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嗎?那你這么厲害,干脆把整個商城的東西都送給我們吧!就當是接濟一下窮人,做慈善嘍!”
楊威吃了一癟,表情像是吞了翔一樣,但他強忍著沒有發(fā)作出來。
這時,一個身寬體胖,油光滿面的中年謝頂男跑過來,先是跟楊威客氣的打了聲招呼,然后氣喘吁吁地說:“凌先生,我是這家商城的總經(jīng)理,鄙人姓吳。不好意思,剛才讓您受委屈了。您要的鉆石項鏈、翡翠玉鐲和那個玩具遙控車已經(jīng)有人買單了,您現(xiàn)在就可以帶走。那位先生還說,您喜歡什么就盡管拿什么,都算在他賬上。”
凌昊環(huán)視一周,他總感覺在不遠處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哇塞,昊哥哥,這世上還真有那么慷慨大方的人,不像某些偽君子就知道吹牛逼。這下可以瘋狂購物嘍,我先帶樂樂去買漂亮衣服了哈。”
吳經(jīng)理攔住余馨,把剛才態(tài)度惡劣的兩個營業(yè)員叫過來,先是把她們嚴厲訓斥了一頓,并要求她們道歉,不然就炒她們魷魚。
兩個營業(yè)員一臉懵逼,惶恐不安,連連道歉。此時余馨已經(jīng)顧不上這個了,滿腦子只想逛商城,于是就帶著樂樂購物去了。
凌昊攔都攔不住,只好詢問吳經(jīng)理:“吳經(jīng)理,我記得我沒有這樣有錢的朋友,是誰在背地里替我買單?這不明不白的,你們商城的東西,我可不敢要。”
“凌先生放一百個心好了,不會有事的。那先這樣吧,我還有點事需要去處理,失陪了。祝凌先生一家購物愉快!”
說完,扔下一臉茫然的凌昊,吳經(jīng)理轉(zhuǎn)身離開。楊威趕快追上吳經(jīng)理,詰責道:“老吳,你是不是瘋啦?我們楊家也在商城投了不少錢,你怎么能不經(jīng)過我的同意,就隨便讓一個窮屌絲白拿東西呢!你也太不把我們楊家放在眼里了,到時后果自負!”
“楊公子,”吳經(jīng)理理直氣壯的說,“這是我們董事長的意思,再說了有人愿意替凌先生買單,我們商城又賺了錢,何樂而不為?!你有什么不滿的,自己去找董事長理論,我也只是一個打工的,你犯不著往我身上撒氣。”
言畢,揚長而去。楊威憤憤地說:“這個老東西,一直跟我明里暗里作對,我非找個機會把他給炒了。”
現(xiàn)場只剩下凌昊和楚冰冰默然相對,兩個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凌昊注意到楚冰冰的表情有點怪怪的,那眼神中透著一絲疑惑,還有一絲嫉妒,甚至還有一絲期盼。
……
余馨當真是個購物狂,她也不拿自己當外人,不僅給自己和樂樂買了很多漂亮衣服、玩具和首飾,還買了很多家具電器一類的生活用品。商城專門用一輛大貨車把這些東西送到了凌昊家里。
余馨又去美容院做了全身SPA,弄了頭發(fā),又帶樂樂去游樂場等好玩的地方盡情玩耍。這一整天下來,都充斥著歡聲笑語,凌昊很久沒有體驗到這種幸福的感覺了。
凌昊心里美滋滋的,看來這小妮子還真是從天而降的辛運星?。?/p>
回去的路上,直覺告訴凌昊,后面一直有車在跟蹤他們。
回到家里,凌昊幫著余馨重新布置了一下房間,整個弄得溫馨而浪漫,就像婚房一樣喜慶。
這個家因為這個神秘女人的到來,總算有點家的樣子了。
轉(zhuǎn)眼三天期限已過,剛吃過晚飯,凌昊、余馨和樂樂擠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凌昊還問那個神秘的買單人是誰,這錢花的不明不白,他心里總覺得不踏實。
余馨沒心沒肺的說,管他呢,就當是天上掉下來的,不花白不花。
這時,外面?zhèn)鱽泶箝T被人撞開的聲音,緊接著院子里響起一陣雜沓的腳步聲。
凌昊和余馨都嚇了一跳,凌昊趕忙起身走到門口一看,隔著玻璃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闖進來。
領(lǐng)頭的正是放高貸的浪哥,后面跟著他那三個小弟蛇皮、花貓和大奎。
凌昊擺手示意余馨趕快帶著樂樂躲到臥室里去。
“完了,催命鬼來了!”
