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和柳先生,跟著尋魂鶴,走到了它停留的地方的時候,我當時的神情就愣住了。
這地方,正是孫德龍埋我嫂子的位置。
看著這一幕,當時的柳先生面色微微一沉,開口道:“果然是個不錯的好地方,一墓雙墳,這倒是打著一手好的主意!也難怪,你嫂子的尸體的煞氣會重的如此厲害,原來還是個養(yǎng)老煞的地方!”
我看了一眼我嫂子的墳,打了一個顫抖之后,立刻是看著柳先生問道:“師父,那老煞不會就在我嫂子的墳里面吧。”
柳先生則在這個時候是搖了搖頭,說道:“老煞起了靈智,還沒那么傻。只是這墳里面有這老煞的氣息,這尋魂鶴才會來到這里。”
話音一落,我就看見柳先生,直接是從地上跳到了墳坑里面。
隨后的他,隨手拿起一根木棍,直接是插在了地上。緊接著,將木棍向上一挑,便是揚起了一陣沙石。
如此反復幾次之后,這時的柳先生才蹲了下來,用手捏了一點泥土,放在了鼻子上面聞了聞,這才說道:“果然是自家人,這家伙怕是布局了不知道多少年,為了傳說當中的陰奎子,至于損了如此大的陰德嗎?”
柳先生的話,是讓當時的我愣住了。我并沒有明白,柳先生話語中的意思。
不過當時的柳先生,似乎并沒有打算向我解釋什么。
只是,在柳先生跳上墳之后,便是帶著我離開,說是天色太晚,怕發(fā)生什么意外。
一切的事情,等第二天再說。
而回到了王先生的家中之后,這時王先生的尸體,已經(jīng)是被裝進了棺材里面。
棺材上面,結結實實的被捆上了一人手臂粗細的麻繩,又是給上了鏈條。
而鏈條的上面,也是不知道是哪兒來的黃符,被密密麻麻的貼了個遍。
一看見柳先生回來,孫德龍一行人呼啦的一下,就直接是將柳先生圍了起來。
孫德龍看了一眼后面的那裝著王先生的棺材,眼神當中帶著畏懼的神情。
隨后又是將目光在當時看向了柳先生,說道:“先生,這棺材怎么處理!”
當時的柳先生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三魂七魄只剩下這一魂一魄在這皮囊里面,做了如此虧陰德的事兒,害了業(yè)障,也是入不得輪回關了。這一魂一魄,也只是會白白的增加他的痛苦。燒了吧,讓他直接散了!”
說完,我便看見柳先生,取出了他背包當中的毛筆,直接是在棺材蓋上面寫了一行符文。
等做完這一切之后,柳先生便是將手放在了棺材上面,說了一句:“走吧,別弄個人不人魂不魂的。散了,此生業(yè)障自然便了了!”
等柳先生把話剛剛說完,他剛剛用毛筆寫在棺材板上的符文,竟然在這個時候是冒出來了一道紅光。
將王先生的燒完的骨灰處理掉之后,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了。
孫家雖然是種地的,但也算是大戶。也是因為有柳先生的存在,我們一行人才。得以在孫德龍家過夜。
雖然整個人經(jīng)歷了這兩天的事情,已經(jīng)是相當?shù)睦哿?。不過,等我躺在床上的時候,卻是怎么也睡不著。
整個腦子里面想的,全部都是柳先生之前異常的舉止。
這柳先生雖然不是害我,但是那么多事情對我突然間隱瞞,讓當時我的內(nèi)心中是相當?shù)牟话病?/p>
就在我輾轉(zhuǎn)反側難以入眠的時候,我卻聽見了旁邊房間吱嘎的聲音傳來。
這房間是我爹的,不過我爹這個時間點出去干什么,難道是上廁所?
這個時候,我的內(nèi)心當中是帶著疑惑。不過,倒也沒有多想。
但是過了許久之后,我爹卻還是沒有回來。而樓下柳先生的房間的門,也在這個時候被打開了。
這便是讓我在當時起疑了。
等到過了差不多兩三分鐘的時間,我便是偷偷摸摸的從房間里面走了出來。
朝著我爹房間看了一眼,我爹在這個時候,果然是沒有回來。
而等我走出房子,朝著外面的茅坑看了一眼的時候,也是沒有看見我爹的影子。
這個時候,我的心中便已然是斷定,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所以,當時的我也是出了院子。
剛剛出了院子,我便是看見了一個黑色的影子,行走在村子的路上。
看這架勢,是往村子的外面走在。看著這背影,我定眼一看,是認出來了這個人的身份。
他就是我的師父,柳先生……
看著柳先生如此詭異的行為,又聯(lián)想起他之前的事情。我就覺得,這事情里面絕對有鬼!
當時的我決定,跟著柳先生,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過,當時的我根本就是不敢離太近的距離,只敢是遠遠的跟著柳先生,生怕是被他發(fā)現(xiàn)。
等柳先生走出了村子,走到了一旁的樹林里面的時候,突然間,我聽見了一聲很熟悉的聲音:“你來了!”
當時的我,是被嚇著身體一顫,以為我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不過,隨后的我就聽見了另外一個熟悉的聲音:“十九年了,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這兩個聲音,竟然一個是我爹,另外一個是柳先生。
這個時候,我爹的聲音就傳了出來。聽得出來,我爹的聲音在這個時候,變得是非常的沙啞:“從他第一天生出來開始,這秘密就注定保持不了多久的時間。當年你算出他十九歲時會再遭死劫,也不知道這次,是不是兇多吉少!”
柳先生和我爹的對話,讓當時的我,整個人都是懵住了。
他和我爹,竟然是有著十九年的舊相識。可是,既然如此,他們?yōu)槭裁匆谇皫滋煜嘁姷臅r候,當著我面裝作一副不認識的模樣。
而且,聽過他們的話語,我似乎也是聽了出來。
他們所說的對象,應該就是我??墒俏液褪拍昵?,究竟是有什么關聯(lián)?
為什么,我一出生就會被算出來,會在這一年有死劫。
從我記事開始,我就和尋常村子里的小孩并沒有什么兩樣。上學讀書,等到初中畢業(yè)就開始做著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種地的生活。
這個時候的我,又是聽見柳先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當年,他本就應該死的。他的陽壽上,根本就不會有這后面的十九年。那這樣,陰奎子只能是被當做一個傳說。如今他過了這十九年,等于是向著閻王爺借了十九年的命,這命,怕是再要借下去就難了!如果沒有意外,你家那丫頭,算是給二狗那小子,又借了一條命吧!”
柳先生這席話一冒出來,我當時整個人都驚在了原地。
陰奎子!這是我聽柳先生第二次說,可是我卻仍然不知道,這陰奎子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并且,柳先生說我十九年前就早應該死了。而我如今是借命而活,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而柳先生口中的我家的丫頭,說的應該就是我的堂姐,竟然說是又是借了我一條命。
難不成,我堂姐的死亡,根本就是和我嫂子無關,是我爹一手造成的。
可是,為什么會發(fā)生這一切。難道,我真的算是一個不人不鬼的東西嗎?
當時我整個人都是亂的,腦子里面“嗡嗡”的一片,不知道說些什么。
不過之后,我便聽見了我爹的話:“你算出二狗那日會遭死劫,我原本想借我的命給他的,卻沒想到那丫頭居然是被害了性命。二狗的命,應該是那些人續(xù)的,那丫頭是為二狗擋了煞。這么多年,二狗借的,可都是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