搖頭露出幾分笑意:“那我就……先上樓了。”
陳驍點頭,送了一句路上小心。
孟昔游撲哧一下笑出來,嗯了一聲,回身慢慢上樓。
陳驍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這才轉(zhuǎn)身往外走。
孟昔游坐了電梯,只花了兩分鐘就進到屋子,走到了窗邊,拉開窗簾往下一看,剛好能看見陳驍出小區(qū)的背影。
他站在公路邊上等了十來分鐘,終于坐上出租車離開。
孟昔游放下了窗簾,臉上親和溫暖的笑容慢慢啊淡了,她伸出手,垂下睫毛看著。
一縷灰色的霧氣,突然從她的手心躥出,煙霧一般徐徐上升,然后盤成一團,安靜的縮在她手心里。
孟昔游面無表情的看著它們,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什么。
叩叩——門口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孟昔游猛然抬眸看過去,手指合攏,掌心的灰霧瞬間被她捏碎,噗的一聲消失在空氣里。
“誰?”她出聲輕問。
門外安靜了一會,才會響起回到:“我,周妙妙。”
孟昔游頓了頓,抬腳過去開門,笑容溫和卻疏離:“有事嗎?”
周妙妙那雙煙熏妝下的眼睛滿是尖銳和攻擊力,盯著孟昔游不容置疑道:“我知道你有一個見不得人的秘密了,我給你吸出鬼氣的時候,看到了你的丹田。”
孟昔游表情僵住了,唇角繃緊:“你想做什么?”
周妙妙紅唇一勾,推開了孟昔游不請自入的踏進了她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