凌昊剛要開門,浪哥迎面一腳踹開門,門框撞在凌昊額頭上,凌昊痛叫一聲,跌倒在地。
浪哥一進門,就將一把鋒利的匕首插在了桌子上。然后他慵懶的坐在沙發(fā)上,把雙腿搭在桌沿上。
大奎和花貓一人架住凌昊的一只胳膊,將他拖到浪哥面前,強行按著他跪下來。
浪哥干笑一聲,陰惻惻地問道:“小子,三天期限已到,錢都準備好了吧?”
“沒……沒有!浪哥,我準備把祖宅賣了還債,要不你再寬限我?guī)滋臁?rdquo;
浪哥覷眼環(huán)視房子一周,頷首道,“這老宅子可是古董啊,的確值幾個錢!這房子可是你爺爺?shù)拿友?,那個老家伙知道你把祖宅給賣了,還不得把你這個敗家子給剁了?。∧抢项^的脾氣我是領(lǐng)教過的,只是一走十年,音信全無。如果你爺爺還在的話,也許你也不至于淪落到這步田地。”
說到這兒,浪哥停頓了一下,將目光轉(zhuǎn)移到臥室方向,他的表情突然變得有點淫邪,好像他早就知道這個屋子里藏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大閨女似的。
“凌昊,”浪哥繼續(xù)說,“你爺爺可是個人物,我怎么著也得賣他點面子不是,我看這樣吧,你把祖宅的房契轉(zhuǎn)給我,那筆債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凌昊在心中冷笑,暗道,這個無惡不作的青皮惡棍原來早就打上我們家房子的主意了。這些年家鄉(xiāng)大搞旅游開發(fā),很多城里的有錢人都到鄉(xiāng)下買個農(nóng)家小院,放假的時候就來山清水秀的農(nóng)村過一過田園生活。
一個很普通的農(nóng)家小院都能賣個十幾萬,這座百年老宅至少值幾百萬。而在像凌昊爺爺這種鄉(xiāng)土觀念很強的人心目中,老宅就是家族的根基,其歷史文化價值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
劉浪這個大惡棍想必是蓄謀已久,他這分明是趁火打劫,要霸占凌家的祖產(chǎn)!
凌昊回想起爺爺從小對自己諄諄教誨,把一身本領(lǐng)都傾囊相授,雖然爺爺對自己十分嚴厲,但那也是為了玉不琢不成器。爺爺說過,當年他替燕京一個極其顯赫的家族的家主治病,中間出了點意外,導致那位大人物半身癱瘓。
從那以后,凌家就跟那個大家族結(jié)下了血海深仇。爺爺突然出走,也可能是為了躲避仇家追殺。爺爺臨行前告誡凌昊,在他沒回來之前,凌昊一定要低調(diào)做人,千萬不可將所學本領(lǐng)展示出來,以免招來殺身之禍。
浪哥說爺爺是個人物,但他只知道爺爺醫(yī)術(shù)相術(shù)高超,其實爺爺還有一層更隱秘的身份——“青龍大俠”的傳人。爺爺武功高深莫測,自打年輕時起就一直行俠仗義,每當深夜降臨,他就穿上夜行衣,戴上龍頭面具,到處鋤強扶弱。
在每次懲惡之后,他都要沾著惡人的鮮血,在惡人腦門上印下一個青龍圖章,“青龍大俠”的美名便由此而來。
一想到這些陳年往事,凌昊就更加思念爺爺了,也越覺得羞愧難當。他在心里暗暗發(fā)誓,一定要用生命守護住爺爺最在意的東西,決不能讓祖宅落入惡棍之手。而且他堅信爺爺一定會回來的。
凌昊仰起頭,目射寒光:“我要是不把房契給你呢?”
“草,沒錢還把房子裝修得這么有情調(diào),怎么,屋里藏了女人,要結(jié)婚啦?”浪哥皮笑肉不笑地說,“你不給我房契,今兒個就不只是割腎的問題了,老子還要替一個老朋友切下你兩根手指頭。因為你從他那兒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所以……嘿嘿……”
站在旁邊的蛇皮死死壓住凌昊的一只手,浪哥拔出插在桌子上的匕首,正準備要切手指……
但他突然停下來,對著空氣深深嗅了幾下,一臉陶醉的說:“好戲開始之前,老子先要找點樂子助助興,老子很久沒嘗過雛兒的味道了。哈哈,老子的鼻子比狗鼻子還靈敏呢,這屋子里飄蕩著一股女人的騷味……我滴乖乖,你藏在哪里呀?”
說著,浪哥直奔臥室方向而去。
這一刻,凌昊猛然醒悟,想要他兩根手指頭,并且把凌昊家里有個美女的消息透露給浪哥的那個畜生肯定就是楊威!
“爺爺,余馨和樂樂都是我的天使,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們!對不起,恕我不能遵守跟您許下的約定了。”
凌昊怒目而視,雙眼仿佛充血一般,他牙齒咬得咯咯響,太陽穴鼓起,手臂青筋蜿蜒,慢慢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