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在地上,沒有頭七……人死了怎么可能沒有頭七?這時就聽到李耳解釋道:“師父講過有一種人是鬼命,沒有選擇的權利,在死后十二個時辰之內便會化鬼,蕭嫣然就是這種鬼命者。擁有這種命數(shù)的,所化的鬼也是異變鬼物。”
我算大開眼界了,世上竟然會有鬼命者這類人存在著,死后不想做鬼都不行,還好能被超度再復為魂魄。我拉起董心卓的手回到車內后,就撥通了三叔的號碼,把這邊南茅山那對師兄弟截胡不成反被搶的事一說。
三叔聽見水陸法會的請?zhí)?,他極為開心的說:“挽子,這次你跟李耳算撞大運了,哈哈,先別回老家,直接跟他來我這邊,看看這次水陸法會啥時舉辦,日子近的話,咱們就一起去玩玩。”
“那行。”我反正手頭沒要緊事。
“不過現(xiàn)在你們得先做一件事。”三叔凝重的說道:“雖然用隱匿符略去行蹤,可是人家的法器卻被你們奪了,上邊可能有對方留的專屬印記,就算去天涯海角也會找來的。”
我不舍的問:“?。磕且恿嗣??”
“抹掉就是。”三叔讓我開免提,接著對我們指導說:“往法器中注入元力,如果遭到排斥,說明有專屬印記,然后開始往上邊澆水,哪個位置沾到水珠就蒸干,就是印記的位置所在,然后把一滴靈淚倒在上邊,集中元力沖擊它,靈淚擠進去時便能毀掉成為無主之物,至于種下自己的專屬印記,等來這我教你們。另外,酒店的開放記錄和監(jiān)控銷了沒有?”
李耳道:“臨走時我銷了。”
“嗯,哪怕出啥岔子也不用擔心,要是北茅山的,我可能還會忌憚一二,可是南茅山的嘛,來一個扒一個。”三叔大笑著掛斷手機。
這邊換了董心卓開車,我和李耳在后座研究起了這筆橫財,他拿手掌先后抵在了烈焰道劍和護心鏡、羅盤上邊,我不放心把金條也塞給他試。之后李耳判斷的說:“我的元力被烈焰道劍和羅盤排斥了,就這兩個有印記。”
因為四重境的法器比低級的要難抹很多,所以李耳先弄羅盤,他也不怕將車子弄臟,就取了瓶礦泉水正反面都倒上檢測,羅盤反面靠近東南角的地方,水遇則干。
李耳標記好就擦干凈了水。
我問靈淚是啥,他一邊取了只裝著透明液體的小瓶一邊說道:“靈淚就是牛和狗、豬臨死前流下的眼淚混成一塊的,以前我就知道能破除眼障,也是現(xiàn)在才知道還能抹掉專屬印記。”
破除眼障?
我旋即想到了當初在趙良村外三叔給我抹眼皮的那一小瓶液體,就是這個。李耳取了一滴弄到印記之上,接著掌心與之保持一公分,他的手掌像蓄力般微微抖動,額頭也在冒汗。
消耗這么大?
我低頭看向那滴靈淚,似乎已經融入了三分之二,不得不說,元力這種奇異的力量真邪乎。
沒多久,那滴靈淚融入了羅盤,李耳再次拿元力去感應,沒再受到排斥。他知道我繼承了點燈一脈的衣缽不久沒啥元力,就休息了一刻鐘,拿起我的烈焰道劍代勞。
檢測到茅十九的專屬印記在劍柄末梢,李耳滴上靈淚開始往里擠,等完全融入時,他完全虛脫的倒在座位上發(fā)蔫,“不愧是四重境的法器,我耗空了九成九才抹掉。陳哥,我睡一會兒。”
不知道的還以為被肛了呢。
“李老弟,謝了。”我笑著抱起無主的烈焰道劍,愛不釋手的來回撫摸。想必與此同時,那邊的茅十九感應到印記被銷毀正氣的亂跳吧。
凌晨一點多,老七恢復清醒,它不明情況的問:“誒?這是去哪兒?被蕭嫣然嚇跑了嗎?小子,真丟咱點燈一脈的臉啊。誒?這把道劍哪來的,竟然是四重境,雖說貨色一般,但完全發(fā)揮點燈旗作用之前,夠你用很久的了。”
“等你醒黃花菜都涼了。”我通過心念跟它說了前半夜發(fā)生的一切。
老七舔完爪子一邊洗臉一邊說道:“本喵錯過了精彩大戲,唉……”
“滾犢子,怎么開辟奇經八脈擁有神乎莫測的元力?”我問。
“堅持練五禽戲,再按我列的那份清單來滋補身子。”老七說道:“沒發(fā)現(xiàn)你無論是力氣還是神經反應速度都比過去強了不止一截了么?已經到打通第一脈,督脈的邊緣了,還差那么臨門一腳,缺的就是營養(yǎng),憑鹿戲邁入在玄門中爛大街的一重境不是難事。”
我翻了個白眼,“以前咋沒聽你講呢?”
