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老七這樣有啥益處,它說普通人長期住這會延年益壽,而換了玄門中人則提升對開辟八脈的效率,不過這山并非多么好的磅礴大山,境界越高的效果也就越微弱,最適合的就是我這種即將開辟第一條脈絡的渣了。
這廝無論說什么都不忘嘲諷我句,自己早已習慣了,就沒計較。我正準備敲院門時,先被打開了,三叔肥胖的身軀出現(xiàn)在面前,笑著說道:“挽子、心卓,小耳,來啦?”
“嘿嘿。”我笑了下,說道:“多日不見,這堆肉看著就有親切感。”
“丫的你不會說話啊。”三叔一拍我腦袋,說道:“進門,把水陸法會的請?zhí)o我看下。”
我們進入院子后,就拿出那張燙金色的帖子。
三叔神色有些激動,他將指尖劃破,往里邊的山水畫上滴血,然后帖子就發(fā)生了變化,呈現(xiàn)出一行字跡,上邊說道:“本屆水陸法會于龍虎山道門舉辦,十一月十五,子時開始入場,午時封場。”
龍虎山是什么地方?它與茅山、閤皂山是道教三大符箓派,號稱三山符箓,同時,這三座山也是道門一系的三大名山,且不說玄門中人,就連我過去還是普通人時都如雷貫耳。
“嗯?”三叔算了片刻,說道:“挽子,這正好在你那八十一天期滿后邊幾天,也行,到時把諸多纏身事解決,咱一身輕松的去參加這水陸法會,讓引魂道點燈一脈的大旗再現(xiàn)玄門!”
“據(jù)開竅后傳下的信息說,水陸法會是玄門五年一次的盛事,許多大小勢力會去,但具體是什么樣的?”我不能說是老七告訴自己的,所以只能以開竅為由頭。
三叔浮現(xiàn)連篇的說道:“就是這個門那個寺什么道觀之類的聚在一塊兒吹吹牛逼啥的,還有小輩弟子們的斗法,排名越前,彩頭就越大,叔準備帶你們?nèi)ズ煤脫粕弦还P。”
“呃……”
我搓著掌心說:“叔,像那開山咒之類的攻擊咒符,多給我點兒唄?”
“挽子,胃口不小啊。”三叔拿出一個布袋子,遞到我手上說:“里邊有開山咒兩道,金剛護體咒一道,挪移咒一道,我身上六重境就這么多了,因為品質(zhì)越高的越難畫,我平時用不上它們,要么使的都是不超過三重境的低品質(zhì)咒符,要么干脆直接真刀真槍的干。”
“低品質(zhì)的?也給我多來點。”我豁出臉皮來求咒符了,畢竟不能碰著點啥事就動用這袋子里的高品質(zhì)咒符,殺雞拿宰牛刀可是很不劃算的。而老七在耳邊跟我介紹著,金剛護體咒符可令身體免疫受到的創(chuàng)傷,維持時間一分鐘,但遭到比咒符品質(zhì)多一重境的攻勢,還是會被破符傷身的,而挪移咒使用后能在關(guān)鍵時刻避開致命攻勢,幾重境的就能起幾次作用。
這是妥妥的高級貨??!
三叔搖頭一笑,又拿了個袋子,說:“就知道你這樣,早準備好了,開山咒十道,烈火咒符十道,打鬼咒十道,全是三重境的。”
我接過袋子終于體驗到了暴發(fā)戶的滋味,就連聲道謝,而董心卓開了一晚車,她先挑了個房間去睡覺了。而我和李耳拿出繳獲來的法器,讓三叔幫忙認主。
不一會兒,在三叔的幫住下,烈焰道劍就打上了我的專屬印記,他說如果劍身插著烈火符,劈刺的力道會有很大加成。我舍不得拿咒符去實驗,然后低聲提了去合歡道參加圣女成人禮的想法。
三叔怔了片刻,說道:“想要圣女的第一次?”
“不是。”我解釋道:“為了振興咱陳氏點燈一脈,因為祖上點燈人在合歡道放了件法器,是時候該取回來了,但不能來明的,得暗取。”接著,我把陳居吾和那代圣女的事娓娓道來。
“合歡道那面大鼓是咱家的?”
三叔詫異不已的說:“圣女成人禮還有半個月時間,抓五只魅鬼換名額的事包在我身上,另外,那血毛煞我練辟邪丹出了點岔子,不過是好的岔子,誤打誤撞成了一枚可循環(huán)使用的辟邪珠,等晾上一兩個月,就送你,面對鬼尸精怪時也算有了底氣。”
“???”我看了眼旁邊的李耳,好歹人家是三叔的徒弟,啥好東西都留給我再引發(fā)什么爭端就不好了,我見他并沒什么嫉妒之意。
三叔瞧出我的疑慮,他爽笑說:“小耳的好東西多的是,哪會在意這點兒?”
李耳連連點頭,“陳哥,我這一包袱寶貝都是師父給的呢。”
這樣一來我就沒啥心理負擔了,三叔讓我接下來先在這練五禽戲,開辟督脈達到一重境再回家,我樂得如此,然后他去就出門為了換圣女的成人禮名額去抓魅鬼了。
后邊的五天,我在老七的調(diào)解下掌握了鹿戲的精髓,開始接觸起了鹿劍,有烈焰道劍在手,練起來如魚得水,我能感覺到體內(nèi)有一條脈絡正在擴張,即將開辟的邊緣,但就是欠缺一絲契機無法邁入一重境。
老七說我這是碰見瓶頸了,悶頭死練再久都等于原地踏步,讓我最好出去歷練下,沒準就水到渠成了。
我就聯(lián)系到三叔,先是詢問了抓魅鬼的進度,已經(jīng)擒住三只了,正在找第四只,我想了想便道:“叔啊,我已經(jīng)練到位了,按理說已足夠開辟督脈,卻遲遲無法邁入一重境,感覺像是卡住了,應該是欠缺積累,因此想歷練一番,借你的名頭幫我接個單子行不?”
三叔對此極為支持,表示先看看哪有單子,下午再聯(lián)系。
約么過了兩個小時,他打來電話說有活了,巧的是就在我們那城市,白城。這單生意的具體情況他已發(fā)到李耳的郵箱,讓我倆一起去辦,我為主,李耳為輔,換句話說,我除非是在性命不保的時候,李耳才會出手相助,其余情況他會像路人一樣旁觀。
就這樣,我們開著車出發(fā)了,董心卓留在了這兒,為了不讓她孤獨,李耳特地找來自己的妹妹李小清搬過來跟她作伴。
途中,我拿李耳的手機看他郵箱,事情發(fā)生在白城東區(qū)一間名為“冰酸梅”的網(wǎng)吧。
這家網(wǎng)吧我的印象不是一般的深,因為之前上班時的公司離此不遠,我租的房子也在附近,經(jīng)常跟同事去那兒打擼啊擼,規(guī)模挺大的,四百多臺機器,每天爆滿。而且,老板娘還是個三十歲上下的御姐,身材豐滿長相又不賴,幾乎天天吧臺里邊玩游戲。
她往那一坐便能抓牢顧客們的眼球,曾經(jīng)是多少人的幻想啊,遇見凈兒之前,我也是其中一份子。
但是,從上個月起,每隔幾天就會發(fā)生顧客上網(wǎng)時猝死的事情,已經(jīng)死六個了,大大的影響了生意,畢竟猝死一個是意外,可頻率高發(fā)的猝死接二連三的出現(xiàn),換誰都覺得邪門,不僅如此,還有個拿數(shù)據(jù)線給手機充電被電死的。
所以,老板娘再好看,也擋不住怕死的心理,就算弄了一系列的優(yōu)惠活動,冰酸梅網(wǎng)吧就此門可羅雀起來,像一攤死水,每天來上網(wǎng)的,現(xiàn)在也就六七十個人,不能說這全是死忠,而是不信邪的無神論者。
這單生意的酬勞很誘人,七十萬打底,若是能五天之內(nèi)解決便會加價三十萬,想想也對,并非老板娘大方,而是比起網(wǎng)吧關(guān)門虧出血本或者繼續(xù)營業(yè)再猝死或者意外死亡賠人家的錢來說,算不得什么的。
第二天,李耳車子開到了白城。
我們就此分手,我背著一個包,腰間掛著烈焰道劍就單獨打車前往東區(qū)的冰酸梅網(wǎng)吧,如果他跟在身邊,就失去歷練的意義了。
司機以為我這柄劍是道具,就問:“小哥,哪個劇組來白城拍戲啦?”
“點燈人,年度懸疑大片,大投資、大制作。”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笑了下,說:“我是男主角。”
司機又問:“誰導演的?”
“導演浙三翔,編劇王帥明,均為業(yè)內(nèi)新星。”我隨口就將自己兩個上高中的兄弟扯出來了,不過他們好像在橫店跑龍?zhí)?,前者因為形象丑陋只能演車禍、兇殺案現(xiàn)場的碎尸之類的,后者面相挺好經(jīng)常能混上幾句臺詞。
“厲害啊……”司機和我閑扯了一路,抵達目的地后竟然說免車費,讓我等成大明星之后別忘了他就行。
我站在門口,抬頭望著匾額上的冰酸梅三個字,有種久違的親切感,那時工作之余的大部分時光都是在里邊渡過的,如今卻發(fā)生了詭異事件,不說別的,就看在老板娘的份上,也得盡一份力。
我呼了口氣,推門而入,一樓大廳也就稀稀落落的幾個身影,想必二樓大廳和三樓包間也好不到哪去,確實夠慘淡的。
吧臺中網(wǎng)管旁邊那正在打游戲的老板娘放下鼠標,一邊轉(zhuǎn)身一邊感動的說:“這種風口浪尖還能來玩的顧客,一折網(wǎng)費,通宵免單。”旋即,她看清了我的打扮后,郁悶道:“喂,哥們兒,走錯片場了吧?”
我抬手指著自己的臉說:“妍姐啊,不認識我了?”
“嗯?陳挽弟弟!”老板娘名為沈妍,但敢直接喊直呼為妍姐的也就像我這種為數(shù)不多總與她開黑的人。她意外的道:“這么長時間不見你來玩,游戲也不上線,去了哪兒?”
我笑道:“有點兒忙,就沒來。”
沈妍那對動人的鳳眸浮現(xiàn)朦朧的水霧,透著一種語言難以表述的委屈,“你是不知道,姐姐還以為……還以為你像他們一樣不會再來了呢。久別重逢話不多說,趕快上機陪我玩幾把先。”
“好啊。”我心弦像被觸動,就掏了身份證遞到她的手心。
就在此時,樓梯那邊卻瘋跑下來一個光頭男人,先是腳沒踩穩(wěn)摔到在地,然后他滾了兩圈又爬起來一邊朝這兒跑一邊驚魂未定的喊道:“老板娘,我要下機回家,鬼……真的有鬼?。?07包間又……又又死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