“不遇見本喵干嘛要說,一股腦掏給你,斷我糧食咋辦?”老七理直氣壯的吹著胡子。
我懶得計較,就問:“玄門有多少勢力?。?rdquo;
“多了去了,根本數(shù)不過來的,光是道門、佛門這兩大系,就有許多分支勢力,這個廟那個寺什么道觀的。”老七掰著貓爪子說:“像南茅山派,就屬于道門,我被抓去方家之前它還是很強盛的,不過這么多年下來,玄門早已普遍沒落,以南茅山那種投機取巧的作風,地位應該不咋樣了,否則也不會到嶗山派去領取水陸法會的空白帖子。”
“那……小六道呢?”我把憋的疑問挨個跟它捋,如果都問李耳,那可就顯得太小白了,雖說他看在三叔的面兒上對我一口一個陳哥的喊著,但問多了沒準會招人煩。
“小六道還在啊?”
老七詫異了下,它笑著說道:“既然如此,你最好去合歡道一趟,把點燈陳家祖上放那的法器取回來,絕對會讓你戰(zhàn)力大漲。”
事關祖上的法器,我有些迫不及待,“咋回事?快說說。”
“以前有六個勢力,門中弟子所修功法卻偏向于魔道和邪道,什么喝活人血、交歡子類的,但站在正道的陣營當中,卻被很多勢力不恥,于是為了共同利益就效仿大六道,組了個同盟,名為小六道,然后就沒有勢力敢小覷了。”老七緩緩的講述著:“想當初,居吾老大一個人就把小六道打的雞飛狗跳,甚至還在合歡道圣女的成人禮上,直接把圣女搶走了,那圣女是你祖祖……祖奶奶。”
我瞠目結舌的說:“我草,還有這事?后來呢?圣女不是只生女孩嗎?”
“別慌,居吾老大跟圣女發(fā)生關系后就送人家回來了。”
老七十分神氣的說道:“意想不到的是,那圣女最后竟然生下一對龍鳳胎,然后就合歡道就拿居吾老大的兒子作為要挾,想認領回去就得付出點代價,也就是你爺爺?shù)?hellip;…爺爺?shù)?hellip;…嗯。居吾老大就攜帶一個法器去了合歡道,強勢的談判了一天一夜,以那件法器把圣女娶回家不說,連兒女都換回來了。合歡道得到那法器以為嘗到了甜頭,因此身為門主的老圣女沒辦法再次受孕生了新的圣女。”
我搖了搖頭:“可是那法器已屬于合歡道了,我咋???”
“事后合歡道發(fā)現(xiàn)被居吾老大坑了,那法器雖然強大過份,但是,只能當擺設無法使用。”老七說的時候快要笑尿了,它撲騰騰的亂打著滾,“因為唯有點燈陳家能驅動,她們毀又毀不掉,扔了太可惜,就只好擺在那?;砜?、充充門面啥的。”
我疑期待的問:“什么法器???”
“那是一面可變大變小的人皮鼓。”老七回憶的說:“封印著三道絕世兇魂,每一個生前都是殺過數(shù)萬甚至數(shù)十萬人的殺神,敲之可令生魂震動導致短暫的眩暈,也可驅動兇魂斗法。不過兇魂的戰(zhàn)力是依使用者而定的,比方說你是一重境,放出來的兇魂就是堪比二重境的戰(zhàn)力。”
“這個……必須要去拿。”
我眼神火熱的望著窗外夜色,去要挑時機的,我尋思就趁著圣女成人禮時候渾水摸魚最好,畢竟那兒除此之外的平時肯定全是合歡道的弟子,混進去容易被發(fā)現(xiàn),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這時,董心卓奇怪的問:“陳挽,你傻笑什么呢?”我尷尬的斂住笑意,說道:“沒啥,想到一件開心的事。”
接著我就在咋弄名額,抓五只魅鬼或者一只合歡女鬼?我沒那本事,這還得求三叔,至于說辭我也想好了,為了點燈一脈的老陳家崛起!
按李耳定好的導航,天亮時董心卓開到了目的地,位于北河省唐市近郊的一座別墅區(qū),也是在山上。我推醒李耳問三叔在哪兒,他迷糊的道:“山頂那獨一份的別墅之中。”
“三叔買的?”我問。
“不是,上一單生意的事主去國外避禍了,他回來之前師父暫時在此落腳。”李耳按下車窗,他跟保安打了個招呼,董心卓就把車子開了進去,直接來到山頂?shù)囊惶杽e墅大院。
我下車就感覺到這里的空氣和其它地方不同,老七在我肩頭環(huán)視著四周,“整座山的靈氣都往這一個地方涌來,小子,你這三叔手筆真心不小啊……”